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人突破下限便无所畏惧
“就讲这个，大家都爱听！”公爵夫人笑笑，但随即又挑了挑眉，“……虽然我是想这么说，但安普莎你确实没资格问太多，她们之间会变成那样至少有一半是你的责任。”
“啊？我？”安普莎懵了。
她确实不理解，因为当时她被雪公主一发雷枪打到濒死，之后爱丽丝和雪公主发生了什么她一概不知。
“你知道最糟糕的是什么吗？”公爵夫人一脸看热闹不嫌事大地指着爱丽丝，手指不停在她鼻子前晃呀晃，“最糟糕的是雪公主手里还捏着一个要求，她如果要你从了她……”
“我提过前提的，这个要求不能违反道义。”爱丽丝认真地说道。
“友情提示，制订契约的人是疯帽子。你这个道义如何，我记得……应该是按照他的解释来的吧。”公爵夫人意味深长地说道。
爱丽丝变了脸色。
确实，契约各部分内容的具体细节，其实是按照疯帽子的个人解释定义的。
虽然现在疯帽子掉进了深渊，但契约依然存在于爱丽丝和雪公主的灵魂之间，而契约上的内容，自然也是沿用疯帽子当时制订契约的解释。
让爱丽丝自己判断，她可以打赌疯帽子别说定义这事违反道义了，将其解释成好人好事都不是没有可能！
爱丽丝现在只想捂脸。
贞德听了这边的话只想鼓脸。
只有依苏拉依旧淡定，她看看贞德：“你现在多少，我明白我当时的感受了吧？”
“这个道理告诉我们，脚踏多只船是要付出代价的。”公爵夫人摊手，“命运女神，给这个人降下点天罚吧。”
“别提这事了好吗？我们应该有更要紧的事要讨论的吧。”爱丽丝努力转移话题。
“那好，让陛下继续了解圣教庆典，我们这边说说人员布置的问题……”公爵夫人说着看向墙边，“所以你们两个不懂规矩的小鬼究竟是来干嘛的？嗯？”
小红帽和小汉斯都抱手靠墙罚站，小红帽一脸不服气，小汉斯面无表情。
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这两个活宝在进到公爵的宅邸后又因为一点小事莫名其妙打了起来，还砸坏了两个花瓶，成功勾起了公爵夫人的怒火，不仅没得到招待，还被要求头顶着水桶罚站——这种惩罚，倒很有喜欢当老师的公爵夫人的风格。
“我是找魔女交易的，但这死蛮子处处针对我。”小红帽不满地抱怨。
“不是你一直找我的茬吗？我可是被正经请过来帮忙的。”小汉斯烦躁地叹了口气。
“我先警告你们两个，你们刚刚打碎的那两个花瓶都是名品，价值二十太阳金币，这个我可以既往不咎。但这间屋子里还有不少价值超过这十倍有余的古董，万一因为你们有损坏，到时候……”公爵夫人别有深意地停顿下来。
两人闻言表情瞬间规矩了很多，理由很简单，他们赔不起。
“不要再让我看到你们刷猴戏了，明白了吗？”公爵夫人突然严厉起来。
“明白了，夫人。”二人无奈地齐声回答。
32.小丑竟是我自己（月票加更）
“耍猴戏……”依苏拉听到这句话突然来了反应。
“怎么了陛下？”公爵夫人扭头问。
“我突然有了个想法，关于混进庆典的……”依苏拉平静地说道，“或许，我们可以想办法伪装成马戏班子进城？”
依苏拉这想法是基于贞德方才提到过，各地的教会新年庆典都会吸引来各种各样的艺人：弹唱的游吟诗人，妩媚动人的舞女，懂得障眼法的魔术师，多才多艺的杂耍艺人……
地方行省一般也希望能尽可能多地炒热庆典的气氛，所以对这些艺人持有的态度会比以往宽松很多。在庆典期间，这些艺人的身份并不会受到特别严格的审查，加上流浪艺人本来就居无定所，也很方便伪造身份蒙混过去。
伪装成露天表演的马戏班子的话，无论是混进星夜城，还是在星夜城各处行动，都会方便很多。
“可是陛下，这说起来容易，要做我们起码得有伪装的能力吧？”公爵夫人认真思考，“我们这里有谁会表演马戏？”
“我可以的啊！”令人意想不到地，小红帽突然举手发言，“其实我以前有用驯兽表演赚钱的！”
“对啊，德鲁伊可以和动物直接交流的！”爱丽丝想起来了。
德鲁伊的被祝福者，在第九位阶“守林人”开始便会拥有“自然之友”的能力，他们能和动物直接交流，茶会皇城负责人老羊手底下的那个哑巴伙计就是一个德鲁伊教徒，他就算不说话也能和马匹交流，从而展现出高超的马术。
“别小瞧我，我岂止能和动物交流，我还能让动物真的变得跟人一样聪明！”小红帽一脸得意地挺胸。
