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余年凉忆C
而且……为什么，她的修为突然从灵殿期，直接跨越两个大境界，来到了化峰期巅峰……
这太不符合常理了！
“洛葵，我回来了。”
张若雪淡淡地回应一句，旋即又看向张小寒。
“小寒，姐姐来了。”
“你……”
张小寒不敢置信地盯着张若雪，正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张若雪的身影突然在原地消失不见。
冷风席卷脊背，张小寒飞速回头，迎接他的，却是一记重拳。
砰！
伴随着狂烈的蓝焰，张小寒只感到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怖力道轰击在自己的侧脸上，疼痛与灼热让他想要尖叫嘶喊，可在那之前，他便被一拳揍飞了出去。
——她为什么突然修为暴涨了？！
猛地咳出一口鲜血，此刻的张小寒根本没有恢复到往日里鼎盛时期的十分之一，身体虚弱无比不说，眼下就连反抗张若雪的力量都没有。
张若雪根本没有给张小寒任何反击的机会，她飞身上前，身形化作一团飞速疾驰的烈焰，在张小寒倒飞的过程中便抓住了他的双腿，右手骤然发力。
少年孱弱的身影便被张若雪硬生生在半空抡了一周，重重地砸在地上。
猛烈的撞击力让张小寒双目圆瞪，鲜血伴随着内脏碎片同时吐出。
这还没完，张若雪翻身，用膝盖压住张小寒仅存的左臂，与此同时，高举右手，猛地握拳。
——这一刹那。
张若雪眼中浮现出犹豫和不忍的神色，但那只是转瞬即逝，下一秒，便被狠心的坚韧所替代。
一击铁拳，朝着张小寒的脑袋，狠狠砸下。
——轰！
48.收尾
月圆之夜的张若雪，在《寂月》功法作用下，只感到体内万千经脉仿佛升华一般，无论是脉络强度还是灵元力浓度，都得到了前所未有的飙升，修为境界更是直冲化峰巅峰。
她之所以不走，其一是因为她不愿意就如此抛下樊洛葵，对方说到底也是自己师妹，尽管交流不多，相处时日无几，可作为师姐，她无论如何也做不到抛弃樊洛葵自己逃离这般怯懦之事。
其二，则是因为景元村之事变，因张小寒而起，她身为景元村的一员，绝对不能坐视不管。
月圆之夜，张若雪有这个资格与张小寒一战。
然而——
（轰鸣）
爆鸣声伴着湛蓝烈焰于景元村外的平野肆无忌惮地狂乱着，少女一拳之威，硬是将略显松软的泥地轰出十米宽的圆形坑洞，蹿动的蓝色火焰在无数地面龟裂开的裂口中跳动。
少年面庞宛若尸体般苍白，他被张若雪完全压在身下毫无抵抗之力，嘴角溢着鲜红的浓稠液体，躺在灼热蓝焰围绕的坑洞中央，眸中闪烁的震惊慢慢消失。
他歪过头，望着那刻意打空，距离自己面颊不过毫厘的拳头，嘴角上扬。
“呵……呵呵呵……”张小寒笑着，双唇夸张地张启，露出那沾满血液的两排猩红牙齿，眉宇之间，溢满了嘲弄，“你果然还是不敢杀了我……”
是的，那一拳，本来可以将张小寒整个脑袋轰碎的一拳，张若雪打偏了。
如此近的距离下，张若雪不可能出现失误，唯一能够解释的，就是她刻意没让拳头伤到张小寒。
张小寒心中虽然惊愕，但仍然有些庆幸。
毕竟，他其实根本没有那么强，神魂还很虚弱，能够压制樊洛葵，纯粹是因为自己有无数村民当做傀儡，而樊洛葵本身又不是一个杀戮之人，畏手畏脚，这才让他占尽了优势。
一想到自己刚刚就在死亡边缘逛了一圈，张小寒心中不免有些唏嘘。
张若雪抬起那充满悲伤的双眸，满头青丝无力地垂落，她凝望着身下那自己再熟悉不过的少年，樱唇微启。
“小寒，收手吧。”
望见张若雪这般模样，张小寒不知怎的，心头突然涌现出无名的怒火，嘴角兀然下榻。
他瞪大那双血瞳，愤怒地盯着张若雪，仿佛要将她碎尸万段似的，狂乱的杀意毫不掩饰地施加于咆哮之中。
“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你不是我的亲人，我也不是你的弟弟，过去的十几年对于我来说也不过是弹指一瞬！别摆出一副姐姐的姿态跟我说话！！”
张若雪眸中隐约闪动着泪光，话语甚至有些哽咽：“小寒……”
“别叫我小寒！”
张小寒拼了命地扭动身体，想要脱离张若雪的掌控，可还未能完全恢复实力的他，在张若雪那股蛮力下根本动弹不得。
他愤怒异常地嘶吼着，五官都为之狰狞。
“要我说多少次你这个白痴才会明白，我不是你的弟弟，我也不会收手，我说了要杀了她，要杀了你们，你们一个都别想活下来！”
“吾乃先古时代的魔虫尊，雄霸一方，创立万虫魔域的天魔！而你，不过是区区一介修士，在我眼里与蝼蚁无异！你这样的弱小存在，换做当年的本尊，想捏死多少就是多少。”
