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超超级想要你的2000个女修 第183章

作者:灰白之裔

云晓镜露出有些遗憾的表情:“你要复盘些什么吗?我可以给你留下独自思考的空间。”

“不,没什么好复盘的,因为这一系列事的过程不明,结果却无比明晰:我拿到了热身赛的冠军,兵甲门部分突破限制进军缓冲领域,衣家姐妹如愿以偿,我和元长老一起背叛师姐。

从头到尾,这些与我无关的事,通过千丝万缕的方式影响着我,最终干涉我的故事。这也说明,冬白雪那套只占便宜不付出的精致利己路线,在现在的社会走不通。

即便一个人想要孤立,但执掌社会的既得利益者们不会容忍能够社会的稳定被颠覆,被解体,他们才不会在乎弱者们怎么想,而是强迫弱者,继续维护社会秩序。

只是,他们维持了一个客观上成为一体的社会,而在主观上,第一次世界大战之后的八大门派,却是越走越远,彼此之间的距离扩大,共识越来越少,基于自我的主张越来越多。

冬白雪不是唯一一个这样想的修士,他们认为社会共识是对他们的压迫,他们留在社会每一秒都在吃亏,世间的每一件事都让他们不耐,他们做梦都想在不见人烟的深山老林里,不用履行任何责任,专注自己的内心,领悟飞升的大道,提升自己的力量。

一个没什么见识的原始人,这样想我可以理解,然而这是1001年,如果他们还无法领悟,权利与义务是一体,今日你逃避义务,明天别人就能否定你的权利……我只能说,这样的修士有些遗憾。

所以,修道界需要一场革命,用强力而普遍适用的共识将修道界的价值观统一起来。在修道界,打造共识如同兵甲门修士驯服洪水,他们能令洪水恢复平静,是因为他们自身便是令洪水也恐惧的滔天巨浪。

我需要让自己变得强大,才能打造强力的共识,正如在临淄城,化神修士们形成的共识让我的故事转向,我梦想着,我的共识以千丝万缕的路径影响众生的选择——

我即浪潮。”

在云晓镜看来,桂堂东的梦想不变,表述却产生变化,这来源于化神修士们的刺激,而其中最多的刺激来自元静仪。元静仪不仅仅是桂堂东的处男去质器,她还以身作则,向桂堂东示范,修士以力服人,有时与以德服人的结果相同。

从结果上,元静仪去质了他个人的部分天真,让他从殉道徒变成理想与野心的混合体,然而那梦想本身却是如此天真:人类亦是一种动物,而桂堂东的梦想却是几近否定人的动物性,即便追随他或者帮助他的人,未必能全心全意赞成他的想法。

比如,愿意给他生孩子,却否定了他理念的元静仪。

“其实你有一条较为稳妥的道路,那就是和我联手,待我成神,有你成为我的永世大牧首之时,那时,你便可以随心所欲的建立你的地上天国……我知道你不肯,所以我只是说说。”

“如果……事情糟糕到那种地步,我会来侍奉你,。”桂堂东回答。

云晓镜有些吃惊,旋即伸出手来:“接下来的旅途里,就让我们好好相处吧,我的恩人,我的父亲,我的旅伴,我未来的大牧首……”

以及,我的乐子所在。她在心里补充道。

第一章 荷流萤

“桂道友,我想和你切磋一下,你有时间吗?”

“桂道友,我新买的小说,请你鉴别一下这是哪个老作者又开的新小号?”

“桂道友,听说你令男人雌堕,那是真的吗?”

“桂道友,要手谈一局吗?”

桂堂东醒来,在月华苑总部露面后,受到了月华苑女修的热烈欢迎,这种欢迎,不难想象背后一定有人推动。无论是潜在的敌人还是朋友,都想搞清楚三件事:

1.他的实力和为人;

2.他和江纤尘的关系;

3.他来做什么?

