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潜酒
“但......我为什么不能是大群？”
自然已然不再是族群的威胁。
族群唯求生存，生存即为苦难，由是，族群演化不息。
克服缺陷，面对自然，对抗外敌。
灭绝狡猾且饥渴，大群稍有疏漏，它便要撕扯我们的血肉。所以族群纠错，所以族群适应。
从爬上海岸开始，从触碰源石开始，扩大族群领地，接触致命威胁，直到彻底理解，直到化为食粮。
如今海洋，天空，大地皆为乐土，族群更替自然，自然即是我们，我们即是自然。
指引不是繁衍，不是迁徙，也不是制衡......
而是自己。
“我为何不是大群？”
伊莎沉默着，祂不知该如何回应对方，但父亲说过......
“你本身就是一个进化的奇迹象征，你的进化方向与众不同。”（详见：第157章）
白金沉思着，祂也还曾记得天朔如此说过，在祂迷茫疑惑时给予祂答案。
“我觉得是......那便是。”
......
维多利亚南边临时皇城
正在注视着整个移动城市的Ska-di抬起头，变动...大群......
祂的身影来到正在与移动城市中的干员交流的凯尔希身边。
“凯尔希医生，该走了。”
毫无征兆出现的Ska-di使得所有人戒备，mon3tr从凯尔希身后钻出对着祂低声嘶吼。
直到凯尔希做出手势让众人不要担心。
“要去哪里？”
“极北之地。”
凯尔希没有拒绝的机会，在Ska-di回答后便已经被带离，留下一众不知情的干员互相用眼神咨询着疑惑。
一人一神来到极北之地，绿茵遍野。
“很久没有见到这么纯粹的自然了。”凯尔希跟随着Ska-di，由对方带领着她走动。
“你赞叹自然，自然只会觉得你吵闹，但它仍会选择接纳你，无论你同意与否。”
“......你们已经在更替自然了，人类该怎么做？”凯尔希没有去理会刚刚Ska-di的一番话语。
“他们该怎么做，我不知道，大群会根据同胞的意愿判定。”
Ska-di望向远方的巨树，连接天空，根深大地。
“大群，已经开始回应一切。”
第578章 观察者
维多利亚边境
一位卡特斯女子从一间毫不起眼的房屋中推门而出，房子建得很隐蔽，即便是在边境这般平旷的地脉也很难发现。
对方将房子大半截筑入地中，只留下带着迷惑色彩的屋顶露出，从外部仔细看可以看出上面有了些岁月的痕迹，已经与自然融为一体。
可以看得出对方的后路准备得很足，很多年前就在准备一些根本没有必要的东西。
霜星手中的冰剑沾染着些许鲜血，她的身后泄出一缕寒气，一具已经僵硬的带冰渣尸体坐在一张昂贵皮椅上。
搭在她身上沉睡的天朔如同装饰霜星的金色丝带，但这也仅限于她能看见。
霜星站在门口许久，最终吐出一口气，手中的冰剑化作冰渣最后消散。
她抬起头通过模糊的天窗看向远处荒野那一颗有些显眼的巨大石头，那是停息在此的海嗣，也是因为对方，霜星才找到的温德米尔公爵。
对方居然用替身代替自己逃离维多利亚做出假象，而且还是提前在边境外准备的替身，自己则是真的出了边境与对方在某个时间与空间更换了身份。
霜星没有转身，而是向后伸手将门带上，若不是有海嗣的帮助，她或许真的不能在茫茫人海之中找到对方。
通过曲折的通道霜星离开了这间小屋，在她登上地面那一刻时，屋内发出一声清脆的冰块炸裂的声响。
“谢谢。”
霜星对着巨石道谢了一番后离开，这里不再需要她所停留，被处决人已经化作了冰渣，在不久后便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在等待天朔睡醒这段时间中，她还需要去接管边境要塞一事，似乎她这个公主，并不太像其他国的公主那般空闲。
......
极北之地
“回应一切......你们会加快傲慢的造物主们的复苏，Ska-di，有些事即便是大群也不知道。”
Ska-di的步伐没有停留，凯尔希反而看见在远处温和的阳光照射下出现了两道身影。
“这便是......”Ska-di悬浮在伊莎与白金身边，转身看着孤身一人的凯尔希。
“......我们找你的原因。”
“......”
