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余年凉忆C
“这可是整座襄仁城里唯一的青楼。”
几乎是将整座襄仁城都调查了个遍的张若雪双手叉着腰，抬头凝望着面前那约莫有十层的高耸建筑。
青楼的样式倒是与飘香阁有点相似，呈淡红紫粉的主色调，底层依旧是用以观赏歌舞的大厅，而上层嘛……不用说也知道，那定然是专门为客人准备的。
“倘若那段家三少爷当真与这青楼中的小姐有过一段缘的话，我们也只能在这里打听打听了。”
望着压根都没有做任何梳妆准备的张若雪，叶雨蝉呆呆地来了一句：“所以我们就这么直接进去？”
张若雪与樊洛葵同时转过头，盯着她：“那不然要怎么做？”
“不需要伪装一下什么的？”叶雨蝉想到了某些古装电视剧里的情节，“女扮男装，混入青楼里……”
樊洛葵一愣，旋即惊异地看着自己这位师姐：“叶师姐，你会易容术？”
“……这个……好像不会……”叶雨蝉尴尬地挠了挠脸：“不是贴个小胡子，把头发盘起来，再戴个大官帽，就不会被认出来了吗？”
听到这句话，张若雪的嘴角差点没直接抽筋。
她伸出手，把手背放在叶雨蝉额头上，确认了温度无异样之后，露出了疑惑不解的表情：“也没发烧，脑子应该也没坏啊……”
叶雨蝉：“？？？”
“这种程度的伪装，是个人都能看出来吧？”
“诶诶诶？会吗？！”
“而且就算脸和头发能挡住，其他的部位也……”
张若雪和樊洛葵同时低头，望着自己那估摸着有点难收束的胸，紧接着又不约而同地把目光投射到了叶雨蝉的平板上。
（盯——）
银发少女把头别了过去，不敢去面对二人的视线——不知道为什么，叶雨蝉现在突然有股想哭的冲动。
自从重塑肉身之后，感觉全世界都在针对她的大平原……
“总之，我们直接进去就行了。”
最后还是樊洛葵打断了这个话题，迈着毫不犹豫的步子，便朝着青楼内部走去。
二人都被樊洛葵这般果断的行为举止所惊到，本以为最为保守的樊洛葵会比较抗拒青楼这样的地方，没想到她反而成了三人之中最不受影响的一个。
咋回事呀？
心里头琢磨着这事儿，二人很快便跟在了樊洛葵身后。
而在三人踏入这【风华水月】的那一刻，一阵浓烈的胭脂味与酒味便扑面而来，再加上一些甜到让人发腻的女子的娇媚声，着实充满了青楼的气味。
大厅的中央，由轻纱罗帐遮掩起来的曼妙身影正在翩翩起舞，旁侧有一位穿着打扮颇具贵公子特色的青年正带着满脸的微笑缓缓抚琴，正在为那名娇艳的女子伴奏。
空气中无时无刻不弥漫着荷尔蒙的味道，这才进去了没多久，叶雨蝉与张若雪便下意识地回想起了曾经在飘香阁里见到的女子缠绵的一幕，小脸蛋不自觉地红了几分。
而樊洛葵呢？
依旧是那张冰冷的表情。
“诶，三位小姐……”
似乎也是注意到了三位与众不同的来客，原先坐在远处笑眯眯地数着钱币，涂着浓妆的美妇人顿时迈着轻盈的步伐来到三人面前。
作为店内的老鸨，她自然接触过不少客人，但当她见到三人那惊人的容颜时，还是愣了一下。
尤其是在看到樊洛葵的那一刻，她的小心脏差点就蹦跶出来——她在这襄仁城混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等绝色。
这要是来了咱们风华水月……那妥妥的是头牌中的头牌，一场舞能赚个千百万金币啊！
“嗯？”
只是樊洛葵却注意到了老鸨那越发贪婪的视线，皱起了眉头。
“啊……不好意思……”老鸨也注意到了自己的失态，顿时将那抹渴望和贪婪暂时从眼中抹去，转而面带微笑地看向三人：“那个，三位小姐，来此地有何贵干呀？”
叶雨蝉和张若雪对视一眼，还没来得及说话呢，樊洛葵便将问题抢了过去。
她冷淡地瞟了一眼老鸨，紧接着从纳戒里掏出一袋金币。
“来嫖的。”
这仨字一出口，老鸨顿时愣住了。
百……百合？！
这貌若天仙的美人，居然有这种兴趣？！
而且她说话居然也不避讳，人家公子哥来都是说来享受享受生活，她倒好，直接就说自己是来嫖的……
就这语气，这姿态，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来办公的呢……
只见樊洛葵将金币丢给了老鸨，转而面无表情地问道：“三个人，多少钱？”
面对如此干净利落的提问，老鸨愣了好几秒才勉强反应过来，深吸了一口气，笑道：“……这个，我们这儿有不同的服务……不知道你们……”
樊洛葵沉吟半晌，思考了一会儿，又回答道：“我们要你们这里最好的女怜。”
