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超超级想要你的2000个女修 第194章

作者:灰白之裔

1001年的最后一秒走过,1002年到来了,桂堂东送上一句“元旦快乐”,他身上没有染血,谭九河却嗅到银面具黑袍人身上刚杀过人不久鲜血淋漓的样子。

“阁下是……”

“毫无意义的试探,给我一个让你活下去的理由。”桂堂东回答。

“反过来说,阁下为何有让我死的理由?”

“因为你和你那些被誉为清官们的部下,是城市患上的奇病。有人以我无法拒绝的条件聘请我来,为这座城市治病。”

“治病?治病?”

谭九河干笑两声:“如果阁下是一位高明的医生,定能察觉,杀死我并不是病情的结束,城市会被暂时治愈,三五年之后,第二个谭九河,第二个谭氏会在城中崛起。

如果城市的确得了病,我充其量只是感染后病变的部分,谁又是感染源呢?是谁让我的城市,我的封国变成这幅样子?

无论阁下是谁,你都对抗不了感染源……那是天上之物,那是秩序,那是伟力,那是修道界的天命,而我只是它一个身不由己的臣仆,我只能臣服于它,并听从于它的命令,以此换取自己和家族的繁荣。”

“你在为谁做事?”桂堂东问。

“有意义吗?我知道是什么东西在诅咒我,但我知道也能装作不知道;阁下也是如此,你就算知道什么在我背后,难道你有勇气面对那根源?

仅仅剜去血肉是没用的,因为重新长出来的肉,还会再度腐败。我们这样的散修,成为什么样的人并不取决于我们自己,而是那些把我们推到位置上的人的态度。

所以在我的位置上,我必须残忍,必须专制,必须压制一切反对声音,我命定如此,为我自己,为家族,还有主人谋福祉。

你的主人是谁?派你到这里的目的又是什么?看起来你什么都不知道,那么你在你主人的心里也不甚重要……尽管,你比我强的多就是了。”

谭九河露出惨淡的笑容,二百年的阅历。让他有自信在桂堂东的拷问下抵抗许久。但是,当桂堂东撸起袖子,攀附手臂的金色丝线剥离,从他的眼眶,鼻孔,嘴巴和耳朵钻入的时候,被侵入的异样让他发出惨叫。

谭九河可能应对从外至内的攻击,但如果攻击一开始就来自内部,则超过了他的想象力,就像他把桂堂东的行动理解为大人物派杀手来他……人很难走出自己的思维定势。

一分钟之后,桂堂东就得到想要的情报,他撤离此地,等察觉到不对的白妞赶回谭府的时候,谭九河已经死了。

第十一章 庸医 上

桂堂东在虐菜局的表演,让大明湖剧团的班主白妞产生错误的判断,所以看到桂堂东杀向刚弼的方向后,她也瞄准刚弼行动。

刚弼则确认了两份情报:第一份,是他的同僚张宫保被神秘人物袭击,被张宫保诱骗过去的反对派头领全都逃了出去;

第二份,是他麾下约五成的雇佣散修已经阵亡,谭家修士阵亡两成,被击晕两成,而凡人士兵则已经崩溃,他们描述了黑色的、戴着银色面具的死神如何当着他们的面,秒杀强大的(其实只是筑基境)的仙长。

显然,有一个强大的团体加入了战场。在刚弼看来,这并非谭九河的反对者们雇佣的佣兵,相反,那个团体是觊觎谭国的外部派来,用以控制反对者们为己所用的。

刚弼调动手边的预备队,准备尽快攻下七星坊,并拿出通讯符箓准备联络谭九河。这时,一根弩箭飞来,贯穿符箓,将其钉在附近的墙壁上。

刚弼抬头,先是看到丢弃的手弩,然后是闪闪发亮的圆镡护手剑,戴着银面具的黑色幽灵飘出。他举剑,橙色的光芒扫射前方街道,刚弼和他绝大部分在街道上的部属都被橙色光芒束缚。

刚弼大叫道:“金乌七光?!你和日升渡是什么关系?!”

