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青灯
谢言饶有兴趣的看着他,达达鸭能有这番见解倒是出乎他的预料,他还以为对方是那种纯粹的战斗狂。
果然,“人设”不是单纯的几句话能够描述的,人类本就是复杂的生物,公子愿意为了战斗奉献生命,但也有着更为重要的家人需要守护以及清晰的立场。
公子继续介绍道:“但丑角、博士的提议得到了女皇的肯定,少女也没有表示反对,倒是队长提了意见,可惜前三席都同意了,他的想法算不了数。”
“我对你们的内部决议没有兴趣。”谢言仍是摇头,“说难听点,除非你们投票让我迎娶至冬女皇,我或许才会认真考虑一下。”
如有实质的杀意弥漫于空气之中,四周的温度似乎陡然下降。
公子眼神中带着危险的光芒:“我理解你的立场,但有些话不能乱说,你明白吗?”
“呵,我觉得愚人众应该是没资格说这种话的,需不需要我跟你清算一下愚人众在稻妻的布局?”谢言同样神色冰冷。
他没有公子那样杀的人多,也从不觉得自己有什么杀气,但话音落下,即便是一直在吃瓜的胡桃也也突然一阵心悸,耳边似有无数雷霆炸响,这是属于神明的威严。
虽然构成魔神的三要素还不够完整,但此时的谢言已经走在成神的道路上了。
胡桃很难想象,刚才还十分随和,跟自己洽谈业务的谢言居然有如此恐怖的一面。
迎面而来的压迫感并未让公子退避,只是让他的斗志更加激昂。
他深深的注视着谢言:“我不否认你说的话,愚人众的确让稻妻损失惨重,但我是至冬国的子民,我不会去道歉,也不认为做错了什么,你若是想清算,想复仇,那就尽管来吧,至冬国从来不畏惧挑战。”
是的,就像是他手头上解封奥赛尔的安排一样,哪怕这会给璃月带来极大的威胁,会造成无数平民的死亡,但对达达利亚来说,这单纯的只是一个任务。
愧疚?或许会有一点点,但更多的是感叹这就是弱者的无力,是弱者的宿命。
他是至冬国的战士,又不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
“放心,这一天不会远的。”谢言同样注视着他。
如果不是考虑到公子是这场“璃月崩溃计划”最为重要的成员,且老爷子就在旁边,谢言现在就一个千鸟刃+天狗抄把他给剁了。
这就是谢言不想掺和请仙典仪的原因,他不想束手束脚的陪大家演戏。
要是打起来,他是真会往死里打的。
“既然确定了彼此的敌对立场,我们俩又都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还有什么话就赶紧说出来吧,免得你我都忍不住开打。”
“也是,那我就直说了,今天见到你只是碰巧,不过丑角的确有话想传达给你,他说,只有至冬国才能帮你斩断家族的宿命,同时...撕裂虚假的天空,看到世界的真实。”
公子说完后耸了耸肩:“不要问我这是什么意思,丑角说话一直是这样,我也不明白他哪来的信心,什么筹码都不给,就靠这一句话来拉拢人。”
“那么,我的回答还是和刚才一样,你可以原话带给他们。”谢言不以为意,他猜测丑角可能是发现了谢家的特殊能力。
如果谢言能够成为他们的棋子,获得操纵世界树的权限,那至冬国的计划将会无比轻松。
从至冬国的角度来说,谢言确实很有价值。
公子并不知晓真相,他只是履行自身职责,现在得到了结果,自然是转身离开。
但离开前,他还是忍不住朝着谢言看了一眼。
强者就在眼前却不能挑战,实在太过可惜。
等公子的身影消失,胡桃忍不住说道:“他好像很舍不得你?这个愚人众执行官好奇怪呀。”
“不奇怪,他最大的理想就是战斗和厮杀。”谢言收回视线,“但他也很尊敬他的神,如果在这时候出手,他的任务肯定是完不成了。”
这话倒是不假,谢言不想破坏帝君的计划,但如果公子主动出手,那他也不会让着对方。
钟离却是颇有深意的注视着谢言,他识人无数,谢言的性格在交谈时他就很清楚了,按理说,谢言刚才完全可以提出在城外和公子决斗,可他却放弃了。
‘是发现什么了吗?’钟离心中猜测道。
但老爷子也并不在意,经过昨天的对话,他已经决定让谢言帮忙调和人仙的关系,这肯定是要摊牌自己的身份,谢言提早猜到反倒是省了事。
