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令狐导
“好漂亮的女牛魔王啊！”
方圆看到舞台上的那位少女就不由自主的赞叹出声。
一身衣服以蓝色为主要色调，点缀着一些金属纹作为装饰，在张扬变换的舞姿下那轻纱随之浮动吸引着众人的目光。红色的双马尾随之摆动更是引得众人为这梦幻般的舞姿沉迷。
他的目光从下往上扫过少女的腿和手臂，最后落在了那因为舞蹈若影若现的背后的红色纹身上面。在下意识的张开元素视野之中，隐约还能够察觉到这个少女身上的水元素力。
“真漂亮啊，这须弥确实没有白来，死而无憾了呢。”
甘雨摸了摸自己的头上的角，她怀疑方圆是不是有可能会在晚上被荧小姐给勒死。上一刻还在说着什么生死存亡的大事，下一刻就因为看到须弥美少女死而无憾了。
你这遗憾未免也太……太过分了些。
“我们不是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么？”甘雨觉得不能够让他这样沉迷须弥少女了，再这样搞下去还不需要须弥人对他动手，就自己先送上门去了。
‘有没有可能，是你带我过来看的？’方圆觉得甘雨太大惊小怪了，这点小事也要吩咐两句。
他转而指着台上跳舞正欢的少女问道：“甘雨，你做得到么？我是说，你有没有也学习过类似的舞蹈，璃月应该也是有类似的舞蹈吧？我都没有好好的找机会看过，要不我们回去也试试？到时候我也给你跳我家乡的舞，怎么样？”
“跳舞，这种事……”甘雨仔细想了想，她好像确实没有过类似的训练。也不知道修仙当中的那些事情算不算是。
“我只是会一些外交礼节上的一些舞蹈，而且没有台上这位少女跳的好看。”甘雨有些羞赧，她也不知道自己跳的到底怎么样。她只记得自己小时候开心的时候会不自己的手舞足蹈。
‘看来是不太行的样子……’
方圆再一次将目光放到了舞台的少女身上，他突然眼睛一亮从人群当中就挤了进去。
甘雨还在想着自己跳舞水平如何，就听到了方圆那声音巨大的喊话。
“美女！美女！这位跳舞的美女！你的衣服是从哪里来的啊？！是自己手工做的，还是买的呢？！我想高价收购一份，摩拉，多少摩拉都可以！”
‘咦？唉？！不是还在被通缉的吗？难道你根本一点都没有放在心上么？！’
甘雨左右找着方圆的人影。
但他已经被舞台周围的人给当做狂热分子给架起来了。
“我是真的想要买这一身衣服，可以么？！那简直就是艺术品！我看你们舞台年久失修，还有各种旧器械都没有更换了，而且还在这种角落里面办剧场，甚至连自己的牌子都没有，用的还是公共广告牌。”
“哎呀，你们要摩拉，我想要那身衣服，我们一举两得啊！”
架着他的两位须弥人都快拉不住了，台上的少女也因为他的喊话吓得暂时停止了跳舞的脚步。
在确定了方圆不是什么怪癖爱好者，而是真的喜欢她身上的衣服后，她才松了口气笑着说道：“谢谢你能够喜欢我的衣服，这衣服是我自己做的。如果你想要的话，可以等剧场结束后后台再来找我。”
“好！你一定要在后台等我，等我！我还会找人来学习你的舞蹈，你一定要等我啊！”
方圆被看守剧场的人给架了出去，甘雨连忙向两位剧场的工作人员道歉。
“你在干什么？这里这么多人，要是被人发现了怎么办？难不成还想要在这里打起来么？我们可是特地出来观察一下城里的情况的。”甘雨都快被他吓死了，谁能够想得到方圆竟然在这种时候如此大胆的跑出去管人家跳舞的少女要人家衣服呢？
没有被剧场周围的人给当众打死就已经算是好的了。
