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炼成仙的我只想养成女徒弟 第974章

作者:余年凉忆C

许燕柳连忙收住自己那向外发散的思绪,进而扑通一声,跪倒在云平面前。

这一突如其来的举动让众人吃了一惊,云平则是眯着眼,大体也能猜到许燕柳的说辞。

只见许燕柳双膝跪地,当场便将双手压住地面,那白皙的额头便是要向下猛磕。

“还请阁下……”

话音未落。

一只纤瘦的手便拦在许燕柳额前,将这丫头欲要下跪磕头的举动制止。

许燕柳一愣,旋即便听到云平那懒散的声音:“不必如此拘谨,我知道你要说什么,这人我会救的。”

听到云平答应下来,许燕柳两眼闪着激动的光,连忙抬起头,有些不敢相信对方居然如此爽快地便答应下来:“真的?!”

云平看都没看这丫头一眼,而是半蹲下来,抚摸着许老六的脊背,淡道:“这小子以前跟我关系不浅,在幽冥鬼蜮那时候,我跟他有过些交集,算是位朋友。”

他眯缝这眼,瞅着许老六那怪异的脸色,又问道:“你是如何发现他得此病症的?”

面对云平的问题,许燕柳顿了顿,方才回想起当初的事。

“那时候我刚从飘香阁回来,喝了些酒,本是想给死老头子……就是给家父带点酒水回来的,结果回来的时候,家父的背部插着柄匕首,药铺也一团乱。”

“而且我想去抓那匕首的时候,那匕首突然变作一团黑烟,钻进了他身体里,之后他就开始抽搐……本来还有些意识的,那黑烟入体后,他便直接昏死过去了。”

听闻许燕柳的讲述,旁侧的小鸢儿忍不住拽了拽蒋月天的衣摆,好奇地问道:“蒋师兄,飘香阁是什么地方?”

蒋月天脸色一正,连忙摇头:“这个嘛,我也不知道。”

鸢儿又露出困惑的表情,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但是小女王告诉鸢儿,那是青楼。但是女孩子为什么要去青楼?”

面对鸢儿这突如其来的发问,叶雨蝉在后头回答了一句:“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以前老流氓女装的时候,被她看上过——若雪可能跟她有过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也说不定。”

蒋月天:“现在告诉鸢儿这些是不是太早了???”

“不早,她都多少万岁了。”

……

反观另外一边。

云平听完讲述后,了然地点了点头,呢喃出声:“这么说来,幽冥鬼蜮应当也沦陷了……看来萧纯洁这丫头怕不是也被夜璇秋给……”

许燕柳不太听得懂云平的话,她现在最关心的,还是她一直以来都表现得很嫌弃,连正眼都懒得瞧的这位许老六。

大难当头,作女儿的,又怎能不关心父亲?

“所以,这老头子……到底是什么病症?我去问了许多的游方神医,他们都解不开此病。”

“解不开挺正常,这玩意儿准确地说算不上病,而是蛊。”

“蛊?”

一时之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云平身上。

老流氓随手从自个儿旁侧的空间裂隙中掏出一卷银针,说起来,他已经很久没有去碰医术这一行了,毕竟大多数毛病自己随手布下几个阵法就完事了。

但眼下许老六的蛊可没那么好解。

“鸽子,替为师把那副春、宫图给拿来!”

啥图?!

江韶光先是一愣,进而仿佛明白了什么,连忙将作为【文帝真迹】的春图拿出,将其递给了云平。

老流氓接过此图,上去便是一掌拍在春图核心,以掌心为圆心,向外散开的阵法铺满整座画卷。

下一秒,从阵内飘散而出的,赫然是一道熟悉的身影。

此人脚踏凌云,手抚折扇,潇洒恣肆,面容姣好,俨然一副飘然于世的翩翩君子形象。

然而问题就在于,不知为何,他身上挂着几条红肚兜和女式内衣,这让他看上去平添了几分衣冠禽兽,**书生的感觉。

没错,此人便是先前被转移到春、宫图内的阵圣——太百秋。

“我总算出来了……”

太百秋长吁口气,望向云平的眼神那叫一个恼火,恨不得当场就做一道菜——手撕老云。

云平当然知道这小子心里头在想什么,当下便摆了摆手,笑道:“先说好啊,这锅我可不背,要怪你去怪旁边那沙雕人,是她想出这一茬的。”

叶雨蝉:“??”

