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香草和布丁
“哦……”
艾莉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乖乖站到一边。而我则拿起手机，点下对方视频邀请的“接受”。
但是对方的镜头里一片漆黑，根本没打开摄像头。只有我这边的视频框里，出现了苏小曦可爱的萝莉脸。
合法萝莉萌萌地眨眨眼睛，仿佛脑门上贴着一个问号。她往左边看了看，又往右边看了看，然后视线聚焦在镜头下面一些的地方——那是手机本体，仿佛是在查看是否是手机本身出了问题。
没问题啊，就是对方没开摄像头而已。
【瓷瓷：OK了】
发了这样一句话，对方结束了视频。我有点茫然地盯着手机，不知道怎么回事。
莫名其妙被让打开视频，莫名其妙什么都没看到，然后莫名其妙地被对方结束。
“欸？什么情况啊……”
我小声嘀咕了一下，而对方迟迟不见动静，不知道到底怎么了。我想了想，放下手机，转而用笔记本登陆PC版的qq。
找到瓷瓷的账号点开聊天窗口，只见聊天窗口上出现了熟悉的情况——“正在输入”的字样时断时续，却没有一个字发过来。
之前就介绍过，这种状况我很熟悉。通常来说，出现这种情况的聊天对象，可以用几个四字词语来概括其状态。
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按捺不住——忘了说啥。
别忘啊喂！有话好好说！
我正着急的时候，对方总算发来了视屏后第一句话。
【瓷瓷：抱歉久等了，你还在吗？】
【瓷瓷：对不起我太激动了，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瓷瓷：世界上原来真有合法萝莉这个物种？天啊我一直以为是传说。】
【瓷瓷：难道你是吸血鬼什么的吗，就像新番里那个十三岁的银发萝莉一样。】
【瓷瓷：抱歉抱歉我激动了……等等你还是来跟我谈商业合作的？也就是说你不禁外表合法了，连心理与个人能力都合法了吗？！】
【瓷瓷：不好意思我太激动了，咳咳……那个什么，你在哪里？】
我被一连串手速极快的连续发言给吓到了，一旁的艾莉更是手上的半块西瓜都“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这，这是什么情况，小曦老大，”艾莉紧紧盯着我的电脑屏幕，“咱们没找错人吧？”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你给我找的账号啊，”我翻了个白眼，“而且我是直接从她微博签名上公布的账号直接复制粘贴过来的，也不可能出错。”
剪贴板也许会出bug，但最多也就是未响应，或者死机，不可能只错哪一个数字。
“也对噢，而且好友验证的几个问题和网上曝出来的一模一样，昵称也没有问题，”艾莉，“大概是本人吧。”
她悄悄捡起西瓜，然后尝试用小刀清理表面那一层沾上的灰尘，同时说道：“但如果是本人的话，这样子也太狂热了。用个比较污的说法来讲，她就好像是被触及了……某个点一样。”
“你真的很污，艾莉，无愧于你的名字，”我翻了翻白眼，“顺带一提，西瓜扔了吧，咱们不缺西瓜，就算缺也可以买……二楼旁边不远就有鲜果店。”
滴滴滴滴，电脑又响起了提示音。
【瓷瓷：你还在吗？】
“小曦老大，你还是快回复她吧，”艾莉提议道，“难得看见瓷神有这么主动的时候。”
我轻轻点头，打字过去：【在的。】
【瓷瓷：你在什么位置？】
【呃，那个，我是来找你谈一件商业上的事情。】
【瓷瓷：说位置，面谈！】
虽然只是电脑上的方块字，我却仿佛感受到了对方不容置辩的气势。
我用微微颤抖的手弱弱地打字说：【那个，面谈之前，我们是不是稍微谈一下，我是很诚心诚意地想要邀请你。】
【瓷瓷：面谈！面过了我就同意！】
几乎每条回复都是秒回。我摸了摸自己受惊的小心脏，无奈道：【好吧。】
然后用回手机，发送了当前定位过去。
“啊不，我发定位干什么。”
我懊恼地拍了拍脑袋，自己真是急昏了头。别人又不在震中市，我发个精准的定位有什么用啊。
明明直接说城市就好，就算这位“瓷神”真的打算过来与我面谈。至少也得过个一两天吧，路上多少要花费些时间的。
可惜了，我本来准备先在网络上大抵和对方谈妥，然后微博上发布一点消息，把对方的粉丝拉过来先把墨雨阁的粉丝们干了。可惜瓷瓷一定要面谈之后再说，只能再挨骂几天。
在准备反击但还不能正式出手的阶段，只能当乌龟了呀。
第五十五章：何止稀有，简直金色传说
谁知道对方再次秒回，而且回复的内容是——
【瓷瓷：震中市，那不就是在蜀城旁边吗？巧了，我现在就在蜀城。】
蜀城，也就是整个西南全力培育出的新超一线城市，在国内，二次元的氛围甚至能跟沿海的那个亚洲第一国际大都市平分秋色。
身为二次元爱好者，而且又是不缺旅游费用的有钱人，刚巧在蜀城玩也是比较正常的一件事。但是放到现在就是很巧了，因为蜀城与震中市，只相隔着半小时高铁的距离。
