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玩传统原神？ 第34章

　　就这样接受现实，当你的奉行之主，享受无尽的权力不好吗？你明明可以成为我最看重的臣子，为什么非要为了莫名其妙的愿望与我为敌？

　　“无礼！荒谬！”

　　梦想一心上的雷光逐渐凝聚，散发着毁灭的气息，她向着谢言的方向斩出一剑。

　　“炽天覆七重圆环！”

　　七面层层叠叠的花瓣盾牌浮现在手中，尽管瞬间就被雷霆剑气击碎了前六面盾牌，但最后一面盾牌却勉强将其挡住了。

　　“未尝一次败北。”

　　“亦未得一次胜利。”

　　“众志成城于此，铸剑于剑丘之上。”

　　心象风景展开的愈发明显，寂灭的一心净土已经无法再遮掩那象征着新生的无限剑制，整个世界都在不断震颤着，明亮澄澈的光芒正在驱散天空中的晦暗。

　　端坐于天守阁上俯视人间的神明和大地上的人之子，两人的意志在此时彻底交汇。

　　影忽然怔在了原地，她就这样举着太刀，呆呆的望向已经大变模样的一心净土。

　　不...这不是永恒...须臾的一瞬再美，但也没有意义。

　　“你根本不明白，这样只会失去更多！”

　　像是为了说服自己似的，影绝不允许自己的意志在这里动摇，她不再犹豫，主动朝着谢言冲刺而来，一剑对着他持盾的右手挥斩而下！

　　“那么，此生无须任何意义。”

　　“此身定为【无限之剑】所成。”

　　挟裹着紫色雷霆的梦想一心对着手臂重重斩下，但却没有斩中实物的触感，影仍然保持着挥剑的动作。

　　“个体与世界，空想与现实，将内在与外在替换，用心象风景改写现实世界，这就是我的固有结界.无限剑制...但这些剑，此时都寄托着稻妻子民的愿望，接下来，我会让你一件件看个清楚。”

　　谢言的身影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她的身后。

　　虽然仍有一心净土的破败建筑和鸟居，但此时地面上却插满了难以计量的刀剑。

　　谢言随意拔出其中一把太刀，将其对准了她：“接招吧，雷电影！”

51 落幕和拥抱

　　此时的一心净土已经很难用具体的词汇描述。

　　明亮澄澈的天空、破败的鸟居建筑、荒原、插满地上的刀剑，这些很难联想到一起的东西此时却诡异的杂糅起来，甚至已经不分彼此。

　　事实也的确如此，在展开了心象风景后，谢言发现事情还要超出自己的预料...他和影的一心净土似乎有了某种微妙的关联，彼此之间甚至能感受到对方的情绪。

　　是因为心象风景的特殊性吗？

　　心象风景相互间的侵蚀还要超出了他的预料，但谢言也没太多想，能在一心净土展开无限剑制已经很不错了。

　　另外，除了最开始之外，他居然都没感受到什么阻力，就像是...影自己放弃了。

　　‘也就是说，其实你也有一点动摇了，对吗？’

　　谢言不相信影这个魔神战争的胜利者会被一心净土的改变吓到，她应该是在两人心象风景交汇的时候感觉到了什么，所以才会如此。

　　若是她中途没有停顿那一会，自己的右肘子早就和某路灯王一样被剁了。

　　她只是在逃避，逃避友人逝去的悲痛，逃避身为神明的责任，走在自以为的永恒道路上，但实际上，她并不是不知道【须臾】，因为这是她的姐姐--雷电真所追求的梦想，曾经的雷电影一直在守护着这个梦想，直到接二连三的噩梦降临。

　　而面对谢言的拔剑，她也没有做出任何回答，目光眺望至远处，似乎透过无限剑制的风景看到了另外的东西。

　　那是...寄居于无限剑制内的愿望。

　　其他人或许不行，但能够驱使愿力的影又怎么会看不出，但她从未想过会以这种形式直面自己的子民...正如谢言所说，从雷电真手中接过雷之神的位置至今，她一直都在逃避，已经很久没有对自己的子民投下目光了。

　　但是--

　　感受到这些如此朴素，如此简单，即便受到如此压迫，也依旧对自己满怀信任满怀信仰的子民，雷电影已经无法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她很想像以前那样再次逃避，将自己封锁在一心净土内，或者更狠一些，直接将谢言的无限剑制驱逐出去眼不见心不烦，继续催眠着自己，不前进就不会失去。

　　然而--

　　做不到，无论如何都做不到。

　　这不是一两个人的力量，这是鸣神岛内，所有稻妻子民的力量，面对如此信任着自己的子民，她无法抹杀这些愿望，也没法用“例外”之类的话来麻痹自己。

　　她已经无法再像之前那样，端坐于天守阁俯视人间了。

　　她大概真的错了，身为武人的她，竟然选择了逃避数百年，若非今天有这么个人一路莽进一心净土，还放弃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奉行之位，她说不定还要再继续逃避下去。

　　正如她之前没有催促谢言，感知到她情绪的谢言现在也没有催促她，两人依旧保持着对峙的状态。

　　先打破沉默的反而是雷电影。

　　“你的心象风景应该维持不了太久吧？我能感觉到神之心的力量已经只有一半了。”

　　“的确如此。”

　　影沉默了一瞬，随即重新举起了梦想一心：“那么，就如你所说，用稻妻子民的愿望来验证我的永恒，我给你这个机会。”