“本尊与你根本没有任何血缘关系，本尊也不是你这等低贱修士的弟弟，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本尊，别用那种语气跟本尊说话！”
张若雪闻言，一动不动。
那双充斥着慈爱与怜悯同情的眼神，至始至终都未曾改变过。
张小寒一看到这双眼睛，就恨得牙痒痒，恨得想要将压在自己身上的这个女人推开。
可他做不到，他只能这样望着张若雪。
“收手吧。”张若雪重复道。
“不可能，我绝对不会收手，本尊还有雄图霸业，还有无数的仇人想要诛杀，还有本尊的万虫魔域，也必定会再次兴起！”
张小寒不敢再去看张若雪的眼睛，而是将恼火全部发泄在不远处的樊洛葵身上，“那个女人，也必须得死！”
“你不能动洛葵师妹。”
张若雪深吸一口气，再次高高地举起拳头，目光之中，泪光在月华下显得格外惹人怜惜。
她静静地注视着张小寒，右拳再度被灼热的蓝焰包裹。
“如果你要对洛葵师妹动手，我也会动手。”
“呵……”张小寒冷笑一声，心中不免地窜起一阵不快之意，但仍然不肯去看张若雪那张辉让自己心烦意乱的脸，“我可不相信你会对本尊动手。”
“我会的。”
张若雪哽咽了一声，像是在劝慰自己一样，重复道：“我会的，我会杀了你的。”
……
少年，沉默了。
连同着那些披着虫铠的村民们，也一同呆愣原地。
尽管他们马上就可以将灵元力近乎耗尽，油尽灯枯的樊洛葵撕成碎片，可没有张小寒的命令，他们只是不会动弹的人偶。
第一次，这是景元村第一次那么安静。
安静得连呼吸声都听不见，只有浅淡的夜风，在月色下来回舞动，掀起樊洛葵樱花般美丽的发丝，吹湿张若雪那复杂的泪眼。
最终，打破沉寂的，还是张小寒。
他将脑袋别了过去，不去看张若雪，也不让张若雪看到自己的表情。
“倘若本尊放了那女娃子，你也便放了本尊，如何？”
“张师姐！”樊洛葵兀然出声，朝着张若雪大喊道：“不能放了他！他是操虫者，而且还是先古时代的天魔，若是放了他，日后会发生何等灾难，谁都不知道。”
话到了这里，她握紧刀柄，俨然一副就义准备的烈士模样。
“不用担心我……张师姐，千万不能放了这妖魔。”
面对樊洛葵的劝告，张若雪没有回话。
她知道，放纵一只尚未恢复完全体的先古妖魔，在其他人看来，或许就是无尽的罪孽，足以让神魂被无尽审判折磨的罪孽。
一方面，是未来很有可能足以威胁荒天域的恐怖妖魔，另一方面，是自己相处没多久的师妹。
换做是别人，恐怕早已有了打算。
张若雪，也同样有了自己的打算——毫不犹豫。
“我会放了你，你也必须放了洛葵师妹，同时也要让村民们体内的蛊虫全部消失，然后带着你的虫子……永远离开景元村。”
“张师姐！”
“这是我的选择。”张若虚微微回过头，望着还想说些什么的樊洛葵，“洛葵师妹，无需多言。”
樊洛葵：“……”
“是么。”
张小寒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左手手指一翘。
旋即，所有村民再次接受到了指令，纷纷从樊洛葵身边离开，与此同时，他们身上那放大版的猩眼黑虫也飞快地钻入地底。
望着全部呆立当场的村民，张若雪叹了口气。
“蛊虫呢？”
“放心，本尊不至于食言。”张小寒依旧歪着头，没有去看张若雪的脸，“当然，你也不能食言。”
“我不会的。”张若雪的语气渐渐平静下来，只是其中仍然掺杂着一丝抹不去的悲伤，“小寒，你知道我不会的。”
张小寒没有回答，甚至连反驳她的话都没有蹦出来半句。
他左手再度一勾，其中一半的村民全部颓软地倒在地上，看样子是陷入了昏迷状态之中。
与此同时，他们后颈处慢慢浮现出一个小小的血洞，从中钻出了一只极其细小，比指甲盖还细微的长条形虫子，这些血色的蠕虫在空气中暴露后没多久，便挣扎着发出尖锐的叫声，很快便死去了。
做完这一切，张小寒竭力克制自己的语气，冷漠地发问：“我已经取出了一半村民的蛊虫，我想你也应该遵守诺言，放我了。”
“顺带一提，你最好看紧你的师妹，我希望你保证你的师妹不会突然杀过来。”
张若雪一愣，随即将目光落在了樊洛葵身上。
樊洛葵虽然心有不甘，但好歹自己也捡回了一条命，当下犹豫了一阵，旋即咬着嘴唇，将刀刃一甩，丢在了不远处的地面。
与此同时，张若雪也慢慢起身，站在张小寒面前，眼神示意他将另外一半村民的蛊虫也取出来。
“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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