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守护世界的美好
毕竟眼前的存在可不是什么身份简单的家伙，面前的卡谢娜可是乌萨斯传说之中的不死者，与塔露拉身上诅咒有极大关系的不死的黑蛇的化身之一。
虽然她并没有直接通过控制索菲亚，也拿出了足够的诚意和善意，但是索菲亚很难判断那究竟是不是一道故意迷惑自己的陷阱。
可是仔细一想这也不合理，毕竟按照自己对黑蛇多年的调查所得到的可靠的结果之一就是黑蛇可以通过类似于‘精神污染’的方式将正常人转变为不死的黑蛇的代行者。
如果卡谢娜真的想要通过自己控制工会达到一些目的的话，那么利用‘精神污染’逐渐蚕食自己的精神显然是个不错的选择，但是卡谢娜并没有这么做……当然不排除对方知道这样做可能会让自己极力抵抗，并将导师的名望全部转移到别人身上。
现在的红色体系已经在乌萨斯组织起来了，书籍的内容也更新完毕了，索菲亚的确很重要，也是决定性的存在，但是在导师的身份暴露之前，索菲亚是可以被替代的，卡谢娜可能就是在顾虑这一点。
当然……也有很小的可能是卡谢娜真的想要走这条干碎旧的一切，甚至可能和大半个泰拉对上的道路。
但索菲亚不能拿自己身边的人的性命去赌这个可能。
只是，无奈于卡谢娜的身份实力，以及考虑到卡谢娜一直以来表现出来的情绪和善意不假，所以索菲亚也无法断然作出决定。
因此接下来卡谢娜的回答会很重要，关乎着索菲亚究竟是否会真正的接受卡谢娜的合作。
“没错哦，导师，我当然是选择了你，这一点你不用怀疑，也没有必要怀疑。”
“当巨熊行将就木的时候，一切手段不过是在一个破木屋上加上木板与梁柱罢了，甚至可能会加剧她的死亡。”
“曾经的乌萨斯很长的一段时间处于封建君主制的统治下，国运此起彼伏，贵族垄断各行各业，手握重兵，每一代新的皇帝的继任都是乌萨斯的一场豪赌，就像是埋在地下的酒坛，没人知道下一坛会是好酒还是烂掉的发酵物。”
卡谢娜点了点头，温柔沙哑的声音传到索菲亚的耳中，传递着卡谢娜的善意与决心，而说着说着，卡谢娜的眼中浮现了丝丝的追忆，仿佛回忆起了曾经不好的回忆——属于不死的黑蛇的回忆。
“嗯，的确如你所说的那样，卡谢娜老师，只是你难道只想和我说这些吗？”听着卡谢娜的话，索菲亚给予了肯定，很显然作为黑蛇化身之一的卡谢娜能够看出君主制的弊病这一点已经肯定了，这无疑增加了黑蛇的可信度，
毕竟如果这些家伙真的是极端偏执的爱国狂的话，那么祂值得信赖的程度一定会上升很多，要知道现在的乌萨斯整的活真的难以接受，连完整的统一都做不到，简直是梦回数百年前的古中世纪一般，一点中央集权的样子都没有。
但这些还不够，索菲亚需要完全的确定卡谢娜的态度，毕竟黑蛇的身份终究太过敏感，世界上没有多少的势力接收过长生者的存在，工会或许也在此列，大多数的长生者固执偏执，索菲亚并不觉得自己带给乌萨斯的新兴学说能让这个古老国度的长生者动容。
卡谢娜如果认真的话，恐怕也是特例，更何况索菲亚还不能完全确定卡谢娜找自己的合作抱着的目的究竟是真的合作还是利用和渗透。
索菲亚自认自己没有能力与这些活了不知道多少岁月的老怪物扳手腕，所以可以的话，她需要尽可能的试探卡谢娜，确定她的态度究竟如何。
而听到了索菲亚的话的卡谢娜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在十几分钟的沉默之后，冷不丁直视着索菲亚，冷不丁的问了一句：“你知道，乌萨斯经历了多少代皇帝与国王吗？”
