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到底是不是封神 第142章

作者:固有结界科学化

“大王信人也,下臣不敢辞,请大王选一赐下便可。”多宝也想不到哪里还有三个封国,总不至于这癫王把自己的王领分出来给自己吧,那也太夸张了吧?这可是商的精华之地,自己还不至于领受这样的奖赏。

听到这个消息,之前还在低声欢庆的贵族们也纷纷的竖起耳朵,看着子受,想看看这商王是不是真的在这个关键的地方发了癫,当然,对于他们来说那是好事,毕竟王的力量被削弱,就意味着封臣的力量增强。

“越地、汉中地、吴地,你选一个吧?”

“啊?越、越地是何处?”

“越楚国向西南,于江水下游丘陵之间,土地肥沃,山川秀丽,更有一年两熟便利,此地人民众多,号称百越。”

“......”多宝帮子受翻译了一下,是比楚蛮子还要偏远的地方,鸟不拉屎,深山老林,气候湿热难耐,瘴气密布,还有一大堆的(百是虚指)的奇奇怪怪的蛮子部落,简单说就是一个让人听了就不想去的地方,其他贵族也都愣了片刻,然后露出了幸灾乐祸的表情。

“大王把发配流放说得这么清新脱俗的吗?”明低声的问道,这不就是流放嘛,不过是把流放地单独划了一个空头行政区出来,取名叫越国,然后给你上一个好听的越国主,越王的名头,许可你不向商朝拜,但是,应该的贡赋还是得交——这不是单纯的坑人吗?

“那,那吴地?”

“好眼光,越江水往南,湖泽丰富,鱼米之乡,有水运浇灌之便利,可是上好的地方。”

“......”江水以南,那江水怎么横渡?中间辣么大的一个云梦泽怎么过去?至于说那些什么鱼米之乡的说法,多宝也就当是子受在胡说了。

嗯,湖泽丰富,那不就是直接说满地烂泥水洼,毒虫如云,不下点功夫治理水利,那怕不是活都活不下去,还有,你说这么多,那不还是比楚蛮子还远?

“那汉中地呢?”“哦,此地有汉水流过,背靠蜀地群山,前为关中沃土,东临商境,西为草甸沃野,乃是上等的好地。”子受也没去过这个时代的汉中,甚至于大部分的人听都没听说过这个地名,这个地方在这个时代的称呼是:羌方,根本不是中原民族的地盘。

所以,他这就真的是靠脑子里面的大致地理方位在瞎几把忽悠了。

“嗯~”关中沃土,成周都是穷得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的模样了,此时的关中地带可是刚刚开发没多久,别以为成周开发耕耘了几代人的功夫就真的是沃土了,开荒的难度大家都懂的,更别说各种水利工程等等,真正关中开发出来,能够支撑一个国家发展壮大的时候,那得到春秋时代去了。

大面积的土地还是荒地,而且缺乏水利工程,土壤还是肥力较低的黄黏土,再加上此时悲剧一样的农业工具和农业技术,那个产量.......要说是沃土可真的谈不上,也就是几代人的开发下来,日子勉强能混得下去,而且随着基础打好了,姬氏几代励精图治下来也颇有些发展。

于是多宝再次帮忙翻译了一下,那就是背后是千山鸟飞绝的蜀地群山峭壁,跑都跑不掉,前面是成周的大佬,东面是虎视眈眈的商边境贵族,西面是羌方蛮子群。

嗯,多宝又思考了一下,有点不对劲,总觉得这个分布好像有点熟悉——啊这,这不就是鬼方的地盘吗?

你他妈把根本没在你手上的鬼方的地盘给我当封国?那鬼方的一大群部落去干嘛呢?还有羌方的那些部落呢?

“此三国皆为风景秀丽的上等之地,足以匹配公之功劳,如何?”

