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千雨飘摇
杜克这次没带上塞西尔，作为代替的雷鸣魔女萝丝又失踪不见了，以至于他们手头的战斗力实在是不太够。他们几个人里最能打的是安妮，其次是梦境魔女琼。在梦境之中琼的战斗力不好计量，也不知道她和安妮以命相搏孰胜孰负，但总之比他和琥珀强，是没什么问题的。
这里可不是灰姑娘游戏了，杜克也没办法利用游戏规则轻松反杀琼了。
“几位，是对我们创世纪教派有兴趣吗？”
就在杜克等人呆在巨大的“塔莉娅”神像面前发呆时，一位神父打扮的老人走了过来，他手中捧着一本《圣经》，宝相庄严地冲着他们行礼，非常有礼貌地说道：“请允许我向诸位宣传我神的事迹……”
“不用了。”杜克打断了他的话语，非常不礼貌地摇头，“我对你的教和你的神都不感兴趣。”
老神父皱起了眉头，既然杜克的态度不好，他对他们一行人的态度也不是很好了：“那么诸位是来做什么的？”
“我是来向你反向传教的。”杜克拍了拍手，笑嘻嘻地问道：“朋友，你听说过失语者吗？”
“哈？”
老神父感觉自己被杜克侮辱了，瞪了他一眼，拂袖转身，刚想要离开这里，却惊愕地发现自己迈步走出一步后，又重新回到了原地，看到了杜克似笑非笑的笑容。
“相比这个不会回应你们祈祷的神灵，为什么不试一试真实存在，会回应你们祈祷的神灵呢？”杜克指了指那具巨大的创世纪女神的雕像，然后引诱道：“反正不要钱，多少信一点嘛。”
“异端……异端！”
“唉。”杜克摇了摇头，轻松躲过了老神父的攻击，扭头说道：“他不愿意就算了，等杰兰特的部队打到王都，我就去找教皇传教去。”
“你大胆！”
……
“公爵杰兰特打出了反旗，他要造反了！”
“真的假的？”
“真的，他甚至还绑架了琥珀公主，现在大军已经在出发的路上了。”
听着酒馆中冒险者们煞有其事的话语，约瑟夫皱起了眉头。
琥珀公主吗……她在有意识的情况下，怎么可能被人绑架俘虏？估计是事情在传播中发生了扭曲吧，可能杜克也进入了梦境，此时他们两个已经合流，在公爵领搞事呢。要不然以琥珀的性子，她绝对不会参与到这种麻烦事情里来的。
他对情况的判断极为精准，对琥珀的性格也把握得非常清晰。
在做出了基本的判断后，约瑟夫扬起头来，将手中酒杯里的马尿一饮而尽，然后大笑着开始唱歌。
一分钟左右之后，酒馆里的冒险者们开东倒西歪倒了一地，有些是被狂歌先生唱昏过去的，有些则是被唱得头疼欲裂上来打人，被约瑟夫正当防卫打倒在地的。总而言之，约瑟夫发泄完毕后，便大摇大摆地离开了酒馆，走进了附近的一座教堂。
“神父先生，我回来了。”
约瑟夫微微一笑，与上来迎接他的胖神父拥抱在了一起，然后听到他絮絮叨叨地说着今天又回想起了什么“前世故事”。
“我上一辈子似乎是一名樵夫，再上一辈子是一位妇女……只是有些奇怪，上一辈子的世界似乎与如今世界有些不太一样。”
约瑟夫呼出了一口酒气，呼在了神父的脸上，把不怎么喝酒的神父熏得有些头晕脑胀，然后尽可能轻声地说道：“有没有可能，这个世界只是你的一场梦境呢？”
他的声音仿佛催眠一般，让胖神父昏昏欲睡地低下了头。
“如果世界只是个骗局。”
“你的神灵早已陨落。”
“真实也濒临毁灭。”
“你愿意醒来吗？”
许久之后，当约瑟夫的声音停下，胖神父在恍惚地抬起了头，看向了他。
“我……我……我是谁？”
他混乱地捂住了头脑，短短数秒之后，便化作了一个灵魂，从约瑟夫面前突兀地消失不见了。而随着胖神父变成灵魂并消失不见，这座祭坛教堂内部的装潢忽然变得模糊起来，就仿佛信号不好一样，大片大片马赛克一样的东西，让越舒服不由得闭上了眼睛。
约莫十几秒钟，一切才恢复正常。
“只是一个灵魂的质疑，就能让这个梦境变得如此脆弱，那么更多灵魂……成百上千个灵魂呢？”
与杜克分开后，孤身一人的约瑟夫，以最快的速度找到了通关的道路。
第一百六十八章 到底谁是反派啊!
