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超超级想要你的2000个女修 第225章

作者:灰白之裔

“能敌得过哀萃芳代表的势力,而我们能在那里彰显价值的地方:桂堂东,他需要我们的情报,我们也需要他的庇护。”

“可我们才刚刚和他战斗过。”

“比起夏奇峰与哀萃芳,他已经是最容易放过我们的一个,而以他本人的风评,投靠他是风险最小的选择。”

夏奇峰打了个喷嚏,她没有先回玄女城,而是在女儿国的王宫休养生息,确认阴若花的立场,打探少廪君的消息,再为接下来的淑士国议题做准备。

如果没有和桂堂东的战斗。她的运营节奏是完美的,所有桂堂东搅动的风云,她都是在背后获利的那一个。

现在她检讨了自己基于过时情报而犯下的错误,以及记恨,记恨挑唆自己争斗,自己却迟迟不来的冬白雪;记恨临阵脱逃的大明湖剧团,记恨信誓旦旦保证成功却不见踪影的史幽探,记恨并恐惧那个房间中其貌不扬,却用四时宫功法将他们控制的女修。

然后,这些记恨都抵不上江纤尘带给她的狂怒。失败者该为自己的失败付出代价,但江纤尘的行动,已经超过代价的,或者说八大门派修士内斗时的边界,事实上,即便是正魔两道修士交战,如果俘虏对方有身份有名望的人,也极少有这种方式作践俘虏。

桂堂东不亲自动手的原因,大抵是预先为事情曝光准备的。他哄骗江纤尘那个不着调的来做这事,让她仇恨江纤尘,自己假惺惺跳出来做好人,维持他在修道界守规矩的人设,而且若是事态严重,桂堂东还可以把锅全都推到江纤尘身上。

除了之外,大约是同性带来的性暴力更令受害者屈辱,以及……桂堂东嫌自己丑。

容貌焦虑一直存在于夏奇峰心里,她是真传中被起侮辱性外号最多的,现在,她的焦虑被引爆了,所以,她必须做一件无论如何都是亏本,往日绝不会做的事情:复仇。

她给门派总部发去讯息,描述了自己的败北,渲染了桂堂东的实力,然后以私人名义给春停云与秋已夕发去消息,提议暂时停止内斗,先寻求如何恢复诸真传实力之均衡。

结果,两位师弟回执之前,林采莲先至。

荷流萤捂着自己战败,被迫和桂堂东停战的消息一直持续到近日,林采莲得知后,原本在幕后观望形式的林采莲决定入场,不然她真的要屈居于江纤尘之下了。

她原本的结盟目标是大明湖剧团的人,但夏奇峰狼狈的回到女儿国王城后,看对方不似得胜归来的样子,林采莲便现身与对方讨论合作之事。

林采莲需要有人带她进场,而夏奇峰需要新的盟友,双方运起守誓功法,把各自掌握的情况向对方说明,夏奇峰得知了桂堂东和江纤尘组队的起因,而林采莲知道现状。

夏奇峰仍然维持着用资源换优势的的思维,倒不如说,这次战斗后,她不可能再去和桂堂东的队伍正面交战了。

她说道:“把桂堂东今年即将晋升元婴境的消息公布出去,尽可能扩散,这是我们这个联盟要做的第一件事:弱者将会向桂堂东靠拢,而强者则妒忌又jing惕。

只要桂堂东受了关注,江纤尘自然无所遁形,她也会跟着倒大霉。和你一样,我也期盼着她倒大霉的那一天。”

此刻,被两人心心念的江纤尘正注视着坐在床头的印巧文,印巧文佩戴着黄金面具,但她能感觉到,江纤尘的目光已然穿越面具,落在她的面庞上……或许连皮囊也已经穿过,落在她的灵魂上。

月光在江纤尘背后聚拢,化为一把利剑,印巧文笑道:“我一条贱命倒是无所谓的,但这样做,你和桂道友的关系就永远完蛋了,因为你解释不清为何要杀我,而他厌恶你的解释不清。

你那散漫而不着调的性格,让桂道友对你的信任一路走低,如今,你正承受这恶果:你自觉是为了他好,他却不领情。

说到底,我又威胁不到你,干嘛要为一个不信任你的人劳心劳力,背负骂名,你们像以前一样,仅止于表面朋友,从不交心,不也很开心吗?”