“......”多宝深吸一口气,现在和子受翻脸来不及了,而且当初也确实没想到这家伙居然能够无耻到这个地步,他想过子受可能的赖账方式。

直接赖账是一种,整个可有可无的小国是一种,有名无实的封国也是一种,甚至于他都想过这家伙慷他人之慨,将边境封地给自己作为封国,然后让自己去和商那些桀骜不驯的边境贵族厮杀。

但是,万万没想到,他居然真的拿出来了封土面积广大的三个大国来封,然后这三个封国他妈的没一个和他接壤的,也没有一个是他手里的宣称,这个搞法,实在是超出了多宝的想象力和这个时代的人对于“奖励”的认知。

因为如果去掉那些花里胡哨的叙述的话,这不叫奖励,正如同明说的那样,这他妈的就是他妈的流放啊,别说多宝了,下面的贵族也都听傻了,怎么看都感觉这应该是流放才对,这不是一种惩罚嘛,为什么听商王的意思还当成奖赏了?还有这种操作的吗?

不仅仅是贵族,就连那些齐人都听得目瞪口呆,觉得自己这一趟还真的不算白来,真是长见识,开了大眼了。

“公愿去何处啊?”子受笑眯眯的问道,多宝再次深呼吸一口气,“大王此番以三国之地赏臣下,此三国地域广大,可为王土,臣下德薄功少,愧不敢受,不过些许尺寸之功罢了,所谓一城换一国不过戏言耳,以验大王之诚罢了,还请大王收回此命。”

“那你的意思是让寡人食言而肥咯?”子受眯起眼,这是个聪明人啊,可惜还不够聪明,真的聪明人这个时候应该真的在这三个封国里面选一个,因为这样才能让自己的警惕降低,并且这也不是真的流放。

因为没约定上任的时间,对方可以完全领着这个头衔磨蹭,等到商扩展到那些地方的时候,就轮到商王要考虑是不是真的要给这么大的封国,成为那个道义上的违约者,而这些封国也确实得到了。

只是这需要一些时间和信心,等待商扩张的时间和对于商王战略的信心,显然,多宝要么缺一个,要么就是两个都缺,再要不就是真的只是一点小聪明,一听这个名为封赏,实为流放的结果就慌了。

“非是大王食言,乃是下臣惭愧不受,罪在下臣,而非王也”多宝说这话的时候,已经做好了表情管理,看上去一本正经的模样,似乎真的就是这么想的,但是这个表现却让子受眼里精光一闪——不死心啊,这老家伙。

“哈哈哈,勿要如此,寡人之赐无人能拒绝,此三国封地,寡人为你留着,而你就暂且于黄飞虎手下听用,封军司马之职,待你功劳足够,德行兼备,再行封赏,届时寡人既未食言,你也并未空劳一场,岂不是两全其美。”

这下连其他贵族也都做好了翻译功课了:暂时不处理你,留下察看,以观后效,如果表现不好,就给走马上任,流放到这些鬼地方去,而表现得好嘛,这事情就暂时不谈了。

多宝显然也懂了,只能硬着头皮答应,这简直是白忙活一场,不过,他还有一个底牌,那就是青铜樽没交上去,这种东西,子受没问,他也没说,显然还是有一些小心思的,准备在关键的时刻拿出来给大王刷一下名望,以挽救自己在大王那边的看法。

第一百二十章 聪明灵历

“我们这不是白忙活了?”一回到府邸内,胡雷就开口质问道,而多宝的表情则十分的凝重,“你我还是低估了商王,他恐怕,已经察觉到了我的目的,否则不会做出如此精确的安排。”

“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找新的对象?”胡雷迫不及待的开口,因为这关乎他整个部族的未来,他这个族长如果不能给族人带来想要的生活的话,后果非常的严重。

“不,商王虽然察觉了我的意图,并且用这种方式来近乎于羞辱我,但是他并未真正意义上的对我们做出惩罚,并且也赏赐应有的财物,至少够你的族人安心一段时间。”多宝思索道,