“十……”
“一共是十一位国王，十二位皇帝，从传说之中的雷帝，帝国的赐命者伊戈尔到现如今的费奥多尔·弗拉基米罗维奇。”
“我经历数千年的岁月，看到了无数的战争，死亡，冲突，阴谋，背叛。”
“从公国的兴起，到帝国的崛起，我看过她的富强，繁荣，强盛，也看过她的腐败，衰微，破败。”
“无数的人死去，无数的人出生，无数的长生者磨损在了时间的长河，无数的长生者出现在大地之上，但你知道我为什么能一直从那个时代活到现在吗？导师……”
不等索菲亚的回答，卡谢娜便看着远方的雪原，说出了答案，说出了过往，说出了自己的所见所感，说出了自己从‘不死的黑蛇’千年的记忆之中所看到的一切。
她宛如一个平静的叙述者一样，缓缓的说着，平静的说着，隐藏在眼底的疯狂化作了宁静，深邃的双眼仿佛跨过了无尽的岁月，看到了过往乌萨斯的绘卷。
从伊戈尔的持剑宣誓，到公国的扩张，到那场来自东方的劫难，到公国成为帝国，再到那场驯服了高卢雄鹰的战役，到那场四皇会战，到先皇的扩张，再到如今的抉择。
不死的黑蛇经历了太多，卡谢娜毅然如此，不朽的生命让祂永远不会死去，但是同时祂也经历了常人难以接受的磨难与经历。
曾经黑蛇初生之时，祂也如同那些普通的战士一样，持着刀剑，为皇帝与乌萨斯征战，也曾尝试成为贵族，为皇帝和乌萨斯服务，祂也曾与皇帝构建过身后的情谊，与无数的战士成为战友，在那段辛密的历史之中成为历史暗处的英雄。
但是……一切的一切，一切的一切，一切的一切，黑蛇所珍视的，所重视的，所构建的一切都因为岁月而流逝的彻彻底底。
无论是朋友，战友，兄弟，姐妹，恋人，爱人，皇帝，学生……他们都在无尽的岁月之中老去，死去，在不死的黑蛇的注视这下，永远的埋葬在这乌萨斯的土地上。
而逐渐的，黑蛇变得麻木，学会了漠视生命，学会了与普通的乌萨斯人划清界限。
唯独仅剩的便是对乌萨斯狂热的爱，对这片与曾经过往死去的友人们共同开拓的疆土的无尽的狂热与守护。
“支撑‘我’活到现在的，是对我们脚下这片名为乌萨斯的土地的眷恋与守护啊！我是绝对绝对绝对不会允许任何的存在让这乌萨斯消失！！！绝对！！！！！”
如果……有一天，皇帝无法守护了这一切，甚至可能会前后毁掉黑蛇仅剩珍视着的一切。
那么……
所谓的乌萨斯的皇帝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眼中透露出了无尽的戾气与杀意，卡谢娜不复优雅平静的样子，宛如嗜血的狂人，一个偏执的疯子一般，歇斯底里的冲着索菲亚袒露了黑蛇的执着。
那份跨越了千年的时光，永恒偏执的执着……
第一百七十五章 塔莉娜的过往，与卡谢娜的结盟
寒风之中，飘散着的雪花字阴沉的天幕降下，纷纷的白雪泛着淡淡的光垂落在乌萨斯的大地之上，落在了少女的身上。
“这样吗……”
索菲亚沉默一阵后呢喃着说到，她的确感受到了卡谢娜，不，应该说是黑蛇所带着的偏执，疯狂，以及与自己合作的真诚可信。
卡谢娜没有撒谎，也没有像过去一样利用阴谋和诡计，这一次的她是带着最大的诚意，善意来和索菲亚谈判的。
她是真的在追求渴望一条名为救赎的道路，为了乌萨斯的未来，为了过去消散于历史车轮下的余烬。
这份感情也传染到了塔莉娜和盾卫们的身上，尽管他们的感受可能没有作为交谈的另一方的索菲亚那么的深刻，但是作为旁听者，他们也感受到了卡谢娜言语之中的狂热，真诚，疯狂，古老。
而且，他们似乎也得知了卡谢娜的辛密，不，或许从一开始卡谢娜就不在意自己是否会暴露自己的身份——一名长生者，乌萨斯历史阴暗面的存在。
