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糖吉坷德
与此同时，大臣终于开口！
“公主，现在调查你这位下人的其它精灵已经离开，在这里没有什么外人。”
大臣的视线始终落在公主身上，似乎对于他而言，我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工具人”，而事实上……好像还真是这样，起码我无力的知道：这一次的事件里，我就是个蒂蒂。
“所以我也就直截了当的告诉公主你了，就算小女的事在今天影响了其它人的判断，可……最后的结果，对公主您依旧很不利。帝国是不会允许这么‘危险’的隐患存在的。”
“……”
公主一时语塞，但今天我们的说辞可根本就是建立在甩黑锅的基础上，事到如今我们哪还有什么回旋的余地？所以，反应过来的公主，态度也立刻变得强硬。
“不要以为这样威胁我，你女儿的事就可以混作一谈！”
“并不是混为一谈，小女现在这恶劣的秉性回去之后我作为父亲自然会好好纠正，但是为了避免我们两方产生谁都不愿意看见的不必要损失，两败俱伤，我……对公主您有一个提议。”
用不着我来说明什么，公主看起来就已经明白了大臣的意思。而我心里也有一种渐渐清晰的感觉，在告诉着我大臣此刻的想法：他是想和公主“谈判”，谈判的内容……自然与我相关！
可……大臣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有什么必要这么做？刚刚的场面用形象的描述来说就是：连裁判都是大臣的人，我们拿什么赢？他为何要放弃那么大优势，来找我们“协商”？
就因为他女儿？可……那一晚的事实，露德维希不是很清楚么？露德维希根本没做错什么，只是她到现在还遮遮掩掩的没有把实情说出来而已！
就在我胡乱思考着这些的时候，大臣那边已经继续了下去。
虽然我不想承认，但……大臣的提议好像正中公主的想法，公主似乎……也想要用这种方式来解决！
“普通精灵用出了魔法，是非常稀奇的，结果……应该也是注定的，从之前公主您袒护他的表现上看，您也应该不希望他被帝国给‘灭口’吧？”
这个中年发福男就这么直白的把解决的方式给说了出来，还真是一点儿脸都不给我，“相比之下，小女阴差阳错的对您出手这件事，我却有很多方式掩盖过去，起码……罪不至死。”
我分明看见了：公主的手渐渐因为紧张和犹豫而捏紧，还时不时的打量着我，然而现在我处在“被救”的一边，甚至连开口阻止公主都做不到。首先我没有证据，证明大臣“心思不纯”，其次……
就算我拒绝了，公主也不会听吧。
毕竟这位少女在她的决定方面，有着那白发精灵特有的固执与高傲，就算……她的目标是为了消除阶级的天堑，可她自己……也是那白发精灵之一啊。
“大臣，不要在我面前兜圈子。”
“是，那么公主，我有一个办法可以解决我们现在面对的这种难题，而且两全其美。”
知道公主已经“同意”了的大臣微微一笑，说出了他恐怕早就准备好了的打算，“我可以把他暂时送出学院，送到帝国内专门的地方安排和看护，只要由我们准备好的‘专人’调查的话，最后的处理结果也不至于太难看。”
“不过相对的，需要公主您亲口宣布‘除掉他’，这样一来才能在明面上让此人‘消失’。”
“等到风声过去了，我们有的是办法为他重新安排一个身份，改头换面，到时候随您怎么安排，我也不会再过问。”
一番话毕，大臣补上一句，“公主殿下，您觉得如何呢？”
公主并未立刻回应，不过……我已经隐约知道公主接下来的回答是什么了。
“那么，只要公主您明天亲口这么交代一下，之后我会负责说服其它精灵的。我要说的，就是这些……请公主您多多考虑考虑。”
话音落下，大臣带着露德维希缓步离开。
在我们也返回的一路上，我没有多问，而公主……也没打算和我说什么她的决定。直到……我们回到公主的房间，见到早就在那里等候着的，计划里的其它成员之后，公主才露出了释然的表情，向着大家，或者说……更像是公主在见到荷露丝的那一刻，才向着荷露丝说出了今天的一切。
“第一次交锋平安度过了，‘宠物’并没有被‘安排’，大家放心吧！”
众人无一例外的都松了口气，而公主也很快凑过去和大家一起交流起了今天所面对的一切，唯独……对最后我们被大臣单独留住，以及交代的那番话只字未提。