“也就是说,现在其实我们都在观察状态,如果真的去寻找下一个人的话,那么我们可能活不过三天就会被找借口......不,以商王现在的威望和大商贵族对我们的看法,甚至他不需要借口,就能把我们全部诛杀殆尽。”

“那我们......”胡雷的气话才开了个头就被制止了,“怎么样?反叛,在背叛了前一个主君之后,马上背叛第二次?那么不管是齐人,还是商人都很乐意把我们的脑袋摘下来去领赏,就算是你那些族人也不一定真的能够放弃商王给出的封赏,跟随你去走这条未知的道路。”

“难道我们就这样算了?”

“当然不!”多宝摇摇头,“商王其实目的很简单,他要观察我们,我们就给他观察,等到他觉得没有问题的时候,我们自然会得到应得的东西,再徐徐图之就是了,何况说,这段时间折损不少人手,也是时候休整一下。”

阻止商军攻城和拖延商军的速度,除了消耗了齐军的人手,也消耗了他手里的部曲和族人,不休养生息很难保证有足够的力量,在接下来的计划当中牟利。

而这一切,都和唱着凯歌返回的子受没有任何关系,重新调整封国的命令已经由信使派出,他需要马上回师沫都,以坐镇中央,万一盂方等地有看不清事态发展,要一意孤行的对抗他的安排,那么,就可以火速镇压下去或者调整政策。

出兵的速度缓慢,但是回家的速度却飞快,商军归家心切,即便有大量的战利品和奴隶拖累也没有拖慢多少速度,赶在冬季的大雪来临之前,除了尾队还在路上押送行动迟缓的装载齐国珍宝、祭器的车队外,大部分的商军都已经回到沫都,想宗庙献俘完成,带着自己新得到的赏赐各回各家。

那些提升了身份的奴隶也少不得去过去生活的奴隶圈周围转悠几下,他们簇新的衣服和挂在腰上的成串青铜贝币让其他奴隶嫉妒得双眼发红,尤其是看着这些以前的同伴没有回到这个肮脏、阴冷充斥着死亡和麻木气味的地方,而是作为国人阶层住进了内层的木头房子,更是让不少被选为奴隶兵的奴隶咬牙切齿一定要在下一场战争当中也获得这样的奖赏。

由于战争拖延时日太久,子受还是没有看到孩子出生,玉姝生的是一个男孩,作为在大雪之前,大军凯歌而还所降生的王子,无论是宗庙的祭祀,还是子氏的族老都认为他是一个好兆头。

不过,子受也没有贸然的立为王储,一方面是这个时代的小孩子哪怕是生在天子之家也不一定能够健康的活到大,太早立储也让他很容易变成其他人的暗害对象,尤其是有苏氏的人。

毕竟苏邔因为是异人的关系,怀孕更早,但是怀孕的时间更长,如果生出来的也是男孩的话,到底谁算是长子就不好说了,而且姜后无子——这意味着所有的庶子都有机会争夺嫡长的位置——只要让自己过继到姜后名下即可。

而在这个竞争当中,玉姝作为姜氏族人与姜后为表姐妹关系,机会要比其他人大得多,那些几乎不具有背后的家族势力的妻妾还好说,但是,苏邔作为有苏氏的大祭司,有苏氏的人很可能会想办法把排在前面的送走,这样一年后,她儿子出生的时候,就是无可争议的庶长子。

有嫡立嫡,无嫡立长的规矩下,成为王储的概率就是百分百,只要确保姜后不会再生出儿子来,这个下一任商王的位置就算是半预定了。

所以,在刚刚给孩子取名为“胜”之后,子受就陷入了妻族的七大姑八大姨的狂轰滥炸,这个时代的人还没学会委婉是什么意思,来当说客的一个比一个直白,吵得他头都大了三圈不止。