“不死的黑蛇……”塔莉娜轻声呢喃出了卡谢娜身后存在的真名，盾卫尚且不清楚卡谢娜的真身是什么，但是作为调查黑蛇存在多年的塔莉娜无疑从卡谢娜言语之中的蛛丝马迹间察觉到了真相。
——对乌萨斯极度的偏执和狂热，从乌萨斯诞生的伊始便已经存在延续至今，再加上那股疯狂和深邃的古老。
除了传说之中不死的黑蛇外，塔莉娜不觉得其它的长生者会有如此的气质和疯狂。
漫长的生命带给长生者的不仅是悠久的岁月，更是人格与灵魂的磨损，在漫长的岁月之中，大多数的长生者都选择隐居于世界的角落，这是泰拉的潮流，也是乌萨斯大多数长生者的选择。
除了不死的黑蛇，这个异类，这个极度偏执的存在。
已经没有必要再警戒下去了。
将武器重新收好，塔莉娜舒了一口气，身上凌厉的气势缓缓散去，平静的置身于天空降下冰冷的雪花之中。
纵然是她也看出了，面前这位不死的黑蛇所带着的诚意与善意，尽管刚才对方的行为差点让自己把牙齿给咬碎，心里产生了把对方碎尸万段做成肉泥泡进硫酸里面的平静想法，但是现在的话，想清楚对方身份的塔莉娜整个人就趋于了平静。
因为她知道，长生者是不会爱上只拥有百年寿命的普通人的，尽管索菲亚拥有乌萨斯皇室的血脉，但是寿命也不会超过两百年。
而不死的黑蛇的寿命呢？一千年？一万年？还是永恒？
没有人清楚，何况这漫长的岁月早就已经磨平了不死的黑蛇的感情，除了对乌萨斯的偏执的狂热外，祂已经没有任何的牵挂了。
所以塔莉娜不需要对这种存在有任何的戒心和防范，而且与其担心她倒不如去担心一下某只一直想要吃窝边草的白兔子，某个或许存在下犯上心态的憨憨龙以及某只看起来很乖和导师关系正常，但是却有那么一些奇怪的埃拉菲亚，还有那群和导师关系微妙的朋友……
需要防范的人已经够多了，塔莉娜可不想在这种一看就知道不可能有威胁的家伙身上浪费精力，毕竟她的人生目标可是要把索菲亚压在身下睡一辈子，要是把精力全都放在工作和防范别人身上的话，鬼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完全泡了索菲亚呢？
虽然塔莉娜知道索菲亚已经默许了一切，甚至暗示自己在一切过去之后将会和自己永远待在一起，但是这在塔莉娜看来并非是纯粹的爱。
塔莉娜其实很贪婪，曾经的她一直生活在莫斯科城外的贫民窟之中，每天在垃圾与漆黑潮湿的小巷子之中穿梭，寻找着食物，寻找着能让自己活下去的一切。
那时候的她才四岁，但却已经失去了爱着自己的父母与亲人，他们死在了感染纠察队的手下，至今为止塔莉娜都无法忘却当那些黑虫子砸开自己家的门，狂笑着杀死自己双亲的画面，他们没有目的，而杀了自己父母的理由也是莫须有的怀疑。
尽管这里是莫斯科城，是那位仁慈的大公的领地，但是乌萨斯的劣根依旧能在这里扎根，没有人会为他们这些低贱的感染者说话，没有人会为了他们发声。
因此在很小的时候，目睹了世界黑暗面的塔莉娜就开始变得阴暗，冷漠，成熟。
现实逼迫着幼小的她变得成熟，贪婪，不再仁慈，尽一切可能的去得到能让自己活下去的食物和物品。
但她也有自己的原则，她从不去偷，去抢，也不会像一些身材高大的感染者去打劫比自己小的感染者。
塔莉娜只依靠自己的双手在垃圾堆与残骸之中得到能让自己活下去的一切。
而在六岁那年，得到了一支源石抑制剂的她被感染者纠察队抓住，那时候的她其实已经做好了被打死的准备了，因为在那群黑虫子的眼中，像自己这样在贫民窟之中生活的感染者是绝对买不起源石抑制剂的。
