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令狐导
“如果我是须弥百姓，而我头顶上是教令院这些人。那我宁可整个大陆整个须弥都给我陪葬，赋予大家平等的死亡，来向世人宣布我们都是同一种短命的生物。以此来证明你我的差异不过是共同创造出来的美妙巧合。”
“人类群体犹如恒砂，你对它精心培养施肥他们就会创造出可以收割的韭菜还有像你一样美丽的花。如果对他们不好，他们就会随风漂浮化为尘沙肆意的飞扬吞噬一切。这就是生命运动过程中的魅力所在，如果不能够随心所欲的变换精神，那和死亡又有什么区别？”
“领导最重要的就是将特殊普遍化，在普遍化之后再孕育新的特殊。既是‘特殊’这个概念的再生产的循环运动。在我看来，现在的教令院是绝对不合格的，就是不知道小草神究竟是能动不动，还是被教令院的人找到弱点控制起来了。”
方圆拍了拍妮露的大红脑袋，笑着说道：“你本就是孕育花朵的土壤，想变成什么花就可以变成什么花。可是这些内容有人藏起来根本不告诉你，也阻拦别人告诉你，那他就是罪大恶极！如果他还认为自己这么做是正义的，那就更是该吊死在路灯上！”
妮露虽然不太明白方圆所说的是什么，但似乎他在对她的遭遇感到愤怒。
可惜，须弥的路灯是植物，稍微有些软不适合用来吊人。方圆觉得更适合将那些人流放到沙漠里面去。
少女还不是太懂他为何愤怒，只知道自己这一生也是非常幸福快乐的，倒也不必如此去仇恨教令院。可她又不懂得怎么劝人，甚至连方圆说的话都只是一知半解。
妮露却深刻的感受到了方圆身上的这种愤怒的感性表现，他的愤怒是完全在理性思考下创造出来的结果。
‘哈斯丁斯先生，难道想要将教令院给推翻？！’
…………………………
‘教令院……罪大恶极……？！我在外人眼中竟然是这么不合格的草神么？’
纳西妲如遭重击，她还是第一次如此直观的知道自己为何是不合格。
不是说你奉献了多少做了多少就是合格了，这种评价方式就像是在人评价一头驴子是否是合格的驴子。驴子如果真的会思考，它只会在心里骂去你妈的人类，而不是为这种评价方式加在自己身上产生自豪或是自卑的情绪。
方圆有一种非常理性直观的评价方式，在他那里你是不是合格不合格是可以清晰看出来的。
‘不，不是这样的。教令院还维持着很多须弥人的生活需要。没有教令院只会让现在的须弥更加的混乱，在没有找到治好世界树的方法之前，不适合引出这些混乱。’
小吉祥草王并没有完全被方圆的话所蛊惑，她知道这是那个外乡人对妮露的生平愤愤不满。如果只是一个普通须弥人有这样的想法倒是无所谓。
但这可是一个能够移山填海，做出来各种惊人事端的外乡人。这可就了不得了，这带来的改变未免也太过于疯狂了一些。
你听听他说的话‘赋予大家平等的死亡’，这听起来像是一个正派人物说出口的话么？尽管方圆是借着‘普通人’的口说出来这种话的。但他实质上在说的是如果自己是那个‘普通人’，就一定会去这么做。
小吉祥草王大概理解为何教令院会对他下达通缉令了。不能够直接在思想上审判他辩驳他，所以就干脆在舆论上污蔑他，这确实是符合权力运作的逻辑。
但方圆所说的话对小吉祥草王也很有启发，例如那句【将特殊普遍化，在普遍化之后再孕育新的特殊性。】【‘特殊’的再生产循环运动。】。
在治国理念上，方圆的理论要比直观的自由，永恒，契约一类更加幽深也更加的灵活。小吉祥草王也同样理解了方圆口中的‘领导’一词的含义，所谓领导，便是站在这种循环运动矛盾点上的人，负责运作整个运动的关键存在。
那可以是一个人，可以是一个神，可以是教令院，更可以是幕府和总务司。
在如此理念下的教令院可以说是做的处处都不合格。
小吉祥草王心中想来，应该不仅仅是教令院，甚至连七神和其各国发展在他的眼中都是存有很多严重错误的。只不过这个人并没有说出来，只是解决了一部分就离开了，将其交给了本地人自己去处理自己的问题。
‘这位旅者应该是不想要成为那个矛盾所在。可是却又没有办法对自己接触到的人扔下不管，真是奇怪又割裂的人。’
‘或许，我可以找个机会和他聊一聊？试着让他换个对须弥更加平和的改变方式？’
纳西妲觉得方圆不是个坏人。他才接触了没有两天的舞娘，甚至能为对方受到的待遇感到愤怒，这样一个人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坏人。
‘他对我的感觉不是很好，可是我也不能说出来太多有关于世界树的事情。现在的他，还不能被给予更多的信任，希望妮露还可以和他多接触一些。这样就可以知道他对须弥更多的看法了。’