他们的意思就是一个,将胜过继到姜后名下,这样哪怕是姜后再生出儿子,也是嫡次子,而且之后不管是谁都很难动摇这个嫡长的位置。而且作为现在只有一个儿子的子受来说,这个建议从国事的角度和私事的角度来讲,都是合理的,毕竟国无储君不安。

“等他大几岁再说,现在还是未知数,指不定明天上帝老爷就给收走了”子受疲倦的挥手示意这个姜氏的贵族退下,而后面那个索氏的贵族迟疑了一下,也没跟着劝说,只是说了一些毫无新意的贺喜恭维话。

“大王,不如就依了他们?”作为老夫老妻的姜后跪坐到子受后面,为他按摩头部,缓解这争吵带来的疲倦,“没事,他们也就嚷嚷几声而已,关键是你,不要心急,你年龄还不算太大,还有机会。”

虽然过继自己姐妹的儿子到膝下为嫡子确实可以巩固王后的地位,而且血缘也不算太远,但是,终究不是自己生下来的,多少还是隔了一层,并且感到相当的委屈。

而且相比子胜,子受对于子岚要更加亲近一些,毕竟是自己的第一个孩子,而且还是发妻所生,只是可惜,商这会儿已经不可能出现女王这种东西了,不然的话,那些贵族们就要担心他会不会让子岚作为王储。

即便如此,那些贵族这么急着劝说立储,也是真的怕子受癫贤病犯了,真的立岚为王储,那可就真的太可乐了,还是提前把这个口子给堵上为妙。

“我出征这些日子,沫都没有大事吧?”

“没有,不过棠夫人略有些思乡情绪,我让苏夫人去陪她了。”商王的其他妻妾,除了发妻是王后外,其他的大概分为两类,一类是有正式承认和封地的“夫人”,一类就是完全的没名没分的,哪怕生出来的都是庶子,而庶子和庶子也是有分别的。

前一类的庶子可以继承母亲这边的封地和财富,没错,这个时代,夫妻之间的封地、财富是分得很开的,甚至一直到唐代都是这样,只是往后走,妾室往往身份地位很低,也没有嫁妆这种合法的私人财产,而且女子继承权几乎排在最末,所以要像现在这样可以名正言顺的继承母亲的封地与家产是不可能的。

简单说,苏邔生的孩子,天然就能继承唐国和邢国的封地,而这个封地不由商王来赐予或者继承,而是属于苏邔自己的封地,同时,有苏氏属于苏邔自己的部曲、财富甚至宗庙都可以由这个庶子来继承。

但是,其他没有夫人封号的生出来的孩子,那就是真的是一无所有了,父辈有点良心的会给点财物或者在死之前给他安排个出路,让他自己去打拼出一些成果来,没良心或者家里实在供不起的,就会变成其他兄弟的奴隶,和奴隶相比,除了血统和名头好听,不会真的冻死饿死外,就没什么区别了。

“嗯,也好,正好天气转冷了,我们也过鹿台那边去,一方面为了明年开春逐步迁都的事情,一方面则是也去那边避风,这北边的天气是越来越冷了。”

“所以赵公和晋公也多有抱怨。”毕竟苦寒之地,粮食收成一般,他们更想要商王手里的精华之地,但是大家都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无妨,他们也就是抱怨几句,哪怕夏短冬长,但是对于他们种植粟、黍和豆也没什么影响。”

大豆这种东西还是挺耐寒了,后世也在东北地区大量种植,而且多种几轮豆子也有利于保持地力,只是靠吃豆子的话,身体会非常的难受——好在,子受发明了豆腐这种东西,将大豆加工之后就要好得多。

只是豆腐成本高昂,也就贵族能够偶尔吃一吃,大部分时候,还是只能豆饭和大麦饭混着吃,嗯,那是一种什么感觉呢?对于现代人来说,这种商代的国人甚至小贵族日常伙食只能称之为——猪食当中的猪食。