所以……
【瓷瓷：中午就到！车票订好了！你就在定位的地方呆着，我很快来找你……不，面谈。】
【其实我可以去接你……】
【瓷瓷：不用了，计程车我都找好了，到站直接过来。】
就算我再迟钝也能看出对方无比急迫的心理，对方好像对我……有迫不及待想要见面的冲动。我回忆了一下她对我说的那些话，尤其是机关枪发言里的几句话，陷入了短暂的沉思中。
片刻过后，我出声唤道：“艾莉。”
“嗯？什么事小曦老大。”
“问你一个问题啊，”我转了转身子，正面面对她，“我这样的合法……我的意思是，像我这样年龄已经成年，但样子看上去比较年幼的人很少见吗？”
艾莉认真地把我上下打量了一番：“平心而论，小曦老大，其实你的描述太片面的。按照你说的那种，世界上其实有不少人都看上去年龄很幼小，比如得了侏儒症的女人。”
我一想也是，于是又问：“你说我的问题太片面是什么意思？”
“就是你的描述并不能概括全部啊，”艾莉解释道，“长相显得幼小，和合法萝莉是不同的两个概念。”
“不一样吗？”我疑惑地问，“我感觉都是一样的啊。”
“不不不，不一样不一样。”
艾莉摇摇头，一字一句地说：“长相偏幼是一种比较中性的形容，合法萝莉则是……举个例子来说，就像前些年，很多人对穿女装的男孩子的偏见，认为穿女装漂亮的才叫伪娘，不然就是异装癖。”
我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小曦老大作为一个长相偏幼小的成年人来说并不稀奇，但是身为一个成年了，外表却还是只这么可爱的小萝莉，非常稀有！”艾莉兴奋道，“简直可以说是金色传说！”
“好好好，我懂了我懂了。”
我把一脸狂热想要扑过来的艾莉轻轻推开，然后回头看向电脑屏幕。
【瓷瓷：我现在就出发了，一个小时后就能到】
【瓷瓷：先进站了！】
行吧。
“说到底还是沾了外表的光，”我摸了摸自己的脸蛋，语气复杂，“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倒是不会因此而觉得怎么样了，或者过不去心里的坎之类的事。外表是苏小曦的没有错，但从根本意义上来讲，我连现在这条命都是她给的，如果把生命考虑进来，外表都只是附带的赠品。
只是还是有点心酸，难道就没人欣赏我的内在吗？
“不，小曦姐，”艾莉心有灵犀地说，“其实比起你那想让人抱在怀里的外表，你的人格魅力，那成熟的反差萌，更令我仰慕！”
“停，停停停，别舔了，”我连忙说，“咱们相处这么多天，类似的话你说过不下五句。”
我笑骂了艾莉一顿，同时心里也豁然开朗。因为那位“瓷神”也提到过，我成熟的性格和成年人合格的社会能力，更加稀有。
开心，总算有人懂得欣赏我的灵魂。
我内心一时间没那么抗拒了，苏小曦的外表加上我的灵魂和个人能力，才铸就了这样的反差萌。也就是说，咱的个人魅力是我和已经逝去的苏小曦共同努力的结果。
咱也占百分之五十的呀！何况苏小曦已经过世了，而且她拥有的东西全部留给了我。如果按财产继承来讲，我现在占自己个人魅力百分百的股份。
我就这样一通脑补莫名其妙地说服了自己。
“行吧，艾莉，今天店里的运作依然要靠你了。”
我关闭掉电脑，站起身拍了拍牛仔短裤：“我要出去一趟，和你的瓷神面谈！”
“嗯，虽然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既然都到面谈这一阶段了，多半已经成了吧，”艾莉提我拉开桌子，免得挡路，“小曦老大，一路顺风！”
“……我又不走多远，说一路顺风干嘛。”
离开办公室，我先去了二楼尽头的更衣室。因为以前工作的经验，我暑假第二天的时候，就把几件不同种类的衣物放到了自己的储物间。
毕竟穿条牛仔短裤会客不太礼貌，怎么也得……穿条裙子吧。
我把斜马尾再次梳理了一下，然后换上草莓色的短袖上衣，以及一条轻飘飘的浅色小裙子。
在镜子前转了一圈，感觉自己好像显得更加萝莉了。
嘛，也是好事儿，出发！
第五十六章：会客
虽然还未到正午，但太阳已经高高悬挂。世纪城的游客多数往空调开放的餐厅里走，大街上来来往往的人数，反而比刚才还要少一点。
当然，到了正中午的时候人就会更多起来，因为世纪城各个店里的工作人员迎来了自己的午休时间。而我则提前到了午休时间，离开店门快步朝外走。
这是外交工作，不是摸鱼。
瓷瓷是说过让我待在原地不动，这话没错，但真的在店里坐一个小时等人过来，也太不礼貌了。而且还有另外一点——我不知道瓷瓷的性格是什么样子，万一到时候很激动，当着全店里人的面干些什么，丢面子的也是我自己。
就像她提到的那个新番，万一她像主角一样哗啦一声扑过来蹭的话……那也太可怕了！
明明是大热天，我却原地打了个哆嗦。
“火车站啊，火车站，也不算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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