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合雪丶
但这些诗词确实是那时候背的,有时候追女生就像是刷怪升级,你通过找到怪物的弱点来战胜他,从此这个怪物对你来说就战无不胜,追女孩追的越多,就越了解女孩子的心思,也就越擅长那些女孩子喜欢的东西,渐渐的就无往不利,这世间本来许多事都是无它,唯手熟尔。
这些可都是曾经血泪换来的经验,最开始在那文艺女青年面前卖弄还被翻着白眼说庸俗呢,回忆起来都是一把辛酸泪,江离看向面前的赵公子,笑问,“那赵公子将手上那副词给我如何?”
“江兄这是为何?”赵公子一脸诧异,他当然不是不愿意给,只是想着江离手怀如此瑰丽伤怀的一幅词,心甘情愿换他手上这个……与之相比完全不值一提的诗词,意义何在?
“只是我恰好喜欢这副。”江离用这个借口勉强糊弄了过去,接着把赵公子手上那副词给要了过来,他要这个当然是为了让自己表现的平庸一些,平庸才是最稳健的做法。
江离可不想太惹的注目,江离拿起了笔,在纸上写下刚才赵公子写的那副词,便给侍者递了过去,接着便继续靠在了椅子上听起了琵琶曲。
这些诗词最终都贴在了墙壁上,而江离与赵公子边上那些个公子哥都凑近,看到赵公子那副诗词,都忍不住的转过头来,眼神怪异。
先前赵公子也来过几回,可那些诗词也都没能入了花魁的眼,怎么今日便拿出一副如此惊为天人的词出来,这难免不让人怀疑他是找了枪手,可就算是找了那又如何?那些个花魁可舍不得拆穿这些,这一副词,不管是赵公子选择赠给谁,都能让那花魁一夜间名满这整个火罗国。
而江离那一篇也被人注意,只是引起了些小轰动,大概是因为赵公子那一幅实在是太过于惊艳,他今晚便也只能被当做绿叶衬着赵公子了。
那春花秋月夏蝉冬雪,四大花魁实际上早早便梳洗打扮好了,就隔着纱帘在悄悄的观察着这庭院里呢,如今她们也望到了那墙上贴着的一首首诗词,最终眸子都停留在了那首蝶恋花上,久久未能回神。
而江离和赵公子等了好一会儿,却没见那个叫做雅云的老鸨来请赵公子去哪个花魁的房间里长叙,江离吃着桌上的干果,甚至都有点不自信了,难道这首词不行?
不料又过了一段时间,雅云来了赵公子面前,笑容简直谄媚的过分,在赵公子耳边低语,“现在四个姑娘们都争着抢着要赵公子今晚留下来陪她呢,几个姑娘争抢了半天,这让我可如何是好?”
赵公子的眼眸里一下子便放起了光,而雅云接着笑道,“我作为她们的妈妈,自然不能对谁偏心了去,倒不如把选择的权力交给赵公子,赵公子今晚……想做哪个姑娘的入幕之宾?”
这回反倒是赵公子开始纠结起来了,江离在一边乐的清闲,似乎没姑娘看上他,他倒是无所谓,脸上只是恰到好处的有几分遗憾,他又慵懒的朝着嘴里丢了颗干果,却不曾想一位侍女来雅云耳朵边说了些什么,雅云也愣了一下,与赵公子交代了一声,接着便匆匆离去,又过了一会儿,雅云再次出现在这房间里,只是这回,眼眸里的笑意深邃。
“今日……幽兰恰好有心情与一位公子聊上一段呢。”
那幽兰便是先前赵公子跟江离说了好久的,据说是宛若天上谪仙般的花魁,只是这么多年来都只是露面了两次,每回都是出了题,但都无人能过她的考验,因此而离去,但今夜幽兰又忽然来了兴致,这院落里的男人个个都眼眸放光,气氛一下子就沸腾了起来。
反倒是江离心底总有些不太妙的预感。
台上的雅云笑着说出了这回幽兰姑娘出题的规则,由场上的这六位公子比拼琴棋书画,最终幽兰姑娘会选择一位公子与她一叙。
就连赵公子现在都不纠结究竟该选哪位花魁了,也迫不及待的跟着也凑上了热闹,江离属于是被迫上场,毕竟他来都来了,不参与也怎么都有点说不过去。
第一个比试的是琴,每个人的面前都多了一把木琴,而据说那幽兰姑娘此刻就在幕后,认真的侧耳倾听。
前面的几个公子都弹奏过了,有弹奏的不错的,也有因为不擅长弹琴而一脸懊恼的,反倒是江离望着面前的古琴,一下子犯了难。
他的琴艺熟练度早就点满了,论谁来都得喊他一声琴帝,可你要他把琴弹的难听……他还真不知道该要怎么弹,毕竟系统给他的熟练度等于直接纂刻进他的脑海里,相当于修改现实一般的,就算他胡乱弹奏一段,也也是琴韵。
“江兄为何还不弹奏?”赵公子自己不擅长弹琴,此刻脸上有些懊恼,看着一边的江离,倒是多了几分期待,江离苦恼的将手搭在琴弦上。
随便弹弹吧。
原本这院落里还有几分吵闹,可当他的琴声流淌出一小段以后,忽然这整个庭院都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眼眸都落在了此刻坐在那的江离身上。
江离脑袋在想着该怎么弹才显得又笨拙又生疏,他弹奏的是首尤其简单的欢快小曲,还故意弹错了好几个音,但偏偏每个人此刻嘴角都浮现出笑意,一脸沉浸的模样,看向他的眼神变得愈发诧异与崇敬。
弹奏完了这段琴,接着便是棋。
江离本以为棋这一关是要他们这六个人互相比试,但却不曾想是轮流着去到那幕后的房间里,与那幽月姑娘比上一轮,他就坐在椅子上好奇的看着每个出来的人,大多都是些懊恼和沮丧的表情,意思是这幽兰姑娘的棋艺还不错?
