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什么的秋观
嘉德丽雅偏头看去,许浅素正坐在床边,垂眼看她。
“……几点了?”嘉德丽雅略显慵懒地拉了拉被褥,偏头问道。
“下午三点。”
“嗯。”嘉德丽雅淡淡地嗯了一声,随后再次闭上双目。
许浅素没有说话。
片刻之后,嘉德丽雅翻了个身子,面对着许浅素,额前的刘海顺着重力垂下,略微遮挡住她一只青蓝色的眼眸。
“竹兰呢?”
“吃过午饭,便带着索罗亚钻回房间了……饿不饿?”许浅素一只手撑着软塌,压出些许褶皱,平静回答道。
“不饿。”
虽然嘉德丽雅回答‘不饿’,但许浅素从旁边的柜子上拿过餐盘,拿起勺子。
“我还没刷牙。”嘉德丽雅慵懒地打了个哈欠,坐起身来,身前的被褥滑落……总不至于嘉德丽雅在睡梦中还会自己穿衣服,所以许浅素毫不掩饰地垂眼看去。
随后眼前便一片漆黑,还伴随着丝织物的柔软触感。
许浅素从脸上将其拿过……是嘉德丽雅的白袜。
听说女性脚上的汗腺远比男人发达,自然也便更容易有异味,不过或许是因为嘉德丽雅很爱干净,又或是天生的,所以不仅没有异味,还有股淡淡的幽香。
等许浅素拿过袜子,恢复视线,却看嘉德丽雅已经简单地套上黑色的睡裙,起身去了浴室。
走动间,垂首身后的发丝伴随着挺翘的臀轻晃。
许浅素一向都是个很容易被自己的宝可梦影响的人,所以若不是顾忌到嘉德丽雅的身子柔弱,他一定会上前与嘉德丽雅进行负距离的战斗……毕竟比起当超能女王,他的沙奈朵更喜欢当拳拳到肉的格斗少女。
等嘉德丽雅走出浴室,她的金发已经被绑为了辫子,落在肩上,垂在身前。
她背着双手,缓步坐在软塌上。
许浅素递过餐盘。
“为什么又是咖喱?”嘉德丽雅舀起一勺,放进柔软湿润的唇内。
“因为这是伽勒尔最著名的特色美食,单是做法就超过百种,风味次次都不同。”
“嗯~所以是玛俐做的。”嘉德丽雅轻轻咀嚼着,瞥了许浅素一眼,口中平静道。
“米是我洗的,汤汁也是我熬煮的。”许浅素回答。
“一起做饭?”
“无止境地剥削某一个人乃是资产阶级的可耻做法,我出身寒微,自然与资产阶级不共戴天。”许浅素含笑道。
嘉德丽雅杏眼微眯,口中轻轻咀嚼着,冷笑一声说道:“那我呢?”
“你是贵族,远不是资产阶级能够比拟的。”
“有什么区别?”
“区别在于我喜欢贵族,而讨厌资产阶级。”
嘉德丽雅斜视了许浅素一眼,随后才放过他似的,细嚼慢咽吃着咖喱。
“我还以为在你知道这是玛俐小姐做的后,会直接把它吐出来。”
“在我们家,为我做饭的,只会是女仆。”嘉德丽雅神情不变,随口说道。
所以嘉德丽雅此言是把玛俐当做自己的女仆了……
许浅素摇头轻笑了下,没有再说话。
嘉德丽雅也没有说话,等差不多吃了半盘,她便将其塞进许浅素手中,“不吃了。”
许浅素端起盘子,吃着嘉德丽雅没吃完的咖喱,咀嚼了一阵儿,将其咽下,才偏头问道:“最近还清闲吗?”
