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东方快鸟
“我一直以为,孟春君是想要趁着京城大乱,开疆拓土,但最近有人告诉我,他对开疆拓土什么的,其实不感兴趣。
“那他到底想要什么?”
无色的少女淡淡地道:“这事并不难猜,为何你到现在才会生出疑惑?”
绝艳艳睁大眼睛:“你早就知道孟春君别有目的?你为什么都不说?”
无色的少女道:“如此简单的事,我以为你应该早就知晓。”
绝艳艳咬牙道:“那他到底想要什么?”
无色的少女轻轻地道:“他永远也不可能真正得到的东西。”
绝艳艳道:“他最近招揽了两个帮手,一个叫做悲问天,一个叫做愁满城,你能不能猜出他们是什么人?”
无色的少女道:“死人!”
绝艳艳道:“死人又是什么人?”
无色的少女道:“死人!顾名思义,就是死掉的人!唉,为何连这么简单的问题,我都要帮你回答?你来这儿,是要向我展示你的智商,最近又往下掉了吗?”
绝艳艳气绝:“问题你这等于什么都没答啊?”
无色的少女道:“你才是那个在外头东奔西走的人,而我已在这里待了一百年之久,为何你会觉得,我比你懂得更多?”
绝艳艳笑道:“因为你是天底下最聪明的人,聪明人总是会比其他人知道得更多些。其它事情也就罢了,你告诉我,孟春君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如果一个人的所作所为,总是令人觉得莫名其妙,那或许,是因为别人还不知晓他心中的执念,”无色的少女缓缓站起,移到树边,抬起头,轻轻摘下一片无色的枫叶,“执念可以扭曲一个人,让其他人无法用正常的思维去判断他。
“但是执念绝不是无来由的,只要回顾他的人生轨迹,必然会有所发现。比如一个人在最黑暗、最绝望的时刻,被一个异性所救,那他接下来的余生,很可能就会为那个人而活,那个人是他最大的幸福,也会是他的执念。
“同样的,若是一个人,他所有的一切,都被某一种事物所毁去,那么那样事物,也有可能成为他的执念,成为他一生中最大的追求。”
绝艳艳道:“既然他的一切,都是被那事物所毁去,那事物又怎会成为他最大的追求?”
无色的少女道:“因为他亲眼见证了,那事物的强大,于是在他的心目中,只要拥有那件事物,就能够变得强大。强大到征服所有人,强大到压迫所有人。”
她转身,看向绝艳艳。
绝艳艳愣了一阵,意识到她是要让自己思考,于是顺着这个思路:“毁掉孟春君一切的事物吗?他可是王侯啊,他……等一下。”
忽的,她睁大眼睛:“孟春君好像是金阳殿的幸存者,五百年前,在他小的时候……喂喂,开玩笑的吧?他是为了那种东西?但是那种东西,怎么可能会在定兑天城?”
无色的少女道:“八大天城,暗合八卦之数,离为火,兑为金!三十六洞天、七十二福地实际上,布成了一个巨大的法阵,八大天城又是阵中之阵。既是那等事物,自然需要这等八卦大阵,才能压制。”
绝艳艳跳了起来:“我要去告诉凌定神侯,我要去……”
无色的少女淡淡地道:“你要去的话也无妨,先把这杯茶喝了吧。”
她慢慢地行至桌边,将那杯茶端起:“就当是为你送别。”
绝艳艳怔了一怔,喃喃道:“所以说,凌定神侯其实早就知道?而我要是也知道了那东西跟定兑、镇离两座天城有关的事,他会杀我灭口?应该不会吧,凌定神侯这人,我相识已久,他人还是不错的。”
无色的少女道:“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你号称中原女流氓,却能够活到现在。因为你天真得,让人不忍心害你。”
绝艳艳坐了回去,过了一会,她抬起头来,道:“好妹子,那里再告诉我,炎帝女到底是谁?这一次的七魔会议,她又问起了季毅,她为什么要问他?他们两个有什么关系?”
