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淡白蛋清
“不是，你家那位先祖，最老的那个。”
多托雷示意了一下自己手中的命星模型。
“星空中有一处地方很奇怪，就像是一副完美的画卷上有一小片区域是拙劣的代笔。”
“在那个地方，我见到了昔日的影像，看到了你这张脸。”
多托雷说道：“刚才已经跟你说了我们愚人众在研究星空，这个和你说了也没什么。”
“那是一片即将消散的梦境空间，成因是极其强大的个人愿力。”
“用璃月那边乡土志异的说法，你也可以理解为那段影像是人死灯灭之后，留在双眼当中的最后一抹残影。”
顾三秋内心一跳，多托雷居然连这种东西都能找到？
那么问题来了，那么另外一位他有没有看到？
话说愚人众这么厉害的吗，研究星空，或者说研究虚假之天也就算了，进度居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
你们这是要上天？
哦，准确的说现在还不知道他们的研究手段到底是上天，还是站在地面上观测。
“我们花了大价钱邀请了一位魔女为我们解惑。”
多托雷语出惊人：“顾神很强，但是如果能够给我充足的时间，他未必强得过我。”
顾三秋没有急着反驳，而是反问。
“我需要一个理由。”
多托雷从长椅上站了起来：“很简单，开创者未必是最强的，这和科学研究是一个道理。”
“就像是我们提供给先遣队使用的那些武器装备，难道经过技术革新的装备性能连第一代都比不上么，没这个道理。”
“初代火铳的穿透力可能连打穿岩盾魔物的盾牌都费劲，但现在一枪就能做到。”
多托雷轻声说道：“明白了吧，仅凭实力而言的话你家那位只是第一代。”
“但是从才情上来看，他确实震古烁今。”
博士似乎笃定顾神当年打破了某种限制，所以说后面才会有“晋升”的机会。
简而言之，博士似乎是将顾神看做了把推举制改为科举考试的人。
顾三秋明白多托雷的意思了，然后又想到了自己曾经看到的那一幕。
顾神冲上天穹战斗，最后看到天理维系者，然后以消除记忆以及卖身为代价，最终得以延寿千年。
那个消失的记忆，是否就和多托雷所说的事情有关？
捏妈妈的，难怪温迪会警告博士别说些奇怪的话，这个牵扯确实有些大了。
“看来你也并非一无所知。”
多托雷：“对于这件事情我做过很多方面的研究，不过从目前来看的话，你家那位在其中占据了主要地位。”
顾三秋抹了一把脸：“还有什么猜测，你一次性说出来给我听听。”
“嗯，猜测就是，魔神战争时期可能就是一次重塑规则的过程，只要争夺结束，规则就会重新趋于稳定。”
多托雷说道：“但是这个猜测和整个大环境有一定的反差，所以说只能保留主干部分作为参考。”
“人真的能够变得强大么，至高的王座真的会有人希望我们变得强大？”
顾三秋内心一寒，他想起了一句语焉不详的话。
【输送诱惑的道路已被封禁】
多托雷的话语已经朝着百无禁忌的方向发展了。
“执行官内部也有不同的看法，但是我更倾向于你的祖先把某个规则打成了残废。”
多托雷摇头：“璃月的文化很奇怪，有的教你顺从命运，但又会教你人定胜天。”
“所谓天道酬勤，意思是只要你肯努力总是会变好的。”
“如果真的将其理解为好好努力，有存在会给你发工资呢？”
“但若是天道无法支付你的工资，那又是一种怎样的情况。”
多托雷看向顾三秋：“所以我得出了一个初期结论，顾神本人的实力和心中所愿固然很强大，但怎么说应该也达不到撼天动地的程度。”
“唯一的可能，那就是他代表了那个时代，或者说那个时代饱受苦难的人，凝聚了厚重的人心和意志。”
“正因如此，他才会怒战无尽天象，想要开一条路出来。”
时代造英雄，但是每个时代却不见得都能有英雄。
英雄这种生物就像是抽奖一样，要是抽得出来，一个时代分分钟能给你整个百家争鸣千龙同朝。
提瓦特的人间界有名为愿力的法则，这种东西并不是子虚乌有，而是确有其事。
蒙德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
跪拜的人民终究掀起了对迭卡拉庇安的反抗，遭到人之暴君统治的子民渴望自由。
究竟是愿力达到质变后映照人间，还是人类本身的行动就是打破平衡的猛药，谁也说不清楚。
要是某个时代“抽奖”抽不出一个英雄，或许会经历大破灭大灾难，但是众志成城的意念和血勇之义构筑的城墙也更为可贵。
