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守护世界的美好
【当你再次醒来的时候,你已经被一堆老夫妇收养。】
【而等你长大后,你才知道你的母亲最后消失在了海洋中,只剩下了你在沙滩边熟睡着。】
【你很奇怪,但这是无关紧要的事情,你也并没有多想。】
【老夫妇给你起了一个名字,莎格,你并不喜欢这个名字,你下意识的觉得这并非是你的真名。】
【但你也选择无声接受,毕竟人总需要一个名字作为自己的代号。】
【而你就这样无声的长大,不喜言语,不易悲喜,每日与书本为伴,直到一场瘟疫席卷了整个村庄。】
【瘟疫的起因很简单,因为一伙渔夫抓到了一只古怪的鱼类并且吃了它。】
【你知道鱼有问题,你提醒过他们,但渔夫们不以为然。
甚至嘲笑了你。】
【因此很快,名为鱼鳞病的病症席卷了整个村庄。】
【连带着周围的集市,村庄,以及去交易的小镇都被瘟疫席卷。】
【你保护好了自己和老夫妇,因此你们并没有染上疾病。】
【只是人性的疯狂超出了你的想象,你虽然能够看到在灾难之下,人性不断滋生的黑暗与恶意。
但你从而我想过他们的恶意会不由分说的针对你和老夫妇。】
【或许是因为你们一家都没有得病的缘故,也或许是因为你的银发银眸和大家不同的缘故,也或许是因为你曾经提醒过那种鱼不能吃的缘故。】
【你不知何时成为了魔女的孩子,整个渔村都在说你的母亲惹怒了大海,给村庄带来了这场灾厄。】
【因此人们打算把你献祭给大海,解决灾难。】
【老夫妇拼命的想要保下你,但是在一次和村长的交谈后,尽管不舍,但是他们同意了将你献祭的要求。】
【你心情复杂,看着周围的人狂热兴奋的脸,看着他们原本纯白的灵魂被滋生的黑暗与恶所侵染的样子。】
【你不知道自己究竟应该如何,是应该恐惧?还是应该愤怒?又或者是反抗?】【你不清楚,也不想多去思考,只是在人性的丑恶之中感觉到了冷漠和平静。】
【毕竟这就是人类,这就是人性。】
【你被推上了铺满鲜花的小床,束缚了手脚,被缓缓的推入了大海。】
【你知道怎么解决鱼鳞病,但是遭遇了一切的你已经不想告诉这些冷漠疯狂的人了。】
【做好的解药被你作为自己的‘随行品’一起装入了小盒子之中,先你一步葬身大海,你知道一切都要结束了,渔村完了,而你大概也要在无边的大海之中等待死亡。】
【不过或许是运气好,今日的大海格外平静,虽然天空无比的阴沉……】【你知道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因此你闭上了双眼,等待此身坠入深海。
只是,过了很久很久,或许是一天,或许是两天,在你等得几乎脱水的时候。】
【你的小船撞在了一个大船上,而后当你微微睁开眼的时候,看到的是一个带着银色乌鸦尖嘴面具的男人。】
【他过着一身染血的大衣,银色的尖嘴面具让人看不清他的脸,只能隐约窥见那反着光的两片玻璃下带着平静的双眼。】
【他拿着一柄黑色的镶金手杖,轻轻地敲打你,似乎在确定你的死活一样。】
【你因此睁开了眼,你并非是想要获得他的帮助。】
【只是你看到了他灵魂的颜色——一半的猩红,一半的纯白。】
【你是第一次见到这样新奇的颜色,所以你不由得睁大了眼。】
【而对方也意识到你还活着,便将你捞上了自己的船,当做病人照顾了起来。】
【之后他从你的口中了解你的事儿,并且带着你回到了渔村。】
【不过可惜,当你们回到渔村的时候,这个小村子的人都已经死于了鱼鳞病,只有曾经收养你的老夫妇吊着一口气。】
【但也在见到你的时候表露了愧疚,恐惧后,被带着面具的男人用手杖杀死。】
