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要向她们出卖色相 第9章

酒吧的工作强度不比普通餐厅差，客人比餐厅多得多。

震耳欲聋的音乐，各种闪烁的灯光，都让她一时之间难以适应。现在两只脚的脚踝都无比酸痛，刚才差点要没知觉。

泡在舒适的热水里有助于恢复精神，前提是不被人骚扰。

一个社畜最大的愿望是下班回家吃顿饭，洗个热水澡就睡觉，除此之外什么杂念都不该有。

晚上七点钟还得上班，夜月丝毫没有做那种事情的兴趣。

她的抗拒全都写在脸上，七深心中有些失落。另外，她还在夜月的身上发现一根很长的茶色发丝，那根发丝一定来自别的女人。

一开始，七深安慰自己，夜月工作总会遇到不同的客人，身上沾着头发在所难免。但是，有什么工作会在靠近脖子的位置沾着头发？

不难想象，有一个陌生的女人抱着夜月，她们身体紧贴，耳鬓厮磨，说着一些令人脸红心跳的话。

耳边听到了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

想到那根发丝，七深心中有不解，也有愤怒。她自认为自己是个合格的床伴，也是合格的交易对象，想要独占的心情无比强烈。

有一簇红中带黑火苗开始燃烧。在最后的理智被燃烧殆尽之前，七深仍然愿意保持一点镇定，给予夜月一个坦白的机会。

“为什么跟我接触就那么不情愿？莫非，你心里有了别人，用这样的模式跟我相处已经厌烦了？”

“没有。你觉得我现在有心情谈恋爱吗？”

夜月从来没想着跟任何一个女人谈，其一，她的身体状况不好，容易拖累别人。其二，她不懂得怎样喜欢上别人，很难回应别人的好感。

读女子高中的时候曾经被同级生，前辈和后辈告白过，因为不喜欢所以拒绝了。毕业前夕跟其中一位后辈交往了一段时间，没多久那位后辈就提出了分手。

“跟前辈在一起的时间很快乐，我也受到了前辈很多照顾，但是……这几个月时间完全没有恋爱的感觉，和我想象中很不一样。说到底，前辈你还是把我当成后辈而已，没有当成恋人看待啊。所以……很对不起，我要向前辈你提出分手。”

可爱的后辈如此说到。

一个学期的时间，接吻只有很少的几次，也不够甜蜜，至于滚床单是一次也没有，也难怪会被甩了。

夜月到后辈家里做客的那个晚上，后辈把自己衣服脱掉钻进被窝里，各种蹭和吻，语言和行动暗示要做点什么过火的事，夜月却帮她把衣服披上，说“小心着凉”，然后抱着她自己先睡着。

从各种角度看，她都是个莫得感情的屑女人。女孩子都脱光衣服坐到腿上了，一点反馈也没得到，肯定会觉得不舒服。

直到现在，夜月对和女性交心，发展超过友谊的感情依旧兴致缺缺。

虽然加贺见很不错，长得漂亮身材好，又有品味，手活儿和口活儿都很棒，种种优势条件集中在一起也戳不中敏感点。

问题绝对是出在她身上。

面对七深的责问，夜月只能说一句对不起。

“很抱歉，我知道是我的问题，厌烦的话倒也没有，也不喜欢，处于中立的位置吧。水凉了，别泡太久，当心感冒影响工作效率。”

说完，夜月率先站起来离开浴室，到卧室里找毛巾擦干身子，找到剃须刀，准备将一部分不必要长得太茂盛的体毛刮掉。

这件事本来应该在洗澡之前完成，刮掉之后洗澡最合适，不然环状肌肉会痒。

七深没给她做其他事情的时间，泡沫还没打上，人就被推倒在床上。这次的气氛和以往有些不一样，弥漫着危险的气息。

看着七深的青瞳，不知为何，夜月竟然有点心虚。明明就没做什么亏心事，竟然产生了莫名其妙的心情。

即便如此，该做的事还是得做。她顺从地打开双腿，将应该展现的部分展现出来。

“来吧，做你想做的事。现在是安全期，不用担心。不过，我希望你能稍微克制一点，晚上还要工作呢。”

平静无波的语气，对一切事情都漫不经心，或者漠不关心的态度，成为加剧七深愤怒的火星。

她不能接受自己在夜月心中的地位，不能接受夜月的态度。

迄今为止的道路都走得很顺畅，相对平坦，就算遇到一些挫折也能随便跨过去，因为没有人会随便驳了加贺见家的面子。

夜月是这条坦途上目前唯一的变数，即使苦心浇灌也不能开花结果。整整一个月的相处，七深从未收获到一个笑容，累积的挫败感有爆发的趋势。

这也导致今晚手腕的活动比较粗暴，懒得讲究温柔和节奏。突然的侵入让夜月有些疼痛，因为预热活动不够全面。

激怒自己的金主绝对是很不明智的行为，夜月才意识到后果有些严重。

看来环状肌肉会很痛。

假如这时候求饶肯定要面临更多欺负，她选择默不作声，把一些不满和不适咽下去，默默承受环状肌肉受到的猛烈撞击。

“你没资格跟我谈条件，夜月，你现在是个逃犯，不想吃苦头的话就多取悦我。想获得一些东西必须要付出代价，我想你也明白。”

“随你喜欢……”

