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我是绝世天才 第233章

作者:偏爱枕惊鸿二字

【“看到这里,后来的事你应该能猜到个大半了,我们找到了你的大师兄,我以为千世红尘蛊能安全取出,于是投资了你,希望日后能行个方便,至于国师,他是想让红尘郎在屈沉身上苏醒,然后以蛊虫之术和毒控制住你。”】

【“一直到不久之前,因为一次意外,我发现当年大盗无影之事不对,千世红尘蛊被取出后,被寄生的人根本活不了......国师一直在骗我。”】

【“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可隐瞒的,我不可能放弃,那时候我想要取得千世红尘蛊,救下父皇,然后将父皇的意识转移到一个谁也查不到的人身上,这样,我只要在你找上门来之前及时灭口再自杀,不论如何都能让父皇再活一世,也算是......了却我一桩心愿。”】

【“我挺想瞒住这件事,但注定是瞒不住的。”】

【“在写下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到了不得不和国师翻脸的时刻,既然你看到了这封信,证明我败了,国师还藏着谁也不知道的手段,我输给了他,不过,现在屈沉大概还是活着的,不仅是他的肉身,还包括他的意识。”】

【“千世红尘蛊大概要到四月才能苏醒,这件事千真万确,是我私下恶补无数蛊术典籍,再通过子蛊感应一点点测量而出的,绝对出不了差错,最快最快也得四月,如果你们能不停追杀国师,让他东躲西藏,无法正常用药,那这时间拖到六七月乃至于年末都不奇怪。”】

【“那么,进入重点吧,明纵衣。在这件事中,屈沉并不是必死的,还记得我前面的话吗,有一种特殊的手段能够压制红尘郎的意志,使得千世红尘蛊的力量为红尘圣子所用,我会在最后的战斗中从国师手中试探出这方法的真假。”】

【“如果你看到的是这封信,代表这方法是真的。国师肯定想在其中作假,可我懂得蛊术,体内又有子蛊,能够验证一些东西,他没能力骗我,而且有了上一个谎言,这个谎言就不是那么必要,如若被揭穿,他可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你应该猜到我要说什么了,明纵衣,我知道屈沉对你的重要性,事到如今我也没什么可狡辩的,不管我是不是国师谎言下的受害者,我都曾经想过要他的命,但现在我败了,死了。”】

【“那么,我把这生的希望让给屈沉......接下来是压制红尘郎意志的方法,你且记下。”】

【“取重楼、玉竹、紫荆棘、去心麦冬各四两,炒蒲黄一两半......”】

【“你知道我为什么把这方法留给你,击败国师,夺回屈沉的未来吧......事到如今,我也不敢恳求你原谅或体谅什么,这是我最后一件能做的事。”】

【“......”】

【“按理来说,写到这里就可以,接下来的话,你当成是一个缺心眼的白痴在发癫吧。”】

【“人生这条路上的选择总量或许是恒定的,我来时将路走得太满,去时的路便窄了许多,只能一条道走到黑......改道的机会不是没有,可惜,是在死后。”】

第四十六章 屈沉苏醒

明纵衣放下信纸,轻轻叹息一声,心情也颇为复杂。

很久之前,薄雪曾跟他说过,太子薄歌云是个孝子,明纵衣当时没怎么放在心上,神州史数千年,皇室中出的孝子一只手数得过来,没想到......

藏霞说薄歌云才兼文武,心思细腻,这评价还真恰当,薄歌云,他真的是......

不过,明纵衣这声叹息可不止是给薄歌云,其中也有许多是给了罗宴。

薄歌云写这封信,是默认他输给了国师,希望明纵衣从国师手中夺回屈沉,但实际上,他击败了国师,甚至还在之后团灭了师家一支精英小队,或许他也没能想到,最后竟然不是败给国师,而是败给了罗宴。

恰好是罗宴......

哪怕是明纵衣,此刻也不得不在心底暗叹一句。

片刻的叹息之后,明纵衣从这复杂的情绪漩涡中抽出身来。

【“不论如何,先想办法验证这方法的真假吧......虽然现在除了相信也没什么选择了。”】

虽然薄歌云在信中信誓旦旦,但此事事关重大,不可能这样随便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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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中旬。

屈沉一直昏迷,始终没有醒来。

师家发挥钞能力请来许多蛊师,让他们帮忙验证薄歌云留下药方的真实性与可行性。

虽然没人见过这样的药方,但蛊理存在,研究起来不算难事,况且有钱能使鬼推磨,在师家的重金之下,出现了不少勇夫,直接把那子蛊塞进了自己身体,随后通过一定方法反向与屈沉体内的母蛊完成了共鸣......经过一系列手段的验证,总算是确认了这张药方的有效性。

薄歌云所言不假,这药方的确能够压制红尘郎的意志,使得千世红尘蛊的力量为红尘圣子所用。

明纵衣钻研了一阵子蛊术,得出的结论也与那帮蛊师相同,他放下心来,总算是开始了对屈沉的救治。

三月初,屈沉悠悠醒来,入目是陌生的天花板,因为长时间的昏迷,身体各处都传来种种僵硬感。

“这里是......?”

“这就说来话长了。”

不等屈沉的自言自语结束,明纵衣的声音便在一旁传了过来,他微笑道:“大师兄,你醒了......算算时间,也的确是差不多了。”

屈沉转头望去,微微一怔,他的记忆还停留在二月上旬,感觉上就是眼睛一睁一闭,忽然换到了这里,如今大脑依然是一片混乱。

屈沉微微扶额,尝试着坐起身来,同时说道:“鸦,还有那个疑似国师的老人,他们————”

“我都知道。”明纵衣将屈沉按了回去,“而且,都已经解决了。”

“......?”

