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糖吉坷德
兴许是因为这一点，少女一时间显得有些安静。
一边一本一本的收罗，草草翻阅，一边……
冷不丁的冒出一句疑问。
“欧几里得，你是我的敌人吗？”
我只能苦笑：这问题问的简直就像是女朋友在问“你喜欢不喜欢我？”一样。
什么死亡选择题，根本就没有第二种答案吧。
“妖精女王……”
“？”
“少说垃圾话，做个正常人。”
“你！”
要不是因为这些资料文献价值珍贵，更是因为年代久远而不能再随便磕碰，只怕妮露当即就要把手头的书本朝着我这里砸了过来！
让我只能无奈的补上一句。
“专心点吧，起码在共同对付大嘤帝国，对付那个月之妖精的问题上我和你是利益一致的。”
“其它的时间我也不敢保证：你有你的帝国，我有我的十二联盟，我们什么时候听了别人的什么建议，从而反目成仇都不奇怪。我们是没办法成为朋友的。”
言下之意，也就是更别提什么“更进一步”的关系了。
我以为妮露会多少反驳亦或是阴阳怪气一下，我甚至都做好了她嘲笑我“谁会对你有兴趣？”之类的话。
然而答案却是：妮露真的安静了下来。
让我都不禁开始怀疑：她接近我是不是真的有谁……暗中授意。
没空多想了。
因为：恐怕是由于挖掘所致，从这史料库顶端崩塌的一角可是砸了下来！
理所当然会出现的问题，却由不得我不去在意！甚至……是下意识的行动！
我的第一反应再简单不过——保护妮露！
“妮露！上面！”
扑过去，拉开她！
哪怕我知道：对于眼前的这位妖精女王而言这些危险只不过和儿戏一般简单容易解决，相比起担心妮露不如担心我自己会不会来不及使用剧本！
然而身体里根深蒂固的想法就这样驱使着我做出了选择。
结果就是：抓住妮露胳膊的一刻，顶端的碎石只是从中间直勾勾的掉到了这史料库的底层。
然后……
然后我就有点儿没办法解释了。
毕竟：此时此刻我的动作怎么看，怎么都不像是一个“陌生人”会对他的竞争对手做出来的行为。
下意识的反应足以证明太多太多。
一时间甚至都让妮露愣愣的看着我。
“你……”
“！”
出声的那一刻我也反应过来！就和眼前少女随即醒悟过后的退避一样！
互相拉开距离，彼此之间只剩下尴尬的沉默。
我肯定是不能开口说出秘密，幸亏现在的妮露似乎也不好意思再追问刚刚我的动作。
明明下意识的反应足以说明很多真心话。
只能说：这位妖精女王大人简直就是高攻纸防了。
“这里有着崩塌的可能，别愣着了，抓紧时间收拾吧，妖精女王。”
“嗯……嗯。”
刚刚砸下的废墟带起的灰尘被妮露匆匆扇去，她迅速的答应一声，估计也没把我的提醒放在心上，只是单纯的为了避开这一尴尬而转过身去。
这一次妮露的动作可就粗暴很多了——一股脑的把书籍资料都往她那空间储物袋里扔，看也不看了，灰尘也不掸了。
而我则蹲下身继续扒拉着被灰尘覆盖的书本。
巴不得妮露安静一点儿：不然刚刚的事我也不好解释啊！
最后，在这一层书籍全部被我们收拾干净，只剩下空空如也的书架与一片废墟之后，妮露死死的盯着正在拍拍手掸去灰尘的我。
我以为她是想阴阳怪气一下带我离开的。
不过……
少女似乎却有着更多的想法？
“欧几里得，能再陪我向下看看吗？”
“什……”
“我依稀记得：当初伊莉丝控制着的领土，可比现在的大嘤帝国还要广阔一些，还有一些……其它区域也是她管辖。”
“这些地方，可一个都不能遗漏。”
27.我有、犹豫了
事已至此，我除了对妮露奉陪到底之外也不可能有其它的选择——总能现在对着妮露来一句：我见好就收了，抱我回去。
那样妮露会答应我才怪——这位妖精女王大人要是一个生气，说不定都能直接把我给从这史料库中间往最底层给丢下去。
毕竟此时此刻，就着这从顶层的入口窗玻璃那透进来的昏暗光亮，我可是将少女的一举一动，神色姿态看的是一清二楚——妮露满脸都写着“希望我能够陪着她一起深入底层”这般含义。
我只能答应了啊！
