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余年凉忆C
……
几分钟后。
来到山巅的众人惊奇地发现这落天山的暴雪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明明山巅应该是最为酷寒之地，可偏偏此地宁静无风，更别说有雪花飘落了。
叶雨蝉回首望去，发现落天山的山腰处仍被暴风雪所侵蚀，唯独这山巅不曾有任何白雪飘落。
山巅其实看上去更像是一处小平原，其上虽也落着白雪，但只是零星几点洒落在平原之上的几点白光。
便是在那平原的正中央，有着一口深灰色的井。
井口呈圆形，旁侧摆放着一木制水桶，看上去没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不，光是这口井会孤零零地出现于此地，这件事本身就很不对劲。
云平先是扫视一周，接着闭上眼，后又睁开，淡道：“放心，这附近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上的埋伏了，那井口也没有法阵。”
“就算有，我也能解开。”太百秋默默地插了一句。
对于这位阵圣的自信发言，云平则是压根没打算去理会，而是踏着略显沉重的步伐，带着叶雨蝉等人来到了这演天井面前。
叶雨蝉好奇地站在井边，向下望了一眼。
澄澈的水液倒映出叶雨蝉那张颇为精致的脸蛋，她仔仔细细地瞅了瞅，却也没发现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老流氓，我怎么什么也看不到啊？”
云平坐在井沿上，淡道：“你用这水桶，去打上一桶水试试看。”
“噢噢。”
叶雨蝉当即把脑袋缩了回来，接着便用绳子穿过那木桶边缘处的一个洞，将其打个结，捆住之后，便将木桶扔进了水里。
木桶在水面上荡漾两下，之后便接了大半桶水，叶雨蝉觉着这点应该差不多够了，便将其拎了起来。
这一拎，叶雨蝉便感觉到有些不对了。
水桶悬浮在水面，本以为随便就能拎上来的木桶突然间变得无比沉重，让叶雨蝉不得不运转灵元，动用功法这才勉强地将装满了水的木桶给拎了上来。
“这木桶……怎么突然变得这么重？”
叶雨蝉觉着自己是使了吃奶的力气才把木桶抱到了自己面前。
云平对此倒是不以为意，这般情景他已见过几次：“重的可不是这木桶，这木桶本身轻得很，重的是里头的水。”
江韶光眯起了眼：“这水看上去好像也不是很特别。”
“水本身不特别，特别的是这口井。”云平瞥了眼那平静如常的水面，笑道：“就算不是水，世界上绝大多数的液体一旦灌入此井，变回变成演天井的水，正因为这些水来自演天井，所以才会如此沉重。”
“说得怪玄乎的。”
叶雨蝉嘀咕一声，接着又问道：“那老流氓，这要怎么看自己的命运啊？”
“这是你打上来的水，只有你自己看得见，你自己看一眼水桶里头的水就知道了。”
“这么简单？”
叶雨蝉还以为会有什么特别高端大气上档次的操作，没想到只要看一眼自己打上来的水就行。
怀揣着些许的不安和少许的兴奋，对自己未来颇有兴趣的叶雨蝉慢慢前倾身子，视线落在那平静水桶内的水面上。
自己的未来，会是什么样的呢？、
该不会一眼望过去，就看到自己和老流氓站在四合院里头，自己怀里抱着几个婴儿，旁边还有些可爱的小萝莉小正太不停地喊“爸爸妈妈~”吧？
诶嘿嘿……
脑内自动脑补出一些非常美好景象的叶雨蝉，心怀激动地望向了那水面。
接着，便是一段时间的沉默。
叶雨蝉脸上的表情接连变换，先是激动，再是疑惑，然后是惊疑和兴奋，最后又变得暗淡下来。
一连串的情感变化，让人根本猜不透叶雨蝉到底看到了什么。
“嗯……看完了。”
几秒过后，叶雨蝉有些复杂地后退了两步。
也便是在此时，众人惊奇地发现那木桶中的水倏然间消失不见，就像是从未被人打捞上来过一样。
对此，云平则是解释道：“只有亲自捞起演天井水的人才能窥探自己的命运，而在窥探完之后，便再也无法继续窥探了。”
江韶光明白了：“也就是说，人这一辈子，只能看一次？”
云平点头，不予否认。
古行卓与江韶光闻言，皆是好奇地望向满脸复杂的叶雨蝉，后者问道：“雨蝉师妹，方才你……看到了什么？”
面对江韶光的提问，叶雨蝉迟疑了几秒，接着说道：“嗯，我好像看到了我以后成圣的模样，挺威风的，站在老天爷头上哈哈大笑来着。”
“然后底下是一脸懵逼的若雪，说实话，我看着有点傻乎乎的。”
