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守护世界的美好
不过过去的数年之中,为了寻找索菲亚的踪迹而逐渐变得病态的塔莉娜自然是将自己与塔露拉之间的恩怨放在了一旁。
甚至可以说那段时间的塔莉娜甚至已经忘记了塔露拉,一心只向着名为索菲亚的方向不计代价的前进,哪怕是敌人随口瞎编的陷阱,塔莉娜也会毫不犹豫的冲进去找一找索菲亚究竟在不在那里。
再往后的塔莉娜就差多不绝望了,直接开始与外界隔绝,就更不可能知道关于塔露拉的一些消息了,尽管有提前安插在整合运动的间谍和情报体系,但是塔莉娜不在乎了,毕竟连索菲亚都找不到了,那么在意自己与塔露拉之间的那些事情又有什么意义呢?直到那一日突然的直觉,宛如启示一般的信息和些许熟悉气息的浮现,才让塔莉娜脱离了对世界的绝望和自我封闭的状态,并在从埃莉诺拉口中得知索菲亚真的存在并且将会在未来某日加入罗德岛后才重新压制了自己病态的心理,表面上恢复了正常的状态。
虽然说只是表面恢复了正常的状态,但是相比起以前那种魔怔的状态而言,塔莉娜完全算得上的病号恢复正常的水平。
再加上塔莉娜凑巧还遇到了巡视之中的塔露拉,在经过了两人一番肉体上激烈的近距离甚至是负距离(指把武器砍到彼此身体内)的交流后,她就自然而言的再度重试了曾经与塔露拉之间的恩恩怨怨。
不过其实当时的索菲亚已经淡然了很多了,那十多年间的寻找,失意,绝望,封闭,希望让塔莉娜已经不太在乎导师究竟偏爱谁了。
就她而言,只要索菲亚还活着,还能见到索菲亚便足够了。
在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世界见到了老朋友,即便是自己曾经各种意义上的敌人,塔莉娜也感到了一种莫名的高兴和轻松。
至少,暂时自己不是孤身一人了不是吗?而且从塔露拉的口中,塔莉娜也知道整合运动内不少的干部也一起‘苏醒’了这更是让原本独自一人前进,面对世界的塔莉娜心中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动……虽然表面上和口头上塔莉娜依旧不饶人就是了,但是说实话只要是个有心人就能听出来塔莉娜的话已经完全不具备曾经的攻击性和立场感,更多的则是一种朋友之间的互损和调坦。
嗯,虽然塔rua似乎因为记忆的缘故,下意识的将塔莉娜代入自己政敌的立场而没有察觉就是了。
但是塔莉娜是真的放下了自己曾经对塔露拉的嫉妒。
尽管这份执着的情感一时半会儿不会消散,但是塔莉娜相信伴随着时间的推移它终将泯灭在自己心的海洋之中,化作无数记忆碎屑的同伴。
然而……塔露拉的这一段话却让塔莉娜原本埋葬的嫉妒和不满重新涌上了心头。
连自己在似乎是索菲亚的【朋友】的埃莉诺拉面前的形象都顾不上,直接怒火中烧的揪住塔露拉的领子,心中的嫉妒和怒火恨不得直接把塔露拉给吃掉!塔莉娜本来其实不至于和塔露拉这么置气,她本来应该是已经放弃了这份嫉妒和不满才对。
可是看着塔露拉这幅丧气颓废的样子,联想到索菲亚曾经对塔露拉充满希翼的眼神和寄托的情感以及留下的点点滴滴,塔莉娜就顿时感觉自己的心中燃起了一团愤怒的火焰。
凭什么?凭什么你有那么多,得到了那么多的偏爱和支持却还是在唉声叹气?!你不是赢了我吗?你不是被导师看好的学生吗?你不是已经成功了一次了吗?那你现在又为什么会表现出这幅没用的样子?!告诉我啊?!塔露拉!你凭什么?!!!凭什么!!!!不知名的怒火焚烧着塔莉娜的理智,她的理性告诉她不要这么做,让塔露拉自甘堕落下去挺好的,导师见到了塔露拉的样子一定会失望,然后逐渐放弃她彻底选择自己。
但是曾经和塔露拉敌对的记忆和骄傲化作感性质问着塔莉娜的灵魂。
问她难道真的能接受自己被这样一个脆弱无用的家伙打败的现实吗?!难道导师真的就交出来了一个没用的废物?难道能接受导师的眼光真的就那么的差劲?甚至是,接受自己连这样的一个塔露拉都比不上吗?“塔莉娜……”怔怔的看着面前少女愤怒的面容,血红色的眸子之中倒映出了自己疲惫无力的样子。