第990章 博士的脑内大会谈
“人，本来就是一种奇怪的生物。”
多托雷说道：“若是你偶尔给点好处，不把他们压榨到极限，那么他们就会非常温顺地听从你的一切命令。”
“如果一旦过了那条红线的话，即使是一个普通人，也能有掀翻一切的潜力。”
顾三秋摇头：“我不想和你讨论什么邪恶上层人士的管理方案，我只想知道你还看到了什么。”
“没有了，历经时间的磨损，即使是顾神的影像也即将消失，就像是缺乏了光影气候条件的海市蜃楼。”
多托雷语气平淡：“我对公子说的那个‘条件’，其实也和这个有所关系，他还没有达成执行官内部的某个标准。”
“所以说他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棋子？”
多托雷无奈了：“即使我们内部有很多高级战力，但是也不可能对这么一个有天赋的年轻人视而不见。”
“至于什么把他拐去你们璃月之类的想法就更不可能了，他可是在女皇面前宣誓效忠的。”
顾三秋淡定点头：“没事，如果真把他拐过来了的话，我老爹出门的花销谁来报账，我不会和你们抢人才的。”
“那位大人，可真是……独特。”
博士欲言又止，主要还是不太明白摩拉克斯的行为隐藏着什么深意。
摩拉克斯在位之时，他倒是能够对他在璃月的诸项政策评判一下，从自己的角度给出一些不一样的看法。
但是在对方光荣退休之后，博士总觉得这位名为钟离的普通人变得越来越抽象了。
嗯，不过也无伤大雅，最抽象的就是这个世界。
些许小事归在挚友身上就好了。
潘塔罗涅前段时间都已经提交方案了，言明执行官的资金报销必须要规定一个明确的数额上限才行。
但是由于执行官们做任务的时候经常会遇到突发情况，所以说这个提案也就不了了之。
但凡愚人众是一个稍微正常正规一点的地方，潘塔罗涅的提案绝对会被上级领导通过的。
奈何队友都是一帮无所顾忌的狂徒，如果经费给了个上限指标的话做事情都不太方便。
目前的情况就是公子拿着潘塔罗涅赚到的经费去垫付钟离的花销，而且公子还和潘塔罗涅算是同事关系。
考虑到潘塔罗涅和钟离之间的关系，这件事情如果被顾三秋知道了的话，肯定要给那位【富人】颁布一个最佳苦主奖。
“走了，有时间再聚。”
多托雷说道：“下次如果时间刚好的话，兴许带队过来去层岩巨渊换防的人是我，你可得给我准备璃月的好酒好菜。”
“哦，你不说我差点都忘记了层岩那边还有愚人众。”
顾三秋想起了那个给自己递水的雷萤术士。
“下面究竟有什么，居然让你们这么着迷。”
“古代遗迹，深渊力量的研究，无非就是这两点，毕竟层岩这个地方已经算是非常安全的研究地点了。”
多托雷走远：“摩拉克斯的目光始终注视的地方，一个不慎引动共鸣都会有生命危险，这么安全的地方可不多。”
顾三秋嘴角一抽，他想起了那些不知死活的山贼土匪。
死因是没读过几本书。
经常有人偷偷挖矿，一个不慎引起共鸣把自己给弄死弄残。
层岩是璃月的重地，但也可以说是险地，身上没把刷子还是不要去的为好。
如果不是设置阵法封住了绝大部分的力量，乱来的后果可就更加可怕了。
为了安全考虑，在最大的岩晶，也可以看作是封印的主旗那里都有千岩军镇守，也是为了维护封印。
多托雷走远了之后，却在下一个拐角处停下了脚步，随后吐出一口气，似乎是放松了警惕。
心神懈怠，随之而来的就是多右臂一阵抽搐，然后被多托雷狠狠地摁住，过了好一会儿之后才消停了下来。
“还差一点，就差一点了。”
“有什么用，你这个白痴，去告诉挚友你需要他的帮助，这样难道不是更快吗，蠢材！”
“要我说，三秋是个心软的，花一大笔钱再说两句好话就行了，反正花的钱潘塔罗涅还能赚回来！”
“这年头能有个忘年交不容易，三秋小哥可是老头子我难得的知己，你可别把事情搞砸了！”
……
“闭嘴！”
多托雷冷哼一声，将脑海当中一道道声音统统镇了下去。
“从以前开始我什么时候求过其他人，无论是多可怕的险境还是晦涩难懂的知识，我都一个人闯出来了！”
“无论是哪一件事情，现在都不是和他摊牌的时候，如果真把老头搞到的消息说出去，会把我们全都害死。”
多托雷咳了几声，声音略显虚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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