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超超级想要你的2000个女修 第121章

作者:灰白之裔

她叹息道:“你见一个就要同情一个吗?这样活的多累,而且,众生的悲苦也不是你能承受的。”

桂堂东反驳道:“如果我不去同情和帮助我看到的世人,而是在嘴巴上搞什么宏大叙事,那么这宏大叙事的受益者是谁?是一个个我不同情也不帮助的世人组成的人吗?

我具体的人都不爱,那么我会爱聚集了人的群体?就算我真的认为自己在爱,那么这爱也是空洞、虚无,应该被解构的。”

历晴川鼓了鼓掌:“很好,非常好,我真心为你高兴——高兴你那莫名其妙的理念,为你带来更多负担,更多痛苦。

不过,请记得,你是一个小小的金丹境修士哦,别那么着急自取灭亡,我还想多和你度过一段快活的时光。”

她靠近,粉色的灵力凝聚在指尖,伸手在桂堂东的胸口画出一颗快活的心脏。桂堂东抓住她的手,把她揽在怀里。

“别闹,师姐,在这件事上咱俩得保持一致。”她说。

“不找你的楚清秋与胡玄冬啦?”

“她们这一次是我的竞争对手,各为其主,没什么好说的。”

“那个厨子,他叫什么来着……算啦,不重要,从你之前的表述来看,他是一张可以为我们在这场游戏里的收益兜底的牌。

你这样亲亲热热的搂着我,我可能心一软,就放任你舍弃掉那张牌,为你的过家家增加新玩具……但阳炎府的长老那边你怎么交代?”

桂堂东亲了亲历晴川的发丝:“到时候就仰仗你咯。”

“和我有什么关系?”

“师姐,别装傻啦。”

历晴川闭口不答,用奇怪看桂堂东,好像她真的不知道这件事。桂堂东拍了拍额头,他误会了,把元长老和师姐的行动强行联系在一起,得出违背事实的结论。

“以小人之心,度淑女之腹?”

历晴川踢了踢桂堂东的小腿:“我劝你不要管太多悲惨事,就是为了防止这一刻,你悲惨事挖掘的太多,受了里边的人影响,就会把人往坏里想,以为人人都是这样。

师弟,扪心自问,我可曾勾结门派里的长老一起对付你?”

尼采在《善恶的彼岸》中这样写道:与恶龙缠斗过久,自身亦成为恶龙;凝视深渊过久,深渊将回以凝视。如今,历晴川的警示让桂堂东突然想起这句话。

“谢谢。”

桂堂东埋首于历晴川的胸口,历晴川的温暖与良心尽皆在此。历晴川身体后仰,抵在墙上,这样她的双臂可搂抱桂堂东的头颅,这样她的双腿可如寄生藤般把桂堂东缠绕。

“我应该记住悲苦,但不能被悲苦同化。‘凡不能毁灭我的,必使我更强大’。”桂堂东说。

历晴川看向窗外:“毁不毁灭你我不知道,但看起来,一场毁灭就要发生了。”

桂堂东通过投票游戏制止了各方第一天的暴力冲突,但第二天也就是今天,无人再遵守昨日的决议,就连桂堂东本人都没有再提继续开会约束各方敌意行为……因为每一方,都试图以可控的暴力取得优势。

这其中,最畅快的当属白西甚,今天中午,地梁宗的少廪君通过联络,表达了对于白西甚的支持,说不日后将跟随地梁宗五大老之一的金长老,到访临淄城。

白西甚的偶像是少廪君,虽说少廪君赖以成名的是用城市化战术把桂堂东折磨的够呛,但少廪君只有在逆风的时候才会用城市化战术博一个平手,而在少廪君顺风的时候,一贯是骑脸输出拳拳到肉,战斗过程有种野蛮而充满力量感的美。

