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东方快鸟
当他将她们叫醒时，两个女孩如同小猫咪般坐起，一个抬着左手，一个抬着右手，搓着睡眼朦胧的眼睛，彼此同步，毫无区别。
她们身上的小肚兜，各自耷拉着，一个左肩滑落，一个右肩滑落。
不要连这种地方都这么同步啊！季毅感叹着，只要她们两个不争吵的时候，的确像是同时出生的姐妹两人。
突然发现，自己身边，像这般对称的“姐妹”好像多了起来。诗雅和诗秀、诗彤与小彤儿、还有这两个女儿……是因为她们都是他的翅膀吗？
季毅带着她们，一同散步，一同吃饭，犹如驯养猫咪一般监督、培养着她们，而她们看上去也越来越合拍。
然后，季毅开始让她们再次尝试着“变龙”。
两个女儿彼此相对，十指相扣，青光闪过……结果还是一样，龙形出现了极短的一忽儿，就消失了。
“都怪你！”“明明就是你的错。”“我都这么配合你了，都是你害的。”……
她们两个又彼此抱怨，扭打了起来。这让季毅知晓，她们刚才的默契其实都是装出来的，这两个才是真正的塑料姐妹花。
“好了好了，别打了！”季毅走过去，将她们硬是分了开来，忍不住也吐槽了一遍，“反正也打不死人！”
紧跟着却又想到，但是那个时候，小瑜的确是成功地让她们两个“合体”了。
想了想，他道：“你们按着上次小瑜姑姑教你们的，再来一遍看看？”
两个女孩对望一眼，站了起来，再一次的双手相合，然后同时扭过头来，盯着他看。
季毅被这两个女儿看得有些发毛……让你们合体变龙，你们盯着我看做什么？而且还看得这般一致。
两个女孩往他看来的目光，毅然决然。陡然间，青光一闪，青色的龙形飞天而起，气焰冲霄，不可一世，下一步，就化作了一个大美女，直接朝着他飞扑而来……扑倒！
那惊人的力量，让功力深厚的他，一时间竟也难以反抗，直接被这大美女扑倒在地，然后这雪肤暴襟的大美女就开始扯他衣衫，如狼似虎，迫不及待。
“住手！住手！”季毅不得不拼命挣扎，好不容易才挣脱开来，叫道，“你们两个不要动……保持住这个样子……好！”
嘭的一声，青气闪过，两个小女孩又分了开来。
季毅：“……”他算是明白了，这两个女儿只有在“扑倒爹爹”这一点上，是团结一心的，因此也只有在以此为大目标的前提下，才能够合体变化。
他一阵头疼，某种程度上，这两个养女简直比炎帝女那个“妹妹”还糟糕。
第406章 青龙飞天、真龙下凡
硬逼着婷儿与小娜合体，终究也是没有用的，实在是没有办法，季毅开始选择利诱。
比如她们要是能够不怕任何人打扰，合体成功一刻钟，就亲一下她们，要是能够合体半个时辰，就抱抱她们，合体一个时辰，就……什么什么的。
事实证明，这样子还挺有效！
有时候，提前给她们一些奖励，亲一亲抱一抱摸一摸什么的，再让她们听话。事先得到奖赏的两人，也能够成功合体，进而化龙。
就这样，在他的不断训练下，婷儿和小娜变化成小青龙的时间，终于越来越长，虽然被迫给她们的奖励，也越来越深入了些。
季毅必须要弄清楚，这只小青龙到底能够做到些什么。
毕竟，原本的青龙，几乎是包括三十六洞天、七十二福地在内的，整个神州灵气大盛的基础。
在它死后，其残骸溃散，造成了现在的灵气爆发，不知道多少人实力大幅提升，虽然也导致天下各处，异变的妖魔越来越多。
那一日，他骑上了小青龙，离开了仙华峰，往高处飞去。
成功合体的小青龙，青色的鳞片犹如美玉，手摸在鳞片上，光滑而又清凉，透着一股令人心旷神怡似的气息。
龙首处拥有着一对小巧的鹿角，青中带有一丁点粉白，龙尾有鳍片，更偏向深青色。
当它飞起时，爪下有缥缈的青气飘动，飘飘渺渺，犹如从虚无中生出。
小青龙的一双龙睛往前看去时，两道光束来回扫射，仿佛能够照亮山川，照彻九霄。
季毅让她不断的往高处飞，越飞越高，直至周边灵气淡薄，依旧不停。