她对方圆对草神的评价没有太多的想法。你不能指望一直被关在净善宫里面的神会对自己的评价有任何的想法。这数百年来的工作毕竟都是教令院来做的，维持着须弥正常运转的也是教令院。方圆口中的合格不合格更多的是放在教令院上面的。
现在纳西妲更关注的不是方圆来须弥的目的，纳西妲更关心的是方圆对雷神的影响。他对草神都有此类的思想，那么……对锁国令的雷神呢？
小吉祥草王更担心雷神会认同的方圆的思想，并且和对方合流。
看现在雷电将军的行动，她确实认为方圆这个人是对永恒的帮助。有很大概率会成为对方的同志。
这可就糟糕了，要是方圆对须弥有什么不好的看法，同样也会传导到雷神那边。
那样雷电将军会对须弥产生什么看法，那就自然显而易见了。
‘有些麻烦了呢。’
纳西妲思考着当下情况。
在方圆的评价体系当中，每个神都做不到合格。方圆那里只有凑合用的‘领导’，没有完美的‘领导’。如果有更好的存在，方圆肯定会毫不犹豫的抛弃旧的更换新的。
这种思想是相当可怕的，在方圆那里‘领导’只是可以利用的工具人而已，至于是谁根本无所谓。
你不能当领导，有的是人可以当。但你不让我换了你，那你就是和我作对，我就要嘎了你。
纳西妲凭借着智慧之神的能力，轻易的捕捉到了方圆话中的潜台词。
‘这么危险的人就这样走在提瓦特大陆上……’
而且，纳西妲对自己并没有太大的信心，尤其是来劝说这样有强大能力的外来者。如果哪天他认为世界树也必须要服从自己理念的时候，当场拔了世界树也是有可能做出来的。
最重要的是，他是外来者，根本不受世界树的管辖，是真的可以拔了世界树拍拍屁股走人的。
太吓神了，什么时候提瓦特大陆上竟然出来这么一个思想极端的妖孽？
纳西妲想要找到方圆理论上的漏洞，然而她现在的水平都被对方在治国上看不起了。也不完全是纳西妲的水平，是提瓦特现今所有思想水平还没能够贯穿对方精神的程度。
即便是有能够撬动方圆思想的理论，但是有这种理论水平的人又没有和方圆平等对话的实力。
‘应该怎么做呢？现在看他只是表现出了愤怒的倾向，但没有任何行动的态度。还是等到解决了世界树的麻烦之后再考虑其他事吧。’
第154章 方圆:给你们打包点好东西,看看教令院兄弟们的成分
回到了尘歌壶的方圆先是挨了一顿批。
“你不应该和她说太多的。”
荧快要被这随口乱开大招的家伙气死了。这家伙根本不知道自己说出来的内容都有可能被听到的人吸收。
“哎呀，实在是憋不住了。听到了那迪娜泽黛的话之后就越发觉得教令院不是人了。”
方圆尴尬的挠着头，一时间没能够忍住键政的欲望，当场就对着妮露狂喷了一顿教令院。
“我倒是觉得还好，至少教令院在对待须弥的普通人这方面做的还不错。除了禁绝一些什么理性艺术这种事情有些奇怪，大部分时候都做的比三奉行要好多了。”雷电将军意外的认为教令院做的还可以。
‘将军！你不要比烂啊！’荧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吐槽了。
“总之，你不要对着人家灌输什么理论知识，也不要说‘你本就是孕育花朵的土壤，想变成什么花就可以变成什么花。’这种奇怪的话。”
荧实在是感到头疼，幸好的是妮露也是除了跳舞没有思考的笨蛋。
‘不对，不能这么想……感觉就像是在说我自己一样。’
荧摇了摇头，又问道：“那你想好怎么去见小吉祥草王了么？魔鳞病的情况……混蛋，不要突然给我戴上虚空终端啊！”
她话还没有问完，就见方圆自顾自的戴上了虚空终端。
“魔鳞病是在大慈树王死后才出现的病症，并且在须弥持续了如此久的时间。它本身并没有所谓的传染性，甚至就连生病的人都是随机出现的……”
方圆查询到了很多有关于魔鳞病的消息。
荧都快要急死了，他们都已经认定这个虚空终端不是什么好东西了。这家伙还敢将其带在脑袋上用？
“你是说这个啊……？”方圆看到荧着急的样子有些好笑。
既然这东西可以传递知识和情感，那也就是说戴着这个东西的人也会被检查到自己的思想。这一点基本上可以完全肯定的，不管虚空的中心被掌握在教令院手中，还是在草神手中都已经无所谓了。
“这就是让草神联系我的方法，就是这么简单。我已经完全了解到了它的存在意义，被别人控制知识和感情而已，没有你们想的那么可怕。”
方圆心想这东西再厉害还能够有千人律者厉害？千人律者是他所面对的律者之中最容易对付的那位了，而且看现在这些人对虚空的粗糙应用，就知道他们根本不懂虚空。
“这还不可怕？！”派蒙怎么想都觉得这已经非常可怕了。
“当然不可怕，你们先听我解释……”方圆安抚了一下着急的两位，又转而向甘雨问道：“甘雨，你和将军当时戴着虚空终端的时候，是怎么样的一个感受。以及查询知识的时候是怎么出现在脑海中的？还记得你和我所说的，有关于仙人的视野么？”