太百秋冷冷地瞪了云平一眼,又回头朝着叶雨蝉露出“和善”的微笑,意思很明确,这破事儿你们师徒俩谁也逃不开责任。

他堂堂阵圣太百秋,居然被封在这春宫图里,像话吗?啊?像话吗?

“行了行了,我知道你心里头不爽得很,但是咱们现在先来干正事行不行?”云平抽出一根尖细的银针,将衣袖撸起,进而道:“再不下手,这许老六没准就救不回来了。”

太百秋沉默几秒,他自然也是识大体之人,便望向眼前的许老六。

只看了一眼,他便不由自主地紧蹙双眉:“这蛊……难道是……”

“嗯。”

云平不可否认地点了点头。

“诛仙阵的死蛊。”

54.云天的期末大考

太百秋凝阵,用以护住许老六的神魂与肉身,而云平则是手持银针,坐在许老六身前,眼神少见地凝重起来。

他一针扎下,扎入窍穴,许老六后背顿时泛起一阵古怪的紫青色,这抹藏在身体内部的色彩仿佛拥有自我意识般,不断地翻滚涌动着,甚至让许老六的皮肤下方渗出黑色的血来。

许燕柳咕咚地咽下口水,她分明能够察觉得到,自家父亲的生命似乎又朝着死神面前推进了一格。

云平对此却毫不理会,而是继续自顾自地掏出银针,扎在脊髓处的窍穴。

吱吱吱——

如同扎破装满水的气球,尖锐的声音传出的同时,许老六肉身猛烈地颤抖两下,与此同时,某股不可名状的力量突然冲击在太百秋布下的阵法之上。

许老六的脸色愈来愈差,太百秋的表情也好不到哪儿去,他看得出来,这是场硬仗。

兴许是对于自家父亲的担忧盖过了理智,许燕柳忍不住在这个关头问道:“我父亲他……还有救吗?”

古行卓脸色微凝,用平淡的话语说道:“在老师施针的时候莫要多言,会分心。”

的确。

大多医者在针灸时,都需要无时无刻地将注意力集中在观察和判断上,与他对话只会让医者分心,要知道扎针这一行可不是闹着玩的,若是一不小心扎错了,先且不论性命之忧,没准五脏六腑就得废掉一两个。

古行卓传承死生无常的记忆里,还有过针灸扎错,不小心把人家命根子给扎坏了……之后又反过来扎了一针,直接让一血气方刚的大伙子摇身一变,成了妩媚动人的小美人——这样不知是好还是坏的破事儿。

然而老流氓对此却不以为意,视线一边在许老六后背上游走,一边回应许燕柳的担忧:“这小子的身体硬朗得很,别看他虽然是个卖药的,以前抡起锤子砸人的时候可一点都不含糊。”

“锤……?”许燕柳有些发愣,她可从没看过自家老爹舞锤啊。

云平嘿笑一声,转而又是一针扎在许老六的后颈,后者顿时口中呕出大口黑血,血似乎已经结成了块,块状血物内似乎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正在蠕动的怪异东西。

老流氓懒得搭理这玩意儿,随手一脚就给踹飞出去,反正外头就是极天一鸿,掉进去也没啥不好的。

叶雨蝉见老流氓还有在这儿聊天说日常的功夫,顿了顿,便也开始发问:“话说回来,老流氓,这诛仙阵的死蛊,是个什么玩意儿?”

“还能是什么玩意儿?”云平白了眼叶雨蝉,像是看傻子似的说道:“诛仙阵啊,你忘了魔朝和仙都那俩势力了?那俩人可是到现在为止都心心念念着我的脑袋呢。”

语罢,他又再度施下一针。

此针落下之际,许老六体内突然迸发出一道尤为骇人冲击波浪,撞在太百秋的阵法上,令得阵体、阵魂都不由得颤抖两下。

太百秋闷哼一声,脸色难看地说道:“你下手轻点,别那么猛!”

