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金氏浪子
“如果有一天让你只能选一个，你会选哪个？”
“…………？”
白诗茉突地犀利发问，让夏言乐不由得一惊。
“如果那个环境跟我哥哥，只能选一个，那你选哪个？”
一时无语。
娜娜从屋内往外看，疑惑的盯着白诗茉和夏言乐。
好奇宝宝的心态，让她想靠近过去听她们说话。
感觉她们在说什么很重要的，让人心痒痒的话。
可是出于一种直觉，娜娜又觉得自己不该靠过去，便在客厅踟蹰犹豫，在天花板间游鱼一样钻来钻去，不时偷看阳台的情景。
“喵～～～”
星期五不耐烦明光的箝制，撅起大腚大声惨叫。
××
阳台上，夏末的风吹过。
白诗茉双手背在身后，用一种仰视的态度，狡黠的，偷偷地窥伺着夏言乐。
夏言乐有一瞬间的混乱。
这是不是某种考验呢？
来自未然先生最重视的妹妹的考验。
想知道未然先生在自己这里会怎么选择——
【我必须对她说谎。】
夏言乐脑中一秒闪过这句话。
无论自己怎么考虑都无所谓，反正她是未然先生的妹妹，她肯定心中是维护未然先生，那自己只要回答她想要听的答案就好。
而且那也算不上说谎。
她确实也喜欢未然先生，喜欢到一种心里都会发疼的地步。
甚至会任性地想要这个男人的存续血缘——
在几秒钟的寂静以后，夏言乐慢慢道。
“我，两个都要。”
白诗茉挑眉直起身来，面带微笑。
“小孩子才做选择，你是大人，所以全都要是吧？”
夏言乐脸上难得的迟疑。
她收敛了那种轻佻嬉笑。
不知道为什么，但她此刻觉得不能对白诗茉随意应付。
“…………是，也不是。”
“怎么说？”
夏言乐把头发上的毛巾一把扯下来，半干的发丝，在夜风中轻轻飘扬，卷曲浓密，犹如一团黑色焰火。
“我，如果只选了未然先生，那就不是我了。”
“未然先生，一直都告诉我……或者说，告诉我们，请做自己。”
“我也可以只选择他，但那样就会变得不像我自己了，我不想那样……”
夏言乐声音冷柔，又清晰。
“我要做一个贪婪的人，我本性就是一个贪婪的人，那我要他，我也要其他的，我该拿命去守护的是这样的自己，什么都想要抓住的自己，而不是他，我相信他也不会愿意看见那样的我。”
夏言乐把这些话一口气说完，不知怎么，她有一种等待审判结果的紧张感。
白诗茉的微笑敛了。
然后她露出了一种好玩的淘气表情，转头看向阳台外。
“……回答得真好。”
“我哥哥眼光也很好，你也很好。”
最后一句话，白诗茉变了个语调。
夏言乐顿时愣了。
她觉得这说话语气十分耳熟，像是在某个特殊的时候她听过，又没有深刻印象。
她想继续听下去，但白诗茉没有继续说下去，她只是拿起手机看了眼。
她脸上旋即露出了奇妙表情。
“啧啧，会所——”
“怎么有人能这么无耻，到会所去点牛奶呢？”
“我虽然是个牛仔，到酒吧只点牛奶～～”
夏言乐没接触过会所这个词，一脸懵，只能看着白诗茉又把自己的手机收起来，眼神发亮的望着她。
“喂喂，如果我哥哥去很多女孩的地方跟女孩子玩，你会生气吗？”
“不会。”
“…………？为什么？”
“因为未然先生很逊，我去了比他玩得开。”夏言乐语气平淡。
“他去了只是浪费钱，而我去了还能对女孩子上下其手。”
白诗茉大笑起来。
“我也是，我也喜欢，那如果我哥哥跟好看的男孩子相处呢？”
夏言乐被问的一脸莫名其妙。
不是吧？连男人也防？
白诗茉摇摇头，捂嘴偷偷儿笑。
“没事，我说个笑而已。”
与此同时，会所包厢内，阿尔和一名坐在一群女孩中间的青年对视。
阿尔想：奇怪的客人。
要求所有女孩以他为圆心，坐的有两公尺远。
青年拍了拍自己身边的空位。
“……别客气，请坐。”
那晚上，徐经理惊讶的看见自家桀骜不驯的年轻老板，如何与这个奇怪的新客人一拍即合，相谈甚欢。
第四十二章 都是今生第一次
“——我把二位的酒水放在这里。”
徐经理刚抬头，便看见阿尔一脸不在意地朝他摆摆手。
徐经理不敢多话，最后扫了一眼包厢沙发上的两人，维持面上笑容退出包厢。
关上包厢门前他还能听见里面最后的对话。
“未然哥，喝不？”
“喝不喝要问？你在教我做事？”
“……哥，我怕你不行。”
“用说的不准，一试先上三杯，看谁先认输？”
徐经理不敢多听，赶紧把门掩上，拿着小帕帕擦汗。
那个奇怪的客人，在第一次来以后，每天晚上都准时报到。
没有像第一次那样把整个会所的人全点了，但他跟给班上学生点名的班主任一样，挨着名单顺序每天往下点十个招待员——花钱不手软，出手阔绰，已经成了必须慎重对待的VIP客户。
旁人是来找乐子的，他看起来……是来做研究的。
每个招待员到包厢内，都被塞了纸笔做问卷。
【你平时玩游戏吗？】
【玩什么样的游戏？】
【每天花在游戏的时间长度是？一周花在游戏时长是？】
【你每个月愿意花多少钱在游戏上？】
大部分招待员根本不玩游戏，他还会拿出好几个游戏让人现场试玩，试玩以后每一个游戏写五百字的心得检讨报告。
还得分点列明，字丑退件。
每个招待员搔首弄姿，浓妆艳抹，扭腰摆臀进来，满口嗲声哥哥，下秒被打回原形，蹲着或跪着，趴在桌上写心得报告。
服务员送酒水进来都吓了一跳，以为回到了学校，满桌子被罚写的学生。
许多招待员学历都不高，写一写还要交头接耳，互问这个字怎么写。
因为错字和字写太丑都会被退件。
奇葩的客人。
有个头牌招待员萝拉脾气大，不想写，把那问卷往身后一甩，一脸娇媚不驯，眨巴刷着浓密睫毛的卡姿兰大眼睛。
“来这种会所，写什么问卷，多浪费时间，你不想和我多聊聊吗？”
青年微笑，“我很想与你多聊聊……所以你填问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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