“唉……你不懂啊……”方圆颇为遗憾摇头道：“刚才我在底下看的时候，第一时间就想着，那么漂亮的衣服一定要买回去给荧试试。到时候也会多帮你买一份，那么漂亮的舞蹈服穿上去一定很好看的吧。”
甘雨觉得方圆自从蒙德回来之后就越来越……怎么说呢？就是和她记忆里在稻妻的那个方圆不太一样，不知为何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稳重’了。
‘总感觉，哪里有些不太对的样子。’
“我决定了！我们一定要留在须弥！”方圆一拍大腿，就定下来了主意。
甘雨心中有股不祥的预感，但听方圆激动的说道：“我就要留在这个剧场里，学习这个少女的舞了！”
“等等，方圆先生，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甘雨完全不理解方圆这么做的目的。
方圆低声说道：“我的意思是，如果我学会了……我就可以想要教给谁，就教给谁了。到时候，会有更多的人学会的，你说对不对？这就是互联网的共享精神，我本来想要让荧自己过来学的。但是我担心她不好意思，所以我自己学会了就可以回去让她试着看看能不能跳了。”
他一本正经的样子让甘雨不知道该如何反驳，她总觉得这家伙在做相当奇怪的事情。
“这是世界的沉淀，积累各国优秀的文化当然也是让荧沉淀的一种了。这是她哥哥说的，说让她在旅途当中眼中留下这个世界的沉淀。你不学习各国的艺术文化，还有学术知识，她怎么能沉淀呢？”
甘雨一度怀疑这是方圆为了满足自己的一己私欲在这里胡说八道，可他说的一板一眼的让椰羊小姐根本没有办法反驳。
她只能委婉的劝谏道：“我们现在还有要事（你还在被通缉）在身，怎么能够这么张扬呢？”
方圆反过来劝她道：“艺术是理念的感性显现。精神的真实不在于把自己渗透到感性材料的躯体里，而是在离开外在世界而返回自己的内心世界，把外在现实看做是不能充分显现自己的实际存在时，精神才能够达到真正的真实。”
‘你说的太……’甘雨很想要说他说的太深奥了，谁知她还没有来得及想到反驳的话。
就听到旁边一人大声喝道：“说得好！说的太好了！”
‘怎么回事？’甘雨觉得事情的发展有些不可思议，怎么就突然有人出来支持方圆的话了。
“你好，我本来担心妮露随便答应了别人才打算过来看看。但是没有想到听到了您的一番妙论啊！艺术是理念的感性显现，好啊，说的太好了！哦，对了，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祖拜尔剧场的经理，叫谢赫祖拜尔。您刚才一番有关于艺术的阐述可以和我说说么？”
谢赫祖拜尔似乎有些激动，他好像是头一次听过这种奇妙的理论。
‘那是黑格尔的理论，不是我的……’
方圆有些尴尬，他只是拿这话随便糊弄一下椰羊小姐而已。
“没关系，你就叫我哈斯丁斯（英国第一任印度总督）好了。这些理论上面的事情，我作为一个外国人不是很理解。不过，须弥不是崇尚智慧的国度么？怎么会没有艺术相关的理论体系呢？”
方圆的疑问直接就让谢赫祖拜尔震惊了。
“竟然还有艺术相关的理论体系？！我们须弥一直是以理性和智慧著称，但是代表感性的艺术一直都未曾占据主流啊。难道其他国家和我们的不一样么？”
谢赫祖拜尔这次是真的震惊了，完全想不到艺术相关的思想竟然还能够组建起来体系。
方圆也震惊了，他完全不理解为啥理性就和感性对立起来了。
‘你们不是智慧之神的国度么？怎么‘感性’就直接脱钩了似得？’
但方圆转而意识到了什么，他的脸上霎时露出了兴致盎然的笑容。