幸好,这些缺乏常识的女修,不至于上来就对他用采补功法的程度,但桂堂东觉得,有几个人跃跃欲试,想在月黑风高夜劫色。

“你说那几个对你不怀好意的人是谁?说说具体特征……哦,是荷流萤的人。”江纤尘漫不经心的回答。

“荷流萤又是谁?”

这下轮到江纤尘吃惊了:“桂道友总说我呆,却不知道荷流萤是谁?”

“嗯,她是需要我记住的人物吗?”

“真过分啊,七月在南疆,桂道友和她有过那么激烈的缠绵,害她丢了真传之位,每当她回忆的时候都脸颊绯红。现在提起裤子,却装作不认识。”

“首先,请你用正经的说法描述我的故事;第二,她回忆的时候脸颊绯红是气的;第三,她和我开战的时候蒙着面纱,自称林采莲!”

“林采莲是另一位师姐,之前就是她们两个抢夺真传之位……”江纤尘瞪大眼睛,“我明白了,荷师姐之所以和林师姐斗的那么厉害,就是因为荷师姐暗恋林师姐,所以故意用这种方式引起对方的注意。”

南轻絮噗嗤一声笑了,她正在啃月华苑本部种植的独特灵果,温习桂堂东布置给她的功课,以淬体为主……桂堂东害怕他的激情下,南轻絮会像他在元静仪身下那般脆弱,因而淬体变成重中之重。

云晓镜靠在窗前,眯着眼睛打盹,用她自己的话说,她这是在“充能”,其实就是在摸鱼偷懒而已。

她的余裕,在于她相对修士极长的寿命,以及现有的功法和魔法,难以给予她致命一击……这样的她有一千年成神的规划,盖因羡慕隔壁琪琪那庞大的凡人信徒数量,黄金律也想学着同类的方式摆弄人类玩。

桂堂东虽是阳炎府在逃真传,但在这里,他感受到一股心灵的宁静,在他刚刚成为真传的时候,他最大的梦想便是在阳光灿烂的日子里,和师姐……

“嗯,桂道友,你看我的目光变了?”江纤尘说。

“没什么,只是你恰好坐在我脑内幻影的位置……我想说,为什么你一天呆在这里的时间,比呆在门派其他地方的时间还长?”

“桂道友这里很安全,别人要害我,要掂量桂道友的态度。”江纤尘闭上眼睛,“在桂道友醒来之前,我回到门派的这段时间一秒钟都不曾合眼,我好困,我要在安全的地方睡个够。”

江纤尘说睡就睡,她歪在椅子上,很快呼吸变得均匀,神色恬淡,其入睡速度之快,仿佛在明演桂堂东。

桂堂东一开始有所怀疑,但南轻絮为她盖上外套,江纤尘自我保护意识的动作在梦中贯彻,展现了与醒时截然不同的她,他便有些相信了。

“大家都过得很苦呢。”南轻絮感叹道。

“未必要和她共情,把她归入‘大家’这个概念,因为她的痛苦是内部权力角逐的结果,但是,光是她锦衣玉食,并且有办法改变自己的困难……这与‘大家’是不同的。”桂堂东回答。

“哇哦,对待自己的同行人那么心冷吗?”云晓镜问。

桂堂东看向江纤尘头顶的好感值,回答:“没错,不过各取所需罢了。”

“你身体恢复的如何?”云晓镜问。

“还好。”

“我关心你却那么敷衍?”

“因为你关心的不是我,而是我体内沉睡的、尚未完成的异域之神。”桂堂东说。

“你现在好有攻击性啊,离开你的师姐和元长老,就那么让你焦虑吗?”