无色的少女道:“你不需要知道,我这是为你好!如果你知道了真相,你就会去阻止,但你阻止不了事态的发生,最终只会害死你自己。不过有一件事情,你可以开始做了。”
绝艳艳忍不住问道:“什么事情?”
无色的少女坐了回去,道:“你可知道‘从龙之功’?”
绝艳艳睁大眼睛:“谁是龙?”
见她不回答,过了一会,又自言自语:“他吗?你怎么看出来的?我看他也很稀松平常啊?”
无色的少女默默地喝着茶,显然是不打算跟天真的笨蛋解释太多。
“略晴小妹,”绝艳艳想了想,双手握着自己的那杯茶,身子往前探了探,“我上次问你,现在天下大乱,对于你们鬼谷派的智者来说,岂不正是出世的最好时机,你说你要等。
“但既然那个人是你所说的‘龙’,那你还在等什么?”
“不急!”无色的少女放下杯子,“如果他只是一条即将飞上九天的龙,那他并不值得我去追随。以他之能,有你这等程度的帮手,也就够了。”
绝艳艳捧着茶杯:“哦……”忍不住又问道:“那他还得厉害到什么样的程度,才能够让你出山?”
无色的少女轻描淡写的道:“至少得是、毁灭世界的魔与神!”
绝艳艳方自将茶水送到口中,忍不住又一口呛了出来。
——
同一时间,镇离天城的某处,那神秘而又宝气深浓的密室。
高处散出神圣气息的宝光,光芒照耀着整个华美的屋子,灵气缭绕,光华遍地。
卧在病榻上的病弱男子虚弱而又无力地,看着上方铺满鲛丝的锦缎。
完全靠着这里的丰浓灵气,与上空那神圣宝珠吊着的生命,依旧在显而易见地流失。
他的时间已是不多,眉宇间却是忧愁。
门打了开来,一名男子缓缓踏入,他穿着金锦大袍,头戴玉冠,腰间华丽的腰带缀着宝石,令他整个人都显得威武而又不凡。
“父亲!”病榻上的男子想要起身。
那金锦的王侯抬了抬手,让病榻上的男子重新躺下。
他在榻前来回踱了几步,回过头来,道:“你把罗鬼参派到了什么地方?”
病榻上的男子长叹道:“父亲,你这么久不曾过来,一到这里,就是想要问这个吗?”
金锦的王侯看着他,道:“你要我怎么做?”
他的语声森冷而又充满着怒其不争之感:“当年,你年轻的时候跟随着我,志比天高,行事果决。
“那时候的你,何等的意气风发,我也一向以你为荣。你代我布控江山,既是我的儿子,也是我赖以壮大实力的左膀右臂。再看看你,就为了那一个女人……就为了那一个女人,你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你值得吗?”
病榻上的男子躺在那里,闭上眼睛,然后缓缓地睁开:“我当然也后悔,我后悔的是,遇到她遇到得太迟,在我做了那么多错事之后,方才遇到她这般美丽而又善良的人。
“是她救赎了我,让我的生命,再没有多少遗憾。可惜,我却将灾祸带给了她,带给了她和她身边的人,带给了整个白云间。是我对不起她!”
金锦的王侯怒容满面,最终,看着病榻上奄奄一息的儿子,又缓缓放下脸来。
他道:“我知道,你已经有了那个孩子的下落。就算你不肯说,我也能够将他找到。
“我必然会找到他,等我找到他,我会让他来见你一面,完成你最后的心愿。”
病榻上的男子转身急咳,道:“父亲,放过那个孩子……”
“放心!我不会为难他!”金锦的王侯淡淡地道,“你、太让我失望了。等我找到他,拿到我应得的,只要他愿意跟着我,我会给予他更多的权势与力量。我会好好的培养他,让他成为这座天城真正有力的继承人。”
“不要把那孩子卷入这样的纷争!”男子悲伤地道,“这是她最不愿看到的事。而且,就为了那一把刀,就为了那一把刀……真的值得嘛?父亲,这一切真的值得嘛?”