“伟大的失语者啊，我是主虔诚的信徒，我将用一生时间侍奉主、赞颂主、传播主的名字……”
老神父一脸狂热的念出了上述这样的话语，让原本围着他的杜克等人不由自主地后退半步，生怕这个失语者狂热信徒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来。
杜克嘴角微微一抽，看向了琼和安妮，后二者都心虚地移开了她们的视线，不敢和杜克对视。
把虔诚的创世纪教派老神父变成这副模样的，正是面前两个狼狈为奸的魔女。
“我们姑且算是正义的一方吧，为什么做出来的事情这么反派呢？”杜克翻了翻白眼，对着琼说道：“琼，行啊你，居然不到五秒就把一个虔诚的神父洗脑成了异端。”
好家伙pixiv上那些打了即堕tag的小刘备都没老神父恶……善堕得快，琼你这么能，为什么不用你无敌的催眠能力统一浮空城，然后去征服世界啊？！
“也不算很难啦，只要把他对创世纪教派的信仰，认知替换成对失语者的信仰就……哦，你没在夸我啊，那没事了。”
琼听到杜克的话，原本非常兴奋地介绍起她成功的秘诀，说了几句才发现杜克的脸色不太对，心虚地缩头躲到了安妮身后，毫不犹豫地把锅甩了出去：“我也没想到真的能成功嘛……咳，这都是安妮的主意！”
安妮倒是无所谓，能成为顶级死灵法师的人，道德基准一般都高不到哪去，要不然她也提不出这种没人性的主意——从这个角度来看，主要问题确实不是如此提议的安妮，而是一听到这个有趣的主意，便兴冲冲实行的梦境之魔女。
“从未来布局来看，洗脑是最有效率的办法了，要不然你准备怎么做，一个个说服过去吗？”安妮翻翻白眼，“等你说服全世界的人，让她们都开始信仰失语者，得等到什么时候了？”
杜克的确无法反驳安妮的话，这场大梦中不知道有多少灵魂，要是一个个说服过去，恐怕他的尸体在外面都凉了，就算是说服（物理），所需要的时间也太多了，还是由琼动手催眠的效率最高……
“但说实话，保持五秒一个人的速度的话，催眠的效率也没多高吧。”
“这倒也是。”
两个人现在神父的面前，他本来是创世纪女神的狂热信徒，但这份虔诚被琼通过认知修改，变成了对失语者的虔诚。正好琼也是失语者的信徒，正好自由发挥，直接让她催眠的效果好了一大截。
当然，如果是在现实，琼根本做不到这种级别的催眠，她是梦境之魔女不是催眠之魔女，她正常的战斗风格是“你什么时候产生了我没有在使用镜花水月的错觉？”而不是使用Geass。
但这里是梦境，她在这里能发挥出来的能力上限也大大提高了。
被琼洗脑的老神父不断地祈祷着，他的狂热在杜克等人眼中是疯狂的，哪怕是在琼这样的信徒眼中也是非常恐怖的，但是这样狂热的信徒对于神灵来说，绝对是“模范信徒”。
鉴于浮空城是一座施法者的城市，相对更理智的施法者们也更难以成为狂热的信徒，卡洛儿那种“反正不要钱，多少信一点”的态度，在施法者中属于普遍现象。
魔法女神的信徒大多是浅信徒，而失语者同样如此，杜克甚至觉得祂老人家这是第一次得到一名狂信徒——前提是老神父的声音，真的能从这个梦境传达出去。
“啊！伟大的主啊，伟大的失语者啊……我是多么的荣幸啊，像是我这样的蝼蚁居然能够得到您的回应，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这实在是太……”
老神父忽然激动地哭了起来，他浑身颤抖着，手舞足蹈地做出了他几十年以来熟悉的那些祈祷动作，口中念叨的话语也逐渐变得语无伦次起来。
但是，某种力量随着他的犯病而在教堂中弥漫出现。
一旁的琼瞪大了眼睛，发出了难以置信的惊呼声：“怎么可能？”
随着她这一声惊呼，杜克已经明白发生了什么——是失语者，失语者回应了老神父虔诚的祈祷，甚至即将在这个梦境里显现祂的力量。
杜克一个激灵，立刻集中精神来，等待着神迹的发生。
没多久，一个虚影便出现在了众人面前，祂的容貌与杜克所熟悉的梅根一模一样，但身上的气质有明显的不同……祂正是神灵失语者的分身，虽然多少显得有些虚幻，远不如被塔莉娅拉出来揍绯女士的分身，但那也是神灵分身啊！
对于一个刚刚才被人洗脑成信徒的异世界人，失语者竟然特意降下了分身……属于是小主播单机久了，好不容易来了个大金主，态度当然和平时不一样了。
失语者的分身环抱住老神父，后者伸出了颤抖的手，试图碰触他“信仰”的神灵，却什么也碰不到，恍然若失之中，他感觉到了什么，神灵的力量在他的胸口萌发，最终改变了他的姿态。
