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作家龙卷
唰……！
深渊底部，尘土卷成日斩的躯体！
佐助虚掩着右眼：“旧时代的遗物，你就被掩埋在这深渊之下吧！”
——加具土命·封枪阵！
嚓嚓嚓嚓！平地而起黑炎，化作参差炎枪，交错贯穿在日斩的身躯之上！
须佐能乎脚掌一跺，崩坏的土石乱入深渊，将猿飞日斩，彻底掩埋！
“呼……”须佐能乎解除，佐助深呼一口气，转过身来，中途离场的千手扉间，已带着初代火影，君临这片战场。
那富有忍者之神名号的脸孔，佐助早已在火影岩壁上，见了无数次！
他凝眸道：“初代火影……千手柱间吗！”
千手扉间沉声道：“瞧见没，大哥，那种邪恶的眼神，比起斑来，都不遑多让啊！”
柱间却带着极富长者风度的微笑，平和道：“少年，你和鸣人认识吗？”
佐助眼中一闪即逝的复杂，化作冷酷而决然的宣言：“认识，简直不能更加认识，鸣人，那家伙是我的旧识吧，也是我不惜一切代价要超越，并杀掉的人！！！”
千手扉间冷笑道：“听听，你听听，这种邪恶的发言，斑都唯恐不及！”
柱间脸色依旧平和：“少年，我不知你成长的经历，但宇智波是我昔日的盟友，你如今的境遇，想必也有我们的责任，但既然我回来了，就会主持公道，可以同我说说吗？你的事情……”
佐助眼中闪动着晦暗的光芒：“你说……主持公道？”
柱间笑容坦荡：“没错……我会主持公道！”
佐助目光骤然冷酷：“那好啊，如果你想为宇智波主持公道，那就将你亲手创建的木叶村，夷为平地吧！能做到吗？做不到的话，就不要大言不惭了！在我看来，你，你们所有人，都是精致的利己主义者！”
嚓……！
不给初代火影任何发言的机会，须佐能乎的大剑，赫然劈下！
轰轰轰！
沙尘起，大风来！
药师兜迎风孤坐轮椅，目光平静而无畏：“没错，就是这种气势，佐助君！见识过鸣人这个忍界天花板，初代火影纵是强梁，也不足以让我们畏惧了，尽情地锤炼吧！在生与死之间，轮回眼在向你招手！”
他推了推眼镜，将生死置之度外：“而我能做的，就是与你同生共死！”
……
“呃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不死川上，带土的惨叫声，经久不衰，他跪伏在地，两眼翻白，连写轮眼都无法保持。
秽土转生的身躯上，碎片不断地剥落，竟有瓦解的迹象！
“叽里咕噜叽……”鸣人仍结印默念，额头上，细密的汗珠流淌着。
这个‘箴言箍’，可以对中招者的灵魂实施压迫，造成比男性要害被击碎还要强烈一万倍的痛苦，并在那份痛苦中，将内心深处最恐惧的事物，在脑海中反复呈现，来回鞭挞，以摧毁一个人的神志。
所以鸣人才敢断言，能承受十尾裂身之苦的带土，也承受不住这招！
“别……别，求，求你……别念了！我，认输了……我，不争了！”
终于，那个坚刚而不能夺其志的带土，向鸣人发起求饶了！
第229章 推心置腹
带土发起求饶的时候，鸣人停止咒语，放下结印的左手，箴言箍，消失在带土头顶。
扑通！
带土仰躺在地，身上仍有碎片剥落着。
“呼。”鸣人长舒一口气，手背拭去脸上的汗水，走到带土跟前。
带土涣散的瞳孔，恢复一丝焦距：“是你赢了，鸣人。”
鸣人一抖衣袍，不紧不慢地坐下：“不是还有土间吗？”
“这你不用担心。”带土毫无念想道：“等土间回来，我会让他罢手的，他是我的意志，会无条件服从于我。”
“……”鸣人缄默思考着。
“我态度的变化，让你感觉到突兀了吗？”带土坦诚道：“实话告诉你吧，刚刚我看见了琳，她一次次质问着我，为何会堕落至此，她的神情，让我感到陌生和恐慌……”
“过去我时常做类似的梦，但没有一次，如这般深刻……也许，我内心深处，早就已经动摇了吧。”
“你曾说无限月读是虚假的，是黑绝为复活辉夜而酝酿的阴谋，你列举的一系列事实，都让我无法辩驳，而我却在逃避现实。”
“因为……这个世界在我眼中是肮脏的，无限月读是唯一净化它的办法，如果连无限月读本身都是虚假的，那这个世界还有什么希望可言呢？我不愿意接受这种现实……所以，我选择了逃避，并放手一搏！”