“你这话说得怎么和床上的小媳妇似的?”云平瞅了眼太百秋,道:“给我撑着点,这死蛊下得很深,我不下手重点,难取出来。”

太百秋面色阴沉地瞪了眼云平,虽然心头有万千骂言想糊在老流氓脸上,但考虑到眼下形势危急,他还是选择咽下这口气。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太百秋打不过云平,而且他怕老流氓又把自己塞回春图里……

云平耸了耸肩,继续开始施针,与此同时,也开始向在座众人讲解诛仙阵死蛊一事。

“这诛仙阵当初就是为了对付而创造出来的一门阵法,但实际上说是阵法,又有失偏颇,准确点来说,诛仙阵更像个炮台。”

“炮台?”张若雪对此不太能理解:“阵法和炮台有什么关联吗?我觉着形状也不像啊。”

“没事,若雪,你不懂很正常。”叶雨蝉语重心长地拍了拍张若雪的肩膀:“你这脑子要是都能理解,那太阳就得打南边出来了。”

张若雪嘴角一扯,转而笑道:“总比某个对天大喊【我要渡劫】的白痴脑子好使些。”

叶雨蝉:“……”

先且不管这俩又开始打嘴炮的塑料姐妹花,古行卓推了推黑框眼镜,似乎猜到了什么:“这诛仙阵,是不是有聚集某种力量的能力?”

“差不多就是这个道理。”云平肯定了古行卓的猜测,补充解释道:“诛仙阵本身确实具有一定的杀伤能力,但那效果撑死了就是给半仙剪个指甲什么的。所以为了增幅诛仙阵的力量,他们捣鼓出了一种蛊,也称作死蛊。”

“这死蛊通常都会被埋在一些行为境界尤为强劲之人的体内,在诛仙阵被激发的同时,死蛊也会被启动,这死蛊会在短时间内将被施蛊者得血肉、神魂吸干,再将这股子能量全部灌输到诛仙阵里头。”

说到这儿,老流氓不由得露出一丝冰冷的淡漠。

“说白了,就是以命换炮,被死蛊吸干的修士越多,修为越强,这一炮的威力就越大,说白了,量变产生质变,当初他们可是花了近乎百万条性命,才开出了那一发能够伤到真仙的一炮。”

说话之间,云平已然飞速地在许老六身上插上了数根银针,他抬起右手,望着脸色仍痛苦无比的许老六,没有迟疑,最后一阵精准地落在其头顶。

砰!

突然爆发出的巨浪让太百秋的阵法濒临破碎,这股对于肉身和神魂的冲击若是被释放出来,许老六整个人便会当场化作血雾,死得连渣都不剩。

好在太百秋虽是残魂,却仍不失阵圣之名,阵体和阵魂都有所破损的情况下,他仍是竭力护住了阵眼,方才成功抵御了这一道前所未有的冲击。

与此同时,许老六身上的银针更是被冲飞出去,云平随手一抓,便将这一根根银针全数抓入掌心。

许老六的脸色也是好转了几分,却是猛烈地咳嗽出来,将那一口又一口的黑血块接连吐出。

在咳了约莫半分钟后,许老六的咳嗽终于停止,他的脸色也开始变得红润起来。

在场众人都用神识探查了一番许老六的身体,都发现了他已然好转,不再有性命之忧。

许燕柳当即冲了上去,望着自己父亲那总算松开的眉头,脸上露出激动的喜悦之色。

然而还不等她开口,云平便打断了她:“道谢的话就不必了,现在立刻带着你爹找个地方歇息去吧,最好不要在极天域,坤天域那儿的环境好一些,他需要静养。”

许燕柳闻言,不自觉地有些发怔,但既然云平都这么说了,她自然也不好拒绝。

“我会记得您的恩情的。”

她只是深深地鞠了个躬,转而背起了自己的父亲,向着门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