作者：人突破下限便无所畏惧
“别碰他们！！”有理解了状况的军官大喊。
这时，一部分倒下的士兵拿着武器又站了起来，双眼浑浊地冲向昔日的战友。
他们一部分被吸取生命力作为海拉的食粮，另一部分则再次被死灵术拉了起来，在海拉的驱使下成为死亡大军的一部分。
帝国军队的后方，一下子陷入了混乱。
“好像人数还有上限啊。”帝国军的人数之多，让海拉很快就达到了可以操作的不死者的上限，普通的僵尸，她最多也只能同时操作万人左右。
不过这就足够了，就算有所消耗，随着敌人的阵亡，她还可以源源不断地继续补充僵尸。
这就是死灵术士的可怕之处。
一句在死亡国度的死灵术士中非常经典的格言，忽然浮现在了海拉的记忆里。
她纵声大笑，在战场上振臂高呼：“我，即千军万马！！”
28.圣徒的厄运
“居然还真的出事了啊。”克莱曼皇子看到了后方的骚动。
星夜王国居然真的掏出了一项完全超脱了他们情报和预估的手段来对付他们。
现在帝国主阵遭到了夹击，完全陷入混乱。
不过他现在率领的这一万人正好因为他心血来潮的指挥，移动到了左侧侧翼，和主阵还有前后两个方向的敌人都拉开了一点距离，得以幸免于被主阵的混乱影响，可以及时调整阵势灵活应对。
“你早就算到了这一步？”伊芙诧异地看着他。
“不，应该算是稍微留了个心眼吧。”克莱曼皇子有些无奈地叹气，“我要是能算到这步，哪里只会做这点程度的防范？”
“现在怎么办？总不会就这么直接逃跑吧？”伊芙问。
“那再怎么说也过分了点。”克莱曼皇子想了想，“先看情况支援吧。”
这一下，帝国军队无论如何是要遭重了，凭他们是绝对不可能扭转局势的。现在他们能做到的，也不过是能救多少人就救多少人而已。
……
“那个人……”第三圣徒从高处注意到了处在荒芜领域中心的死灵术士，不禁双目圆睁。
海拉置换过的身躯，他当然是没有见过的。
但在过去的战争中，第三圣徒和海上死神也不只一次地交过手。
他能从这个女人身上，感觉到那种熟悉的残忍好战的气质。
“海拉？”第三圣徒第一时间想到了这个可能性。
多半就是她，就他们所知这世上现存只有两个第二位阶以上的死灵术士，一个是刚夺位不久的冥王，另一个便是海上死神海拉。
根据他们得到的情报，海拉在绒草镇一战中败退，尸体留在了绒草镇，应该是用巫妖的移魂之术置换了身体。
但正常而言，这家伙应该已经撤回死亡国度才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开始帮星夜王国对付帝国？
接着他就很快观察到，这个“海拉”的样子披头散发，衣衫褴褛，表情癫狂，看起来状态显然有些不正常。
结合星夜王国突然改换旗帜的行为，他迅速地反应过来：“是死亡国度的海拉，她看起来意识不太正常，恐怕之前的战斗发生了什么，现在这帮星夜人在利用她攻击我们！”
“怎么会——咳咳！！”第二圣徒听到这样的坏消息，不禁急火攻心，捂住胸口剧烈咳嗽起来。
“不尽快阻止她的本体，伤亡会变得难以估量的！”得知真相的第九圣徒也不免大惊失色。
要论起大规模屠杀低位阶和普通人，大概没有哪个职阶能比得上直接掌控死亡概念的死灵术士。
在海拉透支自己的能力之前，荒芜领域能直接依照范围无差别杀人，而她身边的不死者数量也将随着敌人的不断得到补充，维持在最大可操纵数量上。更有甚者，如果有中位阶的被祝福者被她所杀，很快就会变成死亡骑士为她效力。
不同于水面开阔战场上舰船之间相隔甚远，陆地作战编队要密集很多，尤其是方才他们刚刚还聚集在一片狭窄的谷地。在这样的情形下，荒芜领域的威力更是被发挥得淋漓尽致。
唯一可行的办法就是阻止对方的本体，但面对这种等级的敌人，神性位阶以下的人去了基本上都是白白送死。
第二圣徒和第三圣徒都不约而同地流露出回头对付海拉的念头，但这种时候，处在前方的星夜又岂会放过这个机会。
“就是现在，反击！！”依苏拉当即下令。
早有准备的星夜势力军队即刻调转枪头，朝帝国发起反扑。
第三圣徒查理曼当机立断，一声断喝：“你们都去对付后面，我和骑士团顶住这边！！”
让主教对付死灵术士确实是最稳妥的，圣骑士虽然可以快速清理僵尸，但他们中只有主教的“神圣国度”可以中和“荒芜”，也只有主教的规则可以限制巫妖的移魂术。
更重要的是，现在要让后面陷入混乱的部队重整起来，也只能靠主教的精神统一了。
见此，第二圣徒也不再浪费时间，但还是稍微提出了意见：“埃索，你继续支援查理曼，我去对付海拉。”
他用心声吩咐第九圣徒留下。
这边有两个二阶和一整支大部队，不管怎么看都更加棘手。查理曼一个人应付肯定还是比较吃力的，第九圣徒应该能为他提供些许支援。
第九圣徒点点头，服从了指示。
第二圣徒这才策马掉头，带着一队人马向后。
他一边移动一边将自己的意志传导给部队，让帝国的大部队分割开来，一部分去随第三圣徒对付星夜，另一部分随他一起对付海拉。
当他接近海拉领域的边缘，神圣国度和荒芜领域开始重合，第二圣徒当即令神圣国度抵抗起“荒芜”的侵蚀来。