德鲁伊职阶的第七位阶曾一度被外人称为“驯兽师”，但德鲁伊教徒并不喜欢这个称呼，他们更愿意称这个位阶的被祝福者为“兽语者”。
“兽语者”有两层含义，一是德鲁伊自己懂得和动物交流的渠道，就如同掌握了野兽的语言，第二层含义是这个位阶的德鲁伊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暂时性地提高动物的智力，甚至可以使其拥有一定的语言能力，和人直接用人类语言对话。
帝国禁止德鲁伊教传播，但不禁止驯兽表演。用德鲁伊的能力伪装成高超的驯兽技术确实是可行的，这世上已经没多少德鲁伊教徒了，只要拿捏好分寸，一般人看到了这种表演也不会往那个方向胡思乱想。
换句话说，只要抓一两头少见的猛兽，小红帽就可以将自己伪装成马戏班的驯兽师。
小汉斯看看小红帽，顿时燃起了对抗心，也开口发言：“我可以做杂耍，以战士的身体能力，无论是走钢丝还是抛球，还是大力士表演，对我们来说只是小儿科。”
“嘁，就这？我还可以让动物直接说人话！”小红帽和小汉斯较上劲了。
“我能表演刀枪不入！”小汉斯回道。
“我还能直接变动物！”小红帽拔高了声音。
“我可以表演手撕棕熊和狮子。”小汉斯说。
“你们生怕教会抓不住你们是不是？”公爵夫人实在听不下去，开口打断这两人耍宝，“装成有一技之长的艺人就够了，别让人看出你是被祝福者！”
两人同时噤声。
“这样也只有他们两个表演者啊。”爱丽丝说。
“你这么漂亮，伪装成舞女不就好了？”安普莎指着爱丽丝说。
爱丽丝还没回话，公爵夫人就抢先回答：“别逗了，这家伙跳舞水平是毁灭级别的，上台跳只会把观众笑死……咦，等下，这样的话或许有个角色适合你啊，我觉得你可以担任马戏团的灵魂人物！”
“我？”爱丽丝皱眉，“我可以没有其他才艺啊！”
“有！怎么没有？我给你准备套鲜艳的衣服，再给你画个彩妆，然后你再上台随便跳个舞翻个跟斗什么的，我保证你就是整个马戏班最耀眼的明星！”公爵夫人认真地说道。
“别以为我听不出来你说的角色是小丑。”爱丽丝微微皱眉。
“我觉得很适合现在的你。”公爵夫人坏笑。
“闭嘴！”爱丽丝瞪了自己的老师一眼，“就不能扮占卜师吗？”
在帝国，真正的魔女会受到圣教审判，但民间艺人悄悄装成占卜师和通灵师做生意就算被抓了也不会被怎么样，因为教会也知道这些人基本上全是假货。大多数平民去搞这种占卜，也不过是图一乐而已。
公爵夫人和依苏拉对视一眼，然后对爱丽丝摇摇头：“好好想想，星夜王国是魔女教的大本营，那里的占卜师本来就是真货。占卜师基本上都是官方注册拿到占卜营业执照的魔女，她们都是有真本事的。现在圣教占据了星夜禁了魔女教，肯定要禁止占卜师的存在。当地人的习惯也是找真魔女占卜的，外面那些单纯表演性质的占卜师怎么可能到星夜城做生意？”
“也是啊。”爱丽丝若有所思地点头。
“你还是老老实实扮小丑吧，没什么不好的。”公爵夫人摆了摆手，“舞女可以由我来扮演，这样表演的人数应该差不多了，剩下的人就当后勤人员好了。”
爱丽丝叹气，看来这小丑她是不得不当了。
“混进城还不够的，关键是行刺。”贞德发言，“就算是混进行省的庆典刺杀领主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更何况目标还一个大魔女？我们手头除了在场的人，现在有多少资源？”
“除了小汉斯的部下十名，还有我们在星夜城潜伏的复兴党派人士，大约一百五十来人。”公爵夫人清点起来，“除了这些人力资源，我们手头还有四件圣遗物。”
“不能忽略圣遗物的力量，我们能用的可不仅仅是那个水晶球。”安普莎认真地说道。
爱丽丝也点了点头，恶魔石板就在她手上，这东西有召唤深渊之门和深渊信使的力量，用来联络非常方便，如果要让其他圣遗物也派上用场的话，就得认真研讨下这些圣遗物的分配了。
33.圣遗物的持有者
“破碎预言肯定是陛下持有，恶魔石板就交给爱丽丝。”公爵夫人认真地思考，“关键是剩下的两样。”
除了破碎预言和恶魔石板，她们从封印地夺得的圣遗物还有一枚德鲁伊的繁育之种，和血法师的鬼雾斗篷。
这些圣遗物的作用，她们都已经实验过了。