桂堂东理也不理,他要带走刚弼,而刚弼留在两旁屋顶的修士进行最后的抵抗,但被桂堂东无视了,因为他们的攻击甚至不能破防他的护盾。

桂堂东走到刚弼面前,正在狼狈挣扎的刚弼不动了,他深吸一口气准备发动《狮吼功》,震碎自己和部属身上的束缚,给桂堂东来个突然袭击,但在吼出来之前,桂堂东就掐住他的脖颈,把他施法的媒介堵在喉咙里。

刚弼自然不止这一招,他立刻爆衣,产生的冲击波震碎束缚,衣服的残片脱离身体的瞬间,便化作一股白茫茫的烟雾包裹桂堂东的脸颊。

刚弼落地,他的筋肉鼓起,宽松的长袍遮掩的是他如同力士的体型。他挥拳砸向桂堂东的身体,拳头上带着暗青色的光,桂堂东一拳迎上,两个拳头怼在一起。

“啊!”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但两人的抗击打能力却截然不同,桂堂东只觉得刚弼这一拳轻飘飘的,而刚弼捂着手臂,自觉他的手臂已经骨折。

桂堂东正欲击晕刚弼,将其抓住带回七星坊,却忽然停手,迷幻黄光施展,让他融入夜色中消失不见。

白妞带着黑妞在内的七名大明湖剧团成员降下,白天,他们是以才艺取悦观众,以肉体取悦显贵的戏班,而在夜晚,他们的歌喉与身体全都化作致胜的条件。

黑妞环顾四周:“他走了吗?”

“不清楚,所以……”

白妞清了清嗓子,她放声歌唱,声音所及之处,橙黄色的束缚被震碎,而她眼前的空间也发生不自然的扭曲,金色的圆镡与剑刃的寒光一起映入她的眼中。

“唱的很好,下次不要再唱了。”

桂堂东一剑刺向白妞的咽喉,白妞的护体功法仿佛不存在一样,一刺即破。她身体后仰,剑刃几乎贴着她的鼻尖穿过,她在如镜般的剑面上看到自己的脸颊。

同时,她用于平衡而抬起的腿踢向桂堂东的下巴,桂堂东用另一只手臂横架格挡。明明是个歌姬,但白妞的大腿满是筋肉,几乎撑破她的黑色过膝袜。

桂堂东岿然不动,而白妞的腿碰到桂堂东的瞬间,体验到那坚实触感后已然后悔。眼看桂堂东手臂舒展,要擒拿自己的小腿,她启动套在过膝袜边缘,充当固定袜子,以及伪装之用的腿环。

霎时间,白妞的大腿被红色的光芒覆盖,她的出力一下子提高三倍,让桂堂东的身体向右歪斜了一厘米。

黑妞把手中的梨花简甩出去,那梨花简在空中变做旋转的双头刀。桂堂东躲开白妞的腿技,穿过刀锋的虚影,一掌打在刀杆中间,将之一分为二。

它本就是两把单手刀的拼合,黑妞迎回自己的武器,改用另一种拼装方式,两把刀拼凑成弓形,刀背预留的缺口被黑妞接弦,她把手中的葱一样的碧玉法宝,当做弓箭发射。

桂堂东看到自己身体浮现的锁定标记,知道躲也无用,于是绿色的光芒充盈他的护盾,他硬吃了黑妞法宝的全力一击,而护盾出现了蛛网状的裂痕。

“暴烈红光,束缚橙光,迷幻黄光,加护绿光,神速青光……《金乌七光》阁下已具其五,难道是日升渡来客?”白妞谨慎的问。

“我已手下留情。”桂堂东看向正在部下的搀扶下逃跑的刚弼,“为了他,你们有献身于此的觉悟吗?”

