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余年凉忆C
“这帮小娘皮一个接一个地搞我是吧……”
老流氓很郁闷，不过还好，自己还在所有妹子的道袍上安了十七个不同阵法。
不出大情况，基本没问题。
要不然老流氓哪儿能放心地离开这些喜欢搞事的妹子？出门没十几个阵法，他还真不放心。
唉，就是不知道，那个触发了道袍阵法的家伙……
现在是不是快凉了？
45.张小寒
利刃即将没入樊洛葵胜雪肌肤时，鲜艳的赤红色法阵仿若从天而降般浮现，将老妇人堪称奇袭的一击阻挡在外。
意料之外地获得了足够反应的时间，樊洛葵迅速抽身后退，阻挡在双颊布满骇然之色的张若雪面前，右手长刀出鞘，横立于身前，淡金眼眸中尽是警惕与阴冷之色。
一击未果，老妇人神色却未曾涌现出失落神色，只是僵硬又呆滞地愣在原地，手中匕首此刻正闪着血液般耀眼光辉——那显然是柄独特的法器。
“那算什么。”
张小寒语气骤然降至冰点，面颊浮现出难以言喻的阴暗。
此刻他那对紫中带黑的眼眸中迸射出的暗光，不像是位十八岁正处于青春期的少年能够拥有的，更像是一头来自先古乃至亘古时代的洪荒猛兽，森然而又冷酷。
他不动，不言，光是伫立原地，便让樊洛葵感到一丝神魂被扼住，难以呼吸的压迫感，与先前那位痴呆般傻笑着的少年判若二人。
张若雪更是无法理解，昔日里那位有些愚笨憨厚，整天追在自己屁股后面不停喊着姐姐的少年，现如今竟变成这副模样。
张小寒……到底发生了什么？！
饶是在张若雪那震撼颤抖的注视下，张小寒依然死死地盯着樊洛葵，准确地说，是盯着她周身突然闪耀的红光。
“法阵……先古时代的法阵？”张小寒语气凛然，举头望向樊洛葵，“你不是雷羽宗的人。”
“我是不是，与你无关。”
樊洛葵重心悄然压低，眼睑微抬，双眸警惕地凝视着张小寒以及张母张父，时刻提防对方的一举一动。
“比起那种事，我倒是更想知道，你到底是谁？”
张小寒阴森一笑，抬起右手，捏了捏指关节，发出咔哒咔哒的声响——“我是谁，与你也没关系吧？”
“至少我得知道，把这个村子弄成现在这副模样的罪魁祸首，到底是不是操虫者。”
“啊呀。”
张小寒面无表情地捂住嘴，刻意又明显地装出一副惊讶的模样，仿佛在嘲弄樊洛葵的判断，“呜哇，你居然能猜到我是操虫者，真厉害啊！”
樊洛葵冷冷地盯着他，眼角的余光注意到身后从猩眼黑虫尸体堆里缓缓飞出的一只小飞虫，银牙禁咬，“实际上刚才我和张师姐的对话，你都听到了吧。”
“是的哟，全都听得一清二楚，当然，你怕虫子这件事，我也听得很清楚呢。”
少年露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完全没有反驳樊洛葵的意思。
他这番话，显然已经承认了他操虫者的身份。
也就是说……樊洛葵先前的所有猜测，都是准确无误的。
但是——这怎么可能？
张若雪晃着有些发懵的脑袋，不敢置信的眼睛圆瞪。
过往回忆不停地窜入脑海，与弟弟大闹的场景，与弟弟共进晚餐的场景，与弟弟说笑的场景——
她不信，直勾勾地盯着张小寒，“小寒，你为什么……”
“你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没等张若雪将颤抖的话语说完，张小寒便学着张若雪的语气，掐着自己的喉咙，带着冷笑，把她的话补完了。
旋即少年咧开嘴，露出两排雪白牙齿，脑袋一歪。
“当然是为了活下去了，你以为这些年我有多辛苦？”
“你……”
张若雪话还没说完，少年便突然一拍手，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
“啊，对了，姐姐，你好像还不知道吧？”
张小寒指着身旁的那对老夫妻，将整只手贴在男人呆滞的面庞上，手指宛若癫狂地舞动着，像是在敲击琴弦一般。
“这两个人……当初根本就没有生下我，我也不是你的亲弟弟，我和你这种孱弱的凡人，可是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
“我是被你们这些弱小的凡人捡回来的，我在这片森林里沉睡了无尽岁月，从你们口中的先古时代一直沉睡到现在……啊，说真的，能呼吸到纯正的空气真是太棒了。”
“不过——”
张小寒叹了口气，语气变得格外平淡，“苏醒之后的我神魂太弱小，只能暂时封闭以往的记忆以免让这脆弱的灵魂被撑爆，所以就不知不觉地当了你们十几年的弟弟和儿子……现在想想，我也真是够惨的。”
先古时代的……存在。
