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合雪丶
竹珺凰的眸子扫了他一眼,举起酒杯,与他遥遥相望,再将杯子里的酒尽数喝掉。
等到宴会散场,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皇宫里的流萤石还亮着,江离把喝醉酒的竹桃枝给抱了起来,他跟在竹珺凰的身后面,竹珺凰看他喝了不少酒,便带着他走到了竹桃枝的寝宫里,江离将竹桃枝放在了床上,竹桃枝此刻已经闭上了眼睛,挪了挪身子后便睡的香甜,而江离则转过身,看向正准备离开的竹珺凰,开口道,“等等。”
竹珺凰不得不停下脚步,只是转身的动作怎么看都有些慌乱。
“竹姨还记得先前论剑的时候,你我都约定了什么吧?”江离直勾勾的盯着面前的竹珺凰。
竹珺凰努力强压下心中的慌乱,微微仰起头,“你说。”
她的脑袋里此刻又浮现出先前脑补的各种奇怪画面,不知为何,甚至又回忆起了昨日江离和竹秋棠在房间里玩的各种调调,一想起她便觉得小腹有些酸酸胀胀的,心中愈发不安。
“既然我赢了这场论剑,竹姨接下来就不会再干涉我与秋棠还有桃枝之间的事情了吧?”江离轻声问道。
竹珺凰稍稍一愣,她的眸子一下子清明许多,“我何时答应过你这种事?”
这回反倒是江离一愣,“竹姨要出尔反尔?”
“我分明从未就点头过允许你娶走我的两个女儿。”
“那竹姨先前答应我的是什么?”江离的口气似乎有几分不满。
“是……是……”竹珺凰一时间却又说不出口。
“是什么,竹姨说啊。”江离开始催促起了竹珺凰,此刻两人的身份地位仿佛一下子反客为主,竹珺凰磕磕巴巴的半天,总算是摆正了仪态,“先前你说……若是你输了,那就认打认罚,我答应你的,不过是若是你赢了,那也便让你罚一次而已。”
江离神色怪异的看着竹珺凰,“我有什么好罚竹姨的?”
“那是你自己的事情,既然你不想,那这约定自然就作废了。”竹珺凰一下子松了一口气,可下一个瞬间心底却又涌起无尽的失落。
“竹姨这分明是在耍赖!”
“我哪有耍赖,是你自己会错了意。”竹珺凰的眸子变得轻蔑起来,她能够看出江离语气里的愤怒,而她却仍旧在刻意挑衅。
而江离此刻像是气的有些昏了头,“竹姨分明就是料定我不会对你动手,所以才故意答应我那个约定的吧?”
“你不敢出手那是你自己的事情,和我有什么关系?”竹珺凰笑的轻蔑,而江离的怒气似乎正在蹭蹭蹭的酝酿,过了好一会儿,他说,“那我就出手给你看看!”
“你要怎样?”竹珺凰的身子轻颤了一下,却坦然又戏谑的看着江离,眸子里仍旧带着嘲笑的意味。
而江离像是被愤怒冲昏了头,“转过身去,抱着柱子,背对着我……撅起来。”
“哟,小家伙还有脾气了?”竹珺凰仍旧笑着,但却仍旧迈开纤细小腿,接着来到了房间的柱子边,微微转过身,弯下腰肢,将柱子轻轻抱住,接着微微将雪臀翘起,她回过头,声音像是在挑衅,“竹姨可是听话了,但是……你敢吗?”
江离走到了她的身后,望着她宛若满月一般的雪臀,此刻正被玫红色的包臀裙覆盖,她裙摆下的大腿绷的笔直,而江离不知从何处摸出一把戒尺来。
在动手之前,江离还说到,“将足尖踮起来,站稳。”
很快竹桃枝的房间里响起啪的一声,清脆响亮。
竹珺凰还没来得及言语,下一声戒尺声便再次响了起来。
她已经不再敢看江离的眼眸,而是抵着头,微微咬着嘴唇,默默承受,如果她此刻回过头的时候,或许会忽然惊觉,江离脸上的愤怒,埋怨,此刻全然消失不见,剩下的只有嘴角稍稍戏谑的笑容。
究竟谁才是那个上钩的猎物?
