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理都磊
也可以说，在知道李天赐已经不再是处男的时候，在知道自己不是李天赐第一个女人之后，那么举行婚礼，成为他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个妻子，已成为了她一种类似精神支柱的存在。
蚩灵为了对自信的说出这番话，准备了很久很久，她原以为自己可以无比自信，原以为自己可以说的无比霸道，让他无法反驳。
但真到说出口之时，她预想的霸道，自信全部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深的忐忑不安，语气之中，更是不经意间带上了一点点恳求的意味。
“……”
听着蚩灵这无意识恳求的言语，感受着蚩灵已绵软如同一汪春水的娇躯，李天赐的心中，产生了两世从未有过，一种极为陌生，却又不排斥的感情，这种感情，瞬息之间蔓延了他整个心魂，也蔓延了他的全身。
这种感情悲伤的想让他落泪，但却又温暖的似乎要将他的灵魂以至于身躯都为之融化。
自己这是苦修了多少年？又积累了多少缘法，才让这样一个女子，对自己如此倾心爱慕？
“……”
娇躯软绵，盈盈一握，但李天赐却是紧紧的抱住了怀中这恍若无骨的娇躯，脸颊轻轻抵触在她的纤肩之上，靠近她的耳垂，情不自禁的发出一声很轻很轻的回鸣：
“我想去看看碧落九天的星辰明月，也想看看人间的繁华昌盛，想看看海洋，想在海洋中心悠然的看着蓝天。”
“……”蚩灵的眸光剧烈颤动，李天赐这样的言语，让她的心中的忐忑，不安，希望，此时皆化为了一道热流涌向她的眼眶。
“……嗯。”
“所以，我希望我将来的人生中，你能在我身边，不离不弃。”
“……”温柔中带着点点颤抖的声音让蚩灵眼眶中的热流彻底化作晶莹的泪水倾涌而出。
蚩灵没有拭去泪水，而是任由她顺着自己雪滑的脸颊落下：
“我很强。”
“但我还不够强。”
“为你能伴你前行，我会越发强大，强大到让这个世界上的任何生灵，任何神灵都不会让你受伤，都不会让你绝望。”
蚩灵美眸含泪，嘴角却是上扬至一个绝美的弧度，在极度满足的心态之中，蚩灵忘记了伪装，忘记了自己面对的是一个‘没有记忆’的李天赐：
“我会成为你的依靠，成为你的助力，成为一个你能在你遇到挫折时帮助你，成为一个能在你痛苦时安慰你，成为一个这个世界上唯一能与你真正并肩女人。”
“所以。”蚩灵闭上了美眸，任由晶莹的泪水流淌：“从今往后，直至生命的尽头，能让一直陪在你的身边吗？”
“……”李天赐的眼眸渐起迷蒙。
在迷蒙中，他看到了过去点点滴滴的景象。
人间界，蚩灵温柔的抱着自己，看着海洋，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吐露着内心深处最真挚的言语。
魔皇宫内，一身妖媚黑纱的她在得知她不是自己第一个女人之时，在悲愤之下，死死掐住了自己的脖子，那双魅惑万生，威凌天下的美眸中流淌的是透明的血泪。
但在这之前，他们两人之间存在着太多太多的空白，再次回忆起，已是前生之旅。
圣魔大战，自己身后站立着万神，蚩灵的身后咆哮着群魔，自己的眼神冰冷无情，而她的眼神则是悲痛欲碎。
又是人间界，饮酒的少女，俏脸娇艳欲滴，紧紧的抱着自己的脖颈，樱唇缓缓靠近。
天界灵山，一个女孩怯怯生生的从树后探出小脑袋，鼓起勇气走到自己面前，伸出胖乎乎的小手，羞怯一笑：
“你，你好，我叫蚩灵。”
最后的画面定格在男孩和女孩小手相握的一瞬间。
点点泪水从李天赐的眼眶中流出。
他知道，自己不应该流泪，但他无论如何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