只是钟离不大愿意在胡桃面前说起这种杂事,刚才释放一丝气息震慑公子,也是因为公子想在这里开战。
他给谢言使了个眼色,旋即转头对胡桃说道:“不必担忧,愚人众行事虽是猖狂,但也不敢在璃月出手,倒是我和谢言小兄弟要出去一趟,堂主就再帮我批半天假吧。”
胡桃看向公子离去的方向,秀眉一挑:“这个时候出城...好吧,钟离先生做事我还是放心的。”
她对钟离的摸鱼已经习惯,对方明明是青年容貌,每天却如同退休老大爷般喝茶听戏,就差拿个二胡出来拉了。
但对方的学识渊博却又让人敬佩,知晓璃月一切传统,即便是胡桃自己,在很多仪式之前都要跟钟离请教细节,确保无误。
只是在钟离面前,胡桃总觉得自己好像矮了一辈。
谢言心中腹诽,能被老爷子当女儿养,胡桃你已经是超级加辈了。
难怪帝君总是喊拒收病婿。
随后,两人离开往生堂。
和昨天差不多,钟离刻意放慢了脚步,带着谢言欣赏起璃月城内的繁华景象。
不只是带谢言这位归乡的游子看看璃月的变化,也是希望他能从繁华中看到更多的东西。
就算是即将退休,钟离也觉得要注重人才的培养。
路过解翠行和三碗不过港中间的那片空地时,钟离才出声说道:“愚人众执行官的前三席实力堪比神明,他们如此看重你,刚才为什么不考虑一下?以至冬国的国力,确实有可能帮你解决家族的问题,届时你掌控世界树,就相当于成为了第二个大慈树王,即便是冰神也会忌惮你。”
没错,这其实才是丑角的筹码。
解决家族血脉的问题,就意味着他能染指世界树,这对任何人来说都是无法抗拒的诱惑。
“钟离先生说笑了,先不说我和雷之神的关系,谁都知道,和愚人众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况且他们行事不择内'部;;⒊'⒋'⒈.④.7.1,7;8;④.备,用'中..,⒌.⒎;0,2;9'6'⒊.④;④'手段,我不想加入这样的团体。”谢言语气果决,“我在稻妻时不愿意掺和战争,也是因为那并非正义之战,打来打去只会徒增杀戮,让更多的人流离失所。”
钟离愣了一下,忽然来了兴趣:“我听过海岛的事情,也知晓是你终结了这近千年的弊病,你觉得海岛的立场和至冬国相似吗?”
“不,这还差得远,我虽然不喜欢海岛那些因为战争而变得思想扭曲的人,但不可否认,当时海岛已经到了绝境,眼狩令只是他们用来团结其他人的旗帜,本质上,这是一场为了生存而发起的战争。”
“只是打到后面,海岛很多人已经忘记了初衷,在愚人众的影响下破坏御影炉心,解封镇物,给更多的人带来了苦难,这才是和至冬国相似的地方,但也仅此而已了,因为他们的女皇显然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事。”
钟离认真倾听着谢言的话。
哪怕知道谢言并非凡俗之辈,但见到他成长至此,信念坚定纯粹,仍是不免有些欣慰。
可惜谢言已经被绑在了稻妻,那王夫之事明显是得到了巴尔泽布的默认,否则以那丫头总是念叨“最为殊胜尊贵之身”的行为,断然不会让子民故意产生误解。
这下就没法子了,他总不可能变出个岩王帝姬来吧?
不过说起联姻,其实甘雨倒是个不错的选择,顺便还能纯化麒麟血脉,但钟离可不会干涉这种事,除非两人彼此都有点想法,那他才会牵线搭桥。
所幸谢言与璃月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这就足够了。
钟离微微颔首:“你说的没错,我也不认同冰神的行为,当所有人需要为一个人的大义牺牲时,就算她本意是好的,但也是做错了事。”
谢言却是神色微变,老爷子这是准备摊牌身份了?他还以为对方还会加个我朋友。
“好了,既然你有自己的想法,那便坚定不移的走在你所坚信的道路上吧。”钟离伸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在此之前,我要先履行我的契约,带你去你家的祖宅。”
话音落下,谢言眼前的景象一阵变换,天与地宛如时空交错般诡异的融合在一起,等回过神来,已经是跨越千山万水,直接从璃月港来到了轻策庄。
27 麟之力,三段!