可以说,白西甚就是看了少廪君的比赛录像,让自己走上追求暴力的道路,他对少廪君的尊敬一直埋藏在心里……直到少廪君雌堕为止。

白西甚一开始不信,后来这事越传越广,更多实锤信息流传开来,被白英华证实之后,他气的抓住路过的芈若洁,不顾后者的哀求,把她钉在墙上打出三环,然后才带着怅然离开。

从少廪君变成可耻的娘们儿开始,白西甚就不再把她视为偶像,因为这代表了少廪君内心的脆弱,需要性转后依靠更强大的人来缓解。

尽管如此,这份意向结盟来的如此及时,因为有了四时宫与地梁宗的支持后,他的拳头足够硬,而足够硬的拳头能打动胡玄冬,兵甲门向来尊敬强者。

根据上届齐地冠军联赛的排名,冬白雪第二,胡玄冬第四,少廪君也有单防桂堂东的实力(但他不知道到了今年,少廪君已经完全挡不住桂堂东了),怎么算都是优势在我。

于是,他提前开了从泰西进口的香槟,随手倒进紫砂材质的茶杯里,递给冬白雪一杯,冬白雪也不怎么讲究格调与搭配,突出随心所欲,所以她觉得拿紫砂茶杯装香槟没什么不好。

“冬道友,咱们现在是盟友,合该多亲近亲近,你是个率性而活的人,我也不喜欢弯弯绕绕,我就来说说心里话。你愿意听就听着,不愿意听就当有只虫子在你耳边聒噪。”

白西甚端着茶杯,把金色的酒水一饮而尽,对冬白雪说道:“白家病了,日升渡也沾点大病,这病开始于一千年前。

咱们修道界门派组织,一般分为两种模式:第一种是天齐派模式,门派掌门与长老都只负责门派庶务,维持门派的运转,而众弟子则专心修道事业,选出真传,围绕真传的飞升展开,以真传的飞升为重,上一个真传飞升走了,便选出下一个真传;

第二种便是主流的地梁宗模式,真传从内门弟子选出后成为掌门候补,而内门弟子则是长老候补,掌门和长老一边管理门派一般预备自己的飞升。

掌门飞升了,真传递补成为掌门,而内门弟子中再选出新真传,也就是掌门候补;长老飞升了,内门弟子递补成为新长老。

地梁宗模式之所以是主流,是因为绝大部分门派因为飞升机制的原因,无法供养太多光吃资源等待飞升,而不为门派提供帮助的脱产大乘修士,而且除了天齐派之外,庶务与修道分离很容易产生矛盾,造成内斗。

在地梁宗模式的基础上,各大门派都有些自己独特的魔改,可我现在都不明白,我们日升渡是怎么在一千年前,把夸父,也就是日升渡真传,宗主候补变成家族垄断了呢?

哦,他们的解释是保证传承的稳定性,保证古老的荣耀不会被时间遗忘。其实,他们就是看阳炎府创业的十二家族一个接一个的衰落,连长老的席位都渐渐守不住,害怕这样的事在日升渡上演。

那群窃据高位的人有理由那么做,但他们为了门派考虑多一点点,都不至于改成一个离大谱的决定。

改成家族继承制之后,原本外门弟子→内门弟子→长老,以及外门弟子→内门弟子→真传→宗主,这两条清晰的升迁路线就变得模糊了。

原本,外门弟子→内门弟子,或者内门弟子→真传或者长老的这一步,是根据修士的学术水平、性格、对门派的认同考虑,这之后才是他的人脉关系。

可是,那些为了保证传承稳定的法令出现之后,出身名门望族的修士就彻底赢在起跑线上一大截,渐渐的在关键职位上形成家族式的垄断。

家族式的垄断,又把原本的升迁线路完全割裂,宗主由宗主的家族把持,真传由真传的家族把持,内门是众家族的后花园,也是家族补充新血的地方。

往好处想,日升渡关键职位由几个没有利益冲突的家族垄断之后,避免了内耗,决策效率极高……凡事不沾上自己的利益,大家的决策总是很爽快的。

往坏处想,如果这关键职位有人出了问题的话,垄断带来的权力高度集中,让人们很难对其纠错。

我们家不就是这样,我的先祖犯了大病,和泰西法师召唤出的异形交合,让白家的子嗣获得使用魔法的能力,获得在东西方通吃的俊美外形的同时,还在我们的血脉里留下一种病态的激情。

因此,我们家的人经常能把一些不可能的事化为可能,比如我爷爷靠着战争财成为当时齐地最年轻的元婴修士;比如我爹靠着钻营女人的手段愣是和宗主的家族结盟,保住了白家对夸父的垄断。

因此,我们家的人经常在攀升的过程里自我毁灭,比如我爷爷,他吃够了战争的红利,明智的做法是应该消化红利,静待下一次合适的时机挑起战争,但他却堕入靠战争发财的快感里,最终在上一次圣战里输的一败涂地。一个有望打破化神年龄记录的人,就背负战败的责任被丢进牢房里。

我爹上位之后,大概是吸取教训,他不吃战争的红利,开始走女人的歪门邪道……别怪我歧视女性,冬道友,女人就是比男人好对付的多。

什么化神修士,什么宗主夫人,硬是被我爹哄的上了床,不知道生了几个冤种。呵,他借助这些女人上位是很容易,但女人的心是会变的,等她们冷静下来后,会不会觉得自己是被我爹骗了贞操?