我……实在是没办法对这一幕装作无视：一股怪异的想法在我心中萦绕，让我不知如何去解释公主的这番行为。错，也没错，但……我的直觉却告诉我：这一次公主的做法并不是那么的明智和正确，哪怕她的根本想法也的确是为了帮我脱困。
可是有些事不能用对错来衡量，起码这一次，我……可能真的不能遵从公主的决定了。
“你怎么了？”
下一刻，荷露丝悄悄来到我身旁，轻声打断了我的思索。
“……啊，哈哈，我一时间还没缓过来，看见太多白发的精灵了，有点紧张。”
我一边苦笑着敷衍，一边……想到了什么，补上一句。
“荷露丝，你……之后有时间吗？”
抢在……公主和其他人交流，并没有注意到我们这边的空档，低声对荷露丝说道，“我有些事，想要单独拜托你帮忙。”
“……只有你能帮上的那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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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我做出了一个违背祖宗的决定
大臣留给我和公主考虑的时间，只有那短短的一天而已。那些白发精灵们对我的调查可不会因为一些“意外事件”就终止，很快，次日：我又一次被公主带着来到了那不管来几次都会觉得全身上下都紧绷起来的，帝国的宫城之中。
对我的“调查”还在继续，今天参与的，白发精灵们仍然是昨日那一拨，只不过此时此刻，眼前的一幕还是和昨日有所不同：当第一天的“计策”用掉之后，今天的我和公主可就真的没什么压制大臣的措辞与借口，全得凭“临场发挥”了。
而大臣那边，经历了第一天的“意外”，这一次……也根本不可能再给我们什么机会。所以，接下来的一幕，也和我想像的差不多。
“公主殿下，关于昨天这只精灵所说，小女在那一日的所作所为，昨天我已经非常认真严肃的与小女交流过了。”
用更加形象一些的说辞就是：今天的大臣是有备而来，至于露德维希那边，虽然“演”的痕迹实在是太明显了点，但也乖乖的低下头没有说话，装出了一副“认错”的态度。
“小女当时因为太过激动，一时间丧失了基本的判断，不分青红皂白的对公主您出手，属实应该受到严厉的惩罚！这一点在这次的事情之后我会带着她登门道歉！”
“不过，您的这位下人会魔法的事同样重要，所以请公主您暂且忍耐，我们先处理掉这只普通精灵的事，如何？”
一番话毕，大臣左右环视。
应该说是果然如此么，在这样的场合下，其它的白发精灵们谁也不敢对大臣这看起来没啥问题的决定指手画脚，原本恐怕就是和大臣站在一边的他们也纷纷附和。
“达维齐尔大人真是明察秋毫！”
“公主殿下，我们还是先以正事为主。”
“没错，会魔法的精灵这种事，可一点儿也不能草草解决啊！”
大家七嘴八舌的话语不光光是对大臣的肯定，也……在这同时让公主这边无话可说。而公主自身的事就这么被拖延下来的话，接下来……可就真真切切的轮到我，怎么躲也躲不开了。
果然，紧随其后，大臣收敛了刚刚那和蔼的态度，神色也变得更加严厉，目光如剑，带着一些……我甚至能够直觉感觉到是“杀意”、“死亡”的感情，投向我。
与此同时，说道：“奥斯曼帝国自从建立以来，超出普通人常识的‘魔法’一物从来就只是吾等白发精灵所拥有的力量，这么多年来，帝国内外也从来没有出现过任何白发精灵以外的存在，拥有‘魔法’力量的例子，而公主的这位选中的这位下人欧几里得切实只是一名普通的黑发精灵，这样的他却用出了强大的魔法……”
就算是我，都能理解大臣为什么要停顿这么一下。
“这很怪异，原本正常的做法应该是将他单独隔离，然后进行各种调查，来弄清楚原因。但现在……帝国内外正有着一些胆大包天的反抗势力，蠢蠢欲动，如果他这样的普通精灵会魔法的消息走漏……”
大臣深吸了一口气，“各位，公主也是，应该不用我多说吧，那么一来会造成怎样的结果……”
这是属于白发精灵们的“商议”，而在这一场“审判”之中，我就是那头待宰的羔羊，除了眼睁睁的看着白发的精灵决定我的命运之外，什么都做不到。
“所以，我认为现在已经不是让我们慢慢调查的时间了，必须得尽快把危险扼杀在摇篮之中。对于欧几里得的处置，自然是‘那个’。公主殿下，我也希望您能理解，并且把您这位下人的处置权交给我。”