凯尔希沉默着，或许她早就该料到对方的意图，Ska-di不再是以前那个Ska-di，在曾经的基础上，祂还是海嗣的神，海嗣的同胞。
“凯尔希...凯尔希医生，你曾说过你无所不知，我们以净化所有源石与你交换信息。”
“AMα-10凯尔希，代号，序列，宿命......”
“我们已然拿出等价与你交换，我还记得......”
Ska-di眼神的微量波动情绪逐渐被自己压制而下，最终只留存于理性。
“一物...换一物。”
......
花海
天朔凝视着悬浮在祂不远处的立方体。
“机体不是与你说过，你不同于泰拉星上的其他神明，会引来其他存在注视吗？”
“其他存在......是谁？”天朔在沉睡之中被对方强行拉入花海。
“‘观察者’，造物主们这样称呼对方。”
立方体泛着白光，有着一定规律频率的闪烁着。
“机体苏醒时，造物主们已经消失，在那一片死寂的亚空间中没有一个活物，通过零散的信息，机体知道了造物主们为了躲避‘观察者’，并且为了延续血脉而选择在‘保护器’中沉睡。”
“而机体本身被制造的最初作用就是为了管理‘保护器’，但科研显示机体失败了，现在是由另一个保存者管理。”
“一个半人类半人工智能的意识管理。”
“观察者，保护器，保存者......这些，和我有什么，关系？”天朔的记忆显得有些杂乱，复苏的记忆与本身就存在的记忆产生了极强的时间驳论冲突。
“即便是创造出机体的造物主们也只能选择躲避与延续，刚刚成为时空神的你，机体判定认为并不能够去抵御‘观察者’。”
“...观察者在哪里？”
立方体表体泛着的白光频率越来越快，似乎即将达到了某种临界点。
“机体并不知道，造物主们留下的信息大多是已经被摧毁后的，但......”
“他们现在就在看着我们也说不定。”
第579章 谁？
“他们现在，就在看着我？”
天朔四处张望着，两头末端无规律的延伸，通过时间与空间探查着一切。
“他们不在这里。”
“不在这里，不在...你为什么，又说他们，能看见。”
“资料并不完整，机体无法作出回答。”立方体在其表体光芒闪烁到极限时退出了花海，在其外围停留。
“但从零散的信息中可以推算，一切的一切都在他们的观测之中，观测那些他们所想看见的一切。”
天朔如同织网一般，延伸，覆盖...逐渐将整个花海填满：“我...听不懂...我不明白。”
立方体在远方望着还未完全恢复记忆的天朔，时间的悖论排斥着它与天朔的接触。
它需要确保天朔所代表的“文明存续”不会出现意外。
“总之...在你完全恢复后或许一切都会迎刃而解。”
立方体感知到了拓拉的存在，但并未做出什么举动，在观察的这些时间里，对方似乎只是单纯的待在这里，不会对天朔做出任何形式上的干扰。
与霜星不同，对于天朔而言，霜星是特殊的存在，立方体就算想干预也需要承受来自天朔下意识反应的后果。
“...机体不能在这里待太久，你也已经知晓他们的存在，还请在这里安心恢复...至少为了叶莲娜的安危着想。”
“‘观察者’，他们有着改变一切的能力，生灵，环境，认知，概念......”
“机体并不知道他们是否已经注意到了你，但至少...你现在还未出事就是最好的证明。”
说着立方体没等天朔回过神来便消失，似乎急着去处理什么事，不同于以前，这一次显得有些匆忙。
花海中这一次沉默了许久。
天朔延伸散开的线条渐渐收回，直到以前的模样大小。
祂已经冷静了下来，记忆中只存留着霜星的记忆显得断断续续，那些缺失的记忆，那些比起祂与叶莲娜在一起时的记忆更为庞大长久，但又不太重要的记忆。
记忆被谁动了手脚......？
如今的祂在思索这一件事。
如果祂能够回想起来，是不是就能够知道所有？
天朔沉思着，祂需要尽快，叶莲娜还等着祂。
原本随着微风飘动的天朔停滞了下来，那个立方体所掌握的是虚假的伪概念，并非真正意义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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