她们能被我爹哄上床,足以说明她们就是傻子,但傻子不会承认自己是傻子,所以这事只会怪我爹。

嘿嘿,我爹出来这次外交访问,名义上是给白家刷资历,给我和老二联姻,但其实他是感受到死亡威胁,出来躲躲风头。

我在欺负我爹新包养的那个女人时,问她我和我爹哪个厉害的时候,从她嘴里得到我爹和她发生关系的规律,进而分析出我爹的状态。

既然知道,那我就要好好利用上了,他虽然没明说自己的继承人,但谁知道他最喜欢老三,把他那套恶心的道理,恶心的手段灌输给老三,把老三从一个念经的教士变成第二个他。

老三到底有哪里好,我是不服气的。我以前打不过我爹,所以我只能忍着,但从芈若洁那笨蛋娘们那里知道我爹的弱点后,嘿嘿。

我先验证了一下,每周都有一天我爹会状态不好,所以我在那一天就去找他。冬道友,你觉得我找我爹说了啥?”

冬白雪握住茶杯不动,看窗外渐渐浓厚的阴云,白西甚也不介意,他自顾自的说道:“我说的是白家的未来。我爹那时候有些惊讶,我从小就爱舞刀弄枪,和人打架,修炼的功法全都和战斗有关,怎么看都像个打手。

但是啊,我崇尚暴力,不代表我暴力入脑,只懂得使用暴力。我只是认为,可控的暴力是一个修士,一个家族,一个门派在齐地立足的根本。

小到说个人,大到说整个日升渡,日升渡这一千年来按照战略决战的目的,把研究重点放在气象武器的打造上,可庞大且笨重的气象武器无法在修士的单人战斗里使用,而且由于交战条约的限制,气象武器只能在人烟稀少的地带使用。

谁都知道气象武器杀伤力巨大,谁也知道气象武器不会轻易动用,而结果,就是这一千年来日升渡不断倒退,俨然有滑落到八大门派倒数第一的程度。

日升渡衰落,白家又如何独善其身,所以,白家必须改变,探究一条新的道路。”

第四十二章 雨幕之中

“冬道友,了解你的事迹之后,我就断定我们一定合得来。”

白西甚说道:“你出身四时宫治下的世俗领地吴国,本是当地散修家族的分支庶出,六岁的时候,你捡到一枚戒指,里边住着一位老爷爷,但那老爷爷是邪修所化。

你们相处的很好,就像一对真正的爷孙,你一面装作被他骗到,一面通知家里人,在邪修对你使用夺舍大法的时候,你唤来的援手暴起,把邪修的魂魄击碎,而你则尽数吸纳邪修掌握的知识。

大人们觉得奇怪,一个六岁的孩童怎么能抵抗邪修的感情攻势,细问之下,人们发现你的性格天生冷漠,你从未相信邪修,那名邪修也轻视了你,最终导致他自己的陌路。

这件事传扬出去,四时宫的冬坛派出使者来试试所谓的神童,然后,你被带进四时宫,经过一年的试训,你在擂台战里第一战上场,并在之后守擂中接连击败了十三名挑战者,声名大噪,甚至惊动了当时的冬坛坛主寒梅仙子。

寒梅仙子原本已经酝酿飞升,但你的出现让她改了主意,所以她收下你作为关门弟子,但名义上,她不担任你的老师,以免坏了规矩。

你跟随她苦修三十年,出山击败冬坛真传,夺取了他的位置。四年之后,你参加齐地冠军联赛,并拿到冠军,夺得齐地第一人的称呼。

在夺冠之后的下一届,也就是三年前,人们原本觉得冠军归属会在胡玄冬、秋已夕、我的父亲还有你四个人中产生,但谁知道,半路杀出个桂堂东。

你能成为齐地年轻修士第二人,是因为专心修炼拥有力量;你只能排第二,也是因为力量不如桂堂东。”

这个话题稍稍有些危险,但白西甚大大方方的说出来,冬白雪看了他一眼,便又盯着杯中冒泡的金色酒水。

“嘿,这个世界总有人这样想,什么八大门派是追求知识的门派,力量只是表象;飞升靠的是资源,所以我们要掌控经济命脉;什么修士们单打独斗没用,大家要多交朋友,才能在名利场混下去……我呸!