豆饭是带壳的大豆煮的,豆壳虽然变得软化了一些,然而,依然很难嚼烂,满口都是渣子,吃多了还腹胀得受不了,混在里面的大麦饭更是让人难以下咽,麦壳不会磨得太精细,粗大麦煮的饭,和现代的那些去壳之后的小麦煮的麦饭完全是两个东西。

一个是颗粒更大,第二个几乎不吸水,煮出来之后,完全是一粒一粒的,吃起来就好像是往下吞刀子,这种混饭吃起来就好像是夹着大量沙子、麸皮的碎石子。

而对于这个时代的人来说,这已经是非常好的伙食了,能天天吃这玩意儿起码得是个富裕的国人,甚至贵族才行,至于说口感要好得多的粟米和黍米团子......

农忙的时候才能吃,一年大概普通的众人可以有2个月左右吃这玩意儿,国人和贵族要稍微多一点,可以管住小半年到半年,而普通的小邑野人可能连一个月都撑不住。

那么在连豆饭都没有的时候,吃什么?那就是用豌豆叶、大豆老叶、树皮、草根、野菜混在一起晒干之后锤成渣子煮出来的糊糊,这就是藿羹,或者说是野人和青黄不接的时候吃的藿羹,而相对充裕一点的日子,吃的就是嫩叶和豌豆尖,此时被称之为“薇”的东西煮的羹汤。

再惨一点,那就是连豆叶和薇都没了,只有野菜、树皮和草根还有乱七八糟的麸皮谷壳煮的不知名的黄绿色糊糊,就这,还得是壮劳力吃。

所以说,为了吃这个事情,占据了子受穿越以来超过一半的时间和精力去寻思和改良,间种、混种、沟陇轮种,大力养牛发展牛耕,挖水塘搞猴版桑基鱼塘,从楚地和各个地方连抢带骗的农粮食,一切的手段用上了,才能保证在商王的治理下,至少沫都周围的粮食供给还正常。

北地的贵族们甚至在这个寒冷季节还不用杀奴隶祭天,祈祷丰收顺便减少吃饭的人口,普通的野人和奴隶甚至还能混上一口还算干的糊糊吃,已经他作为商王的极限了。

甚至如果忽略那些历史上那些文人歌功颂德的地主阶层的生活的话,可能都比后面朝代超过一半的君王治下的百姓都要吃得好——最起码还有糊糊吃,而不是岁大饥,人相食!

当然,这个时代丰富的野生动物资源、渔业资源,甚至林子里面蘑菇、野菜资源与过于稀少的人口也是达成这个成就的主要原因,毕竟后面开发过度的土地,可没有这么丰富的猎物和乱七八糟的野外食物可以采集,捕鱼经过那么多代的人赶尽杀绝,鱼群的数量也少不少。

再加上此时人够少,自然的产出至少可以养活1/5的人口削弱相当大的负担,但是,你换成后世那茫茫多的人口,一样是岁大饥,人相食的场面。

在沫都休息了几日,子受的队伍就向着鹿台城迁移,这座为了防备成周玩孟津聚会的城市越发的繁荣了起来,尤其是在子受的鼓励下,造船工业稍微有点进步,接着此时大河水道和周围数目庞大支流的航运能力,这座城市俨然有超过沫都成为新都城的潜力。

南迁显然不可能一次性迁移到河南地,甚至淮北的地方,只能一步步来,先迁移到这座鹿台城,然后休整一段时间,也等后续的人口、物资等等都迁移到位,再由这里往南迁移到洛阳一带建立新都城。

比起盘庚当初毫无计划的迁都,导致连续废了三个地方,损失大量的人口物资,差点把商这个部落直接拖垮来说,子受的迁移计划显然更加的有条理,不仅规划了路上的补给点,也逐次、逐层的分配了任务,一步步的实现,确保不会出现到了地方没有新城住,又或者是路上缺乏补给点等稀奇古怪的情况。