与此同时，他开口大喊：“圣人说，愿此间尘埃落定，愿此间死者安宁。”
“令死者安息”的言灵即刻下达，开始抵抗海拉的死灵术，大片大片的不死者随之倒下，海拉的不死大军在一下子折损了相当一部分。
“嗯？”海拉察觉到自己的领域被干涉了，这种干涉也让她感到无比熟悉。
“中位阶的军官随我来，剩下的人去支援主阵。”第二圣徒用意志下令。
他的“神圣国度”虽然能减轻“荒芜”的效应，但终归是做不到完全驱散。普通士兵和低位阶的军士接触到依然会有危险。
只有中位阶的高级军官能在他的庇护下抵抗“荒芜”还保有一定战斗力。
他需要人手去对付海拉的不死者，然后自己对付海拉。
站上前线，他一眼就通过“审判者”的能力在一堆只有些许灵魂残片的不死者中找出了海拉。
虽然无法完全透视对方的精神，但他还是从对方的精神中读出了熟悉的味道。
“果真是你啊。”他也确信了，然后叹了口气，“或许魔女的诅咒真的会招来厄运，月之女王后居然是海上死神，没想到在这个小小的星夜，居然能接连碰上两个最让我头疼的老对手啊。”
29.讨回公道
此时，海拉也注意到了他，突然露出了有些痴狂的，欢欣鼓舞的神情。
“啊，我认得你……你在我的记忆中，出现了很多次！哈哈哈，真是太妙了！”海拉癫狂地拍拍手，眼里闪烁起残虐的光来，“杀了你的话，应该能从你的死灵里读取出不少关于我记忆的线索吧！！”
“你居然真的疯？”第二圣徒叹息。
就算看不穿对方的精神，只能感受到一点波动……不，其实光从言行就能感觉出来，海拉的精神已经完全不正常了。
想来这大概也是月之女王和红女王的手臂。
过去曾令帝国头疼不已的海上死神，如今却以这副可悲的面貌出现在他面前，实在令人唏嘘。
“疯？说我吗？”海拉大笑，完全没有自己不正常的自觉，“你也好不到哪里去吧？”
虽然第二圣徒遮掩住了自己用能力补全的部分，但海拉还是能清楚地感觉到这老人的生命之火已经变得很弱了。
“说得，也是啊。”第二圣徒认同这个说法。
他其实也没资格觉得海拉悲哀，因为他现在的状况也说不上比海拉好多少。
更何况把他们变成现在这副模样的，多半还是相同的人。
“也罢，你疯我残，谁也不吃亏了！”第二圣徒施展起神圣祝福，为部下强化能力。
“都去死吧！！”海拉大笑着，召唤出冥河瞄准了第二圣徒。
……
与此同时，第三圣徒苦苦支撑着依苏拉和玛琳菲森的联手进攻。
圣光铠甲、圣盾的基础上再叠加守护天使，他令光铸的六翼天使张开双翼，为周围的将士提供庇护。
一瞬间前线的帝国士兵身上也出现了中位阶的圣骑士才能掌握的圣铠，而原本就掌握这个能力的圣骑士，防御力量更是直接提升了一个档次。
玛琳菲森施展血宴，血荆棘屠杀大量士兵，但还是有相当一部分受到庇护的军官撑了过来，继续和星夜势力作战。
接着依苏拉也动用了一次厄运宣告，用厄运弱化这些人受到的庇护，令帝国的先锋部队在玛琳菲森的血宴之下全军覆没。
“不要畏惧！为了帝国，冲锋！！”第三圣徒呐喊。
又一支部队顶了上来在他的庇护下继续作战。
第三圣徒将全部力量都用在了防御上，加上第九圣徒提供的神圣祝福，依苏拉和玛琳菲森暂时难以伤到他。
只是他也能以庇护所有将士的安全，在依苏拉的厄运宣告一击玛琳菲森的血宴攻势下，即便有他的庇护，帝国的军队依然以惊人的速度消耗着。
但帝国的军队规模还是有保障的，在第九圣徒的督战下，他们让部队分批次冲锋上前，勉强挡住了星夜反扑的势头。
等到红女王和月之女王的能力到了极限，他们就能发起反击。
倘若那个时候第二圣徒能战胜海拉，那胜利依然会属于帝国！
但事情显然并不会如他所愿。
一道被漆黑熏烟包裹的身影忽然从天而降，笔直地飞向帝国的部队，伴随着丧钟鸣响。
那身影不断投掷出黑色的火焰，被火焰烧到的帝国将士身上的圣铠被迅速削弱瓦解。
“在这种地方杀出来了么？该死的魔鬼！”处在阵列中的第九圣徒马上意识到是之前提到的那个三阶“深渊”强者出现了。
他抬起手，施展神圣国度，抵挡腐蚀之焰。
他的神圣国度不比第二圣徒，根本无法阻挡红女王和月之女王的能力，但至少在这种时候，他可以和这名同是三阶的对手碰一碰。
爱丽丝降落在地，背后的深渊之门降临，披着锁链的看门狗班达斯柰奇也随之显现。
漆黑的狂气弥漫开来，被纳入范围的帝国将士眼里立刻闪烁起疯狂的红光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他们发出无序的怪叫，执起武器就要相互攻击。
“都给我冷静点！”第九圣徒断喝，在神圣国度的领域内发动了精神统一。
忽然间，疯狂的士兵们停下了动作，侵入体内的狂气迅速消退。
“三队与我讨伐魔鬼，剩下的人继续向前！！”第九圣徒指挥部队抵抗突袭，重新恢复秩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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