塔露拉有些愣神的呢喃塔莉娜的名字,但她的注意力并不在自己被塔莉娜揪住的领子,而是全注意在了塔莉娜眼中倒影出的自己的脸上。
她第一觉得,自己是这么不像自己。
看看这幅丧气,无力的样子,宛如一切已经失败了的人一般,这样的人,真的是自己吗?恍然间,塔露拉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人居然是那位‘斗士’,那位导师的学生,还是……自己。
淡金色的龙瞳之中闪过了丝丝的怀疑和不解,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自己明明不应该是这样的才对……“怎么了?塔露拉,清醒一点了?终于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了?”“那么告诉我,你的理想呢,你的骄傲呢?你的梦想呢?!别告诉没有了阿丽娜和导师留下的联盟你就是么都不是了啊!!!”塔莉娜敏锐的注意到了塔露拉眼中闪过的对自我的怀疑,声音先是平静的冷淡,并不想让自己表现的过于失态,但在不由自主的在下一句的时候情绪变得激动,甚至手上拽着的领子都因为加重的力道而绷紧,在塔露拉白皙的脖颈上留下了一道血红的印子。
“不是的,我只是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而面对塔莉娜凌厉的质问,塔露拉也顾不得脖子上的紧绷感,而是略微逃避的想要躲开塔莉娜的眼睛,声音低沉的想要否定塔莉娜激进的说法。
但是转念一想,自己仿佛真的如同塔莉娜所说的那般,没有了导师的联盟和阿丽娜,自己仿佛真的什么都做不了了。
自己曾经终究是太过顺风顺水了,导致面对现在的局面甚至难以从容的面对,这样的自己……真的还有资格自称是导师的徒弟吗?内心开始产生自我怀疑,塔露拉的心也逐渐的像是被冰冷的海水所覆盖,越发的难以跳动,仿佛被蛛网钢丝死死的捆紧。
眼前闪过鲍里斯第四中学附近惨绝人寰的景象,组织内部的分歧,对改革的反对,下属的欺上瞒下,组织成员和感染者的暴行。
太多太多的东西,塔露拉难以处理,甚至只能纵容其恶化发展。
也让塔露拉对自己曾经坚持的东西和骄傲越来越难以维持,甚至开始产生了动摇。
而这动摇在这些东西的加持之下又像是承重柱上的裂痕,开始快速的蔓延崩裂,让动摇彻底化作了对自我的怀疑。
科西切那杂乱恶毒的诅咒似乎也在耳边重新回荡,带起记忆之中塔露拉最不愿意去面对和回忆的事情。
塔露拉突然感觉,自己是这么的无力,这么的丑陋,一双暗金色的龙瞳之中也不禁失去了些许的光彩,带上了晦暗和无力的孤独。
或许……自己真的配不上做导师的徒弟……脆弱的内心产生了这般的想法,塔露拉觉得自己配不上导师的悉心教导,也对不起曾经那些信任自己却死在了雪原和饥饿之中的同胞。
“或许,我应该把一切交给更有能力的人来……”然而丧气的话还未说完整,塔露拉的视线内就看到了一只黑色的拳头在不断的放大,随后便是一阵剧烈的疼痛感,让她彻底闭上了嘴。
“TMD,塔露拉?你是否清醒?!”猛烈的一拳如陨石砸在了塔露拉的脸上,其力道之大,在空中仿佛能看到丝丝鲜血是塔莉娜,因为塔露拉的话挥出了此拳!这是很重的一拳,塔莉娜完全没有收力的意思,甚至连披肩的长发都因为这一圈的发力而向口中飘飞了一阵才重新回复原样披在少女的肩上。
毫无疑问,这次的塔莉娜彻底的生气了,因为塔露拉的丧气,因为塔露拉的话和想法!!!这些彻底激怒了塔莉娜,并唤醒了她早已经打算埋葬嫉妒和不满。
在她看来,一直以来都顺风顺水的塔露拉根本没有资格说这些话!遇到了一些困难和失意就开始想要放弃,这难道是在讽刺索菲亚教出来了个只会打顺风局的废物吗?!而对座,埃莉诺拉看到这一幕虽然微微皱眉,但是也没有说什么,因为她的表情也有些阴沉难看,甚至连拳头也已经下意识的握紧。
——当然,别误会,埃莉诺拉是想要给塔露拉一拳头,因为她也生气了,因为她可不记得自己在模拟里面调教的理想主义斗士是面前的这个失败主义憨批啊!