“最……最好的……”
老鸨看了一眼樊洛葵袋子里的金币，咕咚地咽了口口水，心说这位美女第一次来就直接点名头牌啊……
不过在这儿，只要有钱，没什么是不可以的。
“现在我们楼里的风华还在休息……而且之前已经有位公子哥预定了五千金币，所以……”
樊洛葵也没有继续跟老鸨废话下去的打算，反手就扔了一万金币给她：“这里是一万，你可以数数。”
——我了个去，这出手也太阔绰了吧？！
这可是一万金币啊……直接给翻了一倍？！
老鸨这下意识到，眼前这三人恐怕是个惹不起的大人物，连忙讪笑两声：“那我这就去通知风华，三位……楼上请。”
“嗯。”
至始至终，樊洛葵的表情就没变过。
依旧是那张冷冰冰的扑克脸，哪怕是在说出【来嫖的】这三个字的时候，依旧面不改色。
走在前往顶层的楼梯上，叶雨蝉跟在樊洛葵身后，满脸苦笑地跟张若雪交换了个眼神。
二人沉吟了几秒，紧接着由叶雨蝉来提出这个很复杂的问题。
“那个，洛葵师妹呀……”
樊洛葵停下了脚步，慢慢回过身来，好奇地看着叶雨蝉：“怎么了？”
“虽然这么问有点失礼……但……”叶雨蝉果然还是很好奇：“为什么我感觉你好像来过很多次青楼一样啊……”
“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回想到先前的那一幕，叶雨蝉的嘴角抽了抽：“说实话，我这辈子还没见过能把嫖说得这么大义凛然的……”
这可是真的。
当叶雨蝉听到樊洛葵吐出【来嫖的】这三个字的时候，她就觉着樊洛葵的语气更像是在说自己是来办案的……
再加上那张肃穆认真的脸，感觉她不是来找妹子的，反而像是来扫黄的……
樊洛葵了然地点了点头，旋即解答了二人的疑惑。
“以前在审判队的时候，因为职位需要，所以进出过不少次这样的风月场所，去的次数多了，也就习惯了。”
叶雨蝉的表情渐渐变得像是受到了惊吓：“合着你真是来扫黄的啊……”
樊洛葵：“……”
19.事实
风华很难受。
作为风华水月的头牌，她大多时候，都只在众人面前演奏乐曲，偶尔兴致来了，倒也可以舞上几曲。
虽说也有被人点名要求侍奉的时候，但能叫得起她的，定然也不是些简单人物，况且这风华水月在整座襄仁城也有后台罩着，一般若是她不愿，便没人可以逼她就范。
今日老鸨告诉她，让她准备好迎接那位公子的时候，风华是很情愿的。
毕竟那位公子样貌俊朗，气质不凡，出手阔绰得像是从某些大宗门里走出的大少爷，再加上为人性格倒也温和，撩拨女子的技巧更是炉火纯青，哪怕是见过世面的她，也有好几次在那位公子哥面前感到有些小鹿乱撞。
结果就在刚才，老鸨却通知她，自己被人给截胡了？！
而且一来还是三个！
“唉……真麻烦……”
端坐在仅属于自己的温玉床铺上，有着一头柔顺青丝的女子抿着下唇，俏脸上满是不悦之色。
她一边带着些许怨气，一边为自己擦上胭脂，涂抹着俏脸上那几抹苍白，使其变得红润几分。
风华在风华水月里呆了约莫有五年了，这五年里，遇到的大大小小的客人那是数不胜数，但三个人一起点名她……这事儿她还真没遇见过……
该不会……
涂抹胭脂的手突然停在半空，具有相当丰富经验和知识的风华下意识地联想到了四个人在一张床上的景象。
——该不会是要三个人一块儿来吧？！
自己能受得住么……以前跟客人“玩闹”那撑死了也就是一个一个啊……三个人一起是不是稍微有点……
自己又不是什么马，能给一堆人骑着……
“要不……推掉？”
转念一想，好像也不太成。
这要是把那三位出手阔绰的有钱人给拒绝了，没准到时候风华水月就得受点麻烦。
虽然风华水月背后有个大势力撑腰，但自己肯定少不了些许麻烦，老鸨估摸着也得骂自己一顿。
直接拒绝那肯定是不行，既然如此的话，那便等进了房，等到他们想对自己动手之后，先试着婉拒，倘若对方真的要求过分的话，那自己可就没别的选择，只能开溜了……
很好，就这么办！
下定决心的风华在为自己梳妆打扮完了之后，便带着些许忐忑的心情，走出了房门，来到了老鸨告诉自己的那间房。
站在门外，她隐约看到了三道模糊的身影，不过从她的角度望去，根本无法看清他们的身材，但大抵应该是匀称又有几分纤瘦的。
尤其是其中一人，看上去根木棍似的，上半身完全就是两条平行线——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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