一边说着，大臣一边看向了公主，而这一刻大臣所暗示公主的意思，自然也就是昨天他留下公主时所说的那个“决定”了。此时此刻，大臣的意思，恐怕是在催促着公主赶紧决定，亦或是……赶紧解决吧。
假意交出我，然后让大臣把我送去不为人知的地方并且宣布我的“死亡”，等到风声平息，再把我给改头换面一番之后送出来。
听着当然没什么问题，也是对于我的调查最好的解决办法。但是……大臣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得到了什么？
什么都没有。
这才是我所疑惑的：就算大臣因为他女儿露德维希的事选择的妥协，可这么一来，岂不是代表着公主把她自身和我的命运都交给了大臣去决定？
或者，更直白点吧，这绝对不是我贪生怕死，但，万一……大臣真的把我给一刀咔嚓了怎么办？到那时候，亲自决定把我送出去的公主就算找到大臣，也……无济于事，无计可施了！
所以，这多半是一个陷阱，而且……公主在犹豫之下也选择了妥协，选择了站在白发精灵这边。为何这一次公主又“犹豫”了？这个决定做出时候的她，和我眼前的白发精灵又有什么区别？
我搞不懂，所以……我打算再做出一个违背公主的决定。
我要让公主认识到，这只是大臣准备的一个陷阱！我们妥协了，踩了进去才是真正的完蛋，而如果我们从一开始就选择对抗，那么……大臣也只不过是个纸老虎！
而这一刻，我已经准备好了！
我……并未行动，而是身旁的公主，在大臣的眼神催促下，做出了回应。
“大臣，对于你的决定，我已经思考过了。”
公主深吸一口气，这短短的时间里，大臣那边到底是怎样的心情？狂喜？得意？还是松了口气？
管不着，反正：今天的他，不可能如愿了，因为昨天公主看似妥协，可不代表今天的“公主”也会选择一样的决定。
“我……没有交人的打算。”
“不如说我还想警告你大臣，以及周围的大家：魔法的力量是帝国的财产，要处置也是由我来处置。”
“而你们只不过是帝国的臣民，凭什么……有胆量从我手里抢过去，然后毁坏这份财产！？”
公主厉声质问，伴随着……
我眼中这些白发精灵们，无一例外，悉数愕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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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话音落下，在场精灵一片愕然！而这，就是我对昨日大臣的那番“提议”，所给出的答案——“公主”不光光一点儿没妥协于大臣的决定，甚至……还要在此反将一军！至于“我的魔法力量是帝国的财产”这种说辞，相比之下也就显得没那么重要了。
视线所至，恐怕在场的精灵谁也想不到公主竟然会这么“勇”吧，一时间都措施不及，甚至连反驳的话都说不出口，不过最惊讶的还是非大臣莫属，昨天的“妥协”换来的却是今天的“针锋相对”，肥仔，不知道这一次，我们有没有“算到你一次”呢？
我不清楚答案，不过清楚的是：大臣肯定是“破防”了。
“公主殿下，您这是什么意思？”
不然，他也犯不着褪去刚刚那副和颜悦色，转而威胁起我们来。
“会魔法的普通精灵只要您稍稍想想就知道，绝对是帝国的隐患！如何处置他轮不到您来决定！”
“……”
一瞬的沉默，不过却并没有让公主随之退缩，下一刻，公主的视线飘向了我这里一刻，紧接着就像是得到了什么力量加持一般，重新燃起了决意。
“那也轮不到你来决定，大臣！这份力量到底是隐患还是帮助，何时由你一个没经历过的局外人插手了！？谁给你的权力，对王族指手画脚？注意你的身份！还是说……你想取代我们的王权！？”
大臣，在这样的说辞之下，你还敢威胁吗！？
不要试图继续挑起争端，因为……此刻的我，早就是光脚不怕穿鞋，已经没什么可失去，自然也就没什么可畏惧了！
毕竟，我身旁的公主，就是我的“决定”，她……其实是荷露丝所扮演的“公主”。
从昨天大臣留住我与真公主的那一刻起，直觉就在提醒着我这一切恐怕都是大臣的设计：他和他的女儿，也就是露德维希搞了当时的戏码，并且以此为理由来找公主“私了此事”，看似没什么问题，实则……却是一个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