第二百四十五章 为了我,对塔rua用出……
被塔莉娜的一拳毫不留情的砸在了脸上,塔露拉是有些懵逼的。
为什么打我?我只是感到了劳累和疲惫,不想干了而已,为什么要打我,还打得这么重?然而,塔露拉不知道的是正是因为她的言语导致了这一拳,也正是因为她不解和疑惑的视线导致了塔莉娜再也按耐不住心里的狂躁和愤怒。
“TMD,塔露拉,你是否清醒?!”毫不遮掩愤怒的火焰的言语伴随着剧烈的疼痛感刺激着塔露拉的神经。
她还来不及思考,便伴随着凳子‘哐当’的倒塌声被塔莉娜直接一拳给硬生生的砸在了地板上。
但还没完,塔露拉刚想起身质问塔莉娜为什么打自己,就被塔莉娜直接坐在了肚子上,随后是接二连三的连续出拳。
拳拳打脸,拳拳暴怒,每一拳打到塔露拉的脸上都是破甲带暴击。
直接让原本心情低沉的塔露拉情绪开始变得难以自控起来。
毕竟泥人尚有三分火,更何况是塔露拉这头德拉克呢?龙都有着属于自己的骄傲,哪怕是在最失意,最迷茫的时候也不是能被随意践踏尊严的!哪怕这个人是自己熟悉的朋友!德拉克的骨子里面的骄傲和尊严也不容他人随意的践踏!!!“我说……差不多够了吧?”一把握住了塔莉娜挥落即将砸在自己脸上的拳头,塔露拉凌乱的银色刘海下暗金色龙眸散发着阴沉愤怒的幽光,仿佛被激怒的巨龙一般。
而塔莉娜也停下了另一只即将挥下的拳头,但显然没有起身的意思,依旧压在塔露拉的身上盯着此刻的塔露拉,显然如果塔露拉不说出点让自己满意的东西,塔莉娜会殴打她直到塔露拉清醒为止!不得不说,这几拳还是很管用的,至少此刻的塔露拉,丧气的情绪被脑海之中的暴戾和愤怒所更替。
塔露拉巨大的力量死死的钳制住了塔莉娜在半空之中的拳头。
一股属于上位者的气场瞬时间带着死死的杀意和愤怒被展开,甚至在无形之间形成了食物链顶层的巨龙对下层生物的压制。
这不怪塔露拉脾气差,任谁莫名其妙的被朋友突然摁着暴打一顿都不会有好心情,尤其是在本来就心情事业双双低落的时候。
但凡还有点心气的人,就不会干等着被打,也不会不感到愤怒。
不过塔露拉很克制,也没有立刻让自己的愤怒吞噬自己,而是冷着脸冰冷的盯着脸上带着不满和愤怒坐在自己身上的塔莉娜,另一只手擦了一下嘴角的血迹,吐出一颗碎牙声音低沉带着怒火的质问道:“你到底发什么病,塔莉娜?!直接对我动手,还问我是否清醒,你怕是失心疯了吧?!”“而且别忘了导师的朋友还在这里,你让人家怎么看你和我?我们好歹也代表着导师的脸面啊!”但还没等塔露拉继续发作,塔莉娜就直接毫不留情的怼了回去,激动的反驳道:“我发疯?!你个蠢龙说什么胡话?而且还导师的脸面,你配吗?配的话,那导师的脸面早就被你丢光了!你看看你究竟*乌萨斯粗口的干了什么事!!!”“整合运动成什么样了?你改革了些什么?围困学生?屠杀民众?!你还敢在这里继续给我提导师的脸面问题?!”“早就被你给败光了!!!!”一连串的话语和事实直接让原本气势占上风的塔露拉落了下风,就连原本冷漠的眼神也开始变得躲闪,支支吾吾犹豫不决的想要反驳,但最后话还是停在了自己的口中。
毕竟塔莉娜说的对,自己确实什么都没做到,整合运动已经变得和一个恐怖组织没有什么区别,尽管自己尽可能的改变一切,但是底层的风气和一贯的仇恨却不是那些纲领和规矩所能束缚的。
自己同意卡谢娜的想法继续原本攻打切尔诺伯格的计划本身就是一个错误的决断,自己明知道应该先改变内部的环境和问题再做打算。
是自己忘记了,卡谢娜在意的从来不是单单一个城市几百万的乌萨斯人的性命,而是整个乌萨斯……自己确实配不上做导师的学生,也不陪提导师的脸面。