前一世，自己错过了多少风景，错过了多少记忆，又亏欠了她多少情债。
这一回首观望，无数的记忆碎片汇聚成一幅又一幅完整画面，死死的印刻在他的灵魂深处。
李天赐终于绷不住心中快要溢出的感情，紧紧的抱着蚩灵的娇躯，发出一声带着哭颤的声音：
“蚩灵，你赢了……你真的赢了。”
“诶？”
“是我对不起你，是我亏欠了你……是我一次又一次的负了你……但在最后的最后，我不想在骗你，不想在负你…”
“……嗯……”
李天赐此时的情绪已是完全的异常，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再说些什么，只是遵循着本能，吐露着心声：
“我自一开始就没有丧失记忆，我自一开始都在伪装，我甚至还想过离开你的身边，回到那个世界，确认此世家人的安危。”
“嗯……”蚩灵没有怪罪，没有埋怨，而是露出浅笑的轻轻点头。
但就是这样一种的态度，却让李天赐此时心中的愧疚更深。
“星河之战后，我曾无比的兴庆，因为我真正摆脱了一直束缚着我的身份，摆脱了因果的责任，真正获得了自由，但……我决定了。”
李天赐眸中含泪，一字一句的说道：“不管会有什么后果，不管会遇到什么样的挫折，在大婚之日上，我会向三界再次声明我的身份，向万神昭告，我还活着的事实，我会让三界都知道，那个以往统御天界的帝王，此时已是变成了你的裙下之臣……我会让三界都知晓，那场圣魔之战，天界之所以会取得胜利，不是因为天界比魔域强大，而是因为你的让步。”
“不管是我，还是这个世界，都欠你太多太多……所以，让我陪你慢慢偿还……好吗？”
“……”
蚩灵睁开了美眸，那美眸之中，充盈的，是比星空还要深邃的幸福：
“嗯！”
69.少女的心意
女人就是这么神奇的生物。
蚩灵自一开始的打算就是在大婚之日，像三界公开李天赐的身份，不管过程如何，至少结局是三界都知道自己得到两世苦苦追寻的感情。
虽然蚩灵计划本就是如此，但，当李天赐主动说出之时，她仍然被一种巨大的满足感倾覆，充斥了整个内心。
在这一瞬间，她觉得自己先前所受到的痛苦，所忍受的精神折磨都是值得。
在轻吟之后，蚩灵眼角含泪，面带满足的笑意深睡在李天赐的怀中。
也从这时开始，两人这持续两世的虐恋也终于算是落下帷幕。
“……”
李天赐将蚩灵的娇躯抱回床上，但并未做其他，而是站在一旁默默看着她的睡颜。
她很美，美丽的女子往往能获得许多特权，但若是美的过分，那便是灾难。
蚩灵也是如此，魔域之中，不管是强大的魔人还是魔神，雄性的比例都是占压倒新的，而蚩灵又是历代以来唯一的女性魔帝，又在圣魔大战之时做出那般无异于背叛整个魔域的举动，虽说现在的她足以威慑群魔，但这其中经历了怎样的挣扎，又经历怎样的纠结和痛苦，恐怕只有她本人知晓。
至少，李天赐知道，就算是自己在身边，她也从未向今天这样深睡入梦。
“……”
许久之后，李天赐俯身，轻轻吻了一下蚩灵的额头，随后小心翼翼的走出了寝殿。
互相坦白，互相接受，和蚩灵的感情也算是有了个交代，那么接下来……
。。。。。。。。。。。。。
天色昏沉，今夜的星光格外的璀璨，今夜的月亮格外的光洁。
在花海中央，轩轩小手托着香腮，一双洁白的莲足无意识的晃动，她就这样静静的坐在翠树之上，明月星河相伴，万花的红艳，映照着她那怅然的灵眸。
“在想什么呢？”
因为一个在她看来觉得不会出现的声音，轩轩的灵眸猛的一晃，立马垂首，看着树下的李天赐呆滞了半响，随即连忙从树上跳下。
李天赐接住了轩轩那柔若无骨的娇躯，轩轩呆了一呆，嫩颜染上飞霞，却并没有挣扎，而是将螓首低垂，轻轻的问道：“主人……您怎么在这？”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李天赐微笑反问道。