“我需要他。”江纤尘回答。

“倒也没错,如今形形se色的人来到南疆,没他护卫你不好走动,但如果我能帮助你呢?”

“如果你有这个本事,为何不帮帮你自己呢?”

“帮助别人和帮助自己难度是不同的,先让我向江道友展示诚意。”

阴冷的气息在印巧文周围扩散,江纤尘戒备的后退,但很快,她感受到自己的力量又提升了一点点,这代表又有百花的名字在她身上点亮。

“江道友回去后可以看看自己身上,你应该会多出四个被点亮的名字,名字代表的四位女修已经臣服于你。”

印巧文的面具下语气轻快:“如果,想要点亮百花的条件是让对方臣服于自己的话,那么直接找到百花的灵魂,控制她,然后让其臣服是最便捷的手段。”

“……”

“你其实很想用类似的手段吧,不然你不会尝试去睡女人,但桂道友凭着自己的道德观阻止你,这是你们第一次产生正面矛盾的地方,不过,你退让了,他的道德观得到满足,而你收集百花却绕了远路。

每一天,百花的惩戒机制都会发作,用疼痛催促你去尽快搜集百花。尽管你点亮百花的名字后,这惩戒放缓,已经不会让自己吐血,但你依然承受与之前没有丝毫减少的痛苦。”

“偷窥狂。”江纤尘说。

“哎呀,你在说什么。我是星炬殿修士,又擅长卜算,算出你们的种种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吗?

江道友,别着急拒绝我,多条门路总是没错的,桂道友的确很好用,如果掌控他,无论实际和虚荣的角度,都能获得莫大的快感,但他本身就不好掌控,反而会试图控制你的生活。

有些人愿意被控制,所以能和他处的极好,而有些人,比如你,比如冬白雪不愿意被控制,所以你们最初关系或许会不错,但越是了解对方,越是意识到,你们不可能成为真正的朋友。”

“这番话,是为了把我赶走后,你的后续动作而铺垫的?我能感受到你的狂热,这狂热让我……不解。”

江纤尘撤掉背后酝酿的功法,她离开了,在离开之前又回头对印巧文说:“如果你想要接近他,最好换副身体,不然,你坐下去会很痛的。”

桂堂东和江纤尘的关系表面上又恢复如此,江纤尘不再擅作主张,并不时在桂堂东觉得无关紧要的小事上撩拨他。

廉锦枫看着地上的元股国,发出一声叹息,她说自己科考队里当绝活姐之前,就是在元股国捕鱼。

“你不是君子国的人吗?”桂堂东问。

“元股国与君子国以河流为界。”

“越界的话不会被元股国的人驱逐吗?我的印象里凡是两国以河为界,又有水利资源的,莫不是要打个头破血流,乃至于发动战争解决问题……这还是好的,有的国家,围绕渔业资源要争好几百年。”

“我们两国并没有纠纷,至于为什么,桂道友看看河流沿岸的元股国聚落便知。”廉锦枫含笑回答。

在元股国的边境办理入境手续的时候,桂堂东动用船上的观测设备去看大河(南疆的地名多是非常随意的),他看到元股国的渔民无论男女大多赤裸上身,他们皮肤白皙,唯有一双脚黑如锅底。

江纤尘也凑过来看,好奇道:“他们皮肤也太白了吧,难道有先进的炸鱼设备,所以不需要冒着日晒捕鱼?”

“不,并非如此,只是他们国家提倡勤劳,担任统治的修士阶层自谓凡人的教化者,他们通过法令,使得最勤奋的人会受到表彰,怠惰者会被鞭笞。”廉锦枫回答。

“这又有什么问题?”江纤尘问。

“问题出在怠惰者被鞭笞这一条,我想。修士们判断怠惰一定不看平均劳动强度,而是找到工作时长最少的那一个。”桂堂东说。

廉锦枫点点头:“桂道友所言不错,如此粗暴的执行标准让国内凡人人人自危,人们争相努力工作,不让自己成为落在后面被惩罚的那一个。

而在所有工作里,捕鱼是可以偷懒的工作之一,为了拖延时长,一些不以渔业维持生计的人也改扮成渔民,把一天的时光混过去。”

“所以,元股国的人自顾不暇,君子国的人便可以在两国共有的水域随意捕捞。”

廉锦枫苦笑:“是啊,即便这样,捕鱼仍然只是勉强维持生计,一旦家里人害病,便觉得日子紧巴巴的。”

“你有如此强的潜水技术,收获颇丰,根据我对南疆水产品市场的不完整调研,南疆的水产品价格不低……原来如此,你们没有运输和保存手段,所以被中间商压低了价格?”