【鲜血溅到了你稚嫩的脸上,鲜红的颜色和男人灵魂的颜色很搭。】
【你第一次见到生命的消逝和鲜血,温热的触感让你感觉奇怪,而对于生命的消逝,你却没有半分的感触。】
【男人注意到了你的平静,他用手帕轻轻的擦去了你脸上的血液,并用酒精混杂着一种药粉在你脸上杀毒。】
【你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而之后,这个男人将老夫妇的耳朵割下,穿在了自己腰间干枯发黑的一串首饰之中,最后将整个村子所有人的尸体堆积在了一起,用酒精,木板和药粉焚烧了所有的人,也在之后将整个村庄烧毁。】
【最后,他没有回到自己的船上,只是向着一个方向离去。】
【而你以为没有去处,便紧跟着他。】
【这一走,就是十年之久。】
【你陪着他走了很多的地方,见证了无数的疾病,灾难,恐慌,杀戮。】
【但也不乏见证了一些人性的美丽,牺牲,关怀,慈爱。】
【这让你原本冰冷平静的内心多了些许的温热,或许人类也没有你想像的那么糟糕?】【你思索着,难得的露出了一抹微笑,吓得你对面的那个基本上没有说过话的男人,或者说是医师手上的烤鱼直接掉进了火焰里面。】
【这让你感到了疑惑,因为今晚不出意外,你们的饭没了。】
【而医师只是无言的给你开了一副发烧感冒用的药,随后将下一次启程的时间推迟了三天,并给了你一些钱,甚至罕见的带你上了充满了人际的商业街。】
【这让你感觉很奇怪,但也欣然接受。】
【你本来以为,未来的你大概还会待在医师的身边很长的时间。】
【但是,并非是任何人的旅途都能够走到尽头。】
【而医师,也不过是一个看着强大,但实际上只是稍微坚强,更有毅力一些的普通人罢了……】-------------------------------------“咳咳!!咳咳!!”“呼…哈……咳咳……”简陋的小木屋之中,去掉了尖嘴面具的男人终于是在莎格的面前露出苍老,满头白发的脸。
这让莎格有些意外,她原本以为医师能够走那么远的路,想必再不济也是一个中年人。
但没有想到最后确实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这多少让莎格有些意外。
不过也仅此而已,毕竟她能够看出来,这个男人已经要死了,所以无论他是一个老人,还是一个中年人亦或者说是一个青年都无所谓。
因为过了今天,他们都将只会剩下一个名字——死人。
“有什么遗言吗?”莎格端着自己调试好的,可以让医师死的舒服点的药剂,站在自己的这些年紧跟着的人的身边,面无表情的问道。
而老者只是摇了摇头,随后将自己腰间的一串挂饰递到了莎格的面前。
——那是医师用来收集每一场瘟疫灾难,自己治愈失败或者错过后专门留下的记录,或者说是瘟疫中有代表性的人的一只耳朵。
上面大概串了六七十只耳朵,沉甸甸的,莎格依稀还能看到当年收养自己的老夫妇的耳朵。
她不清楚医师这样做的意义是什么,这在她看来毫无意义。
不过莎格还是接过了这串‘首饰’,因为这是医师给她的,她并不打算拒绝。
“咳咳……咳咳……呵呵……”而在看到了莎格收下了自己的首饰后,医师仿佛松了一口气,随后将自己的尖嘴面具,也递给了莎格。
莎格依旧没有拒绝,而医师也是男的笑了出来。
笑的很释然,笑的很轻松,仿佛找到了后继者,能够替自己继续走接下来的道路一样。
而很少说话的医师,也虚弱终于开口了:“咳咳!!呼……孩子…你叫什么?”他看着莎格,这是他十年来第一次询问莎格的名字。
“……莎格。”
莎格回答的很简单利落,和她平时在医师身边的形象一模一样。