一个人用不体面的手法上位后,为了让自己显得体面,所以会说些妆点自己的话,可偏偏有些傻子就会信!

可是,不管怎么把这个世界粉饰,现有的秩序都建立在暴力之上,八大门派就是究极的暴力,挑战八大门派底线的都会死,所以那些散修才乖乖听从头顶八座大山的话。

因为暴力是支撑社会秩序的基础,所以暴力就是通向社会高层的捷径。只可惜,太多人被上位者的话术洗脑,反而绕了远路,舍近求远去追求那些耽误自己提升力量的东西,让自己落得糟糕的境地里。

我的爷爷是这样,他自以为掌控战争,但他只是通过战争增长实力,却没有增长暴力。他的根基不稳,得来的东西如同空中阁楼,所以他无力改变战局,就要错一次,他就万劫不复;

老爹也是这样,他掌控了女人,却没有转化成自己的实力,而结果就是他没防住别人的暗杀,留下满地鸡毛给我们兄弟处理;

二弟白西仁是个有反人类倾向的怪物,并且自作聪明,他总想着通过各种手段,以无形的丝线操纵别人的意志,或者就像他爱下的棋……可笑,天真!

道理和规则并不能约束自己强的人,他和别人讲规矩,别人和他掀桌,他那时候怎么办?自己把握不住力量,得来的一切又是空中阁楼。

三弟白西狩是我爹的翻版,不,是劣化版,一边是我爹的教导,一边是什么泰西教会,两种冲突的价值观把他弄得左右纠结,像个神经病一样。

白西狩上了台,恐怕会和我爹一样开始联姻,结果要么和我爹一样,死在女人这件事上,要么他活着把白家败完,他自己一身轻跑到泰西教会,去玩小男孩,去玩修女,说不定还能勾搭勾搭当地的贵物夫人与小姐,我听说泰西的胭脂马个个都是水性杨花。

他们两个当兄弟还可以,当家主是一定完蛋,所以只有我来当这个狗屁家主,把前人们遗留的问题通通解决掉,再把门派的问题解决掉……只要我能贯彻暴力之道,用拳头能够打服所有人——

就像桂堂东,人们见他都敬他三分,还不是因为他最能打。”

白西甚一饮而尽,又给自己斟了一茶杯香槟,他要趁兴锐评八大门派现有的真传们时,看到一片耀眼的白色闯入他的视野。

冬白雪起身看向窗外,白西甚好奇的问道:“冬道友,你在看什么?”

“暴力。”冬白雪回答。

“嗯?”

白西甚不明所以的来到窗前,他看到闪电在乌云里奔流,雷声紧随在后,雨水如重拳般落下,化作灰白的雨幕阻挡他的视野。

“什么时候?!”

“小心。”

冬白雪拦在白西甚身前,看雨幕中钻出一把由雨水组成的巨剑奔向窗口而来,冬白雪以掌心对准巨剑,秋坛功法起手,以衰亡灵力震碎了巨剑。

巨剑化作水流崩塌,但在新的灵力注入雨水中,这一次是数百根雨水凝结的针密集攒射窗口的方向。

冬白雪左手春坛功法,制御窗外的雨水在身前凝结为盾。针与盾碰撞,针消散而盾不断被削弱,拦下最后一根飞针的瞬间,她右手酝酿的夏坛功法,把盾的残余压缩为一道水炮弹射出去。

水泡短暂的撕裂雨幕,露出月光凝结的操术者,双方对视的一瞬间,月照流霜术便挂在冬白雪的身上,又被冬白雪的护盾隔绝。

但是,月照流霜术是一个作用于区域范围的致盲型功法,而它区域致盲的原理并非直接照射整片区域,而是命中一个目标后,以目标为中心向四周扩散。

于是,在冬白雪的护盾上被拦下的功法,分裂出数道光芒奔向房间的四面八方,其中一道奔向白西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