廉锦枫恨恨的说:“嗯,采购商给我们开出的价格很低,然后拿到市场上卖出高价,我们尝试联合起来提高价格,但总有贼被采购商收买。破坏团结,不让事成。”

“那么,有没有考虑过和阳炎府做生意?我可以帮你牵线搭桥,和玉革城的商人谈这桩生意。”

廉锦枫大喜过望,她也保证回去后要把大家团结起来,不再出现被采购商以薄利引诱窝里斗的事。桂堂东适时的把江纤尘推出来:“让她跟着你,你的武力就有了保障。”

想起之前的争吵,桂堂东又补充的询问江纤尘的意见,江纤尘深深看了桂堂东一眼,轻声应下。

用类似的方法,桂堂东打发走其他人,南轻絮是主动要和江纤尘一起。半个小时后,船上余下他和印巧文。

两人皆是如临大敌的模样,因为印巧文手臂的图案已经叠满,《礼魂》中的女鬼随时可能出来杀死印巧文。

印巧文为了履行盟约牺牲了所有的部下,自己也受了重伤,尽管她的牺牲看上去十分可疑,但桂堂东必须对损失惨重的盟友有所回应,所以他站在这里,而保密同样在他和印巧文的盟约里,所以他赶走了船内其他人。

正午,在阳光最浓烈,而鬼魂不常现形的时间,《礼魂》渗出大量的黑色雾气,在女鬼现身之前,它把船内的风景改造的犹如异世界一样,森林宛若黑色的雕像,散发着淡紫色星光的小径蜿蜒。

桂堂东的眼眸被火光点亮,他看到了这座森林中复杂的阵法结构,而在路径的尽头,富有魔修风格的圆顶别墅位于森林的中心,它的顶层是一座巨大的天文台,而衔接天文台的则是灵气之海包裹的星球的等比例微缩版。

“这是我最常使用的一个洞府,在这里,能观测到天空最多的星辰,但请恕我保密位置所在。”印巧文摸了摸黄金面具,“不管那女鬼是谁,我感谢她把我决战场地改造成如此模样,我讨厌陌生地方。”

“但你却在研究星空。”桂堂东说。

“人总是双标的,研究陌生的星星让我快乐,待在陌生的地方让我不适……唔。”

印巧文咳出一口血来,桂堂东回头,看到女鬼苍白的手从印巧文胸口回收,留下血洞。

“不止灵力,连功法?!”

印巧文那张受诅咒的脸因为痛苦与震惊而变得更加抽象,桂堂东一掌拍在她的伤口上,用火焰为她紧急止血,然后抱起她离开此地。

“去我的洞府,如果她把一切都投影的话……那里,治疗。”

印巧文的话因堵在喉咙里的血而变得含混不清,她用储物戒里的符箓续命。桂堂东抱着她启动神速青光,但眼前的森林却开始变换。

“她连我洞府的阵法……”

“比起震惊,我更想你给我一点有效的建议:比如在这里使用功法的话,会破坏现实里的船体吗?”

“不会,如果我没猜错,我们在现实里应该呆立在原地一动不动,这里是梦的世界,这里进行的战斗全都来自自己对自己的认知。”

“如果我把自己想象成无敌,那么我在梦里就真的无敌咯?”桂堂东问。

“不,这里的认知更多是无意识的、本能的对自己的认知。举个例子,一个处男醒着的时候能把全世界的女人全都意淫一遍,然而在梦里,他和女人要发生些什么的时候往往会突然醒来——因为他没经历过这类事,所以他的脑袋没有相关素材,便无法制造相应的梦境。

所以,梦境中的战力,大致相当于现实记忆的反馈与梦中加工,骄傲而自负,性格富有攻击性的人在梦中变得比现实更强,而谦逊和善的人则会更弱……”