繁育之种的力量，是触碰一个或多个生物后，以这些生物为蓝本变化出一个衍生体，衍生体没有自主意识，受圣遗物持有者的完全控制，衍生体的存在时间，受持有者所处位阶影响。
如果持有者以自己为母体，繁育之种就会制造一个持有者的复制体，这个复制体会继承持有者的职阶能力。但如果持有者以他人为母体，即便目标也是被祝福者，复制体也只能继承其外貌特征，无法获取其职阶。
爱丽丝她们穿戴的魔女的礼服，和安普莎穿的吸血鬼斗篷都是由可变形的魔兽外皮制作，会被圣遗物认定为皮肤，被一并复制。
而鬼雾斗篷的能力就比较简单易懂了，它能使持有者的身体部分或全部变化成血雾，血雾受到圣遗物的加护，不会被风吹散，也基本不会受到物理伤害。持有者在雾化之后对周边依旧有一定的感知能力，可以主动让雾气短时间快速移动，也可以让雾化的身体分散开来，然后在其他地方重新组合，但分散的浓度也是有极限的，再怎么淡化，在可视的情况下还是能被肉眼观测出来。
如果持有者受伤，雾化后重新组合身体后外伤可以痊愈。血法师职阶的被祝福者，在化为血雾后仍旧可以使用自己的能力。但化为雾气后会受到诸如闪电、火焰之类的法术伤害，而且一旦遇上位阶不低于持有者的圣骑士召唤的强光和天火，能力就会被强制解除。能力持续时间也受持有者位阶影响，在夜间使用鬼雾斗篷的话，效果会更好。
“恕我直言，鬼雾斗篷最好的使用者是我。”安普莎直接举手发言，“我的职阶最适合这个圣遗物，而且我身上有契约，绝对不会背叛你们！”
“这倒也确实……”公爵夫人认真思考。
鬼雾斗篷化为雾气仍旧能被看到，想让依苏拉利用鬼雾斗篷潜入王宫寻找纳芙蒂并不现实。鬼雾斗篷虽然能令魔物素材制作的魔女礼服一并雾化，却不能对其他圣遗物生效，所以用这个方法进行潜入的时候，依苏拉无法携带破碎预言。
更关键的是，跨职阶使用圣遗物消耗不小，被鬼雾斗篷消耗过，依苏拉再挑战纳芙蒂，占不到先手的话会非常吃亏。
算来算去，最适合持有鬼雾斗篷的也就只有安普莎了，处在第四位阶的她拿着自己职阶的圣遗物，总体战斗力也能朝第三位阶稍稍靠拢一些。
公爵夫人看看依苏拉，依苏拉也点了点头。
“先说好，这东西是借给你的。”公爵夫人起身从依苏拉看管的盒子里拿出了鬼雾斗篷，转头对安普莎强调。
“放心，我现在渴望的只有我们女王陛下的苏醒！”安普莎认真地回道，“你们也别忘了，这是我为你们卖命的条件。”
“可别忘了我这边也是有条件的啊！”小红帽抬手挥了挥，“你们什么时候能先帮我看一下灵药配方……我的天哪，那不是繁育之种吗！？”
她看到那个盒子里的繁育之种，不禁两眼放光。
“你认得啊。”公爵夫人看看她。
“什么认得不认得，那是我们德鲁伊教的圣物啊！你们从哪里搞到手的？”小红帽兴奋地问。
“当然从教会手里抢的。”公爵夫人回答。
“你们可真厉害！”小红帽露出了由衷佩服的神色。
公爵夫人和依苏拉交换了下眼神。
小红帽是德鲁伊职阶，但只有第六位阶的实力，而且和她们信任关系尚浅，也没有疯帽子的契约束缚，不适合交付圣遗物。
思来想去，公爵夫人给出了一个方案：“交给爱丽丝怎么样？”
“为什么？”爱丽丝愣了一下，“我已经拿着恶魔石板了。”
“交给你保管先。”公爵夫人淡定地说道，“而且，你用这个圣遗物，增益比我们大，别忘了，你有两个职阶。”
爱丽丝一听就明白了。繁育之种可以复制持有者的职阶能力，而她有两个职阶，如果能让复制体切换成和本体不同的另一个职阶，她就能在短时间内同时使用两个职阶的力量！
“混进星夜城的计划，大致就按照这个思路来。剩下的一个月，我们就专注于获取情报。”公爵夫人做了个总结，然后看向小红帽，“你说你希望我们帮你看德鲁伊的晋升配方？”
“对，我从大德鲁伊那里把配方抄录下来了！”小红帽说着就在自己身上翻找。
“你们心还挺大的，这种晋升的方法，一般都是当做机密的。”公爵夫人忍不住笑了出来。
“现在我们部族德鲁伊的晋升一到中位阶，就有一定概率变成狼人，谁要拿这种东西当宝贝啊？现在我们都快不得不禁止族人晋升了，这个状况得不到改善的话，德鲁伊的传承就要中断了，现在可不是在意什么保密的时候了！”小红帽皱着眉头回道。
“说得也是啊。”公爵夫人拿过了小红帽抄录的配方，和依苏拉一起研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