气氛突然变得剑拔弩张,南轻絮扯了扯桂堂东的衣袖,也对云晓镜说道:“请不要这样,我们至少暂时是一条船上的人,吵起来对大家没有好处。”

“你说的没错,我出去冷静一下。”

他起身离开洞府,来到外面空旷的中心区域。在月华苑总部,她们按照月相的变化,在圆形区域的边缘筑起各种功能的建筑,那些建筑挤得密密麻麻,影子交织在一起,遮挡圆形的灯光,仿佛偏月食被定格后的景色。

在总部,月华苑女修身上的服装款式不一,但主色调都是纯白,而饰品则被月白色涂抹。她们三三两两聚集,说说笑笑,蹦蹦跳跳,青春的气息扑面而来,但桂堂东知道,这些人中绝大部分年纪比他更大。

在全是女人的地方,一个男人出门,必然是显眼的,为了防止受到骚扰,桂堂东赶往空港,那里是月华苑的机要之地,寻常人不能进入。

桂堂东能够进入,是因为他是空港里停泊改装的明月楼号的预订船员,明月楼上属于丁级风帆巡航船,重750吨,拥有34门火炮。

它原是江纤尘的飞行法宝,江纤尘确认出航之后,它被挪到船坞进行紧急改装,提升空中自持能力,以适应漫长的巡航之旅。

桂堂东想起自己的寒鸦号,如果按照理想的情况,临淄事毕后寒鸦号将正式改装,在约摸来年四月的时候进行航行测试,五月回归他的麾下,而那时南轻絮已经完成相关课程,成为寒鸦号的器灵,让这艘船的综合实力再向上迈一个台阶。

现在,他却被迫困在月球内部一块狭小之地,常出现在他视野的三个人里,两个都是负好感,其中一个是似人而非人之物,另一个则令人捉摸不透,唯有南轻絮是他的安慰,尽管关灯之后,南轻絮的索求会变得贪婪而火热,好似变成另外一个人。

誓言已经破灭,桂堂东的贞操观也随着那疯狂的一晚而被破除,他已经无法实现誓言,又为何要让自己抱有情欲的南轻絮继续牺牲呢?

所以,在月光无颜的夜晚,用热水擦拭完身体的南轻絮,带着澡豆的味道滑入他的被窝。彼时,桂堂东正在调息身体,他让自己的灵力在体内循环一周,加固自己重新拼合的身体。

南轻絮带来湿润的气息,但湿润的不止是她的头发与肌肤,两人对望,她的目光几乎能凝出汁水。

桂堂东轻托住她的下巴,转身吻过去,南轻絮也转向他的方向,滚圆的手臂揽住他的肩膀,在他的后脑勺摩挲不止。两人一起倒下,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轻声闻到:“你做好准备了吗?”

他的暗示足够明显,南轻絮露出了羞怯又期待的微笑,她的身体放松,把一切都交给她喜欢的男人,而桂堂东始终看着她的眉毛,看它先是舒展然后皱起,在如海浪般摇曳的节拍里慢慢舒展,弯成欢欣的形状。

“对不起。”南轻絮突然说。

“为什么要道歉?”桂堂东问。

“我觉得我现在享受的幸福,其实是剥夺自别人的时光。”南轻絮说,“对不起,我甚至……不能令你感到满足,我真没用。”

桂堂东亲了亲对方汗津津的脸颊,侧身躺在对方身边:“但我感觉很好,真的,因为这一切在我掌控里,你露出幸福的表情,我也感觉幸福,一切都合乎常理……我爱你。”

南轻絮哭了,她捂着脸,靠在桂堂东怀里好一会儿,才勉强收拾情绪,拿过剪dao把不属于她,却由她见证和体会的,那床单上一点红梅剪下,珍重的装进储物戒里。

“这本该是属于我视若女儿之人应得的东西,却由我僭越,我会遭报应,我有这个觉悟,但即便如此……我也想沉睡在你身边。”她说。

“不,我们的好日子才刚刚开始。”桂堂东承诺。

然而,等南轻絮睡下,桂堂东仍不免焦虑,因为他的心灵得到治愈和满足,身体却有另一番想法,在体验过世间顶级的采补功法和那致人疼痛的欢乐后,寻常人已然令他索然无味。

另一些焦虑来自他对或许还在临淄之人的挂念,而升华他的焦虑,让他充满攻击性的,便是升级后的系统添加的显示好感度的功能。

人心难测,因而桂堂东面对每一个难以判断好恶的人,都能客气而温和的应对,但现在,人们对他好恶的情况有了清晰的数字,他很难对那些顶着负数好感,却口口声声对他多么好的人,继续虚以逶迤下去。