摊手，然后……看着少女先是一愣，随即露出了一股“你到底算不算男人”的表情，然后抱着我从这史料库中央的空洞之中一跃而下！
灰尘、碎石从我们身旁落下，不过妮露对我的这“公主抱”倒是挺稳。
彼此的呼吸声交错在一起，一时间可是给了我“剧本”仿佛回到了“上一次”的错觉。
我可不敢过多享受这样的时光——太容易沉醉进去了。
赶忙摇摇头，问出让我疑惑的问题，顺便也是为了不动声色的岔开话题。
“大嘤帝国在你的罗德玛帝国还在的时候，领土不应该比现在还小么？为什么还有其它地界？”
“的确：当时受制于我，伊莉丝的领土并不多。不过你应该清楚那个女人的本性。”
一边带着我缓缓下降，寻找着每一层残留着的史料记载的痕迹，妮露一边下意识的回答着我的问题。
或许这并不是什么需要让她对我隐瞒的事吧，所以少女的态度也是毫不遮掩。
“当时的伊莉丝其实就已经在探索大陆之上更多的区域，记得不错的话她瞄准的是与当初守在北方雪原的宙丝接壤的一片两只自律妖精的领土缓冲地带。”
我并不是没有印象！
因为妮露口中的那个地方，在当初“混乱降临”的一刻我可是亲自前去，亲自经历的！
“大嘤帝国的北边，名叫北爱尔兰的区域？”
“似乎是这样，我对大嘤帝国……哪有你了解的多？”
妮露哼了哼，搀杂着一句阴阳怪气：“甚至连大嘤帝国的女王都搞到手了，你能不了解么？”
“这种时候能别提这茬么？”
我只能苦笑。
心里却不禁警觉：大嘤帝国的北方，当初可是那名为“混乱”的妖精——菲萝最终“摊牌”的地方。难以控制的混乱曾一度让我身边的少女们都陷入了负面的情绪，随后我更是因为菲萝的缘故，而回到的妮露的那个“妖精时代”。
现在看来：正确的剧本之中我正确的做法就是没有去干涉妖精时代的一切，也导致妮露当初的妖精时代之中发生的“剧本”可远远不止在她和菲萝的身上。
而蔓延到了更远，更多的地方与其它妖精之中。
如此：应该就是在妮露的那个时代之中出现了更多的“陌生的妖精”的缘由。
只不过这些秘密我肯定不能随便交代给抱着我的少女了。
幸亏妮露看起来也并没有注意到我的异样——谈到“其它妖精”，她的目光都变得深沉不少。
“当时的我急于扩张，所以知晓了伊莉丝在扩张她的领地之后也就没怎么多问，可是这些容忍终究会酿成错误。”
诉说的时候，妮露已经带着我降到了这史料库几乎临近“地面”的低层。
说是“地面”，可实际上因为建筑的些许破损，那些无一例外不掉落下来的石块废墟早已将“地面”给铺成了一副根本无从下脚的样子。
幸亏这“地面”看起来并没有任何藏书资料，也不至于造成什么损失。
将我放下之后，妮露转身抽出一旁书架之中的一本藏书。
掸去灰尘查看，柳眉微微蹙紧。
“果然是这里，当初伊莉丝实际拓展到的领土之中的妖精记载。”
然后，转身开始使唤我。
“别在这看着我，过来把这一层的藏书和资料也全部装好！”
“是是是。”
都已经到了这里了，我剩下的做法也就只有全部照办。
然后一边和考古工作者一般从愈发难以清理的废墟之中寻找着被埋藏的记载，一边听着妮露将刚刚的“哀愁”甚至是“心结”，继续下去。
“伊莉丝当初的想法我固然容忍了，只不过我也并不是毫无防备，我特意叮嘱了伊卡洛丝监视着伊莉丝的一举一动，也的确发现了：那只妖精找到了一些……压根没有来过罗德玛帝国的妖精。”
“招募了她们，或者说……利用了窥探人心的能力寻找着那些与她志同道合的妖精。哼……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罢了。”
“我想要知道的就是这些妖精在当时的身份与活动痕迹，历经这么久的时间……恐怕她们的力量早已经和伊莉丝一样变得更加成熟。”
少女难得的对我如此坦诚。
而且：是因为这一点吗？下一刻我这边的剧本之中竟然也直接了当的出现了我与妮露一直想要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