“想让我陪你去伽勒尔?”嘉德丽雅手指轻挽着自己的辫子,随口问道。
“毕竟舍不得你。”
“肉麻,而且太直白了,给我换一个好听且含蓄的说法……是舍不得我的身子还是舍不得我?”嘉德丽雅嘴角轻轻一勾,瞥了许浅素一眼,旋即又带着莫名的笑意问道。
“哪样都舍不得,就像我喜欢你,也会顺带喜欢你的缺点一样。”
“嗯?”嘉德丽雅杏眼微微一眯,随后双手扶着软塌,凑近许浅素些许,笑道:“我可是视人命如草芥的杀人魔。”
“你视人命如草芥,却唯独在乎我,能被你这样特殊对待,我心中暗喜。”
嘉德丽雅看了许浅素一会儿,随后又坐回原位,“竹兰。”
许浅素不禁笑了笑,嘉德丽雅的意思是,她还很在乎竹兰。
几秒后,嘉德丽雅又道,“我的性子还令人捉摸不定,动不动就生气。”
“就算生气,也很可爱。”
嘉德丽雅不说话了,她沉默了少许,随后又道:“我曾经还想杀了你。”
清风拂来,窗沿的紫罗兰随风晃荡,一片花瓣被风拂起,最终缓缓落在华贵的地毯上。
许浅素偏头看她,“我早就知道了。”
嘉德丽雅偏头与他对视,随后又收回视线,小手拉起被褥,“我困了……你既然要挑战道馆,就当抓紧时间训练……本来起步就晚,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早便是合众地区的四天王了。”
许浅素放下餐盘,双手扶着软塌,凑近嘉德丽雅,“你还没告诉我到底要不要和我一起去伽勒尔呢。”
“不去。”
许浅素微微一怔,垂眼望着嘉德丽雅多情而动人的精致侧颜。
“我在合众地区还有事要处理。”她闭着双目,平静回答。
许浅素沉吟片刻,随后道:“我可以先陪你去合众地区。”
许浅素话音未落,嘉德丽雅便睁开双眸,柳眉一竖,竟是有几分怒意,“我都不怕,你又在怕什么?害怕自己和玛俐走的近做出错事?”
许浅素抿了抿唇,却是没有因此恼羞成怒什么的,而是琢磨少许,才缓缓点头,坦然回答,“确实有几分怕。”
嘉德丽雅杏眼微眯,“自从玛俐回到海边别墅,你便很少和她聊天吧?”
许浅素身边的女子果然一个比一个聪明,想在她们面前瞒点什么,简直要比成为联盟冠军还难。
许浅素微微颔首,“毕竟此刻需要避嫌。”
闻听此言,嘉德丽雅却是更生气了,她推了许浅素下,“避嫌,避嫌,你避什么嫌?你怎么不跟竹兰避嫌?说到底,你就是喜欢她,所以才看不透而已。”
话音落下,嘉德丽雅又捏住许浅素的脸,用着威胁似的语气道,“我能赢一次,自然就不会输,你这样疏远她,除了能够对我强调你精神出轨以外,便没有任何意义。”
许浅素哑然失笑,“这是什么道理?我避嫌难道还避错了?”
“错了!我不要你避嫌,我要你即便和她正常相处,即便你喜欢她,最终你也会最喜欢我,最终你也会选择我。”嘉德丽雅语气冰冷,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傲慢与高贵缓缓道。
“你这是什么莫名其妙的想法?难道你喜欢我和其他女子走的近?”
“要不怎么说我性格让人捉摸不透呢?”嘉德丽雅美艳动人的俏脸忽然泛起一抹温柔的笑意,旋即温柔又瞬间化为冰冷,“但我只是让你不用避嫌,没让你和其他女人走的近……你偷换概念有一手啊,我的素。”
许浅素握住嘉德丽雅捏住他侧脸的小手,“那你是什么意思?”