平时的她会无声的帮医师准备好草药和器皿,并在对方做手术或者调药的时候打下手。
长久以来,两人间也算是有了默契。
而这默契其实也算是两人能一起走这么远,这么久的主要原因之一。
“这样啊……莎格,莎格,是一个好名字。”
“咳咳…咳咳,你知道,我快该死了,所以……这么多年,你应该学会了不少吧?”医师有些混沌的眼睛在说着莎格的名字的时候清醒了些许,随后带着几分平静的看着莎格,缓缓的从自己的腰间,推出了自己用来割耳朵的匕首。
他的言外之意已经很明显了,就是想要让莎格成为下一个‘自己’。
“嗯,学会了很多。”
莎格能看出医师的打算,医师知道自己不会拒绝,自己本身也不会选择拒绝。
她说实话已经习惯了漂泊的生活,也习惯了为别人看病治疗。
因为做这些事情,让那些本应该消逝的生命延续,看着对方灵魂的喜悦,对于莎格来说算是有趣的事情。
因此她接过了那黄金和红蓝绿宝石镶嵌打造出握柄的锋利匕首,放在了自己的腰间。
“咳咳咳咳!!!”“那,就好。
你不需要被束缚,孩子,走你自己的路,无论想要做什么都好。”
“无论用什么方式,只要你愿意去治疗,只要在你要种算是在治愈,那么你就是医生,知道了吗?”猛烈的干咳伴随着黑红色的鲜血的吐出,不过莎格和医师都没有在意,尤其是莎格平静的看着这一切,对于医师的话默默的点头。
她本来也不打算束缚自己的。
“不过我建议你少说点话,喝下我的药,或许你能看到明天的太阳?”将自己调制的药靠近了医师一些,莎格看着气息肉眼可见的消逝的医师,想要劝对方能够将自己调试的药喝下。
但是医师只是摇了摇头,推脱道:“我是将死之人,我的命运我比任何人都清楚。”
“不过……咳咳…咳咳…,在最后能找到接班的……咳咳,也是幸运的事……”说着说着,医师自嘲的笑了笑,毕竟在他本人看来,与其说是接班人,但不如说是找了一个延续诅咒的人才对吧?他觉得自己拖累了莎格的一生,毕竟走上了这条路的人,又有谁能幸终呢?“哦,那么你死后,以什么要求吗?”“火葬,水葬,土葬,还是曝尸荒野?可以和我说一声,我会帮你的。”
莎格看着自嘲的笑着的老医师冷漠的应了一声,继续自顾自的安排医师的后事。
而医师看着这样的莎格,笑着摇了摇头道:“放着我不用管就好了,割掉我的耳朵拿走我的面具和箱子就好了。”
“你身上这一身就是我专门为了今天定制的,还有我的手杖以后也是你的了。”
“不要再用自己的名字的时候行医,作为‘瘟疫’的代表,你要忍耐,你要好好的活下去……”“不要被束缚…不要后悔……”“不要…像我……一样,咳咳……咳咳呼……”说着,医师仿佛在用自己最后力量挣扎一般,挣扎的对着莎格说出了这样的话,不顾自己口腔溢出的鲜血,也不顾自己猛烈起伏的胸膛和不断消失的生命。
他只是死死的看着莎格,说着这一切,最后任由死亡吞噬了自己的身体和意识。
而在生命的最后他的眼中没有恐惧,只有对莎格的愧疚,感谢,以及那些许或许是对于自己的过去的追忆和怀念……砰——他想要抓住莎格而抬起的手砰的落下,砸在了木床上发出了闷响。
而淡红色的双眼,也在此刻变得暗淡。
他的胸口不再起伏,他的意识也不再波动。
——他死了。
莎格下意识的想到。
不过莎格并没有感觉一些人,在所谓熟悉的人时候所说的难过,也没有像是那些人一样哭出来。
她只是平静的注视着医师失去的脸,表情没有波动,像是一个无情的人一般。
只是在最后用带着手套的手合拢了医师的双眼。
上一篇:你老惦记当我的道侣干什么玩意
下一篇:阿丽娜的妹妹是一位温迪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