鹿台城的军事属性在不断的减弱,虽然那些城墙和堡垒没有拆除,但是城区还是不可避免的顺着河岸展现出了一种野蛮的发展趋势,各种简陋的窝棚,商栈几乎将入城的道路堵死,前卫的武士不得不驱赶了相当一部分挡路的家伙,将那些躲避不及的吊在树上抽个半死才清理出来一条路。

商人喜欢贸易、酗酒和享乐,在城外的空地上,可以看见远古版本的马戏团,涂着稀奇古怪的玩意儿的戴面具的巫师在为路人占卜、驱邪、祝祷,还有一些则在兜售各种骨雕和玉雕工艺品。

这也是神庙祭祀和巫师们的主要收入之一,靠贵族和商王偶尔的捐赠,那怕不是都得喝西北风去,奴隶的种植也神庙的祭田产出,那是上位祭祀们的,和他们这些普通的还在学徒阶段的家伙没一毛钱关系,而这种活动就是主要的收入。

子受也没去制止这种封建迷信,主要是这个世界,这些巫师不少是真的会点奇奇怪怪的法术,而且他也真的没法和下面人解释这些东西,那就干脆不管了,只要这些家伙只是靠这个糊口,而不是想搞点事情,否则的话,他就不得不请这些人去祭坛上向祖宗自证清白了。

穿过熙熙攘攘的城外区域,就进入外城区,这里就要肃穆许多,毕竟是军事目的的要塞城市,军营、武库、粮仓都在这个区域,夯土的墙壁将这些区域规划为整齐的独立城区,敌人就算冲进城,也可以依靠这些墙壁抵挡很长时间。

“那是什么?”子受看着在内外城区之间的一片住宅区,看上去还算精致,上次来还没有,“是军队家属的吗?”因为进出都是女子,少有男人的踪迹,他以为是不是军队的家属区,毕竟男人都给他带出去打仗了。

“那是女闾”闾是胡同的意思,从字形就能看出来,两两一组相对的住房,被一个更大的围墙围起来形成的住宅小区。

“额.......明白了。”子受没要额外的解释就搞明白这区域的作用了,“嗯,这么早就有这种东西了吗?还是说这么迟?”说早是没想到商代就有风俗业了,而说迟是,这玩意儿是现在才冒出来的吗?前几年还没有呢。

不过,仔细想想好像也没毛病,商是走婚到家庭制度的过渡转变期,在走婚制下根本不需要这种东西,甚至就算是到了家庭制,在很长时间也不需要这种东西,因为男女看对眼随时可能在野外就滚一起去了。

随着家庭结构的越发稳定,商王的农业改革让农业生产的比重不断上升,稳定的家庭关系让这种状态变少,而自然就会产生对应的产业出来填补空缺。

“叫两个巫医去看着,不要让她们把病传染给士兵,有问题,就直接烧了。”子受没有下令禁止,因为那只会让这些失去丈夫和兄弟庇护的女子下场变得更加凄惨,甚至活活饿死。

但是,他可以提高准入门槛,把一切变得正规化起来,就好像管仲做的那样——学那些卫道士和士大夫可没什么好处,他们一面悲天悯人,一面可从没想过,如果不把这些人组织起来,以官方的名义收税,提供保护和庇护,这个产业就会消失了吗?

不会,它会沦为其他地下势力的敛财工具,对于女子的压榨更严重。

而彻底的关闭它也不现实,因为这个时代根本没有工业时代那么庞大的工作岗位来消化这些女性的劳动力,换句话说,那么做只会让这些缺乏谋生能力的人全部饿死——当然,有道德洁癖的那些人是不在乎的,只要没死自己面前。

要彻底的终结这个行业,以子受目前的能力和商的生产力根本不现实,甚至现代国家真的彻底终结了这个行业的也是几乎一个都没有,更别说商朝,他能做的只是上一层最低限度的保险罢了。

第一百二十一章

又是一个灾难性的寒冬,这几年几乎都是这样的重复在种田,挑个幸运儿车一车或者有个幸运儿挑出来给他找点事情做来挨上那么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