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坐等投喂
在瑞弗四处寻找克里斯汀的时候，他在一边吃着拉面，一边看着小摊里的网络电视。
“好，我先说说我搜集到的。”瑞弗简直要被气炸，他退后两步，远离开拉面。
“霍瓦特遇到贵人了，克里斯汀说，不久前的一天，霍瓦特来上班的时候，忽然变得疯疯癫癫的，到处宣扬自己被一个大人物器重，很快就要与市长见面。”
“这不是什么都没搜集到嘛。”雷古开始质疑瑞弗的办事能力了。
“什么意思？那你来说说，你搜集到什么线索了？”
瑞弗自然知道自己找到的情报没什么大作用，但这话由雷古说出来，他就觉得异常刺耳。
“我找到案件背后的主谋了。”雷古平静地说道。
“你这不也.......等等，你说什么？”
瑞弗本想学着雷古开口反讽几句，他的话语声却被迫戛然而止。
“不可能！”
他刚才从市集的二楼看得清清楚楚，雷古基本没有怎么走动。
“虽然不知道以你的智商能不能够理解过来，但你先看看这个。”
雷古拿起小摊给客人准备的电视遥控器，点了两下进度回退。
第一百七十九章：我杀了我
这种网络电视没有固定的频道，顾客想要看什么节目可以随时点播.......只要没人跟你争遥控器的话。
“大家好，这里是WNS新闻，现在为你准确报道市长竞选的支持率汇总。”
雷古少有的没有看一些稀奇古怪的视频，而是点到了正经的新闻电台。
电视里的主持人穿着得体，仪容规整，用一口标准的播音腔清晰又不响亮地念着新闻稿。
“目前人民票数暂由深得民心的杰佛逊·佩拉雷拉议员领先，占据37%；
其后是为夜之城做出许多贡献的卢修斯·莱恩市长的连任，35%；
兢兢业业的副市长威尔顿·霍特，28%。”
“这是几周之前的新闻，现在看这个有什么意义？”瑞弗双手搭在壮阔的胸膛前，质疑地看向雷古。
线索都是拥有保质期的，经历过几个星期的时间，哪怕视频里真的藏有信息，现在都很难去翻找。
更何况这仅仅是一个谁都能看到的新闻，谈不上隐秘。
“这是市政厅遇刺之前的选票。”
雷古没急着回答瑞弗，他点动手里的遥控，电视画面出现了跳转。
“这是在那之后的。”
“莱恩市长44%，霍特副市长30%，杰佛逊议员26%.......”瑞弗琢磨沉吟。
他以前从未关注过市长竞选，一是他觉得自己接触不到这种大人物，二是即便知道选票的变化，对他来说，也没什么意义。
有那空闲，还不如用这时间多查几件案子。
“看出什么了嘛？”雷古问道。
“选票发生了很大变化？”
瑞弗只能这样说，因为他只看出这点。
“你应该思考得更深入一些，比如是什么导致原本平稳的选票发生巨变。”
“深入？等等.......市长遇刺！”
经雷古一提醒，瑞弗脑中电光相触，瞬间将眼前的选票变化与他们现在所调查的案件联系到了一起。
“市长遇刺，导致选票变化，最大受益者就是凶手。”
瑞弗好歹是一名警察，破过多起棘手的疑案，思路被打开之后，他一下子领会到了其中的可疑之处。
“霍瓦特原先是一名普通工人，就算换了一身战斗义体，变成半疯不疯的赛博精神病也不可能突破市政厅的严密防守，更不可能伤害到莱恩市长。”
“我进入市政厅的时候，安全门正常运行，所以我被守卫拦下了，但霍瓦特进来的时候，我却没有听见安全门的警报声.......有内部人员在里面动了手脚。”
萦绕不散的迷雾逐渐驱散，一个最不可能的佂答案在瑞弗脑海里清晰了起来。
“你推测莱恩市长才是主谋，故意利用霍瓦特刺杀自己，好获取更多的选票？”瑞弗大胆地说出了自己的推理结果。
在遇刺之前，莱恩和杰佛逊的支持率是僵持不下的，遇刺事件过后，莱恩的竞选得到大量的曝光，支持率突飞猛进。
而再收买一些媒体舆论，将遇刺一事倾向自己的有力竞争对手杰佛逊，便可以轻松使自己的市长竞选高枕无忧。
民众往往都是最好忽悠的，在他们浅薄的目光看来，住豪宅开好车的市长一定不会是好市长，时刻有生命危险的，才是一位好市长。
“你说的，这我可没说哈。”雷古欣慰地笑了起来，嘴上则撇清着关系。
用不着雷古的肯定，瑞弗对这个结果越想越有可能。
然而这样一来，原本的疑案彻底脱轨——卢修斯·莱恩究竟是怎么死的？
“如果霍瓦特与莱恩市长的死亡没有关联，只是恰好发生在近期，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调查呢？”瑞弗冷峻的脸色稍有缓和。