轮到江离的时候,江离起身,被雅云领着到了那闺房之中,闺房中只有一人,一身黑色长裙拖地,漆黑的发丝盘起,扎着一根银质发簪,脸上蒙着面纱,只露出一双漆黑的漂亮眼眸。
那双眼睛很漂亮,确切的给江离小小的惊艳了一下,他坐在了那女子的对面,棋盘已经被清理过,他手执白字,望着对方的眼瞳,开口问,“幽兰姑娘为何蒙着面纱?”
“公子想看?”
“自然是想看才问。”江离笑着回答。
“若是公子这盘棋能赢我,那我便将面纱摘下,如何?”
江离总觉得这女子的话语里有几分深意,但他此刻却不敢轻易的用灵气去探测对方,此刻他的修为不过化神,若是对方的修为比他高,很容易会有所察觉。
江离总觉得这女子不简单,因为她身上的气质实在是太过于沉静典雅,倒真有几分空谷幽兰般的感觉。
大白的神念传到他耳朵里,“炼虚一重。”
江离刚和她下了不过一炷香的时间,便听见幽兰姑娘淡然开口,“公子何必藏拙?”
被拆穿的江离也不觉得尴尬,反倒自然的接过话茬,“让着姑娘几分不好吗?”
幽兰终于抬眸正眼看他一眼,她的眼眸沉静淡然,而江离的眸子温和,内里却尤其深邃,让人看不出他心中所想。
“不必。”幽兰轻声说道。
于是江离便稍稍认真了几分,他的棋下的尤其之快,似乎完全不用思考一般,而幽兰似乎是为了较劲,努力的跟上他的速度,却踩着了他挖的坑,没多久便落败,她有些愕然的抬头看向江离,而此刻江离脸上那贱笑又颇有几分欠打的意味。
“公子是想我自己摘,还是替我将面纱摘下?”幽兰的脸上仍旧没浮现出任何表情来,淡漠悠然,江离则很自然的伸出手,轻轻的凑到她的耳后,抓住了她的面纱,将她的面纱取落下来。
江离认认真真看了两眼,心中倒是承认,并非先前那位赵公子夸大,这女子的容貌确实漂亮,只是五官都稍稍透着几分冷冰,好看自然是好看的,肌肤也水润莹白。
“公子觉得如何?”
“幽兰姑娘确实好看。”
“那想来公子应该还见过更漂亮的女人。”
“幽兰姑娘从何得知?”
“我见公子眼眸无半分波动,与外面那些男人不一样。”
江离笑笑,却未再接她的话茬,而是转身走出了她的房间里,过了这棋关,下一关便是画,江离眼见着那闺房之中,黑裙拖地的幽兰从中走出,身姿优雅,脚步轻慢,她来到了这看台之上,收拢裙摆,坐在了长椅上,而她身边的雅云便自然的说出了这一关的内容。
这一关便是作画,至于具体的内容,便是画面前这个冷若冰霜的女人。
画纸与笔墨很快便送来,江离望了一眼面前的幽兰,看着她仿佛笑了起来,那双漆黑的眼眸没有丝毫犹豫的,便落在了他的身上。
江离拿起画笔,沉吟片刻,动笔。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不如地狱谁入地狱?
画来!
