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泽明洛
“……”
话语梗在喉咙，夜月竟不知道怎么继续问下去。强烈的直觉告诉她，唱盘播放的曲子和某些事情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昨天晚上触碰那份警察局的资料时，耳边听到的呓语，神秘的年轻男子的哼唱，那段旋律……
一模一样！
见有人询问，一旁的店主打开了话匣子，跟夜月抱怨起“倒霉的小混蛋”。
“他是住在附近的一个独居青年，叫有马景辉，年纪不大，人倒是挺傲气的，自称是一名音乐家，简直笑死人了。饭都吃不上，所有的钱都拿去买那个什么玩意儿，哦，钢琴，每天正事不干，天天在家弹那东西，房租也交不起，来我这儿买东西赊的账还没还。”
“他是因为什么原因死了？”
“喝多了不小心脑袋撞在钢琴上，人没了。被发现的时候尸体都硬了，趴在钢琴上死不瞑目，唉……前一个晚上，他还告诉我自己拿到了首都金色大厅的邀请函，我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他没说清楚。”
“金色大厅……”
这个词语在呓语中出现过。
呓语中年轻男子的声音，有明确地表示希望能有机会在首都的金色大厅演奏一首叫《夕阳》的曲子。
“对了，先生，唱盘的包装可以让我看一眼吗？”
“等会儿，我找找。”
店主弯下腰，在脚边一堆东西里翻找。店里实在是太乱，想找到一样东西并不容易。夜月也在克制自己的强迫症，她真的很想帮忙整理一下店里的杂物。
但有一类人的东西只要一摆放整齐就会找不到，必须按照原样胡乱堆放才能记起在哪个位置，整洁对他们来说反而是种折磨。
夜月也不催促，找了张椅子坐下耐心等待。
不一会儿，一双粗糙的手将装唱盘的盒子递上。一只破旧的扁平铁盒，上面贴着这张唱盘的曲名。用落樱语写就的题目，正是呓语中听到的《夕阳》。
“巧合？”
这一切未免也太凑巧了。
紧握手中的铁盒，眉心又开始隐隐作痛。身体急速下坠，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拉进万丈深渊，身体在虚空中扑腾，什么都抓不住，宛如一名可怜的落水者。
每当要陷入幻觉，她就会产生类似的感受。
又要来了。
睁开眼睛，她发现自己坐在一个狭窄的房间中央。可以用家徒四壁形容周围的环境，除了一张摇摇欲坠，随时要散架的木椅，一台黑色的钢琴，散乱一地的书籍和唱盘，一台留声机，几乎什么都没有。
无垠的月光，让整个房间变得通透。
一名二十出头的男子坐在钢琴前，满脸陶醉，忘情地弹奏一首乐曲，优美的双手在键盘上跳跃，移动，旋转，仿佛在跳一支精心编纂的舞蹈。
他长得还算清秀，但站在人群中不会特别出众，金色短发疏于打理，凌乱得不成样子，破旧的麻布衬衫，袖口的纽扣早已经不见踪影，衣服打了一层又一层补丁，似乎也没有要更换新衣服的打算。
背带裤的带子随意耷拉在腰间，随着身体一起晃动。
他看起来确实很像一名音乐家。
年轻的音乐家在进行酣畅淋漓的演奏，全然不去关注周围。夜月在房间里走动，四处触摸，发现能接触到物品，只是无法拾取。
所处场景应该是某个精神世界，她记得，魔法者发动“灵视”能力时能看到一些别的东西，比如常人用肉眼无法注意的痕迹、灵体和气息。
应该是刚才触摸装唱盘的铁盒，无意间发动了灵视，才导致被拖入了现在的场景。
夜月突然发现自己能看到和别人不一样的东西，并且数量比别人多，范围更广，竟然能看见一整个场景。
本来想离开，一想到之前的案件夜月想看到更多细节，以后有机会替亡者完成心愿，就暂时打消了开门的冲动。门或许是一个契机，能够让自己离开所看到的世界，
门背后是一大片神秘的蓝光，简直像在引诱别人打开。
钢琴家还在演奏，夜月重新坐回去，当一位安静欣赏音乐的听众。脚边有一本厚厚的笔记本，里面写满了乐谱和歌词，还有各种平常人看不懂的乐理知识，持有者是有马景辉3。
有马景辉，五金店店主口中那名独居青年的名字，如果自己的猜测没有偏差，在钢琴前演奏的人也是他。
把手头上的线索整合到一起，她已经能拼凑出一块图案，哪怕还不完整。
乐曲的最后一个音符奏响，夜月还没来得及向有马景辉打听，就被强制解除灵视状态，“扔”回现实世界。
街道的嘈杂声取代了月夜下的钢琴声，清新的晚风变成了五金店里独有的，多种货品混合的气味，说不上好闻，也不难闻。
“小姐，你怎么了？”
店主关停留声机，一脸担忧，生怕夜月会突然改变主意找他麻烦。
“没什么，有点走神。”
夜月轻揉几下太阳穴，缓解刺痛，把唱盘包装盒放上柜台，往留声机那边看了一眼。唱盘可能还有用，虽然案件已经结案。
“先生，我需要借走它。它可能跟一宗案件有关。”
“不用了，你拿走吧，这东西越听越伤心。多好的小伙子，年纪轻轻的为什么要想不开搞音乐？搞艺术的人不是疯了就是死了，生前没人赏识又有什么用呢？”
一边絮絮叨叨，店长把唱盘拆下装盒，用漂亮的包装纸在外面裹上一层，扎上丝带，献礼似的双手捧着拿给夜月。