它仿佛飞入了星辰，飞入那混沌的罡风与业火，季毅看向周围，罡风业火在他的身边呼啸，但他并无惧意，因为那神秘的、混元先天的气息紧紧地保护着他。
与此同时，青龙似乎带着他，遁入了那不属于现实的虚空，罡风与业火仿佛与他完全不在同一个位面。
这是一种玄之又玄的，神奇的景象，妙不可言，无法诉说。
小青龙带着他，犹如飞入星盘，漫眼都是流转的星辰。他甚至想着，是否能够在漫空的星星中找到锦琇，但它们实在是太多太多。
“爹爹，我还能往上飞！”小青龙回过头来，看上去也有些兴奋。
“那就继续往上飞吧，等回去以后……”季毅笑着，许下了一些给她们的奖励。
小青龙开心地往上飞，越飞越高。
季毅发现，这种“飞高”的感觉，不是方位上的，非要说的话，就像是整个尘世都在往下沉，骑着女儿的他，仿佛到了某个超脱于尘世的境界，低下头来，俯瞰大地。
大地在他们的下方，犹如清晰可见，他看到了一整个中原，看到了那彼此冲撞的兵马，与疯狂激荡的杀气。
他看到了魔气熏染的山川，与鲜血染红的河流，整个大地就像是一个小巧的棋盘。
他的心中有一种震撼感，这种俯瞰天地的感觉，他先前也有过一次，就是在京师大开的那一夜，他不断飞高，飞到那破碎的苍穹处，接近那深沉而又诡异的天外黑暗大殿。
那个时候，他的阴魔之体低头往下看去，看到了整个神州农土，看到了所有的洞天福地。
而现在，小青龙正带着他，飞到了同样的“高度”，这种高度更接近于位面上的俯瞰。
就像是一个站在棋盘外的人，俯瞰着一整个棋盘，那每一个落子，全都看得清清楚楚。
他的“视线”，在京城的西面扫视，成为独当一面的盟主的他，从来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般看清整个战局。
那些魔人所占据的土地上，涌动着某种黑暗的气息。这种笼罩大地的黑暗气息，唯有身处在如此高度，才能够观察得到。
而那些还没有被大量魔人侵占的所在，气息则是混杂的，犹如各种杂色的碎布混合在一起，并不统一。
他看到了一些区域，几乎要被那黑暗的气息所淹没。
却依旧残留着些许色彩，就像是黑色暴雨中燃着的篝火，挣扎着保持着不被浇灭，还有一些杂色与黑气交错之处，仿佛两股风暴纠集于一点，正在疯狂地冲撞，都想要击溃对方。
“我们往那边飞去！”他伸手指去。
＊＊＊
浙嘉府北面，那延绵的深山中，一批修玄炼气之士，带着众多年轻辈弟子，保护着一群百姓困守此间。
“我们已经没救了吗？”说话的是一名年轻人，他身上伤痕累累，插在身边的玄铁刀，刀口也已卷刃。
他们的周边，那笔直的山崖，勉强帮他们阻挡住一波魔人的攻击，但是他们已经无路可逃。
四面八方全都是魔人，他们已经不知道，他们的前路究竟在何方。
“冷静下来！”一名长辈沉声道，“听说小艮天城那边，已经结成了抗魔联盟，早晚会有人来救我们的。”
“真的会有人来救我们吗？”旁边有一人弯着腰，讥刺地笑着，笑得泪流满面，“没有用的，天大地大，谁知道我们躲在这里？谁知道我们困在这里？
“什么狗屁联盟，什么狗屁盟主，这个世界，什么人都靠不住，真的要指望他们的时候，他们在哪里？他们一直都不在！”
那人笑得很大声，笑得凄凉，笑得悲切。
远处的百姓，茫然地往他们这边看来，惊慌失措，没有人说话，唯有那深沉的绝望，像是一层层地，往他们压下来的山岳，即将将他们碾压得粉身碎骨。
最初说话的那名年轻人沉默了，他看着身边那口卷刃的玄铁刀，他希望有人能够说些带来希望的话语。
这名年轻人唤作弓子豪，隶属于虎刀宗，虎刀宗并不是什么玄门正宗，至今为止，从来没有登上过玄真榜。
然而在这一场战役中，为了救护百姓，他们已死了太多太多的人。
此时此刻，他们虎刀宗最后的力量，全都在这里，同时还集结了周边各郡的一批武者。
在发现形势不妙时，他们聚集着当地的百姓，试图找到出路，但是，在经历了那些魔人一遍又一遍的围堵后，他们被困在这里，再无出路。