金锦的王侯慢慢地踱到窗前,望向那繁花似锦的窗外,心神一时间也有些动摇。
但他很快的,回忆起了过往,回忆起了当年那一场熊熊的火焰。
它在瞬间爆起,吞噬了整座浩大壮丽的宫殿,他的父母、他的亲人,全都葬送在那一场灾劫之中。
而那、仅仅只是开端,五百年前的那一场爆炸,紧跟着就席卷向整个中原。
他的双目透着疯狂:“当然值得!你根本不知道,那把刀到底有多可怕,它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力量,它的强大,也非世人所能够想象。它是先帝都无法毁灭的强大存在,也是我这一生的目标。
“无论如何……我都会得到它!”
病榻上的男子没有再去看父亲的背影,虽然那曾经是他所追求和向往的伟岸。
他只是看着上方的藻海,双眸中透着失神与哀伤。在他的记忆中,他从来就没有被自己的父亲,认认真真地注视过。
曾几何时,他也是紧跟着父亲的脚步,追随着那虚妄的强大,直至一无所有。
就为了那一把刀……那一把毁天灭地的龙斩刀!
第四卷 龙斩寰尘
第301章 卧龙凤雏入宗门
山外的气候,逐渐变得冷了起来。仙华峰内,所有的东西,则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在姑娘们的不断败家后,玉宇琼楼如同雨后春笋,一幢幢的冒起。
虽然某掌门心痛那疯狂花掉的钱财,和不断堆积的债务,却也不得不承认,当真是有钱好办事。
以前没钱的时候,看着满山的阴云暴雨,一片废墟,毫无办法。
现在有钱了,高楼错落,大殿筑起,当真是百废俱兴,一片壮丽气派,终于有了一些名门正派的风范。
不像以前,若是有人误入此间,不知这里是仙华峰,怕是还以为入了妖窟。也就诗彤那般心大的,会不怀疑。
平心而论,最初太阴天仙殿的那些姑娘们,就以为她们是被骗进了妖窟魔域。
一些胆小的,吓得脸都白了,以为掌门要对她们做些什么。一些胆大的,脸都红了,以为掌门要对她们做些什么。
此时,山外下起了雪,遍地银川,山中却是四季如春,百花齐放。
虽然如此,一张登门而至的请柬,却让山中众人,有些意外而不知所措。
送来请柬的是一名官员……但却是镇离天城那边派来的官员。
信上的内容,说的是孟春君孙女仙樱小郡主年方将笄,将于硃日太生洞天仙樱殿中,设下赏花宴,特邀金庭山仙华峰“神毅剑宗”神毅子,前往赴宴。
齐诗彤双手叉腰:“这是什么意思?孟春君的孙女过诞辰,请师兄你去做什么?”
季毅道:“我先前问过了,请的也不只是我一个,貌似请了不少人,大多都是各地名门正宗的年轻人。玄火獠猎、病鬼秀才等,似乎也都收到了请柬。”
李诗秀轻声问道:“师兄,朝玄宗的题花天女……可有被邀请?”
季毅道:“好像没有!”
齐诗彤瞬间警觉:“什么意思?只请男的,不请女的?师兄你不要去,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小瑜在一旁道:“不去不好吧?虽然这落款是仙樱郡主,但来的可是孟春君派出的高官,要是其他人都去了,就掌门师兄没去,这也太不给孟春君面子了。”
齐诗彤嘀咕:“镇离天城不是要跟我们这边打仗么?说不定这是要把四方英杰一网打尽。”
季毅没好气地道:“别闹!就算是孟春君,也不至于做出这种事来。
“说到底,就算打仗,其实也是两个天城之间的冲突,各地玄门只是被迫卷入罢了。
“人家光明正大的发帖邀请,而且是人家自己孙女的诞宴,至于拿这种事情搞名堂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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