“我承认,我们单独一人不是阁下的对手,但修士的战斗从来不是比单打独斗。我们为难不了阁下,但稍微阻挡阁下一会儿还是可以的。”

桂堂东举起手里的武器投掷出去,他摆臂的幅度很小,但投掷出的武器却快若疾风,穿过黑妞的护盾,从黑妞双马尾的内弯里穿过,发饰被撕碎,洋洋洒洒的青色发丝坠落,但那不过是开胃菜,因为转眼之间,它就抵达刚弼面前。

为刚弼效力的亲随们同时转身伸手,八只手掌叠在一起,誓要用血肉之躯拦下袭来之物。然而,一阵血光涌现,抢在痛楚涌出之前,他们看到一把剑贯穿自己的手掌,继续飞向刚弼。

他们没能拦下袭击,却也让飞剑减速。刚弼大喝一声,先以狮吼功震撼飞剑,然后举起仅存的一只手臂,企图空手入白刃……他抓住了,但飞剑上的力道仍然推着他滑动。

地上出现两道拖痕,一直把刚弼推到墙边才停止,而这时,满手是血的刚弼再也维持不住与飞剑的角力,他手掌一松,圆镡护手剑顿时扎进他的肩膀,把他固定在墙上。

破损的圆镡从剑柄上掉落,紧接着是碎裂的剑柄,只余下露出细小裂痕的剑条插在刚弼的肩膀里。看全那一幕的人都知道,这武器的碎裂,只可能因为承受不住使用者赋予其的力量。

黑妞摸了摸她被削去不少发丝的一侧马尾,如果刚才桂堂东的剑不是瞄准刚弼,而是瞄准她的话……

“元婴境散修,或者八大门派外门核心弟子?”白妞问。

“哦,即便你在这两种猜测的前提下,仍没有退让的打算,看来,你们是有能力应付这类级别的。只是,值得吗?”

桂堂东的表演让大明湖剧团的八位修士有一瞬间的分神,因为刚才桂堂东并没有秀出什么技巧,而只是可怕的蛮力。

趁此机会,桂堂东向前发射一束暴烈红光,挡在他前方的人被吓了一跳,反射似的躲开,他启动神速青光,杀出包围网,抓住刚弼,黄色的光芒在他和刚弼身上涌现。

白妞追了上去,她那满是筋肉的大腿踏在桂堂东的后背,触感却如同踏中空气。转眼间,桂堂东与刚弼的身影像镜子般破碎。

“姐姐?”黑妞追上来问。

“汇报给谭道友吧。”白妞说。

任三郎带着张宫保先一步返回,而桂堂东挟着刚弼出现的时候,脑袋肿成猪头的任三郎也把张宫保打成猪头。

刚弼被桂堂东丢在地上,任三郎当即跪在地上,正要行大礼,却被无形的力量抬起,而逸云亦想跪,被桂堂东拦住。

“恩公,我知你这装束是不想暴露身份,我们也不问,但你救下我的夫君,却一定要受逸云一拜!”

桂堂东仍不让逸云跪拜,转而问道:“师太已经还俗?”

“不,仍是修行人。”

“修行却破除戒律?”

“男人身上动,菩萨留心中。修行是我人生的信念,三郎亦是我的所爱。为了他,我愿意犯戒。”逸云说。

逸云的法华八叶属于散修中的顶级宗门之一,最独特的一点便是以铁一般的戒律压制修士的欲望,而让修士专注于修炼。曾有一法华八叶修士,修得七十二种绝技,这是修道界至今无人可破的记录。

但他们又是入世的,以普度众的名义,他们积极参与世俗事务,对世人可谓友善……只是,他们对破除戒律的犯戒者极为残酷,犯戒者往往要经历从肉体到精神上的极度折磨,悔改之后才能重新加入他们的行列。

不过,泰山斗姥宫属于法华八叶的主要分支——阳炎府分支里不显要的分支,排在其前边的还有神通寺、灵岩寺、宝相寺,定林寺和兴国寺。

所以,斗姥宫对逸云的追杀不会来的那么快,逸云或许已经逃出他们的手掌,或许只是她的结局未至。

任三郎说道:“抱歉,恩公,虽然很想和你把酒言欢,但现在外面还有贼人攻击。我必须组织壮丁……”