这名一边笑一边流泪的男子，是他的师叔豹雄刀客，以前只是内景境的修为，在灵气爆发后，进阶的元婴境。
在弓子豪看来，元婴境已经是相当厉害的高手，然而此时此刻，这位一路斩杀过来，杀了不知多少魔人、救了不知多少人的师叔，在这一刻终于崩溃。
他的笑声，就像是刺入每个人心中的尖刺，刺穿了他们最后一点希望，刺出了那再也无法压制的，绝望之血。
弓子豪看向旁边的那名长辈，那长辈白发白须，满脸的沧桑。
弓子豪希望，他能够再说些什么，帮助大家振作起来，但是那老者却也沉默了。
弓子豪嚅嚅地道：“还不能放弃，不管怎么说……抗魔联盟已经出现了，也许……也许有人会注意到，我们被困在这边。还没有到最后一刻……”
那老者长叹一声，缓缓地摇了摇头：“就算有人知道我们被困在这里，就一定会来救我们？
“未必啊！人心难测，对于上位者来说，有太多太多的性命，都是可以放弃的，那些都是‘必要的牺牲’。
“你们也看到了，事情发生后，有不少所谓的玄门正宗，直接就跑了，根本不管平日里被他们不断压榨的，周边老百姓的死活。所谓的盟主，大抵上也都是那些玄门正宗选出来的上位者，想来，不是什么王公贵族，就是某个高官显贵。
“不食人间烟火，口口声声皆是人、仙之别的所谓修仙者，我们过往还看得少么？不是每一个修仙者，都会将我们这等旁门之士和底层的老百姓当同胞看。
“在那些家伙看来，他们是仙，我们是无关紧要的凡人，为了救我们这些人，而付出代价……不值得！”
虽然是叹息，但老者的语气中，依旧充满着愤慨。
老人并不是一个容易动怒之人，在过往，他给人的感觉，总是祥和与仁慈的。
但是现在，即便是这位老人，面临着这最深的绝望，他的内心深处，也不由得爆发出一股愤怒。
老人虽然与虎刀宗关系密切，但他本身并不是虎刀宗的人。
他曾经是武林中的一位名侠，活到如今，也有好几百岁了，这几百年里，他看得太多太多，却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般绝望。
在他们的身边，豹雄刀客笑得更厉害了，每一个人都想要陪着他笑，他们庇护着百姓，一路出生入死，他们得到了抗魔联盟正在成立的消息，他们守在这里，希望能够等到救援。
但事实证明，没有人注意到他们，又或者，根本没有人在乎他们。
他老了，他已经不在乎死亡了。他可以留在这里，跟着这些无处可逃的老百姓一起死。
老人看向弓子豪，看向周围那些一腔热血的武者……但是他们还年轻，他们原本还有更多的未来。
为什么，那些临阵逃脱之人，总是能够更好的活着，为什么，这些在他看来，本该更有未来的人，却必须死在这里？
这就是所谓的仙道吗？为了所谓的长生，真的就应该放弃所有的原则吗？
老人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他想要说些什么。然后就看到弓子豪抬起头来，往他身后高处看去，喃喃地道：“龙？”
老人跟着回头。豹雄刀客与其他人也一同看去，但是他们什么也没有看到。
弓子豪道：“刚才有一条龙，青色的龙，从天上飞下来了……龙背上好像还有一个人。”
众人忍不住想着……又疯了一个！
弓子豪发现大家不信，忍不住道：“真的，真的有一条龙飞下去了！我刚才亲眼看到！昌老，你相信我，真的有一条龙。”
然而事实上，大家都是从来不曾见过真正的龙的，所谓的龙，只存在于许多人的想象之中，不管是白色的、黑色的、青色的，都是一样。
昌老道：“休息吧。能休息多久就是多久，那些魔人可能还要过一阵才会杀过来，我们还能够休息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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