屈沉微微一怔。

“你不在的这几个月里,发生的事可不少。”又一个声音从旁传来,屈沉转头望去,竟然是宫隐,他坐在一旁,正在有一口每一口地喝着茶,“真要讲起来,估计得说上好几个时辰......相比起来,我倒是更好奇你这边发生了什么,怎么会跑到摇光城来。”

闻言,屈沉沉吟片刻,随意挑了个开场白。

“说来话长......”

宫隐冷不丁的一杠:“绝对没我们这长。”

“......”

屈沉被杠得说不出话来,一边的明纵衣摇摇头,说道:“大师兄你现在感觉如何,要不还是先休息一下吧?”

“这倒不必,我还没这么娇贵。”屈沉顿了顿,微笑道,“何况宫兄都这么讲了,相比之下,肯定是我的好奇心更重要一些......”

......

交谈一阵后,屈沉得知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宫隐与魏瀚海的决战、天关论剑、魔佛出世、国师与薄歌云的计划、千世红尘蛊的秘密......以及罗宴之死。

“......”

听完了全部话后,屈沉的第一关注点既不是登临天关的明纵衣也不是废去了武神诀的宫隐,更别谈他自己身上的那些问题。

“罗宴他......死了吗。”

“是。”

屈沉无言,瞳孔黯淡下来,好长时间才轻叹一声。

见状,宫隐悄悄推了推明纵衣的肩膀,在明纵衣投来眼神后,他眼皮一阵抽搐式的跳动......也就是这情况十分明显,否则明纵衣还真搞不懂宫隐想传达什么。

明纵衣轻轻摇了摇头,非但没有安慰屈沉的打算,反而站起身来,说道:“大师兄你久病初愈,还是先歇息一阵吧,宫大哥,我们走。”

“啊?”宫隐没料到明纵衣是这么个举动,一时间有些愣住,正想说些什么,明纵衣已经离开了房间,他也只得跟上。

——————

“你怎么不说点什么。”

离了屋子一段距离,确保屈沉听不见后,宫隐开口询问道:“那种情况,更需要你这贴心的小师弟讲两句吧?”

明纵衣说道:“宫大哥你和我说这话可没什么说服力,最不听劝的人就属你了。”

宫隐摸摸下巴,没有‘不听劝’的部分:“劝人和安慰不一样吧?”

“其实也差不多。”明纵衣微微回头,扫了一眼屈沉屋子的方向,“让大师兄消沉一阵子吧,没必要强行把他拔出来,即便是痛苦的果实,有时候也有不得不品尝的理由,这不能算是给罗宴的交待,但,能算是给罗宴的尊重。”

宫隐摸摸下巴,若有所思。

“你小子,最近说话越来越哲学了。”

明纵衣微微一笑,没有作答。

宫隐不再纠结此事,屈沉毕竟是个奔三十的成年人了,也没必要一直担心着。

“不过,事后一想,他如果不是这个反应的话可就糟糕了,代表你,那帮蛊师,还有薄歌云都被耍了......好在现在看来的确是真货。”

明纵衣轻轻点头,问道:“宫大哥你之后有什么打算......要去那边吗?”

明纵衣说着,将目光投向南方,武异人的后代就居住在南海的小岛上。

宫隐摇摇头,没有多说。

“那,接下来一段日子,劳烦你替我照顾一下大师兄。”

闻言,宫隐微微有些意外。

“怎么,你要去干什么?屈沉昏迷的时候寸步不离,他一醒你反而要走?”

“是。”

明纵衣轻声说道:

“光是尊重可不够,我得去给个交待才是。”

第四十七章 只有他自己能决定

师家庭院,明纵衣与师良筹并肩而行。

明纵衣率先开口说道:“近日之事,劳烦良筹先生操心了。”

师良筹微笑道:“哪来的话,越真命是师家的心头大患,真算起来,应该是师家该感谢明公子才是。”

明纵衣无奈笑笑,说道:“我打算去处理一些俗事,走之前想先把欠师家的东西还一下......良筹先生,劳烦把谪仙三恨拿过来,让我一观。”

虽然明纵衣没有直说他要做什么,但师良筹还是猜到了,当下含笑点头。

不多时,谪仙三恨的原本就到了明纵衣手中。

明纵衣快速看了一遍,在救治屈沉的过程中,他也没忘记参悟无敌经,这大半个月过去,也获得了不少成长,如今的武理已经是惊世骇俗,放眼千古,也唯有太祖才能在他之上。

在这可怕武理的加持之下,明纵衣透过表象直取核心,功法的优缺点显露无疑,他稍加修改,便将书籍还给了师良筹。

“这......便好了?”

明纵衣能修改这种级别的功法,师良筹并不意外,毕竟明纵衣身上那些功法的强度就不对劲,明显是改过的,但改得这么快,实在有些令人难以接受。

修改功法可是一门浩瀚的工程,即便是传说武夫修改一门普通功法也得花上许多力气,可明纵衣呢,他随意到就像是在路边的小摊上吃了碗面!

“是。”明纵衣没有多解释的意思,等师家人修炼了,他们自然会懂,“那么,良筹先生,我们日后再会吧。”

“嗯......”师良筹还未从明纵衣的光速改功法中回过神来,语气都显得有些迟疑,“可需要师家帮忙准备些什么?”

明纵衣摇摇头,笑道:“不必。”

“那,明公子慢走。”

明纵衣轻轻点头,正要迈开步子,却又停了下来。

“有一句话我真不知道该不该说......良筹先生,其实你们不必和荆家死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