有着帝君帮忙,谢言倒是没出现头晕的症状,但看着周围已经完全不同的景象,难免陷入了疑惑。
视线向下眺望,看到远处辽阔的梯田以及连绵不绝的屋舍,谢言才反应过来这是真到了轻策庄。
“钟离先生?”
“以普遍理性而论,我略懂一点仙术也不奇怪吧?”
谢言沉默了一瞬,摇头道:“这很合理。”
钟离虽是知道瞒不住了,但还是没想那么快摊牌,说完后便带着谢言一路向上。
轻策庄这边环境秀丽清幽,依山傍水,远远望去,那万亩良田看着便让人赏心悦目。
谢言视线扫荡一圈,赞叹道:“这里空气也很好,确实适合养老。”
“嗯,轻策庄基本都是老人和孩子居住,不过千岩军对这里很看重,倒也无需担心盗宝团之类的势力。”
“毕竟是璃月根基所在嘛,说起来之前我和刻晴还遇到件事,愚人众竟然想在轻策庄这边设立工厂。”
谢言将事情大致说了一遍。
钟离金色的眸子中精芒闪过,沉声说道:“玉衡星处置的不错,这件事绝不能退让,如果真这么轻易放了他们,愚人众便不会放弃对轻策庄这边的布置。”
【螭】就是被钟离亲自处置,他自然比谁都清楚轻策庄的情况,包括那位后来的水神眷属洛蒂娅,钟离也是亲自确认过没问题才会放她进来。
而愚人众一直在谋求着与魔神相关的力量,真要让他们在这里开个厂,背地里还不知道要做多少研究。
因此,钟离很赞赏刻晴的果决,但话说回来,这也暴露了璃月的一个大弱点。
“虽然刻晴处置的不错,但谢言...你也应该感觉到问题了吧?”钟离突然发问。
谢言怔了一下,知道帝君这是在考校他。
其实从第一次见面起,帝君就有培养他的打算,这是真把他当成了自己人。
于是谢言如实说道:“按理说,即便阴谋没有真正实施,但总不能真的等危害发生再去跟人家讲道理吧?璃月又不需要看至冬国脸色,但璃月的上层在面对至冬国时,依然是采取着尽可能妥协的态度。”
“没错,从律法上来说,七星的处置没什么问题,对待外交事件确实要谨慎,且在以往的类似事件中,七星也从愚人众那边要来了丰厚的赔偿。”钟离毫不避讳,“但在以前,其实已经产生了不少恶果,有许多璃月子民因此受难。”
谢言眉头微皱:“坦白说,我不喜欢这种方式,生命是没法用价值来衡量的。”
“这算是璃月繁华外表下隐藏的弊病吧,若是真与至冬国开战,或者关系僵硬,七星八门很多人的产业都会因此受影响,他们当然希望一切如旧。”
“往近的说,今天那位钱包...咳咳,那位执行官前来找我,其实是他从大牢内得知了你的消息,想从我这边打听一些情报,但他能进入牢内,肯定是少不了大人物的帮助。”
钟离看的很清楚问题所在,但即便是他,也不可能事事都做到完美。
若非如此,钟离也不会这么担心自己退休后璃月能否支撑下去。
他想用奥赛尔来考验璃月,从不只是要考验璃月的武力,主要是想看看璃月子民会如何面对这足以倾覆国度的危机,毕竟商人的立场终究太软弱了。
璃月一直处于自己的庇护下,迟早会让子民们失去进取的信念。
这些事尚且需要用危机印证,但不管如何,调和人、仙的关系却是必须要做的。
而在此时,钟离忽然眉头紧皱,看向远处的某个方向。
“怎么了?”
“是【螭】的怨念又开始暴动,你在稻妻应当也见过,魔神怨念会和地脉的污秽融合化为具备实体的邪物,只是以现在的时间点来算,哼,应该是愚人众先前动了什么手脚,他们果然在图谋螭的力量...不过无需担忧,已经有人发现了。”
谢言循着气息望过去,却是看到一个青发的冷峻少年持枪从云端而来。
“那是降魔大圣,也是璃月如今仅存的夜叉,曾经与你家先祖是至交好友,我今天原本也想带你去见一见他。”钟离低声介绍道,“嗯,耽误的有些久了,先去看看石碑,其他事稍后再说。”
动身前,他看了眼魈的方向,眼神中流露出几分担忧。
如果说甘雨是迷茫,那么魈就是偏执,只是两人都有着共同的特点:孤独。
两人很快来到谢家祖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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