尽管这支源石抑制剂是最低劣，最廉价，效果最差的那种也是如此。
但是塔莉娜也没有感到悲伤与恐惧，反她感觉很轻松，很释然，至少她不用再活的那么累了，生命对于塔莉娜而言在那时已经没有了意义。
她只不过是日复一日的寻找着食物，收集着废品，像是下水道里面的老鼠一样艰难的或者罢了，说是苟活也不过分。
棍棒带着破空的声音打在她瘦弱的身上，塔莉娜静静的感受着自己身体温度的消散，平静的感受着麻木的疼痛，等待着名为死亡之物的降临。
生命的气息不断地消散，双眼之间不再聚焦，就连呼吸也慢慢变得虚弱。
害怕吗？恐惧吗？不甘吗？愤怒吗？
塔莉娜不知道，她只感觉自己的意识在黑暗之中下沉，不再看见光明，也不再感到疼痛，她感觉自己是幸福的，至少在此刻如此。
但……她最终被一阵声音，一道身影唤醒。
也是在那一日，她的人生重新有了活下去的意义。
她被索菲亚带回了公爵府，索菲亚并没有什么大小姐的架子，反而很温柔友善，甚至不在意自己这个感染者的身份，带着自己一起洗澡，吃饭，睡觉。
像是在照顾自己的亲人一样，尽情的释放自己的善意与温柔……
但对于索菲亚的好，那段时间的塔莉娜一直抱着戒心，怀疑与猜测。
直到那个夜晚，那来自索菲亚的邀请，看着那一只伸在自己面前白嫩可爱的小手，塔莉娜才逐渐的放下自己心中的警戒。
而自那以后，塔莉娜就逐渐沉沦在了索菲亚温柔的陷阱之中，内心的贪婪驱使着她占有这个少女。
无数个夜晚，在月光下站在索菲亚床边的塔莉娜的内心都在煎熬着，她的贪婪告诉她，她完全可以独自一人占有这个少女，去侵占她的每一处身体，每一寸肌肤，每一个角落，让她带上自己的痕迹。
只是……塔莉娜是贪婪的啊，正是因为贪婪，她才遏制了自己的冲动，因为她想要的是索菲亚的身体，心灵，灵魂，是索菲亚的一切的一切，一切的一切！
无论是肉体的放纵，还是灵魂的交融，亦或者是感情的爱恋。
塔莉娜都想要贪婪的揽到自己的怀里。
可是她了解少女，明白少女的志向与目标，因此她遏制着自己，她明白自己需要去帮助少女实现对方的梦想。
因为塔莉娜清楚，自己也是属于索菲亚的，无论是灵魂还是身体，亦或者心灵，早就已经被索菲亚在无形之中刻下了印记。
但为索菲亚实现梦想必然会让索菲亚不再独属于自己，这与自己的贪婪无疑是冲突的。
可塔莉娜每每看到索菲亚在灯光下奋笔疾书的样子，每每看到工会送来的庆祝信，看到那索菲亚发自内心的笑容。
塔莉娜也会由衷的感到幸福，因为她也贪婪的想要看到索菲亚幸福的样子。
尽管，事到如今，十年的陪伴让索菲亚已经对自己产生了一抹淡淡的情感，但是其中交杂的并非是纯粹的爱。
塔莉娜知道这一点，所以尽管她可以更过分的要求与索菲亚产生一些肉体关系，索菲亚也不会拒绝，她也不会去做。
因为她贪婪的渴望得到索菲亚真正的爱，而非是简单的肉体与一份掺杂不清的爱。
只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真的让导师彻底的爱上我呢？
漂亮的眉宇之间带上了一抹忧愁，黑色的秀发沾染上了银白的雪花，塔莉娜尝试去握住空中飘落的一抹晶莹，但最后却什么也没有抓到。
莫名的感到了一阵心烦，塔莉娜放下了手，看着索菲亚那张漂亮的脸，脸上不由得露出了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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