他的肯定和提问都在表明他正在开始信赖雷古，即便他依旧嫌恶雷古恶劣的性格，但后者卓越的个人能力令瑞弗不得不佩服。
“真的好难吃。”雷古刚好在这时候吸溜完最后一口拉面。
吃了合成食物那么久，他本来已经习惯了，可是一品尝过杰佛逊的高级红酒，强烈对比之下，那种恶心感又从胃酸底泛滥起来。
他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嘴，“未必没有关系，那位莱恩市长不可能亲自策划这一场假刺杀，背后肯定有别的人和组织。
他的死最大可能就是与背后的组织产生了利益纠纷，致使合作破裂，这种情形在帮派间的交易里很常见。”
“组织嘛......”瑞弗义眼转动，若有所思。
“线索中断，我们得回去一趟，朱迪或许已经把超梦弄好了。”
说完，雷古在小摊老板半张着嘴巴的惊愕眼神下，头也不回地朝市集外走去。
老板手里的动作完全静止了，铁板上的烤虾变得黑糊都没发觉。
谁都想象不到，作为一名普通商贩的他刚才都听到了些什么。
“抱歉，今天的事，麻烦你全部忘掉。”
瑞弗瞅了老板一眼，掀开大衣的一侧，亮出里面的警察证件，匆匆说了一句就跟着雷古离开。
“好......”
老板什么都没看清，只得木讷地点着脑袋，注视着雷古和瑞弗远去的背影。
“今天晚饭，可以跟老婆儿子好好吹嘘一下了。”
坐上瑞弗的汽车，雷古很快就回到了警局。
中途他们还去了那几家报导杰佛逊阴谋论的报社，以警察身份威逼利诱，竟真的从员工口中得来了收钱办事的消息。
这基本核实了瑞弗的推测，企图“杀死”莱恩的凶手就是莱恩！
“瑞弗，我不是喊你不要再碰那起案件了吗。”
雷古和瑞弗进入警局不久，就在走廊碰见了韩警探。
比起审讯时的扮红脸，此时的韩警探神态要严厉得多。
“韩，我有自己的选择。”瑞弗不听劝地摆了摆手。
看得出来，他不是第一次不听上司指令，独自查案。
“那已经结案了，莱恩市长就是意外死亡，你再怎么查下去，也都是这个结果，不可能会翻案的。”
“不，我已经取得了巨大的进展，很快就会查个水落石出。”
与以往的理屈的哑口无言不同，现在的瑞弗有了反驳的自信。
第一百八十章：翻脸
“进展？什么进展？”韩警探神色微不可察地波动了一下。
“我们发现.......”
瑞弗刚想跟韩说明，肩侧突然被雷古撞了一下。
“你干嘛？”
“手被绑着，想挠痒没习惯过来。”
见瑞弗看了过来，雷古随便找了个借口，就往警局里面走去。
瑞弗还是太天真了，那个组织既然可以将彼得·霍瓦特神不知鬼不觉地从警局带出去，那就说明警局里面也有不安全的人物。
贸贸然被别人套个一干二净，可不是个聪明的做法。
雷古逐渐走远，瑞弗只能选择跟上去，没时间再和韩警探多说什么。
“希望你记住自己的身份，不是所有人都值得信赖的。”韩警探望着瑞弗向楼梯上方走去的背影，最后说道。
接下来，原本回到警局想要找朱迪拿超梦的雷古和瑞弗发现朱迪已经在杰佛逊议员的保释下，提前返回丽姿酒吧了。
没有办法，他们只得又外出跑一趟。
成功拿到编译过的超梦，移动画面视角，监听音频之后，他们果真有了新的发现——红皇后的赛跑仃。
这个意味不明的名称是从莱恩市长嘴里说出来的，说自己在会议结束后要去红皇后的赛跑那儿放松一下。
雷古和瑞弗都没听说过这玩意儿，又又跑了一趟去找瑞弗的专属线人。
据说对方以前是做小偷小摸的违法生意的，被瑞弗抓到把柄后，被迫成为帮助搜集情报的线人。
等到半夜，雷古在车里快要睡过去的时候，瑞弗终于从黑暗的小巷里走了出来，钢筋铁骨的拳头上滴落着鲜红的血液。
“怎么对线人都严刑逼供啊.......”
一段时间的相处，雷古大概弄清楚瑞弗是一个不太能耐住性子的人。
这种人一般都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类型，而好消息的是瑞弗的头还算铁。
“找到了，市区外面，靠近河域，伯尼塔街的附近。”瑞弗进车说道。
那里是工业区，通常没什么人接近，倒是个隐秘的好场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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