“你是说类似于那种星星亮点一样的情况么？这么一说，我也确实想起来了……好像有些类似。”甘雨想着其中的问题所在。
“虚空终端运行的时候都是需要足够的能量。换而言之，这个虚空终端需要运作的时候是肯定会链接到草神身上的。没有什么能量会比草神身上那取之不竭的草元素力更加合适了，不是么？不是链接在神之心上，就是链接在草神的身上。不管是哪一种，都是会和小吉祥草王产生直接的联系。”
方圆很是冷静的解释着，仿佛虚空终端链接的不是他的知识和情感似得。
“据我观察，教令院并没有完全替代小吉祥草王的能力。最直观的一点，那就是他们依然说小吉祥草王还在净善宫之中待着，而不是公然宣称自己做出了什么什么样的伟业，例如复活大慈树王啊之类的。而且，莫娜占卜到了大慈树王的情况，她死了又没有完全死。”
“而大慈树王没有死干净这件事，只会有一个存在知道更深的内情。”
“小吉祥草王？！你是说只有小吉祥草王才有可能知道大慈树王的真实情况，或者说只有她才有找到大慈树王的真正的钥匙？！”荧立刻就明白了方圆所说的原因。
“很好，既然我们都知道了这些事情。再推出来全貌就比较简单了，所有人都忽略的，见到草神的真正办法就在虚空终端上面。”
方圆指了指自己耳边漂浮的树叶图标，这就是他为何要带上虚空终端的原因。
“好，好厉害……”派蒙怎么都没有想到方圆竟然可以依靠这些东西推理出来，她左思右想都想不明白这东西为何能够和草神联系上。不是说好了，这东西是教令院控制的么？
“这东西不是被教令院控制的么？而且，我在向核心输出精神的时候，就被切断毁掉了。”雷电将军还是想不明白为何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我们都陷入了一个误区，那就是将它认为是一个非此即彼的工具。认为教令院和草神只有其中之一对它有权限。”方圆摇头道：“我确实猜测教令院控制了虚空的核心，但我没有说那个核心究竟是什么，我当时也不知道核心究竟是什么。”
哪怕根服务器不建立在自己国家，网络也是可以正常运行，也可以被监控着。
“这要感谢迪娜泽黛告诉我的事情，是她告诉我了小吉祥草王知道她从小到大的一切。草神在净善宫里面也能够知道外面的一切。那到底是通过什么样的方式知道迪娜泽黛呢？我一开始以为的是植株，想着草神可以通过植株来听到其他人的情况。”
“但我之后又放弃了这样的想法。如果草神真的这么厉害，那小吉祥草王就不会被教令院控制了。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了，教令院能够控制她所看到的范围。”
“只有如此，才能够构成草神被控制，却又在双方争夺信仰的诡异局面。”
他话说完之后，大家全部都惊呆了。
荧想着经常翻看的手机内容，她都没有记住这些琐碎的思想片段，实在是太多了根本记不过来。可是却在这一刻被他连成了整体，推理出了见到草神的办法。
那岂不是说，他想要瞒着她做什么事情，就算是有手机也看不出来的？
“教令院管理着虚空终端的分发权限！厉害！”莫娜激动拍着桌子就站了起来，她觉得方圆应该去枫丹当魔女，而不是在这里和荧这个笨女人谈恋爱旅游。这简直是对他这个大脑的浪费。
“让我捋一捋，等等……让我捋一捋。你就这么凭借着这些碎片的信息，如此武断的认定了草神可以借用虚空终端向你传递消息？”
荧脑袋有些懵，她坐在那里想着方圆刚才还在咖啡厅带着舞女键政。回来之后就想通了所有问题的关键……
“荧，在这种事上就不要争一个对错啦。你单靠这些是想不出来的，承认这一点就会很快乐的，不是么？”派蒙试图将荧同化，那个敏锐聪明的冒险家现在已经越来越懒得思考了。
“我感觉，我在变笨……也可能是我的错觉。”荧揉了揉自己的脑袋，暂且放下了对方圆脑袋构造的好奇心。
“不是错觉，这一点我看得出来。”雷电将军比较耿直的说出来了自己的感受。
“我选择相信他的判断。”
雷电将军说完就给自己重新戴上了那虚空终端，她再一次链接到了虚空网络之中。
甘雨和将军的那两个终端被摧毁了，荧和派蒙的那两个都还健在，正好可以被将军拿过来重新用上。
“对了，将军，让我借用一下你的力量。”
他反手扣住了雷电将军的手，这是他第二次借用雷电将军的力量了。正是因为雷电将军可以直接烧毁虚空终端，这可以用作他在虚空中游荡的保护。
雷电将军没有说什么，只是按照上次的方式将自身的力量借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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