桂堂东的性格,决定他在梦中比现实更弱,但印巧文完全无法算到的前世要素,让他拥有了另一种强大。

第四十六章 修士之家 下

桂堂东暂且扣住底牌,而是以常规手段与女鬼交手,发觉她在梦中比现实里更强大,从双方第一波对波开始,桂堂东就处于下风。

桂堂东打过逆风局,但从交战的第一秒就开始逆风,属于他人生的新阅历。对了几波之后,他不得不承认,现在是那女鬼比较强,于是转身逃进树林,踏上满是星光的道路。

那小径是安全的,但小径之外的黑暗却充斥危险,逼得桂堂东只能一路把重重机关爆破,在身后留下狼藉的痕迹。

“你究竟在自己洞府附近布置了多少机关?”他忍不住吐槽。

印巧文辩解道:“我也不想的,但我不擅长和别人打架,为了自保,我只能……”

但是女鬼吸收了印巧文的知识与灵力后,却表现十分威猛,这或许代表,弱的不是星炬殿的功法,而是印巧文本人。

桂堂东一路轰开洞府大门,刚进去的瞬间就听到机关响起的声音,他向前纵身一跃,铡刀在他身后落下,深深的砸进地板。在空中,他踢飞、融化袭来的弩矢与暗器,落地的瞬间手掌朝下,用暴烈红光将地板下弹出的尖桩摧毁。

“防贼的。”印巧文尴尬的解释道。

桂堂东给自己套上加护绿光,顶着两层护盾冲向二楼,身后的女鬼也冲进洞府,所有的机关已经被桂堂东触发,因而女鬼避开了那些机关,距离越来越近。

不过,桂堂东也感知到那女鬼的气息正在衰减……尽管他现在对波仍然发虚,但时间对他有利的,只要熬到对方不行的时间,他就有机会一劳永逸的消灭对方。

“我们去顶楼……”印巧文虚弱的说,“或许在那里,观星台的力量仍能为我所用。”

桂堂东离开二楼的时候,他身上的两层护盾已经被机关消耗殆尽,第三楼,他用攻势抵消了机关的伤害,但背后被女鬼抓出一道伤痕,那伤痕的诅咒被火焰功法净化,而伤痕中的精神污染,桂堂东只听见前三个字,就被云晓镜遗留在他身体里的防护吞噬。

印巧文松了口气,小声说:“如果那个女鬼要说什么,不要听,那不过是……咳咳,她用来杀死我们的手段罢了。”

“不过,我已经被她缠上了。”

桂堂东放下印巧文,他握住碧罂,梦中具现的武器与现实不同,它握起来非常干爽,而现实里的碧罂剑柄上。经常会多出一些黏糊糊的液体,他就此事咨询过胡玄冬,胡玄冬说是铸造时材料选择的问题。

他有些怀疑,因为他总觉得那东西在师姐,南轻絮或者元静仪那里见识过,他也试着提取液体分析,但它一与碧罂分离就消失无踪,而桂堂东麻烦事一件接一件,根本没空处理这桩小事。

观星台就在上方,它的地板,亦是桂堂东头顶的天花板由一块玉石整体切削打磨而成,上面绘制着人们对于宇宙的猜想:因为灵气之海对宇宙观测的妨碍,所以修士们理所当然的认为整个宇宙是一个鸡蛋壳,灵气是蛋清,而他们的世界是蛋黄,且位于鸡蛋的最中心,周围有许许多多的星辰在蛋壳上围绕他们旋转。

按照这个理论,天上的星辰应该围绕此方世界在椭圆轨道上做同一方向的变速周期运动,尽管观测困难,但修士们还是成功观测到行星逆行现象,这挑战了最初的宇宙模型,为了解释它,修士们参考泰西学说,引入了本轮与均轮的概念,但不同于泰西的天文学家,修士们认为填充宇宙的并非固体,而是灵气。

这并非正确答案,却是当前人们得出的最正确的答案,桂堂东曾经写过否认此方世界位于宇宙中心,其他星球绕世界旋转的理论,但无人理会,因为他拿不出足够多的观测证据。

因而,观星台的平面投影是椭圆形,而在星辰周围,密密麻麻的均轮相互重叠,印巧文艰难的挪进观星台,观星台被启动,星辰点亮地板,在均轮与本轮上转动,却因玉石的遮掩变得暧昧,只有寥寥星辰的轨迹清晰可见……这便是隔着灵气之海,观测星辰的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