被否决,被打也是自己罪有应得吧……原本升腾而起的怒焰瞬间被打散,而后是一时冷静的自我反思和对自身错误的反省。
塔露拉意识到自己确实做错选择和事情了。
哪怕是在获得了那份‘记忆’之后也是如此……“所以,你真的不打算做点什么吗?塔露拉。”
“如果你真的这么打算,那么我对你可太失望了,你觉得你什么都不做而是打算甩锅给别人,真的合适吗?”“呵,也说不定,毕竟你一直被导师偏爱,一路顺风顺水,遇到几次挫折就开始逃避,导师原因信任你,可真是玷污了她的那双眼睛啊……”而看着胯下失去了声音的塔露拉,塔莉娜皱眉,啧了一声后松开了手,从塔露拉的身上站了起来,随后略带歉意的看了埃莉诺拉一眼,随后在埃莉诺拉微笑示意无碍后,语气无比平淡,冷漠的看着塔露拉。
说着甚至像是嫌脏一般,把沾染了塔露拉些许口水和血渍的黑手套小心的脱下丢到了塔露拉的脸上,语气和动作上的轻蔑到了极致。
但塔莉娜这么做真的是在羞辱塔露拉吗?其实最后的那一句话就已经表明了态度,也揭晓了最后的结果。
“不,我不允许你这么说导师,塔莉娜……”带着些许颤抖的声音在躺在地面的塔露拉口中传出。
塔莉娜闻言,冷漠的反问:“难道不是吗?”“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多么狼狈啊,塔露拉,甚至不敢反驳,反抗我,现在的你,难道还有以前的一丁点样子吗?你觉得导师想看到你这幅丧气的样子吗?塔露拉……”诚然,塔莉娜和塔露拉很不对付,但是相比起看到自己这位政敌落魄的样子,塔莉娜更想要的还是曾经那个意气风发,带着自信和骄傲的塔露拉。
至少那个的塔露拉,不会损自己心爱的索菲亚的脸面。
塔莉娜认识的塔露拉永远是那个自信,理想,迎难而上,能够逢凶化吉战胜自己的斗士,而不是垂头丧气,明明有着偏爱却还自怨自艾的废物!这一顿毒打,是为了让塔露拉清醒,是替导师打的!双手环胸站在塔露拉的身边,看着缓缓起身,拿下脸上手套,擦拭嘴角血迹的塔露拉,塔莉娜没有再把塔露拉打到一次的想法,而是淡然的问道:“想明白了。”
她的声音很平静,也很冷漠,仿佛不是在询问而是在说一个已经确定的结果一般。
塔莉娜血色的双眸审视着塔露拉的神情和动作,判断塔露拉究竟有没有想明白。
如果想明白了最好,但如果没有,那么就是再次的循环罢了。
塔莉娜会继续毒打塔露拉,知道这个斗士醒来,意识到自己被寄托的希望和自身的愚蠢为止!她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或许是为了导师的脸面,或许是为了乌萨斯的未来?也或许是为了那个死去的小鹿……但是无论自己究竟是为了什么,塔莉娜只明白一点,那就是塔露拉必须得清醒,并且永远不能再说出那种丧气的话!!!为了达到这样的目的,塔莉娜不介意付出时间和精力。
毕竟要是今天不管,以后一想到导师的偏爱和教导教出了这么一个玩意,自己也在政治上被这么一个玩意给打败,塔莉娜怕是永远别想睡觉了。
而面对塔莉娜的话,塔露拉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缓缓的闭上了眼睛,随后看向了自己的手。
在自己的愤怒被塔莉娜的话给掐灭后,塔露拉冷静了一些,但是回想起过往再度审视自身,被过去的回忆影响的塔露拉自然想起了无数悲剧,自己造就的,他人早就的,那些无力抵抗化作了自己梦魇的悲剧。