夜月的回应是闭上眼睛，双手死死抓住身下床单，期待今晚的求欢赶紧结束。

16. 术核

随着环状肌肉被冲击的幅度增加，夜月所获得的疼痛越强烈。虽说疼痛的同时还伴随着些许舒适，这样的感受让她越发羞耻。

被一个自己不算喜欢的人当成发泄怒火的工具，尊严被扔到地上践踏着，自己却还有些享受被践踏的过程……

这种想法实在是太变态了。

每当她想着要抗拒，绝对不要因为交易而产生快乐，甚至是快感，这副没出息的身体就会出卖她，不可避免地沉溺其中。

夜月曾经想不明白，那些搞一夜情的女人为什么能对着一个自己刚认识，或者不够熟悉的女人发出暧昧的喘息，露出娇羞的表情。

现在轮到她自己体验，才姑且能理解那些人的心情。毕竟这种事情很爽，是人类生存发展至今绝不能避免的话题，即使彼此之间没有感情，身体得到的舒适感是真实的。

这也是歌舞伎町一条街存在的理由，即使光顾那里的客人和店里的姑娘没有任何感情基础也不影响侍奉。

随着身体摇晃幅度加快，夜月的视线有些模糊，处于意乱情迷的状态中。身体发热，热流从身体各处朝着下腹汇聚。

最终的结果是脚趾勾起，嘴里发出一声闷哼，在疼痛于愉悦之中将身体舒展开来。

“今天你……很卖力啊，我觉得你的工作任务还是轻松了点……”

工作繁重的人才不会像加贺见这样有大量无处发泄的精力，也不会在这个时间点找人翻云覆雨，早就该睡下为第二天工作积攒精神。

不愧是有钱人家的大小姐，工作就跟玩儿似的，也就是所谓的“体验生活”。别人工作是想赚钱，努力生存，这种人工作是想体验民间疾苦。

简直让人又心酸又嫉妒。

“比起你昨天晚上伺候的女人又怎么样呢？我的技术，是不是比你那些莺莺燕燕差多了？”

七深将抽出，离开夜月的环状肌肉。湿热的手掌心，表面附着大量半透明的流体，流体还掺了一点血丝。

流血也是当然的，活动手腕时用了那么大力气，整块环状肌肉都变得红肿，不流点血反而奇怪。

夜月只觉得那块肌肉已经要失去知觉，腰部往下都不受控制，暂时不能随心所欲地行动。

心中除了麻木并无其他感觉，有舒适感的时间不过是那短短的半分钟。

她在备忘录的其中一页输入数字8，表示还剩下的交易次数，脸上露出解脱的笑容。七深躺在旁边沉默不言，打开便利店买的啤酒大口灌下。

有没有交流不重要，夜月不是多么开朗的人，就算一天不跟别人说话也不会死。

就这么静静躺了一会儿，双腿恢复自主行动的能力，她最想做的事情是再洗一次澡。身上都是运动留下的热汗，双腿间黏腻的感觉很不舒服。

而且，带着加贺见的气息和这些东西入睡肯定要做噩梦，从个人卫生角度不建议。

“啧……”

工作的劳累再加上刚才的疯狂经历，双腿在废掉的边缘疯狂试探，即使扶着墙壁也不能走得很稳。

于是，喜闻乐见的平地摔。

“果然太勉强了。”

照这样看来，第二天的工作会状态不佳。刚开始上班第二天就请假难免让店长觉得自己工作态度敷衍，马马虎虎地来酒吧混日子。

她当然不想，但是某人不允许。

七深还没尽兴，自然不乐意就这么放夜月走。正当她要站起来，一双手将她抱起，身体瞬间腾空，没多久又回到今晚梦开始的地方——还算舒适的双人大床。

银发的贵族小姐，正以愠怒的目光注视她。

“你急着洗澡做什么？今晚还没结束呢，你别以为一次就完事，我这边可还没满足。不管怎样，我们之间的契约你必须遵守。对了，你现在还想要术核对吧？不只是术核，还有魔法使协会的正式证明和评级。”

“是又怎样？”

夜月心里想到一个词——卑鄙。

利用她人心中最渴望得到的东西来诱导，让那人甘愿出卖自己的身体和灵魂，确实很像加贺见会做的事。

当年胆怯的小女孩早已经不复存在，变成一个又腹黑又专横的御姐。

即使心里有些动摇，脸上的表情也不能暴露半点。

“难不成你能马上从口袋里拿出一枚珍贵的S级术核送我？”

“假如我说可以呢？”

“别傻了，五百万的东西，怎么可能说拿就拿？要是你能拿出来，就算跟你去下城区的森林公园里做那种事情也可以。”

这句话不过是玩笑话。夜月心里有数，她不相信这位大小姐舍得拿那么贵的东西来赌，就为了一次交欢。

她的目标是攒够五十万买个C级术核，解决掉生活中的大部分需要大量体力才能完成的工作。

有条件调查家里的案子也会继续查，假如条件不允许她继续查，就买张空艇票离开这个伤心地，到别的国家生活。

那些都是后话了，假如能安安心心呆在落樱，她暂时哪里都不想去。

夜月在分心想其他事情，七深只是叹口气，从自己制服配套的黑色腰包里拿出一个小盒子。

盒子的表面是一层深蓝色丝绒，大小跟一只手表的盒子差不多。

她将盒子拿到夜月跟前，打开盒盖，盒子的中央静悄悄地躺着一枚透明的白色晶体，还是正方体。

这东西夜月不可能不认得。

每一颗未激活的术核都是晶莹剔透的颜色，像凝结的冰晶，比冰晶还要通透，趋近于没有杂质的钻石。

她曾经也有一颗这样的术核，在十岁的时候植入体内，经过半年左右的适应期，成功与它合为一体。

相伴多年的伙伴，也在一个多月之前被剜出身体，曾经植入术核的地方留下一道难看的伤疤。

看到相似的东西，某根心弦便随之拨动。

“这个……很贵吧？”

夜月的眼睛有些移不开。

看成色起码也是A级往上，三百万是最基本的价格。想要她一下子拿出那么多钱，还不如直接要了她的命。

这段时间的经历已经让她穷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