“因为……”轩轩张了张嘴，顿了一顿，随后小声说道：“蚩灵应该跟你提起的那件事情吧……主人也肯定会答应，既然如此，主人现在就应该陪在她的身边，而不是半夜偷偷跑出来看我……”
话中虽然带着点嗔怪之意，但轩轩的嘴角却是不受控制的微微上扬。
李天赐没有回答，他默默的看了垂首的轩轩一样，然后将她缓缓放下，轻声问道：“如果我不来，你真的会开心吗？”
轩轩本来上扬的嘴角因为李天赐这句话再次沉了下去，她错开视线，小嘴嘟起：
“主人……您真坏！”
“呵呵。”看着轩轩这般可爱的反应，李天赐笑了笑，伸手抚摸着轩轩那比星河还要华丽的金发，环视着四周的花海，语气变得深幽起来：
“我一直都知道，我很花心……嗯，我承认，跟蚩灵为我的付出相比，我所做的行为甚至能用人渣来形容……但我却没办法拒绝我的心，没办法拒绝我的本能，因此和一个又一个女人发生了关系，产生了暧昧。”
轩轩：“……”
听着李天赐的话，轩轩其实很想点头赞同，但却是死死的憋住了内心的这份冲动，语气略有些怪异的安慰道：
“其实，其实主人也没那么糟糕啦……您看看，人间的那些帝王，个个都有三千后宫佳丽，那可是三千人诶，主人您跟那些人间帝王相比，真的算的上是纯情的啦……哦！我只是打个比方！主人您可不能像那些人间帝王学习哦！不然不说蚩灵……我，我都会有意见的！因为那样多少天才能轮到我啊！”
“你……”本来略显沉闷的气氛，因少女这紧张失措的娇言而击的粉碎，李天赐那半为惆怅，半为解脱的心情也因此骤然凝固。
“哈哈哈哈哈！！”
李天赐仰首大笑起来，但这笑声却让轩轩更加急切，她不断的摆动小手紧张兮兮的说道：“我说的是真的哦！主人您真的不能学习那些人间帝王！不然，不然我咬你！！”
“啊啊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因为轩轩你太可爱了，一时间没忍住，放心，我承认我是很花心，但我不滥情，什么三千佳丽对我来说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对吧？”
“哼！”轩轩轻哼一声，小声的嘟囔道：“花心和滥情，有很大的区别嘛？主人您的女人还少了啊？”
李天赐摸了摸轩轩的金发，一脸无辜的说道：“那只能说我魅力太大了不是吗？”
“您！”
“好了好了，不说这个了。”李天赐笑了笑，随后定定的看着轩轩那可爱的俏脸，脸上的笑意渐渐收敛，语气深幽的问道：“你是知道蚩灵所做的一切，对吗？”
轩轩再次垂下了螓首，片刻之后，才发出一声轻吟：“嗯……我知道。”
“我一开始就知道蚩灵想跟主人您举办婚礼，所以，在主人回到这里之时，我才会偷偷‘袭击’主人……因为，我想，蚩灵她是您第一个妻子的事实我无法改变，那么我就想至少赶在她面前跟主人您生米煮成熟饭……”
“诶？”李天赐一愣：“为什么？”
“因为我是一把斩妖除魔的圣剑啊！”轩轩大声说道：“是，我是认可她对主人您的付出，也认可她成为主人您的妻子，但认可归认可，但我就是讨厌她！”
“什么面对正确面对自己的感情，什么正确对主人您，等等，这些这些，我都不会，因为我就是一把剑！”
李天赐：“……”
“但……”轩轩神情萧条起来：“讨厌也没什么用了……反正最后赢的还是她……”
“……”
李天赐看着神情一下激动，一下萧条的轩轩，久久沉默。
许久之后，他轻轻握住了轩轩的小手，笑着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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