夜月向他道谢，离开商店，时间来到中午，她估摸着沙发上那位也该睡醒了，应该会肚子很饿。
然后，夜月顺手买一瓶解酒的果汁，在公寓楼下的杂货店就能买。
她带着买好的果汁，用备用钥匙打开门，思考着午饭要怎么解决，迎面走来一片圣光。
确切来说是一位必须打上圣光的人。
客厅内还残留着一些温暖的水蒸气，洗发液和沐浴液的香气，透过水蒸气扩散到每个角落。圣光中央的人刚洗完澡，头发还在滴水。
身上，没有浴巾。
“穿衣服的事我已经说累了，会感冒的。”
夜月将装着东西的纸袋放下，去卧室里找来浴巾，转过头，以非常别扭的姿势递给某个在家喜欢不穿衣服的小姐。
荒城接过，反手往沙发上一甩，不打算让她如愿以偿。
“首都四月份的天气很热。”
“也并没有那么热。”
“我知道，你在害羞。”
某人绕到夜月身后，没有一如既往地用那副柔若无骨的身躯缠绕上来，先是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杯水，再用浴巾擦掉身上的水，靠坐在沙发上，双腿交叠，刚好遮住一些微妙的地方。
洗过澡之后就这么晾着比马上穿衣服舒服得多，还不会把干燥的衣服弄湿。道理夜月都懂，只是觉得有些难为情。
尤其是视线，简直不知该往哪放，无所适从的心情比七月的暑热空气更令人烦躁。
身上的外套有些厚，即使是春季款，尽量做到轻薄透气，也给她焐出一身热汗，浑身上下充斥着燥热的气息。
喉咙因缺水而干渴，急需补充水分。她抿了下干燥的嘴唇，装作若无其事，也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视线无意间瞟到最具女性特征的部分，牛奶般光滑透亮的肌肤，带来极大的视觉享受。
夜月想到极北和极南两块冰原上巍峨的巨大冰架，连片的纯白必将成为视线里的主要旋律。
很好，又中招了。
意识到自己的视线开始犯错，她急于脱离这种被拿捏的苦闷情绪。最直接的办法是转移话题，刚好，手头上还有几件可以马上谈论的事。
“咳……那个，荒城，我今天路过一家五金店，有查到一些之前没注意到的线索。”
“你说。”
“事情是这样的……”
夜月选取重要的部分，简明扼要地概括了手头上掌握的线索，以及自己通过几次灵视看到的画面，并导出一个假设。
“就和之前看到的一样，补充了更多细节，那位最近小有名气的蔚原花太先生和这起案件有关。他剽窃了那位死去的有马景辉先生的作品，五金店的店长说，有马景辉的遗物全都由他接收和处理，两人是多年的好友。”
荒城换了个姿势，模样依旧非常地……诱人。
“很合理的推断，主人，不过还有那么多时间，我们该做点什么？”
夜月看向腕表，现在也就下午一点钟不到，听荒城一提醒她就强迫症犯了，她总觉得闲着什么也不做是一件很罪恶的事。
“那就先补个觉吧。我还有点困，准备再补个回笼觉，你要一起来吗？”
“不了，我更想要和主人你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
对方眨了眨眼睛，透过皇帝的新装的打扮，里面包含的暗示一目了然。
而夜月，她背过身，无视躺在沙发上那一丝不挂的女人，快速溜进房间，随即就想将门反锁起来，安全上垒。
只不过，她的动作还是慢了一拍，门没有成功合上，而是被一只雪白的手抓住，就像鬼片里最终没有逃脱结局的配角。
304.主人的教导
“主人，昨晚把我拒之门外，真是太绝情了。我好寂寞啊，求你了，来抱抱我，疼爱我。”
闪身进来的人是一名穿着皇帝的新装的年轻女性，正是夜月想要逃避的对象，荒城。
她就这样说着，就想要上手扒夜月的衣服，推倒自己的主人。
“好歹让我多休息一天吧。”
和满心想着要自己的尾巴的荒城不同，夜月觉得天天这样很累。
快乐的事情不需要太多，一周一两次就可以，一周七次简直离谱。
“虽然主人你这样说，总是摆出一副拒绝我的样子，每一次那里都很精神，不是吗？”
“那是尾巴的自然反应，是生物学意义上的，和我的个人意志无关。”
夜月试图狡辩一下。
“嘻嘻，真相怎么样都无所谓了，我只是想要和主人你变得快乐啊。”
尽管夜月还想抵抗，但是调教的狗狗发起晴来，夜月根本拖不回来。
说实话，任何一名成年健全的女性，被一名本来就长相很不错又身材好的女性硬上，实际上夜月的心情是相当愉悦的。
没法坦率的开心，只是因为她前天伺候女人的次数多了点，身体和精神还残留疲惫。
“而且让我变成现在这副模样的，不正是主人你吗？”
她开始动手动脚，然后动口，解下裤子的拉链。
荒城跟着“老师”夜月学了很长时间。
对方也不失为一个优秀的导师，不仅悉心教学，还请来另一位女人当她的助手，两人亲身示范。
两具穿着皇帝的新装的女人身体在床上勾芯逗搅，但不是为了让身体变得舒适起来才做，真的有在教学。
“爱抚那里的时候，嘴巴可以含住，右手捏住右边的史莱姆加以刺激，比单一的抚摸更有效果。荒城小姐，你有在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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