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余年凉忆C
15.怕不是要和克苏鲁联动……
告别老友后，云平心头总有股不明不白的诡异在纠缠，他总觉着圣洁玄金这老不死的似乎跟自己隐藏了什么，但具体要说哪里奇怪——他还真说不上来。
思索了好一阵子都没得出个准确答案，云平只好将这股感觉暂时归结于错觉。
毕竟前段时间才发生了蒋家那样的事，老流氓现在神经较为敏感也不是不可能。
“话说回来，那个赌馆为何我从未听说过？”
坐在圣羽宗的天羽马车内，名为段星辰的金发少女此时正如同贵族大小姐般端坐于纯白色晶莹透亮的华贵座椅里，一双如翡翠玉琢般惊艳的绿眸中闪现着纯真的好奇。
比起岚天帝国得的马车来，圣羽宗的天羽马车便显得更加简洁，尽管从外观山看上去颇具大气，但其内部不会财大气粗到装配空间阵法，正巧能够容纳四个人坐下。
而更让叶雨蝉与张若雪欣慰的是，这次圣羽宗还专门配备了驭马师，而不是像上次那样要他们自个儿解决驭马的问题——
当然，由于樊洛葵没来，所以这回众人座下的马车相当的平稳。
——而且不会迷路。
云平自顾自地喝着小酒，躺在座椅里头，“那赌馆不知道多少岁月才会开张一次，你不知道是正常的事，就算是你们家宗主，估摸着也没见过那赌馆几次。”
“这么玄乎？”段星辰微抿樱唇，纤细白嫩的小手有些不安地桌子底下，紧张地十指交错：“这么说来，那个赌馆算是一种……奇遇？”
“一种很难得的奇遇，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上一次出现还是在天绝时代前期……”
正和云平同饮一壶酒的张若雪放下了手中的白玉酒杯，惊叹道：“那么久远？天绝时代前期，那得多少年了啊……”
云平翻了翻白眼：“这还算久？他上上次出现是在百圣时代末期，距今好几万年，哪怕是从先古时代开始算，到现在为止，这赌馆出现的次数都不会超过十次。”
“我怎么越听越像编的。”叶雨蝉默默地吐槽了一句：“欸，老流氓啊，按你这么说，那赌馆的老板岂不是老得不成样了？”
“衰老这个概念对他们而言太久远了。”
回忆起那酒馆里的老板，云平抿了口酒水，任由那凝浊的芳香在口中来回荡漾。
他闭上眼，回味着这难得的安逸与酒香——
“他们几乎是不会老去的，哪怕是能够让半仙乃至真仙死去的大限对于他们而言也只是个数字，他们会死，但绝对不会老死。”
段星辰听着云平说得玄玄乎乎的，柳眉轻皱，旋即又捕捉到了某个关键词：“他们？那老板不是一个人啊？”
云平看了眼段星辰，没有直接回答她，而是反过来抛出个问题——
“你知道那赌馆的名字叫什么吗？”
“叫什么？”
“胖瘦赌馆——这是那家赌馆的名字。”
听到这二人，张若雪都明白过来了：“所以那家赌馆的老板是一个胖子一个瘦子？”
云平没有反驳，轻轻点了点头。
对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有相当大好奇心的段星辰连忙追问起来：“那，那俩老板的修为如何？”
云平回望一眼段星辰，摊开手，面无表情地来了一句。
“不知道。”
段星辰仍然忍不住继续追问：“那……那俩老板的身份是什么？既然不会老死，那肯定身份通天吧？”
“不知道。”
段星辰愣了三秒后，再问：“那他们开那个赌馆的目的是什么啊？”
云平眨了眨眼，回答还是一模一样——
“不知道。”
“你一问三不知啊！”见到云平这模样，段星辰气得娇躯发颤，她下意识地就以为云平这是在玩弄自己，“你……你老实告诉我，不要戏弄我啊！”
面对段星辰这般姿态，云平也只是继续喝着小酒，脸上挂起了无奈的苦笑。
“不是我说，大妹子，我是真不知道啊，我要知道，没事瞒着你干嘛？”
“那你知道什么？”
“我知道……”云平斟酌思索了几秒，然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我知道他们知道很多很多。”
段星辰俏脸一沉，心说你这不是废话？咱们去那赌馆就是换情报去的啊！
而比起段星辰气得牙痒痒，咱们的雨蝉妹子看戏倒是看得挺开心的——以前一直是自己被云平坑，现在看别人在云平这儿吃瘪倒也别有一番风味。
不过云平还是低估了段星辰的好奇心，因为这丫头刚沉默了没多久，又开始提问了。
“那，咱们要是在那赌馆里头输了会怎么样啊？”
“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啊？”
云平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心说之前怎么没发现段星辰这丫头貌似有点话唠的毛病，而且就跟个小孩子似的一个劲地提问。
虽然听不懂云平话语的具体含义，但从字面意思来看段星辰还是大概明白了云平的意思，有些不满地撅起小嘴，“我这不是好奇嘛……”