江韶光闻言眉头一挑：“应该是渡圣过后的雨蝉师妹在若雪师妹面前叫嚣吧……”
叶雨蝉嘴角抽抽：“好像是的，不过看着真的好傻啊……”
“不管如何，这也昭示着雨蝉师妹将会渡圣，也是件好事。”古行卓则是出声劝道。
云平眯起了眼，接着便转移话题：“好啦，下一个你们谁来？”
“我来吧。”
江韶光主动上前一步。
他学着叶雨蝉先前的模样，也在演天井内打了些井水出来，也如叶雨蝉所言，这井水确实十分沉重，几乎逼得他将体内灵元尽数激发而出，才有能耐将木桶拽上来。
江韶光喘了下粗气，接着面色期待而又复杂地上前，注视那木桶中的景象。
江韶光的脸色始终没有变化，谁也看不出江韶光到底在那口井水里头到底看到了什么。
只有江韶光自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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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盯着眼前那不知为何突然变得漆黑一片的井水，表情有些沉闷。
等待了许久，那井水中依旧没有浮现出任何的景象。
难不成是自己的操作方式错了？
不，自己明明就是按照叶雨蝉刚才做的动作弄的，为何自己却什么都看不到，只能看到这团诡异的漆黑？
漆黑？
霎时间，江韶光似乎明悟过来。
原来是这样。
他的脸色渐渐浮现出一丝喜悦与欣慰，接着这抹喜色又消失得荡然无存。
“我看完了。”
叶雨蝉瞅了眼江韶光，也好奇地问道：“三师兄，你看到了什么？”
“嗯……”
江韶光闻言，沉默了几秒。
接着突然绽开笑容。
“是些很棒的东西，我还在里头看到了洛葵呢。”
“洛葵师妹回来了？”叶雨蝉惊喜道。
“嗯。”
江韶光点点头：“完好无损地回来了。”
16.演天井之秘
江韶光的回应，没有得到任何人的怀疑——除了老流氓以外。
他盯着江韶光这小子瞅了一会儿，接着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古怪地咧嘴一笑，便再次突然没了声音。
江韶光自然也没有察觉到云平脸色的变化，他只是有些傻乎乎地笑了笑，接着将目光投射到最后一人的身上。
“老四，你也试试看？”
“好。”
古行卓看了眼同样水液消失得无影无踪的水桶，心中暗叹一声神奇，便向前踏出几步，来到演天井面前，将水桶扔进了演天井中。
不出意料之外的，拎起水桶的过程着实有些困难，再加上古行卓本身便不是修炼体魄的体修，其肉身力量自然是要差了，竟是险些未能将这装满演天井井水的水桶给拽上来。
“呼——”古行卓长出口气，擦了擦额头的汗水，上前两步，将视线投射到水桶之中。
在几秒钟的沉默过后，古行卓有些呆呆地眨了眨眼，他似乎不太明白为何自己会看到那番景象。
在沉默之中，水桶内的水再次消失不见，而古行卓却仍是一副有些懵圈的表情。
叶雨蝉见状，当即好奇心满载地出声问道：“诶诶诶，师兄，你看到什么了呀？怎么表情怪怪的？”
“嗯……”古行卓脸色有些一言难尽：“怎么说呢，我看到我在街头卖画，而且好像很穷的样子。”
叶雨蝉眉头一挑：“四师兄，你的钱该不会被二师兄借去赌钱了吧？”
古行卓煞有其事地点点头：“很有可能，要不然我也不会穷到卖画为生。”
三位弟子都已经窥探完了属于自己的未来命运，接着按理而言，便应该轮到老流氓了。
回想起自己先前脑补出来的有关于未来的画面，叶雨蝉俏脸微红，咳嗽两声，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眼云平，轻声道：“那啥，老流氓，你不试试吗？”
“我？”云平指了指自己，又低头，看了一眼那水面如镜般的演天井水，轻声一笑：“我上次来的时候便已经看过一次了，这演天井可是一生只能看一次的玩意儿。”
“原来如此，那你上次看到了什么？”
“什么也没看到。”
江韶光有些发愣。
而云平则是意味深长地看向江韶光，沉声道：“没准那时候我也是个将死之人了，所以看到的东西无非就是一团漆黑罢了，除此之外，便也只能看到一转即逝的那两位老祖，便是亲手送葬我的那两位老祖了。”
“看到漆黑就等于目见死亡么……真是奇怪的设定。”叶雨蝉小声嘀咕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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