　　她在心中默念道，如果你能做到的话。

　　话音落下，原本明亮澄澈的天空被晦暗的阴云笼罩了一半，呈现出彼此交错的局面。

　　影并非是不近人情，不通情理，她也不是那种死不认账的人，对她而言，动摇了就是动摇了，无需否认。

　　但想让她放弃坚守500年的永恒，这还远远不够，而且她也无法确认，子民们的愿望就是稻妻正确的道路，当年坎瑞亚覆灭的阴影仍然盘踞在她的心中，她无法想象子民们被天理降下诅咒的痛楚，这是绝对不允许发生的事情。

　　既然她和谢言都不是什么能说会道的人，那么，就用稻妻最为古老的方式，用手中之刀来说话吧...但这次决斗不同，这一战将会影响稻妻的未来。

　　话音未落，谢言已经身化雷光，手持太刀劈斩而下。

　　影身形不动，只是轻轻一抬剑身便格挡住了这一剑。

　　两把武器碰撞，刀身摩擦出无数火星，但普普通通的太刀又如何能抵挡作为神造兵装的梦想一心？几乎瞬间便被砍断。

　　谢言被震的手臂发麻，断成两截的太刀飞散在空中。

　　梦想一心再次挥下。

　　谢言并未慌张，而是又从手边取了一把新的太刀格挡。

　　第二把太刀再次破碎。

　　他干脆手持双剑。

　　第三把。

　　第四把。

　　....

　　第十六把。

　　武器、武技都被全面压制，谢言在雷电影的攻势下不断后退，从梦想一心蔓延而出的雷元素力已经侵蚀到了他的身体，即便是阿瓦隆也无法快速治愈这种携带着神力的伤害。

　　他这时候也算明白过来，神之心对某些人或许是至宝，但对于影这种魔神战争的胜利者，充其量只是个玩具，想用神之心带来的加成去对付她，根本毫无还手之力。

　　嗤。

　　利器划破血肉的声音响起，谢言不可避免的受伤了，左右手各自被砍出一道口子。

　　第三十把。

　　金铁交击的声音仍在响起，谢言受到的伤势也越来越重，全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处是好的，整个人都变成了血人。

　　阿瓦隆的竭力修复在此时反倒是成为了一种折磨，刚刚生成的血肉转瞬间就被元素力侵蚀，带来的痛楚不比当时对战散兵要差，他完全是靠着一股狠劲在继续战斗，他已经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触发了战斗续行。

　　影并不奇怪这个结果，毕竟对方只是用普通的太刀，而剑刃上那微弱的愿望并不能为他提供什么力量加成，能接下三十刀，作为凡人已经很厉害了。

　　但是--

　　随着剑刃的不断碰撞，影发现谢言明明伤势越来越重，但面对自己的攻势却反而比之前显得更加游刃有余，在第四十四把太刀破碎的时候，谢言竟然有了反攻的迹象。

　　是因为那古怪的复制能力吗？可是他明明用的是普通的太刀...

　　“不是我变快了，是你变慢了。”

　　谢言的声音忽然在她心底响起。

　　剑刃交错，太刀再次被折断在半空中，但影知道自己没听错，在刀剑碰撞之时，两人彼此的想法再无遮拦，这是此时心象世界的交融，也是两个武人的以剑论心。

　　再次握住下一把太刀，谢言终于发起了反击。

　　而这一次，剑刃碰撞拉出长长的火星，两人的脸庞隔着剑刃互相对视，影发现自己竟然已经无法折断他的武器了。

　　并非是谢言变强，而是她的梦想一心变慢，变钝了。

　　因为--

　　“希望能停止眼狩令，停止战争。”

　　太刀破碎。

　　“愿大御所殿下的永恒盛世早日到来，我愿牺牲一切为赎清罪业。”

　　太刀再次破碎。

　　“我想要岩藏流永远传承下去。”

　　太刀又一次破碎。

　　“我想要看看外面的世界，为大御所殿下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之前每一次挥剑斩断谢言的武器，影都会清楚的感受到蕴藏在其中的愿望，以及...尸横遍野、污秽满溢的稻妻大地，为自己竭力而战背负罪业的武士，被夺走神之眼却依旧有着愿望的岩藏光胤，并不知晓锁国令内情、仍然深爱着她的子民。

　　的确，比起神之眼的持有者，普通人贡献的愿力对谢言的增幅几乎可以当做没有。

　　但对于雷电影而言，每斩断一把刀剑，那些愿力便附着在了梦想一心上，一点一滴的聚集下，她的梦想一心已经无法像之前那样锋锐了。

　　梦想一心是雷电真的佩刀，她为其赐名“梦想一心”，是要它见证如梦想般美丽的稻妻，和与此世同存的高洁之心、于浮世幻梦之中捕捉转瞬即逝的珍贵之心。

　　一直以来，影都没能完全发挥梦想一心的力量，而在今天，梦想一心更是被影响到了状态...是姐姐在纠正她吗？

　　影再一次动摇了。

　　刀刃再次碰撞，谢言的声音也在她心中继续响起。

　　“你认为将大家限制在稻妻，就会让他们活下来吗？尸横遍野的场景你应当也看到了。”

　　她挥剑挡住谢言，竟然从进攻变成了防守。

　　剑刃交击的声音不断响起，两人没有说一句话，但却无比清楚的知晓对方心中的想法。

　　“可那不是因为两大奉行和愚人众导致的吗？如果你愿意成为新的奉行之主，就不会有战争，我也会全力支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