老神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年轻起来，他早已弯曲的脊梁也挺直起来，背后长出了一双圣洁的羽翼，头顶上方冒出了一个光环，双眼更是流露出了夺目的光芒。
老神父变成了一位年轻帅气的神父……不，变成了一位天使。身上满是非人气息的神父大人看向了面前的杜克等人，他的嘴角微微一翘，轻声说道：“谢谢你们，让我得以成为主的使徒。”
杜克瞠目结舌地打量了他几眼，有些犹豫地问道：“你还记得……”
“我都记得，包括被你们洗脑的之前的情感，在我被主变为使徒之后，也回忆了起来。”神父摇了摇头，“所以我才应该谢谢你们，谢谢你们让我皈依了我的主，离开了那个伪神的信仰。”
杜克：“……呵呵，你开心就好。”
他本来想指责失语者给房管（使徒资格），给得实在是太草率了，但是怎么办呢，他的钱（信仰）实在是太多了。
第一百六十九章 梦境世界速通
“我要回去帮助我的父亲大人！”
茉莉有些焦急地说道：“在这种时候，我作为他的女儿，怎么能不在他的身边呢？还有母亲大人和姐姐大人，他们……”
“你先不要急，茉莉。”
雷鸣魔女有些苦恼地挠了挠头，萝丝也不知道该怎么向眼前的徒弟解释，她并不是很聪明的魔女，就算在这个梦境中找到了茉莉，也不知道该怎么让她的记忆恢复，只能笨拙地讲述事实，然后将茉莉重新收为弟子。
因为来自于灵魂的亲切感，茉莉非常喜欢这个便宜师傅，但不知道为什么，始终想不起曾经的记忆。
直到现在，她依旧是这个梦境的标准居民，是公爵杰兰特的小女儿，不像安妮那样，还没等见到琼和杜克，便意识到了不对劲和违和感。
或者说，像是安妮那样能够意识到梦境真相的人，才是极少数的零星几个。
缸中大脑之所以恐怖，就是身处其中的人无法看透真相，楚门的世界之所以经典，也是展现出了这种身为剧中人跳出自身所在的盒子，拥有更高世界看清真相后的荒诞感和疯狂。正常人就算是被告知了真相，也是不会相信的，茉莉这才是正常人的反应，立刻相信的安妮妥妥有点大病。
当然，她有点病态这点，安妮自己都不否认。
“萝丝师傅，你跟我一起回去吧，有你的帮助，父亲大人就算最终失败了，也一定会没事的吧！”
“杜克、琥珀他们在你父亲那里，就算我不去也不会出什么事情吧。”萝丝叹了一口气，然后明确地说道：“我不会去的，而且我也不会让你过去的。”
作为一个好几百岁的保守老年人，萝丝自然是看不上脚踏好几条船的杜克的，因此她对杜克一直是带有偏见的，直到这次合作以来，萝丝才直观得感觉到了杜克的能力。不过这份能力的上限究竟有多高，萝丝还没有真切地感觉到。
杜克究竟有多强她是不知道（整个浮空城也没有多少人知道，谁能想到堂堂浮空城新人王，居然是个刚刚升上10级的游荡者），但是萝丝还是看过新闻的，知道他是现在的新人榜第一，接连攻略了好几个魔女游戏，甚至其中包含一个冠冕级魔女游戏。
既然杰兰特公爵造反一事，出自于杜克之手，那么萝丝觉得那里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为什么？”茉莉当然不明白萝丝的理由，她皱起眉头来，语气也稍稍激烈了些，“为什么不让我回去？！”
“因为现在的你只会拖他们的后腿，懂吗？”萝丝拍了拍手，慢条斯理地说道：“以前的你太执着于我的雷法术了，始终没能找到适合自己的道路，所以才迟迟没能成为魔女。正好你现在没有这方面的执着和顾虑了，这可是你构建专属法术的好机会，我是不会让你错过这次千载难逢的机会的。”
茉莉盯着自己的便宜师傅，许久才叹了一口气：“师傅，只要我满足你的要求，你就会放我离开吧？”
“那当然。”萝丝微笑，“只要你能成为魔女，我立刻带着你前往公爵领。”
“那就赶紧开始吧。”
茉莉鼓起了一口气，恨不得现在就出发，见到她这么有干劲，萝丝同样也高兴了起来。
她刚要开始速通魔女的第一步教学，可就在这个时候，萝丝仿佛感应到了什么，猛然回头看向了某个方向——她从那里感觉到了神灵的气息。
失语者？
“那里是公爵领的方向……师傅你感觉到了什么？！”
“不，没什么。”萝丝皱起了眉头，对着又担心起来的茉莉安慰道：“只是有些奇怪而……”
她的话音未落，又猛然地看向了与公爵领正好相反的方向，这一次萝丝的反应比之前更大，因为失语者的气息她好歹还感觉得出来是什么，而这个方向传来的感觉，让经验丰富的雷鸣之魔女也有些看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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