塔露拉感觉自己累了,或许正是因为那份记忆之中的顺风顺水,畅通无阻导致了塔露拉原本坚强的动摇。
很多事情其实不怕坚持,就是害怕对比。
尤其是再加上这几日来独自处理整合运动内部问题的疲惫,毫无进展的改革,干部的腐化,底层的怨恨,内部的分裂和各种计划的搁置让塔露拉产生了自己不是一个合格的领导的想法。
这个想法就像是癌变的器官一般,开始不断的传播致命的‘细胞’,让塔露拉在与记忆之中成功的自己的对比和过往的梦魇之间开始逐渐的怀疑自我。
宛如只身与光明与黑暗的夹缝之中无可自拔。
明明前方光明之中的自己向着现在的自己挥手发出了邀请,但当塔露拉想要前进的时候,却被过去的黑暗和梦魇紧紧的束缚,无法前进。
灵魂就像是置身在了光暗对峙的空间之中,站在光暗交界之地的塔露拉想要向前拥抱光明之中的大家,但却被身后黑暗之中伸出的腐烂苍白的手臂抓住了脚踝和身体,被那名为‘错误’和‘悲剧’的锁链与倒刺嵌入皮肉,无法动弹,无法前进。
甚至被逐渐拖入深渊,距离光明之中的大家和自己越来越远。
这种深入骨髓的绝望,就是塔露拉这些日子以来所经受的煎熬。
她与塔莉娜不同,她记忆的苏醒只有短短的十几天时间,终究不是那个历经了磨难,挫折和努力,继承了索菲亚衣钵和联盟的塔露拉。
而是一个被黑蛇侵蚀过内心,放弃了过去的一切,置身于阴影之中却又再度被强行抛到光暗之间,再度进行选择,却又无法选择的少女。
塔露拉的确是那个记忆之中的第二任主席,但是相比起自十多年前就开始接受那份记忆和自身存在的塔莉娜而言,她更像是简短的阅览了另一个自己的一生。
而灵魂处在改变的前沿,处在过去与未来融合交界之处的迷茫之中。
如非如此,其实无论是过去的那个黑蛇,还是未来的那个斗士,其实都不会因为这一点的挫折而被磨难成这幅样子。
不过现在,经过了塔莉娜的一番殴打和毫不留情的话语,塔露拉感受到了塔莉娜心中最直接的那些情感。
或许是因为政敌间的默契,也或许是因为别的原因。
塔露拉能感受到来自塔莉娜的嫉妒,不满和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恼火。
塔莉娜的拳头疼吗?很疼,每一拳都感觉像是被内卫撞了一样,但是致命吗?有伤害吗?没有,最狠的那一下打了半天也不过是打落了塔露拉一颗牙齿,属于拳拳到肉,伤害看着夸张,但是仅此而已的程度。
塔莉娜是想要打醒自己,塔露拉明白这一点。
尤其是在对方说出最后的那几段话,并问自己想明白没的时候,让塔露拉更确信这一点。
那么塔露拉被打醒了吗?或许被打醒了,其实塔露拉也不太确定,毕竟说实话她现在还是有些丧气的。
但是,至少塔莉娜毒打了那一顿和话疗后,让塔露拉想明白了一些东西。
那就是自己的确没有自怨自艾的资格,更没有放弃一切的资格和选择。
⑥⑨④⑨③⑥①④⑤……过往的悲剧,导师的培养和偏爱,整合运动造就的罪孽,切城内的悲剧,感染者的不幸,矛盾与仇恨。
太多太多的东西需要塔露拉去背负,去负责,去承担,去改变。
而在那之前,自己凭什么去摆脱这一切,凭什么别人去负责呢?那已经不是单纯的逃避了,而是面对责任不愿承担的罪恶。
一切起源于塔露拉,那么一切也应该终结于塔露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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