“欸，这话倒是没说错。”叶雨蝉在这时候倒是站到段星辰这边儿去了，“我也挺好奇的，输了会怎么样？”
若雪妹子也举起了手：“我也想知道。”
面对仨妹子好奇的目光，云平呆呆地眨了眨眼，这才从瘫软在椅子里的状态中恢复过来，他不紧不慢地摆正了身子，又给自己倒了杯小酒。
“输掉之后带来的后果，那得看你押了什么。”
“最不值钱的就是金币，其上便是灵植，事实上，任何东西都可以被当做赌注，只要是你所拥有的东西——”
“哪怕是神魂。”
张若雪脸色一变：“赌神魂……那不就相当于赌命吗？”
“是啊。”云平淡淡地点了下头。
“真的会有人为了一些情报而把命给赌进去吗……”叶雨蝉有些不太相信。
“会的，而且很多。”
天羽马车飞踏的声响渐渐变得平缓下来，这让云平的话语变得格外清晰。
“有些问题，是哪怕豁出性命，都要去询问的问题。”
静。
这般话语，叶雨蝉不懂，张若雪不懂，段星辰也不懂。
她们足足愣了几秒之后，段星辰才突然反应过来，她离开了座椅，向外挪了几步，旋即撩开了那淡金色的帘幕。
坐在正前方驭马的这名圣羽宗弟子转过头来，面色略显苍白地望向宗门圣女段星辰，颤颤巍巍地吐出一句——
“圣女大人……我们到了。”
混沌之城。
伴随着这名弟子骇然的话语，张若雪推着叶雨蝉，与云平一起从马车里出来。
映入眼帘的，是一座根本无法用区区城池来形容的景象。
黑色藤蔓爬满了近百米高的黑色城墙，构成城墙的每一块砖块都散发出惊人的邪气，就像是浸泡在魔族之渊里长达百年的石头似的，光是远远地望上一眼，就打心底地感到一股刺骨的冰冷在脊背上游走。
而在城墙之内，无数奇异的建筑林立——螺旋扭曲内外翻转的紫黑色高塔，用无数种生物的头骨堆砌而成的雄伟堡垒，悬浮于半空中如同迷宫般复杂的小型城镇……
太多太多，有许多完全违逆常识的东西存在，放眼望去，这混沌之城之中根本看不到所谓的建筑排列的规则，几乎所有的建筑物都像是被胡乱地摆放了似的，如果地上塞不下了，那就塞到天上，如果天上也塞不下了，那就塞到地下……
叶雨蝉都看到混沌之城的城墙外头的那块诡异隆起的黑土上有法阵在闪现了。
混乱。
唯一能够形容面前这座城池的，只有混乱二字。
“圣女大人……您……你千万要小心，属下先……先行告退了！”
这名驭马的修士根本不愿意在这里多呆，哪怕他根本没有踏入混沌之城，可其中散发出的危险气息就已经让他吓得连话都说不利索。
在留下了颤颤巍巍的话语过后，他便立刻驾驭着四匹同样惊骇得全身发抖的天羽马向远处逃离了。
而剩下的云平等人，除了老流氓本人满脸怀念之外，剩下的仨妹子脸色都好不到哪儿去。
张若雪倒是还好一些，毕竟是个粗神经的女汉子，虽然眼前这景象确实挺吓人的，但至少没有表现出和段星辰那样仿佛被石化般呆愣不动的现象。
叶雨蝉也是在短暂的惊愕之中勉强回过了神来，咽了口口水，这般景象让她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曾经的妖魔轮转街：“我说老流氓……咱们待会儿要进……进这个城？”
“如你所见，是的。”
雨蝉妹子笑眯眯地盯着云平，语气无比谄媚：“我能不能在外面给你呐喊加油助威？”
“不能，你得跟我一起进去。”
“哈？！为啥？！”叶雨蝉顿时就不乐意了，“你进去赌……我没必要跟进去吧，我就在外面等你凯旋不好吗？！”
“我这是让你开拓开拓眼界，放心，有为师护着呢，那些妖魔也好，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也好，不会伤到你的。”
“奇奇怪怪的……东西？！”叶雨蝉似乎想到了某些不太好的玩意儿。
云平微微颔首，旋即解释道：“混沌之城里头的东西可不只有妖魔，在这里头，妖族和魔族都是可以随意进出的，甚至邪修也可以随便来这儿逛，所以某些其他地方容纳不下的生物便在这混沌之城安了家。”
“我记得我上次来的时候，还看到了全身长满触、手的肉球形的生物来着，那玩意儿长得挺像某个神话里讲述的生物的……”
说到这儿，云平叹了口气，“就是不知道它们那一家子现在过得好不好。”
……
一……一家子……
叶雨蝉面无表情地深吸了一口气，旋即默默地开始操控轮椅，朝着远离混沌之城的方向挪动。
神经病啊！
触手怪也就算了，什么叫【不知道它们那一家子过得好不好】？
合着那还不是一只触手怪，是一家子触手怪啊！
可叶雨蝉这会儿还没挪出去几步呢，就听到了总算缓过神来的段星辰说出了相当惊人的发言：
“听上去挺有意思的……它是魔族吗？”
“姑且算是吧，不过不是恶魔，属于比较温和的种类。”
“原来如此，有点想看呢……”
段星辰露出了孩童般纯真的好奇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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