第221章: 第二百二十章 孤单
“你竟然真的敢打我……唔……疼。”竹珺凰幽怨的声音在江离的耳边响起。
而江离此刻压低了几分声线,“你就是故意的吧?”
“什么?”
“竹姨,你就是故意想被我好好收拾一顿,是吧?”
“你在说什么胡话?!”
“那你就当我在说胡话好了,足尖再踮起来一点,不许放下。”江离的语调带着几分呵斥一般,竹珺凰下意识便听从了他的话,而江离手上的戒尺仍旧挥的噼里啪啦响。
江离在心底默默数了二十个数,二十个数结束,他总算停手,竹珺凰的身子却还在颤抖个不停,每当听到戒尺破风的声音她便会将身子绷紧,然后再因为疼痛而舒缓开来,只是这回声音停了,她刚想转头看向江离,江离却将冰冷的戒尺塞到了她的膝盖上方一点,“腿并拢,把戒尺夹紧,不许掉下来。”
“你要做什么?”竹珺凰的声音颤抖。
江离捋了捋衣袖,“你以为这就完了吗?”
他将手腕上的衣袖往后折了折,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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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珺凰回到自己寝宫的时候,整个人都还处于一种浑浑噩噩的状态。
尽管江离揍的她那点疼痛,很快就消失不见了,可先前江离的话语却不断的在她的耳边回荡,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可先前被迫惦着脚尖,用双腿夹紧那戒尺时候的羞耻姿态,又在她的脑海中浮现了出来,她还掉了一次戒尺,掉下来一次戒尺就多罚五下,她近乎是咬牙承受了所有屈辱,而离开的时候,江离还撂下了一句。
“看在桃枝和秋棠的份上,这回就算了,剩下的手段我也不对你用了,希望竹姨……自重。”
江离的话语意味深长。
竹珺凰怎么都无法让身子的滚烫冷却下来,她的脑袋不断浮现出江离说过的那句话,剩下的手段,还有什么手段?而最后那自重两个字,又究竟都是些什么意思,为什么他要说“自重”?莫非他早就已经察觉到了一切?竹珺凰越想越觉得慌乱,回到自己寝宫以后,她无论如何都无法平静下来,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最终又在床上跪坐起来,雪臀微微抬起。
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分明过去从来都未曾有过……这种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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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是个畜.生。”
“哟,许久不见,您怎么又冒出来辣。”江离回应着脑海里的暗月仙尊,暗月仙尊冷笑一声,“我一直都在看着你这个混蛋每天都在做这种畜.生做的事情。”
“哈哈,谢谢夸奖捏。”
没有道德就不会被道德绑架,在吵架之中江离一直都深谙这一点。
暗月仙尊又被他气的说不出话了,而江离则坐在竹桃枝的床边,看着竹桃枝的睡颜,沉默了几秒,他忽然自言自语了一句,“这么做好像是有点不好。”
“你竟然还会自我反省?”
“我一直都是如此,把遇到的困难都想办法依赖女人解决。”
江离无奈的叹息了一声,前世他就是这样,没钱了就想办法从小富婆那里敲点钱,生活中遇到麻烦了就去勾搭能替他解决麻烦的女人,搞定人际关系就可以搞定绝大多数的事情,就好像竹珺凰这次故意要为难他,非要让他在竹桃枝和竹珺凰之间做选择,所以他下意识的就想搞定竹珺凰。
其实从那个论剑开始,竹珺凰就已经一步步陷入了他的圈套之中。
他就是故意要误导竹珺凰多想,然后再主动让竹珺凰提出要挨罚这回事,而他可以演成被愤怒冲昏了头脑,脑袋里想的只是打和罚,而非对她有所欲念,甚至还可以解释为喝多了酒,他还是那个冰清玉洁江小离,而有了这么一回接触,竹珺凰心底就会埋下种子,然后越陷越深。
他最后说的那一句“自重”,就是钓鱼的饵,竹珺凰会不断的想这句话,千百年来威严的女帝身份和这句“自重”带来的反差,会一点点蚕食她的心理防线,让她脑袋里不断回想这件事,她会一次次的想和江离证明她的清白,但当她陷入想要自证的时候,她就已经离彻底落入圈套不远了。
“自证”本身就是一件尤其可笑的事情,当有人说你是**,你千方百计的想要辩解你不是“**”,那你开始辩解的一瞬间,你就陷入了圈套。
就好像暗月仙尊说他是个畜生,他要是想要辩解,那就陷入了暗月仙尊的圈套,自证清白是一件毫无意义的事情,所以他直接就承认了捏。
我就是江畜!