这才是他充满攻击性的真相,云晓镜不知,而桂堂东力图让她不知。

在海港边,青色石柱与石柱间相连的铁链封锁实与虚的边界,建立在月球内部的月华苑大规模应用了幻术,以确保门派的一切都看上去像是在地表的模样。

不过,自欺欺人是有尽头的,空港就是幻术的尽头,在远方的天空,隐约可以见到灰色的物质边界。

他靠在石柱上,望着明月楼号发呆。月华苑总部四季如春,当风起时,大片种植的月光花那洁白的花瓣。随着温暖的春风起舞,令他的视线迷离。

赏花人无情,花瓣却是有意,它聚拢为人形,而后,窈窕淑女与她撑伞的影子一起莅临桂堂东旁边的石柱。

“桂道友好兴致。”那女修说。

桂堂东反问:“我该称呼你为林道友,还是荷道友?”

“是哪个多嘴的人说的?”

“为什么谎言被揭破的时候,你第一反应是追究说漏嘴的人呢?”

“如果错误能给甩给别人,当然要毫不犹豫的把错误甩出去。”荷流萤理所当然的回答。

桂堂东打量荷流萤,他对对方和他打接舷战的勇气印象深刻,但对本人没有具体印象,袭击他的时候,荷流萤包裹严实,撑起体格,外面又套着厚厚的甲胄,先是试图伪装成兵甲门修士,后面又企图陷害她的竞争对手林采莲。

但她是一个开始,是桂堂东7月底至今忙乱人生的开始,而这个祸乱之源,在伞下却是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温文尔雅,好似之前做坏事的不是她。

令人意外的是,他击毁她的座驾。连锁反应让她丢失真传之位,她的好感度却是3,相对的,江纤尘却是负数。若不是南轻絮的92好感表现出了与数值匹配的行动,他差点以为好感度系统显示有bug。

桂堂东继续看明月楼号发呆,荷流萤终究只是装出来的大家闺秀,她沉不住气问道:“江师妹找上桂道友?”

“这是显而易见的事,她是我的雇主。”

“她给桂道友开出什么价码,我可以给桂道友开出三倍。”

桂堂东有些惊奇的看着荷流萤:“你这是第一次尝试和人谈判吧,过早的表现出自己的迫切,是给我抬价的空间吗?”

“只要肯出价那就有的谈。想来也瞒不过桂道友,月华苑真传之争并没有结束,相反,它不过是刚刚开始。

林师妹,我,江师妹,我们三个在一年时间里先后坐上过真传之位,林师妹和我下来的理由都是因为失败的谋划,而江师妹在临淄同样堪称失败:她在中途退场,没有参加热身赛,没有和其他真传交流,甚至没能回收珍贵的灵药,让其彻底变成”一笔坏账。

这足够她被赶下台了……说起来,她能待在上边,也是我和林师妹斗的两败俱伤的结果。这一次,我和林师妹吸取教训,在争斗之前,我们会把第三方势力清理出局。”

“我懂荷道友的意思了,江道友不再是真传,那么交好江道友再无价值,而是选择你……荷道友,容我拒绝。”桂堂东回答。

“为什么?是因为七月底我袭击过你的事吗?如果是那样,我可以追加自己的诚意。做人要向前看,桂道友,如果你记恨每一个和你战斗过的人,那么你在修道界还有朋友吗?”

桂堂东回答:“我无意掺和月华苑的真传之争,站在阳炎府真传的立场上,我交好的一定是月华苑真传,而不是具体特定的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