“祖拜尔先生，或许我们有很多相同的观点可以聊一聊。不介意的话，我们来讨论一下艺术相关的话题。相信我！‘艺术’从来不是可以简单的用感性和理性来划分的。来，我们不妨找一个地方详谈。”
方圆很快就进入到了角色之中，他突然发现这须弥在智慧之神的领导下似乎也没有那么想象中的‘智慧’。这不是很快就有须弥人自己送上来要打了牌了么？
“好！我也想要听听哈斯丁斯高论！”
谢赫祖拜尔和‘哈斯丁斯’那是相见恨晚，两人仿佛是找到了多年知己一般。
他们立刻开始了把臂同游，仿佛有说不完的艺术话题。
甘雨看的是目瞪口呆，在她完全不理解方圆究竟怎么就成了须弥剧场经理眼中的艺术指路明灯。
‘可是，我还要回去……这……我该怎么带他回去呢？’
甘雨只好跟在方圆的身后，想要看看他到底和须弥本地人碰撞出来何等的思想火花。
……………………
荧牙齿轻轻咬着嘴里的吸管，抬眼远望着不远处的人群，心里在想着其他纷乱繁杂的事。
就像是方圆说的那样，她换了个发型发色换了一身衣服，这须弥城的人就找不到她了。然后这些虚空终端也完全检测不到她的长相了。
而雷电将军的虚空终端已经被玩坏了，她倒是很想要再找那些人重新要一个来继续自己的网络研究。
将军是个老实人，荧不说话的时候，她也就跟着一起沉默。
荧是觉得带着雷电将军一起出门会更安全一些。说实话，在方圆说自己有可能被人针对，也有可能死亡的时候，她确实有吓了一跳的感觉。
但现在随着情绪渐渐褪去，反倒是有种不知道该不该去找他的念头了。
“将军，我听闻稻妻的人常说，你的武艺非常的厉害，究竟是怎么样的厉害啊？”
听到荧的问题，雷电将军沉默了许久，说道：“如果没有薙刀，对我来说手臂，手指，其实都是差不多的效果。怎么，你想要学习我的武艺么？”
荧想起来自己当时和‘诺艾尔’对战的情况。
“我想我应该学习一些新的能力，或者是元素力的新奥义。”
雷电将军为她这份所执动容，说道：“既如此，那我会全力指点你的。”
看荧现在那坚定想要变强的样子，就是不知道她在知道了方圆之后也让她习‘舞’会是什么表情。
第143章 妮露:我那天真的以为他在说艺术
“哈斯丁斯先生的理论着实振聋发聩，我实在是没有想到竟然能够听到如此精妙绝伦的论述。”谢赫祖拜尔面色潮红，已经深入到方圆的理论之中无法自拔。他畅游在方圆带来的‘异界知识’里面，可惜这知识是一点异界味道都没有，全部都在用着他们世界创造出来的词汇。
就像是方圆用提瓦特大陆上的知识再重新创造了一遍一样，谢赫祖拜尔沉迷于这种新思想萌发的震撼之中。就像是一名小沙弥受到大师的醍醐灌顶一样。
方圆端坐在上，就如同佛祖传教一般微笑道：“在话语之中蕴藏着理性的霸权，这是一种权力的象征。理性话语会对自己现今有限的主体无法解释的精神归结为感性的内容，从而将其推出自己的‘理性话语共同体’之外，并对此大加攻击和抹除。消除你们发声的渠道，贬低你们的言语，你想想看作为一名完全没有约束的精神主体。正常人是怎么分辨噪音和非噪音的？是不是根据对自己有益无益，有享受无享受来划分区别的？”
“就像是正在读书的学子经常会认为街上人走动的声音，街边打铁的声音，路人谈话的声音是噪音一样。教令院的人也是如此认为‘感性’的声音的。如果理性是主人的话，那么现今所有认为感性不重要的那部分人，他们表达出来的情绪实际上就是感性。这种感性体现为‘理性的奴隶’，他们想要支配的不是别人，恰恰是自身无法与众人同一性的部分。如果这种支配在现实中做不到的话，他们会选择摧毁和自己不一样的存在。”