分明都是些简单的小圈套,可竹珺凰却因为血脉与江离同源的关系,被影响了心智,所以便轻而易举的上钩了。
江离望着竹桃枝的睡颜,心中忽然生出了一丢丢的负罪感。
这样……似乎有些不好。
江离脱掉了身上的外衣,躺到了竹桃枝的身边,睡的迷迷糊糊的竹桃枝凑过来搂住了他,江离也轻轻搂着她,拍打着她的肩膀,柔声说,“好好睡吧。”
……………………………
次日。
今天傍晚冰雪节的宴会还有一次。
竹桃枝醒的倒是很早,她和江离此刻在院子里练剑,竹桃枝被江离的剑欺负的没脾气,微微撅着嘴唇,“你就不能让让我嘛。”
江离只好让着她,继续练剑,结果被竹桃枝用剑打了好几下的屁股,江离也不生气,反倒他心底的愧疚感在悄悄溜走。
嗯,能不能这就算偿还昨天犯下的罪孽了?
“我去找你娘亲说点事情,然后去吞噬你姐姐的厄运,晚点回来找你。”
“你找我娘亲做什么?”
“商量些事情。”
“那为什么我不能和你一起?"
“谈婚论嫁的事情,你在场到时候你娘亲就要以气势压你了,理不清的。”江离捏了捏竹桃枝的脸,竹桃枝愣神了一下,脸颊边泛起一片红霞。
她乖乖的留在了院子里,而江离则去了竹珺凰的寝宫,与侍女通报了一声,但却不曾想,侍女回来的时候,说竹珺凰……不愿见他。
江离思索片刻,很快便有了答案,接着柔声道,“劳烦姐姐再通报一声,我在这等三炷香的时间,陛下若是想见我的话,便传唤我一声。”
江离说完这句话,便站在原地掐着时间等候了三炷香的时间,侍女再次走到了他的面前来,说,“陛下愿意见你了。”
“那我先去将秋棠的厄运吞噬了再来见她。”
江离说完这句,转身便去了竹秋棠的寝宫,竹秋棠此刻正在庭院里跳舞,江离望着她一身蓝色舞裙,纤细又妖娆的身段,“怎么跳起舞来了?”
“每年冰雪节都会由皇女跳庆典的舞,这已经成了冰雪节的习俗,前些年桃枝不在,便一直都是我在跳。”
竹秋棠柔声回答,江离轻轻应了一声,便站在原地安静的看着她舞蹈,等她跳完了,江离才关上门,轻轻拽着竹秋棠的身子走到了屋子里,然后说,“没想到你身子柔韧性这么好?”
“嗯?”竹秋棠一怔。
江离微微俯下身,轻轻抓起她的一只足踝,接着一点点的上抬,直到将她的足踝抬到了与她的另一条腿近乎拧成了直线,竹秋棠稍稍有些站不稳,一边靠着墙,一边伸出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他很快就明白江离要做什么了,眸子微嗔,“又这么过分。”
“我过分又不是一天两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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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竹秋棠吞噬了厄运以后,江离又来到了竹珺凰的房间门口。
他来到寝宫里的时候,竹珺凰正躺在床上,窗前有一面轻纱,轻纱后她曼妙的身影侧躺着,隐约可见她修长的玉腿与腰臀的曲线,江离想了想,轻声说,“我来向陛下请罪。”
“请罪?”
“昨日不胜酒力,对陛下多有冒犯,还望陛下海涵。”
寝宫里的空气好像一下子就冻结了几分,江离站在那静默的等待了几秒,接着便听到竹珺凰的呵斥声,“你的诚意呢?”
江离的眉梢一挑。
……我劝你最好不要得寸进尺。
江离没有说话,只是平静的望着面前的轻纱,又等待了好一会儿,他听见竹珺凰说,“昨日本就是我与你约定之事,小孩子不懂事,倒也可以理解。”
江离还以为她要得寸进尺,却不曾想她先退了一步,他轻轻点头,“那我便不再叨扰陛下了。”
“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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