“不必,那些人暂且退却了。因为我抓了负责今晚行动的主事者,你们的任务是看好他们,防止他们自杀。”

桂堂东说的轻描淡写,但更详细的情报从外围的坊传来的时候,任三郎与逸云面面相觑,因为谭家的武装力量的退却,是因为他们的指挥官遭到了精准狙杀,指挥系统崩溃,各支失去指挥官的小队才在恐惧里撤退。

今晚的空气本该飘满血的味道,但在力量为底层规则运转的世界,力量便是最大的破局之力。从七星坊出发过去十五分钟后,桂堂东已经坐在谭府谭老九河私人书房的对面。

1001年的最后一秒走过,1002年到来了,桂堂东送上一句“元旦快乐”,他身上没有染血,谭九河却嗅到银面具黑袍人身上刚杀过人不久鲜血淋漓的样子。

“阁下是……”

“毫无意义的试探,给我一个让你活下去的理由。”桂堂东回答。

“反过来说,阁下为何有让我死的理由?”

“因为你和你那些被誉为清官们的部下,是城市患上的奇病。有人以我无法拒绝的条件聘请我来,为这座城市治病。”

“治病?治病?”

谭九河干笑两声:“如果阁下是一位高明的医生,定能察觉,杀死我并不是病情的结束,城市会被暂时治愈,三五年之后,第二个谭九河,第二个谭氏会在城中崛起。

如果城市的确得了病,我充其量只是感染后病变的部分,谁又是感染源呢?是谁让我的城市,我的封国变成这幅样子?

无论阁下是谁,你都对抗不了感染源……那是天上之物,那是秩序,那是伟力,那是修道界的天命,而我只是它一个身不由己的臣仆,我只能臣服于它,并听从于它的命令,以此换取自己和家族的繁荣。”

“你在为谁做事?”桂堂东问。

“有意义吗?我知道是什么东西在诅咒我,但我知道也能装作不知道;阁下也是如此,你就算知道什么在我背后,难道你有勇气面对那根源?

仅仅剜去血肉是没用的,因为重新长出来的肉,还会再度腐败。我们这样的散修,成为什么样的人并不取决于我们自己,而是那些把我们推到位置上的人的态度。

所以在我的位置上,我必须残忍,必须专制,必须压制一切反对声音,我命定如此,为我自己,为家族,还有主人谋福祉。

你的主人是谁?派你到这里的目的又是什么?看起来你什么都不知道,那么你在你主人的心里也不甚重要……尽管,你比我强的多就是了。”

谭九河露出惨淡的笑容,二百年的阅历。让他有自信在桂堂东的拷问下抵抗许久。但是,当桂堂东撸起袖子,攀附手臂的金色丝线剥离,从他的眼眶,鼻孔,嘴巴和耳朵钻入的时候,被侵入的异样让他发出惨叫。

谭九河可能应对从外至内的攻击,但如果攻击一开始就来自内部,则超过了他的想象力,就像他把桂堂东的行动理解为大人物派杀手来他……人很难走出自己的思维定势。

一分钟之后,桂堂东就得到想要的情报,他撤离此地,等察觉到不对的白妞赶回谭府的时候,谭九河已经死了。

第十二章 庸医 下

桂堂东给传统派和改革派的人都捎去一份讯息,然后回到明月楼号上。云晓镜一直等着他,她把力量回收后,顺带咀嚼了谭九河的记忆。

“好难吃的东西,”她呸呸呸的吐了出来,“白西幽要好吃一万倍。”

“我没有慰劳你的意思。”

“所以简单来说,谭氏能够复国,是因为地梁宗的某个人物和四时宫那边的人做见不得人的生意,而历城就是他们交易的地点。

谭家因走私而兴起,谭国因走私而成立,然而时间长了,走私未免会露出马脚,被人怀疑,所以谭家就要用其他事,让人们从走私的关注上转移。”云晓镜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