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剑问明月 第112章

　　“想起来了，如果说华阳宫中还有谁能帮我说话的话，大概也只有她了。”杨明道。

　　“所以，杨中丞，你的手可是真的长啊。”赵姬酸意十足地说道。

　　“太后你这是？嫉妒了？”杨明揽过赵姬，轻轻抚着她那曲线完美的玉背，此时的赵姬犹如一只炸毛的小猫，还是要好好安抚才是。

　　“哀家会嫉妒？”赵姬嗤笑道，但在杨明的安抚之下，却也没有挣开的意思，“那个女子到底和你是什么关系？她为什么要帮你？”

　　“哀家见她虽然是侍女，但在华阳太后面前似乎颇有地位，应该不是寻常的女子吧？”

　　“她可是叫作焱妃？应该是她了，她是阴阳家的人，而且在阴阳家的地位还颇为不俗，有着东君的名号，在阴阳家，从名义上来说，应该是仅次于东皇太一的第二人，她来到咸阳，应该是代表着阴阳家与华阳太后达成了某种协议。”杨明并无隐瞒地解释道。

　　“焱妃，阴阳家东君，这还真是一个不小的来头，说吧，她为什么帮你？”赵姬质问道。

　　“这个说起来很简单，因为她欠我一个人情。”杨明半真半假地说道。

　　“人情？”赵姬诧异道，这个答案与她想象中的相差甚远。

　　“之前有一个阴阳的人夜闯我的府邸，被我抓住了，后来我卖了焱妃一个面子，将那人给放了。”杨明道。

　　“是吗？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温柔了？”赵姬犹疑道，神色间多有不信之色。

　　“我的温柔只会给太后你。”杨明在赵姬的额头轻轻一吻道。

　　“这话你去骗骗惊鲵还行，想要骗哀家可还差的远。”赵姬嗤笑道，对于杨明的话，她才不信，只是，她那舒展的眉眼是怎么一回事？

　　“阴阳家哪怕是在百家之中也算是一个庞然大物，在太后的庇护下，我虽然无惧，但也不想招惹太多的麻烦，况且多一个敌人不如多一个朋友，那人对我又没什么威胁，自然也就卖了焱妃一个面子，这不就收到回报了吗？”杨明道。

　　之前的交易已经钱货两清了，至于焱妃为什么帮自己，杨明还真不知道，但赵姬一定要知道其中的原因，深知赵姬这般性子的女人若是胡搅蛮缠起来，会是何等的麻烦的杨明也只能去编造一个理由了。

　　“原来如此，不过，你以后离阴阳家的人远一些。”赵姬的神色缓和下来，但嘴中却还是告诫道。

　　“本就不是什么相干的人。”杨明不在意地说道。

　　“卫国的事情算是已经成功了九成了，有着哀家与华阳太后那边联手推动，哪怕是吕不韦也翻不起太大的风浪。”得到了让自己满意的答案，赵姬的心神大好，于是对杨明说起来自己此行的守护。

　　“相国府那边若是也推出了一人呢？”杨明问道。

　　“不准，要知道调动兵马的虎符可是在哀家手中，有着华阳太后相助，在这件事情上，吕不韦不认也要认。”赵姬霸气十足地说道。

　　赵姬的权势之重，在秦王政未曾亲政之前，可谓是秦国最重，她之所以做什么都束手束脚的，纯粹是因为她不懂得经营属于自己的力量，使得没有足够多的心腹将自己的权势变成现实的权力而已，而华阳太后的相助，正好可以让赵姬弥补这个短板。