“就算玛俐比我更早认识你,就算你更喜欢她,就算我是用了手段才赢了她,但无论过程如何,你一定是我的。”嘉德丽雅微微仰了仰下巴,高高在上道。
许浅素理解了,嘉德丽雅之所以希望许浅素用平常态度对待玛俐,是因为她希望自己能全方位战胜玛俐,而不是只能依靠小手段与心计……她要许浅素心甘情愿选择她,而不是因为‘责任’。
“蹭的累。”许浅素微微凑近了些许,如此距离,他甚至能够呼吸着嘉德丽雅呼吸过的空气。
“那个和尚与公主的故事,不是你告诉我的?他们或许是金童玉女,天生一对,但无论如何,不应该用那种方式被迫相伴一生。”嘉德丽雅多情而诱人的眉眼微微一弯,泛起一抹好似妩媚,又似调笑的笑意,“心甘情愿的选择,对我而言,远胜责任,药物等或品德或不可抗力的外界因素。”
许浅素不说话了,他俯下身子,噙住嘉德丽雅柔软的粉唇。
呼——
清风拂过,又一片紫罗兰的花瓣随风落下,最终缓缓落在华贵的地毯上。
……
玛俐蜷缩在客厅前的沙发上,手里捧着朱紫之书,另一只手握着钢笔,缓缓在身前的笔记本记着什么,时不时又用钢笔抵着光洁的下巴,打量着趴在身边靠枕上的小袋兽。
本来索罗亚是队伍里年纪最小的,还曾让小袋兽兴奋了好半天,但如今经历这么一档子事,小袋兽又成了队伍最小的那只宝可梦……从实力上讲,许浅素的这些宝可梦基本没有正儿八经比个高低,所以也不太好判断。
除了沙奈朵,也没谁有信心一定能打败对方。
不过鉴于小袋兽年纪最小,掌握的招式也最少,所以玛俐自是将更多的心神放在她的身上。
至于索罗亚……作为以怨恨为力量来源的宝可梦,她从没恨过谁,所以自是手无缚鸡之力,压根就不会战斗,许浅素也没打算让她对战,所以自是不用为她制定训练计划。
踏踏踏。
脚步声传来。
玛俐偏头看去,许浅素扶着围栏,踏下楼梯,来至客厅,为自己倒了一杯水喝。
“哭着求嘉德丽雅让她和你一起去伽勒尔了?”玛俐看了一眼便收回视线,继续打量着小袋兽,判断着她的培育状况,口中却是毫不留情地问道。
许浅素喝完水,放下杯子,迈步坐下,将小袋兽抱起来,放在自己的大腿上,轻声笑了笑,“就算我哭着求她,她也不愿意跟来。”
小袋兽仰起小脸看许浅素一眼,随后又打了个哈欠,蜷缩在许浅素的大腿上,胖乎乎的小尾巴绕过身子,宛若一条围巾般遮住自己的侧身与小脸……继续睡觉。
“那倒是我妨碍了你们两人度蜜月。”玛俐从小袋兽的身上收回视线,在笔记本上写下‘柔韧度上佳’,口中平静道。
言语间带着不由分说的攻击性与挖苦。
能不挖苦吗?嘉德丽雅能猜出许浅素在疏远玛俐,玛俐又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许浅素望着她平静的侧脸,随后收回视线,拿起茶壶,起身泡起红茶。
嗤嗤嗤。
热水贯入茶壶,滋滋滋冒着白气。
许浅素往内里放着茶叶,口中道:“最近我总是心不在焉,多谢玛俐小姐替我照顾宝可梦们。”
“最近?今天是三月九日,你三月七日夜才回来,你这个‘最近’涵盖的范围倒是有些短。”
玛俐这句话,有两个意思。
一来,是在挑许浅素言语上的刺,用以表明自己现在很不满。
二来,是在暗示许浅素,不仅仅是‘最近’,自两人认识,玛俐便经常帮他的宝可梦训练。
许浅素自是明白玛俐的意思。
他的视线透过茶壶的盖子,望着茶水上浮动的茶叶,随后拿过杯子,倒了一杯红茶,随后拿过半块方糖放进杯中,轻轻搅拌片刻,将其放在玛俐面前,“这个是谢礼。”
上一篇:少女天天死于梦境人生
下一篇:执法者手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