“如果他们真的理性，又为何会对同为须弥人的你们表现出对艺术感性的维护产生厌弃的情绪呢？说明在这一次话语权的划分之中，他们不想要给同为须弥人的你们的位置。作为攻击同类这一方面的能力，您口中的教令院对于感性的漠视和打压恰恰是话语权力的争夺。”
‘看异界兄弟们给你们须弥的朋友整点缝合的拉康和黑格尔。这些混迹在大巴扎的普通须弥人即便是有虚空终端，但是权限不足知识的获取量也不够，很容易就被我这种新颖的思想给俘获。他们会成为我向着虚空终端传递新知识的重要肉鸡。没想到在异世界还见到了意识形态的脑内战争了。’
方圆的话就像是甘霖降临一般，让谢赫祖拜尔整个人瞬间都升华了，他现在的意识当中感性不再是感性，理性也不再是理性，统统化为了须弥人为了压制另外一部分须弥人的话语权限。
谢赫祖拜尔一想到自己竟然是被权力所压制的‘奴隶’登时整个人既是愤怒，又是兴奋，这种感觉就像是他小时候第一次瞒着父母偷偷离开自己被圈的范围一样。这种言语上的试探让他有种戳穿教令院形象的快感，这种感性被压抑的反弹在刺激他的大脑皮层。
甘雨只能当做什么都没有看到，她觉得方圆就像是一个在蛊惑人的恶魔一样。这位没有任何元素力的谢赫祖拜尔先生要是真的将方圆的话语奉为‘主’的话就会出现更为恐怖的现象。
他就像是一位正在挑起纷争的‘主’，他在人间肆意挥洒自己的思想，根本不在乎这思想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这种具有精神传递的影响过程恰恰是甘雨曾经在雷电将军身上见到过的过程。
“说完了话语的内容，那我们就说会理性的艺术这一方面。”
“理性也能够表现出来艺术么？！”谢赫祖拜尔惊叹不已，今天他算是开了眼界了，他赶忙恭敬的给这位艺术大拿奉上了一碗茶水。
这可是艺术理论体系大师啊，万万不能就这样轻易的让他放手离开。
“当然是，‘理念必须直接显现于客观现实的外在现象中，而且呈现为感性的形象，只有这样理念才会变成真的。’也就是说，如果一个人理性得到的思考不能够让一个人因为思考结果感性的行动起来。那么这个理性就不够理性，那只是现实中的冰冷利益关系抉择，那这个人的感性站在金钱利益一方，而不是站在理性思考一方。”
方圆的话再一次冲击了谢赫祖拜尔经理，他没有想到现在这位先生竟然已经开始否认须弥对理性的解释了，这可是在冲击教令院的理性智慧大厦啊。
不愧是外国人，什么话都敢说！
谢赫祖拜尔拜服，立刻开始准备洗耳恭听起来了。
……………………
荧一脸老人地铁手机的表情，她怎么都没有想到方圆竟然被大巴扎的剧场经理请过去讨论什么艺术，什么感性，什么乱七八糟的内容。
她在这里想着怎么和雷电将军进一步变强，那边这家伙就开始在须弥试探性的传播思想了。
但这思想内容太过于深奥，以至于荧哪怕明知道他心里话是什么，却也根本看不懂他话语中那些划分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我窥探他的内心了，又好像没有窥探到。’
荧觉得自己武力值不够的同时，智力值似乎也不够了，便只能呆呆的看着方圆的行为。
‘总感觉，他这么下去会挑动这些人利用小草神，并且还让这些人意识不到自己在利用神。给我的感觉就像是三奉行那群人一样。他们确实信仰神，信仰的还非常坚定，但‘信仰’这个行为本身就包含着人神关系……嗯……这样啊，这样……原来是这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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