　　毕竟，楚系的人虽然已经不复当年的权势，但留下的人却并不少，触及到秦国上下军、政、财等的各个方面。

　　若非如此，在未来，秦王政在迅速剪除吕不韦一脉的相国府势力后，也不会让秦国那么平稳的出现权力的过度，从始至终都不曾出现哪怕一丝的乱子。

　　“卫国这一战，你要打的漂亮，只要你能成功的灭掉卫国，哀家就能将你推上九卿的位置。”赵姬叮嘱道。

　　“九卿啊，那可真是诱人。”杨明笑道。

　　“努力吧，哀家就喜欢你站在所有人的面前，得到那些人一道道敬畏的目光。”赵姬期待道。

　　“那还是算了，相对于那样人的目光，还还是更在意太后你看向我的目光。”杨明继续为赵姬灌着杨氏迷魂汤道。

　　“又在糊弄哀家。”赵姬嘟囔道，但却是十分受用，她虽是太后，但得到快乐的方式却十分简单，只要找对了方法，这是一个很容易被满足的女人。

　　华阳宫中，焱妃的一双玉手贴在大司命的小腹上，丝丝缕缕的日灵内息穿梭在大司命的丹田之中，融进将大司命一身功力尽数镇压的云气之中。

　　随着属于焱妃内息的涌入，大司命丹田中的云气被缓缓的消磨着。

　　许久之后，焱妃才收回了手掌，额头已经多出了汗水，方才的帮助大司命消磨那些云气，对于焱妃来说，无论是功力还是精力，都是不小的消耗。

　　焱妃闭眼开始探查起经脉间的情况，只觉得在自己帮助大司命消磨那些麻烦的云气同时，自己的日灵内力似乎发生了一丝丝微妙的变化。

　　之前的日灵内息太过霸道，游走于经脉之间，总有着一种刺痛的感觉，也正是因为如此，每当冲击一流之境时间，那种刺痛感就会影响到她的心神，使其难以一鼓作气突破到一流之境。

　　但当日灵内息与大司命丹田中的云气在消磨中相互交融时，日灵内息的中的霸道似乎削弱了几分，少了几分霸烈，多出了几分温润。

　　日灵，可不仅仅只有高温，在其穿过天空中的层层云气，散落在地面上，同样也算滋养万物的基础元气之一。

　　想到这里，焱妃心中不由微微一动，她已经想到了一种可能。

　　“难道他的内力真的能够削除我的日灵内息的三分霸道，让其多出三分温柔之意吗？让我不必借助那种会在宗师之境后留下巨大弊端的秘术吗？”焱妃思索着，眉间间的神色变幻不定。

　　“这样的发现对于我来说却未必是一件好事，看不到希望还好，最起码不会去多想，但看到了希望，却难以触及，这才是最让人愁苦的事情。”焱妃想着，放空了自己的心神。

　　对于那种可能对于她来说真的极具诱惑性，但那又与她何干呢？毕竟杨明与她本不相熟，又为什么一定要帮她呢？

　　当杨明在为如何掌握望气之术而发愁时，焱妃同样也在为自己迟迟不能突破到一流之境而忧虑。

　　随后的几天中，作为对春季五国联军合纵攻秦的惩罚，攻灭卫国，完整秦国隔绝三晋战略最后一块拼图的计划出现在秦国的朝堂之上。

　　很快，在秦国朝堂上下就达成了一种共识，自咸阳发兵，抽调河内郡以及河东郡的一部分兵马，合计五万兵马灭卫。

　　但在由何人出任领军的问题上，秦国朝阳上下却陷入了不小的争论之中。

　　吕不韦推出了蒙武，如今的东郡郡守，前上将军蒙骜的嫡子，在这样的一个人选面前，哪怕是赵姬与华阳太后联手想要推出杨明，也难以将蒙武拉下来。

　　毕竟，蒙武本就是东郡郡守，东郡与卫国相连，再加上蒙骜刚刚卸去上将军职位，秦国上下都要给蒙骜一份面子。

　　但就在吕不韦认为自己胜券在握的时候，不出意外的还是出意外了，因为已经卸甲归田的蒙骜出面，主动替自己的儿子蒙武推掉了这个任命，并推荐杨明担任此次灭卫的领军之人。

　　正所谓峰回路转，有着蒙骜出面，哪怕是吕不韦也无可奈何。

第193章 一个名为焱妃的朋友

　　蒙骜愈发的苍老了，发生在秦王政六年的这场大战似乎耗尽他最后的一丝精气神，这个已经年过七旬的老人已经来日无多。

　　“看到你们这样的少年，还真是让人怀念，当年老夫差不多也是在你们这样的年龄，独自离开齐国，来到秦国，用十年的时间让自己的秦国站稳脚步，再用十年拥有了属于自己的一席之地。”蒙骜看着出现在面前的杨明，带着羡慕地说道。