第237章: 第二百三十五章 不够格
耳边靡靡之音环绕,江离画的很随意,白描着面前的女人,不过一炷香不到的时间,便将画笔随手丢弃,他是最早出画的,当雅云将那幅画拿到幽兰的面前,幽兰认真的望了一眼,粉嫩的嘴唇微动,柔声念。
“不用比了,今晚就由江公子陪我吧。”
那台下的许多人一下子便不满的抬起头,只是当看见江离那幅画以后,却又都闭上了嘴,这画人大多也都讲究个惟妙惟肖,很难画出个花来,但江离这幅画中的女人,却仿佛跃然纸上,你能从画中的眼眸里感知到她眼眸的冷冰与茫然,仿佛他画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株空谷幽兰。
于是江离便在一众旁人的艳羡目光中,跟随着幽兰走进了再上一楼的房间里,这一楼不再有侍女跟随,江离进了房间,顺手便关上了门。
幽兰转身,坐在长椅上认真烹茶,而江离则靠在房间的横梁边,笑眯眯的看着面前的幽兰,接着问道。
“我们能不能跳过风花雪月,直接进入正题?”
大白都被江离这股子贱样给整沉默了,尾巴扫了扫江离的脸表示嫌弃,而江离对面的幽兰,眼眸却无半分变化,只是仍旧认真的烹茶,平静反问,“公子急什么?”
“春宵一刻值千金。”江离脸上可没有半点尴尬模样。
幽兰为桌上的茶碗里添上茶水,整个泡茶的动作赏心悦目,她在椅子上端坐下,接着抬眸望向江离,“公子请。”
江离还是走到了茶桌边,端起茶碗轻轻抿了一口,茶是好茶,唇齿留香,沁人心脾。
“公子若是想亵玩我的身子,总要先讨我欢心,不是吗?”幽兰也端起桌上茶碗,轻轻抿了一口,江离笑的愈发深邃,“亵玩两个字用的好。”
幽兰微微一怔,眼眸变得愈发冷淡,“我本以为公子与外面那些男人不太一样。”
“我觉得我还是要比他们坦诚些。”
“坦诚?”
“他们站在姑娘面前,总要先展示些自己的才华阅历学识,与姑娘聊聊风花雪月,聊聊诗情画意,咏叹庭前花落,秋风萧瑟,可我不一样,我比较坦诚,我很直白的在说,我现在就想睡你。”
“那公子可知为何要在这之前加上这么多繁琐的规矩?”
“这倒是我有所不知,愿闻其详。”
“越是轻易得到的便越不会被珍惜,我若是直接轻易敞开衣裳任由公子施为,那想来公子便不会再将我放在心上。”
“那不一定。”江离想了想,“像你这么漂亮的,一般都得多睡几次才会腻。”
想来幽兰也真是好脾气,江离这话说的如此过分,都没见她的眉宇间有多少怒意,她不急不缓的为江离再添上一盏茶,“公子若是只为这身皮囊而心动,即便我任由公子施为,想来公子也不会觉得多有趣。”
“那你想要如何?”
“公子是我第一位客人,若是公子能让幽兰对你心悦诚服,那幽兰愿意让公子做我最后一位客人。”
“那么幽兰姑娘,什么能让你心悦诚服呢?”
“公子的棋艺在我之上,画技也超凡脱俗,先前的琴艺似乎过于敷衍了几分,我想听公子再弹奏一曲。”
“我一般不弹琴。”
“不知可否为我破例?”
“若是有人作陪可以。”江离笑道。
幽兰迟疑片刻后,站起身,离开了房间,江离就在房间里安静等候,等到幽兰回来,她的身上已经换了一身黑色舞裙,虽不如先前那些舞女那般妖冶,但也露出了雪滑香肩与素白小腿,她的怀里还抱着一把琴,那把琴被她放在了江离的面前。
江离的指尖轻抚琴弦,望向面前的幽兰,她俯下身脱掉绣鞋,白净玉足踩在木质的地板山,微微踮起足尖,在琴声中翩翩起舞。
江离仅仅弹奏了一曲,而幽兰也舞了一曲,她的舞跳的极好,只是此刻眸子却困惑的望向江离,“公子为何不再弹奏一曲?”
“你的舞跳的太好,若是我一会儿忍不住想将你扑倒怎么办?”
“那说明我的舞跳的还不够好。”幽兰终究是坐回了江离的对面,“否则公子应该觉得极美,心中不再被欲望充斥才对。”
“总归琴也是弹了,你还要如何?”
“琴棋书画,公子已过三关,公子还剩下最后一关。”
“你希望我写什么?”
“就写那首蝶恋花吧,我为公子研墨。”
幽兰的话语之中似乎有着深意,江离心中咯噔一下,估摸着是她发觉了,那首蝶恋花是出自他之手?面前的幽兰认真的研墨,江离望着她的眼睛,她的眼瞳很澄净,仍旧不见几分波澜。
待到她研好了墨,江离便将那首蝶恋花完整的写在了纸上,幽兰望着纸上的墨迹,眼眸终于有了几分动容,她问,“公子是一位剑修?”
“哦?”
“这幅字的笔锋如剑,却又圆融如意,想来公子的剑法也在我之上。”
“那可未必,但听你的意思,我的字也算是过关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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