听到这里，樊洛葵心脏一阵狂跳，对方在这种时候还出言诓骗自己的可能性绝对不高，如若对方真的是先古时代的存在，那么很有可能……自己和张师姐没有办法活着走出这景元村了。
必须得思考思考对策——
樊洛葵侧过身，瞄了眼已经呆愣原地的张若雪，从自己这位师姐已经快要崩溃的表情来看，指望她是指望不上了。
眼下只能尝试一边拖延时间，一边思考逃离对策了。
樊洛葵望向不远处那对神色如木偶般僵硬的夫妻，淡道：“所以你在两年前苏醒了，苏醒之后便将蛊虫植入村民的神魂之中，以此来恢复自己的实力？”
“没错。”张小寒打了个响指，脸上却尽是遗憾之色，“不过这些村民的神魂实在太不够用了，再加上我一开始太虚弱，所以弄了不少失败品，这些失败品死了也就算了，最后竟然还差点被别的村民发现，唔，你们应该也看到了，这会儿那些自作聪明的家伙正躺在洞穴里长眠呢。”
原来如此……
那些白骨化的村民，原来不仅是作为食粮，同时也是一些发现了操虫者秘密的人……
不过，按照他这么说，他的实力其实还没恢复？
如果是这样的话，说不定还有胜算。
少女眸光如星辰般闪耀，红白巫女服在阵阵微风中舞动，樊洛葵悄悄运转灵元力，右手紧握刀柄，显然已经做好了战斗准备。
先前与巨型虫类魔物的战斗没有花费太多灵元力，目前的樊洛葵也接近全盛状态，就算对方是先古时代的操虫者，若是没有恢复多少实力的话，自己或许也能够一战。
然而她这点小算盘，张小寒又怎会察觉不到。
“这位美女，我劝你还是别想太多，我虽然还没完全恢复，但也不是你这种小女娃子能应对的。”
“你是想说你的修为境界远在我之上么？”
“不不不——”张小寒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摇晃两下，“小女娃子，你不要误会了，修为境界并不是决定胜负的关键，或许对于你们这个灵泽时代的人来说是，在我们那个时代，修为境界就只是个无用的东西。”
“而且，就算你真的能杀我，你可有问过你身旁那位的意见？”
张小寒咧嘴一笑，嘲弄又讽刺的眼神落在了汗流浃背，娇躯微颤的张若雪身上。
“——我的好姐姐，你舍得杀我吗？”
“……”
她舍得吗？
这句话就像是在问樊洛葵，你舍得杀死樊东吟吗？
哪怕知道自己被欺骗，哪怕知道自己的亲人有着不可告人的邪恶秘密——她舍得吗？
张若雪不说话，不动，就只是低着头，手死命地攥着樊洛葵的衣摆。
她犹豫了。
如果是其他人，她或许可以直接大骂一声“滚你娘的蛋！”然后一言不合抡起拳头上去就给他来那么一下暴击。
因为张若雪作为女汉子，无论是杀虫还是揍人，基本上都不会像其他女性那般柔柔弱弱，犹豫不决。
只有情感，是她的软肋。
“你这混蛋——”
见到张若雪这般模样，樊洛葵精致的脸蛋上寒意越发逼人，她知道亲情对一个人的杀伤力究竟有多大，哪怕是她，这会儿也还是没能彻底从父亲的阴影中走出来。
正因如此，她才会如此愤恨地盯着张小寒，因为这家伙……现在就是在借助这一点来逼张若雪的心走上悬崖。
再这么下去，毫无疑问——张若雪会崩溃。
双颊微寒，樊洛葵右手持刀，重心压低，做出俯冲奔袭的前置动作，目光森然。
“既然张师姐舍不得杀你，既然张师姐还顾忌那些年的亲情，那我便替她杀了你！”
“哦？替她杀我？”张小寒冷笑一声，“先不提我与你一战，你是否能敌得过我，我倒是想问问你，你真的能杀我吗？”
“或者说——”
张小寒高举双手，下一秒，无数火光从村庄中乍现。
张若雪与樊洛葵二人双目圆瞪，难以置信地望着景元村所在的方向，以她们二人的修为境界，听觉自然比常人要强上不少。
正因如此，她们才清晰地听到了……整齐划一如同军队般的脚步。
咚！咚！咚！
数量之多，乃至于树林都在震颤，大地都在晃动。
但那不是军队。
那是村民。
所有所有，景元村的村民！
从老到小，从林奶奶到不满十岁的王小二，从王叔叔到年迈的村长……
每个人，手中都拿着一根火把，踏着完全一致的脚步，宛若傀儡一般，出现在樊洛葵与张若雪面前，并如同人肉盾牌一般，将张小寒团团围住。
张小寒笑得很猖狂，黄昏的霞光也慢慢褪去，烈日坠落，取而代之的，是狂风呼啸的阴冷黑夜。
“小女娃子，你能带着杀死这些村民的决心，来到我面前吗？”
46.来杀我啊
上百名村民，眸中神色呆滞，肢体僵硬，每个人不同面容上都浮现出冷冰冰宛若木偶般无声的阴冷恶意，高举火把，任由跃动火光照亮在漆黑夜空下显得格外森然的脸。
上到七十老妇，下到十岁孩童，无一例外——
上一篇：我，姑获鸟，不是伞妖，勿扰
下一篇：我和元祖歌姬的恋爱日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