　　蒙骜可谓已经拥有了一个兵家弟子能够拥有的一切，放眼天下，或许有本领在他之上的兵家之人，但论到人生之圆满，却没人能够比得上他。

　　他的年龄在这个时代绝对算得上是高龄，从齐国的一个少年成为秦国的上将军，主导了秦国军界十年的存在，已经做到了让自己青史留名，同时，家族兴盛，子嗣之中也无纨绔子弟，足以延续蒙氏一族，一个人能够做到如此地步，又还能有什么奢望呢？

　　“六十年后的我，也许会羡慕此时的老将军吧。”杨明实心实意地说道。

　　蒙骜对杨明的帮助极大，之前将自己一身的征战经验毫不保留对杨明尽数相传，有着如此待遇的人，只有两人，另外一个有着这样待遇的人，是他的嫡孙蒙恬，哪怕是蒙毅都未能有这样的待遇。

　　而且，在昨天关于攻卫大军的领军人选方面，若无蒙骜出面，杨明未必就能够得到领兵的机会，要知道，这个机会本应该属于蒙武的，而蒙武是蒙骜的嫡子，蒙恬的父亲。

　　“你能这么想，很好，老夫这一生，见过太多的人物，纵横无敌如武安君，老谋深算如应侯范睢，更有所谓的四公子，这个天下，聪明人实在太多太多了，但真正能够善终的人又有几人。”蒙骜回忆道。

　　蒙骜这一生，见过太多的人，其中不缺能够让整个天下都为之侧目的存在，但即使如此又能如何，这样的人，又有几分是真正的寿终正寝，自身太强，易遭天妒。

　　在蒙骜看来，杨明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都是当世的一流人物，但也正是因为如此，才会有盛极而衰，刚过易折的说法，很多时候能力太强，未必就是好事。

　　“谋功不谋身而已。”杨明道。

　　“你能这么想，老夫很欣慰，若知你有今天，在你初来咸阳之时，老夫就不该将你送到甘泉宫，那里，对于你来说并非善地。”蒙骜叹息道。

　　在蒙骜看来，如今的杨明与甘泉宫的赵太后绑定的太深太深了，哪怕眼下在赵太后的庇护之下，杨明小小年纪就能够成为一军主帅，但从长远上来说，却未必是好事。

　　太后终究只是太后，秦王才是这个国度的主人，待秦王政亲政之后，对于杨明这样属于太后的人，可会真的放心吗？那实在是一个很难说的问题。

　　“甘泉宫很好，老将军不必担心杨明。”杨明回道。

　　“你是聪明人，要把握好其中的分寸，权势这种东西，只是我们追求的东西而已，并不是我们的所有。”蒙骜提醒道。

　　“权势不是我的追求，我只是为了让自己以及身边的人更好的活着，所以才不得不去追求权势而已，它不是我的目的，只是我的手段而已。”杨明道。

　　“你要比蒙恬看的更明白。”蒙骜叹息道。

　　蒙恬什么都好，唯独有一点，让蒙骜极为担心，那就是蒙恬的性子实在了太正了，在这个时代，蒙恬那过于方正的性子，虽然是人性中极为耀眼的东西，但却很有可能会成为危险的来源。

　　军阵之间尚可，但在朝堂上……

　　“不过是一个小人物的生存之道而已。”杨明洒然道。

　　蒙骜见杨明说着自己是小人物，但神色间却不见哪怕一丝小人物的怯懦之色，哪里还不知道，杨明是已经骄傲的极致的人，若非如此，他又怎么如此随意的说自己只是一个小人物。

　　这是一个胆大妄为，横行无忌的人啊！

　　“你可知老夫为什么要出面促成你领兵出征卫国吗？”蒙骜稍作思索后问道。

　　“这个倒是不曾知晓，毕竟蒙郡守那里？”杨明不解道。

　　“蒙武中人之资，比不上老夫，更比不上蒙恬，一郡之守，一军之副将差不多已经是他能力的极限了，此次攻灭卫国，依卫国的力量当然挡不住我们秦国的兵锋，但攻灭卫国真正的问题从来都不在于卫国，而是魏国与赵国，在攻打卫国的同时，魏国与赵国也是有可能的敌人，面对这般复杂局势，蒙武他处理不来。”蒙骜解释道。

