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炼成仙的我只想养成女徒弟 第739章

作者:余年凉忆C

或许他们无法活着归来,但至少……不是以魔朝的奴仆的身份死去,而是以英雄的身份而死。

……

陆盈秋点了点头:“这种事……就交给我们吧。”

古行卓视线落在面前的沙盘上,在沙盘的底端,有着一道半透明的赤色法阵模型:“剩下需要解决的,就是那个麻烦的四血炼狱了吧。”

“这个的话,按照原定计划,只要防守,然后坚持到身后的三城壁垒建立起来,然后再利用传送法阵离开不就好了吗?”

“不行。”

“不行。”

云平和张若雪,同时开口。

这对师徒对视一眼,张若雪脸上带着呆滞,而云平则是凝视着张若雪。

“碎木城的传送没有问题,但防守……没有这个必要。”

“为什么?”

“因为还有必须要做的事没有去做。”

云平眯缝着眼,饱含深意地说道:“对吧,老四?”

端坐在座位上的白发少年一怔,下意识地攥紧拳头。

没有回话,也可能是不敢回话。

王霄墨……

云平放走王霄墨时,对古行卓说过一句——

【因为她不能死在我手上】

这句话的意思,古行卓比任何人都清楚。

也正因如此,他的眼中才会含着怯懦。

然而。

“我也有必须要做的事。”

与古行卓截然相反——

全然没有半点惧色的张若雪挺起比叶雨蝉饱满许多的胸膛,那宛若碧海般的眸子里,尽是翻涌不尽的恨意。

那个男人……

好不容易遇到的那个人。

父母双亡,村庄毁灭的一幕至今历历在目。

她必须要杀。

少女的眼中,至始至终,未曾有过怯意。

25.两天之后定生死

云平所言的没有必要防守,并非是指方炎等人。

而是说张若雪和古行卓。

他们有自己必须要去完成的事,因而没有必要留在城中。

他们的目的地至始至终都是远方那魔朝大军的本营。

墓地。

兴许是为了更加方便制造尸傀,因而魔朝将本营驻扎在了碎木城城外那偌大的墓场之上,先前张若雪便就闯进去过一次,但也只是抵达了墓地的边缘,并未有机会踏入其中看个仔细。

张若雪要找的人就在那里。

古行卓要面对的人就在那里。

尽管方炎很希望云天学院的人能够帮助他们防守碎木城,但老流氓却亲口说了——

【防守的事儿和四血炼狱的事儿都交给我】

说出了这样的话后,方炎自然也不可能继续让张若雪等人留在碎木城中。

……

夜晚。

月明星稀。

空气里带着点点水雾,脚下的石砖地潮湿得很,虽还未倾落,但却是下雨的征兆。

寒风入骨如刀割,护岚军本营那空旷的场地上空无一人——大多数护岚军都已进入各自的区域修炼。

为了防止有外敌来袭,他们是不会睡觉的。

早些时候,身为将军的方炎给他们下达了命令,那便是在身后的三城壁垒和传送法阵建立完毕之前,绝对不能踏出碎木城一步。

和张若雪等人不同,他们的职责是死守这座城。

至于他们底下那麻烦的四血炼狱……他们没有去过问,方炎也没有说。

毕竟若是魔朝和先前一样,突然发动袭击的话,杀也不是,不杀也不是,只能在保证自己不会死的情况下尽可能地守下碎木城。

这对他们而言,无疑是一种莫大的磨练。

……

方炎的住所外。

一道人影百无聊赖地行走在皎洁的月光下,纯净银光泼洒在侧脸,映照出那宛若死者一般苍白的面颊。

他漫无目的地四处缓步徘徊,正如内心一般。

“这么晚了,还不休息嘛?”

熟悉的声音从斜上方传来。

白发少年僵硬的面庞上,泛起少许的惶然。

他回过身,发觉那一袭白衫不知何时坐在屋顶,右手捏着酒碟,温润的酒水泛起一层清波涟漪,倒映出半空那一轮圆月。

满月将至,清风拂面。

“老师……”

古行卓对云平的突然出现有些意外,只是神色依旧不变,转而淡淡地回答一句:

“我是不需要休息的……毕竟已经死了。”

“死人就不需要休息吗?”

云平慢慢将酒碟内的晶莹的酒液一饮而尽,从屋顶一跃而下。

他动作轻盈随意,落地的瞬间便将酒碟一甩,纳入虚空之中。

古行卓不知该如何回答云平,或者说,他根本听不懂云平所问的话的意思。

死人……本来就不需要休息吧?

望向那眼中浮现出少许不解的古行卓,云平倚靠着方炎住所外侧的墙壁,露出意味深长的表情。

自从他将这小子从那粗陋的坟里挖出来开始,他便看得出来,古行卓的内心只不过是个怯懦脆弱的孩子,这一点,时至今日也未曾改变。

古行卓是二十一极致之一的死生无常,但也正因如此,曾经面对过一次生死的他,兴许是因为死过一次了吧,情感在很大程度上极难引起波动。

所以他总是一副面无表情的呆板姿态,哪怕内心活动丰富,也无法表现在脸上。

云平没有回答古行卓的问题,而是抬头四十五度望向天空。

他觉得现在应该抽一根烟来维持姿态,但由于没有这玩意儿,所以老流氓从虚空中掏了根棒棒糖来充数。

抽(?)着棒棒糖,云平轻声问道:“我说老四啊……”

“你是怎么看待生死这事儿的?”

……

“生死……?”

古行卓眨眨眼,云平突如其来的提问,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他沉下头,思索片刻后,才开口道:“阴阳两隔,死生有别……不能逆转。”

“不能逆转这事儿,倒是说得没错,但死生真的有别,阴阳又真的相隔吗?”

云平咬着棒棒糖,眯起眼:“死人和活人,有区别吗?”

“没有吗?”

“差别在哪里?能否行动吗?能否说话吗?还是说一个人死了,就连他的存在都要被抹去?”

“无论是人也好,还是别的什么东西也好,如果真正要被定义为【死亡】的话,只有当他被世界上所有的生物都遗忘,并且再也影响不了其他人的时候,才能被定义为【死亡】。”

“只要还有人记得你,你就是活着,撑死了就是不能说话不能动,男人不能雄起,女人不能来亲戚而已。”

古行卓:“……”

云平的话,听得他有些云里雾里。

似是琢磨出了什么别的东西,但又似是琢磨不出来,呆呆地愣在原地,不作言语也不作动作。

云平又怎能察觉不到古行卓的迷茫,他走上前,拍了拍自家徒弟的肩膀:“现在在的你,就是活着,存活在这世上,以古行卓的名字而活。”

古行卓抬起头,沉默许久,方才犹豫地开口:“那……她呢?她算是活着吗?”

“这一点,得交给你自己来判断。”

“交给我……”

古行卓不再言语。

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也不知道该如何判断。

云平若无其事地将目光侧移到方炎的住所内,视线仿若是能够穿透墙壁一般。

“真要算起来,若雪这丫头在面对生死这方面上,比你要勇敢得……”

老流氓说到这儿,突然一顿,接着露出了略显惊讶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