　　“说起来，这一次老夫这一次也是在帮蒙武，才不得不将你推上去。”蒙骜说话间露出了歉疚的神色。

　　“老将军焉知，眼下的情况不是我想要的呢？”杨明笑道。

　　蒙骜的某身之道，固然是让他能够活到现在，看着家族繁盛的原因，但杨明却不愿像蒙骜这般，他虽然尊重这个世界的一切，但他依旧有着属于自己的傲气。

　　若在有着另外一份记忆充实灵魂，以三绝武功和三分归元气这样的玄功强化身体，杨明还不能在这个世界立足，步入白起、魏无忌这般人物的后尘，那杨明也不会怨天尤人的后悔，只当是自己愚蠢而已。

　　看着神采张扬的杨明，蒙骜不由笑道：“罢了，老夫的那些经验之谈也许是适合于我，未必就适合于你，一个人只要走好自己的路就是了。”

　　“正是如此，无论走什么样的路，无论最终得到什么样的结局，只要到时问心无愧、不后悔就行。”杨明道。

　　“你的旷达还要在老夫的想象之上。”蒙骜凝神看着杨明道。

　　在杨明拜会蒙骜之后的第三天，关中诸县征调的士卒已经汇集在咸阳南郊的大营之中，随着武备粮草陆陆续续从武库粮仓中调出，攻灭卫国的战争已经进入了倒计时。

　　在杨明临近出发之时，一个情理之中预料之外的客人出现在了他的面前，正是阴阳家东君焱妃。

　　“焱妃姗姗来迟，还请杨中丞不要以为焱妃是言而无信之人。”焱妃将一张不知是出自什么兽类的皮卷送到了杨明的面前。

　　“焱妃的人品我自然是信得过的，阴阳家宗门距离咸阳甚远，路途上耽误些许时间本就是正常的事情。”杨明接过刀谱，将其放在了一旁的石桌上。

　　“杨中丞不看看吗？”焱妃问道。

　　“难不成焱妃还能给我一卷假的刀谱不成？”杨明反问道。

　　“这可说不准，杨中丞岂不闻‘唯女人与小人难养也’吗？”焱妃巧笑嫣然道。

　　“那是儒家祖师的话，焱妃你一个阴阳家的人也信吗？”杨明反问道。

　　面前的女人确实是一个小女子，但这样的话杨明可不能明说，他还准备借机能够改善改善两人之间的关系，培养培养感情，进而以窥阴阳家望气术的奥妙呢？

　　况且，焱妃虽然是一个小女子，但却是一位十分漂亮的小女子，来自阴阳家功法培养出的气韵更是天下一绝，与这样的小女子聊天本就是一件十分舒心的事情。

　　“阴阳家的焱妃当然不信，但若是杨中丞信了，那焱妃也无可奈何啊。”焱妃道。

　　正所谓天才都是孤独的，焱妃在阴阳家中就是这样的一个天才，而杨明在焱妃的视线中，也是这样的天才。

　　毕竟，杨明可是焱妃见过的最强的同辈人，是足以与阴阳家宗门中的长辈一较高下的存在，对于这样的天才，焱妃还是有着钦佩的，若是能够与这样的天才坐而论道，大概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儒家的祖师可管不到我，我同样也不是儒家中人。”杨明道。

　　“那不知杨中丞师承哪一家？”焱妃顺势问道，杨明的过往完全是一个谜团，那般强悍的武功，却无人知其传承，这件事情，本就十分匪夷所思。

　　“焱妃想要知道这个？”杨明问道。

　　“若是不方便的话，就算了。”焱妃摇摇头道，打探别人的秘密，可不是一件应该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