“但这最后一搏，却失败了，败得体无完肤……”
带土的神色，黯然却又释然。
鸣人心中一动：“琳的遗体你还保留着吧，我也许有办法，让她回来。”
带土却笑笑：“我若有那个想法，早就行动了，与其让她回到这个肮脏的世界，不如让她长眠于净土……”
带土堕入黑暗，绝非单单是琳的死。
而是琳的死，让他长久以来坚持的信念崩塌了，让他迁怒于这个世界。
对世界的绝望，不是琳复活，就能改变的。
执着而深切的爱，最终衍变成偏执而深沉的恨！
同理，也不是无限月读的证伪，就能让带土站在鸣人那边的。
认输，只是自我否定，而非认可对方！
此刻，带土眼中的迷惘，是想作为败者退场，而非重新振作和奋起！
鸣人也认清了这点，他回想起当年和带土拔河时，看到的记忆，斑曾对带土，这说这样一番话。
“看清现实吧！这个世上不会事事如你所愿，活得越久越是能体会到。现实中只充斥着无奈痛苦以及空虚！”
“世间万物有光的地方必定有影；只要有胜者这一概念，就必定同时存在着败者；就是想维持和平的这种利己的想法，才会挑起战争！”
“正是因为你想要守护爱，才会衍生出憎恨。它们彼此存在着因果关系，无法将其分离，所以，才要用无限月读，切断这个世界的因果！”
带土对斑的这番论调，奉之为圭臬。
这也成为了他日后煽动长门的理论根据。
而鸣人，要试着将之推翻！
他酝酿之后，用温和而从容的语调发声。
“现实中事事不会如你所愿，所以人们才盼望心想事成，努力才有价值。”
“现实中当然有无奈痛苦以及空虚的时候，但酸甜苦辣咸才是人生百味。”
“有光必定有影，因为光给人温暖，影予人乘凉。”
“有胜者必然有败者，但并非胜者都是加害者，也可能是守护者，也并非所有败者都会一蹶不振，他们会从失败中反思，以获得成长。”
“和平是利己的，但利己不代表着害人，推己及人，爱己者才能爱人。”
“想要守护爱，才会衍生出憎恨，但守护无罪，爱无罪，恨无罪亦有罪，真正罪大恶极的，是试图掠夺爱的始作俑者们，它们才是原罪！”
“我说恨无罪，是因为憎恨会让被掠夺的人们奋起，成为抑制原罪的力量，但恨亦有罪，是恨会吞噬原本善良的人，让他们成为掠夺者的一员。”
“但若没有掠夺者，也就不会出现被憎恨吞噬的人，所以我说，掠夺的始作俑者们，才是原罪！”
“但有原罪，同样有着‘原爱’，原爱者，永远不会因憎恨迷失双眼，化身为原罪，而是坚定不移地贯彻信念，守护着珍视之物！”
“你不愿意让琳在这个肮脏的世界复活，但正因为有琳这样善良的人，世界才多一分美好。”
“而且，你仔细想想吧，这个世界，虽不及你年少时想的那般美好，却也并非你此刻想的那般污秽不堪，非黑即白的想法，到头来，往往只看得见黑暗，其实……灰色，才是世界的本质。”
“世间万物都存在着因果关系，无法分离，你试图用无限月读来切断因果，却忽略了你试图切断因果的行为本身，也是因果的一环……”
“到头来，没有人能真正跳脱因果，我们能做的，只有改变因果，而非斩断！播种有利的因，收获有利的果。”
句句锥心，鞭辟入里。
带土全都听进去了，他神色充满矛盾和痛苦：“那已经种下的恶果，又该怎么办呢？我已是你口中的原罪者了，除了接受审判之外，我又该何去何从呢？”
鸣人却微笑道：“你不是原罪者，只是一个被原罪者加害，因为失去爱的憎恨，而一度迷失自我的守护者，所以，你可以被原谅，至于种下的恶果，想办法去弥补就好了……”
带土苦笑：“弥补？可我犯的是滔天大罪，已罪无可赦了，等我说服了土间后，你就用人间道抽取我的灵魂，让我以死谢罪吧！”
鸣人收敛笑容，严肃道：“已经逃避了一次现实，还想逃避第二次吗？”
带土：“你说……逃避？”
鸣人：“没错，还有必须你去做，你才能做的使命等着你！”
带土：“必须我去做，我才能做？以你如今的力量，办成什么事情不是顺理成章？你倒是说来听听！”
鸣人：“那就是，讨伐原罪者！”
带土不是原罪者，那原罪者是谁呢？
是斑吗？但斑是被黑绝蛊惑。
是黑绝吗？黑绝是辉夜的意志。
是辉夜吗？辉夜是因为畏惧着强大而冷血的一族！
是的，大筒木一族，才是原罪！
当然……若还要追本溯源。
鸣人的前世，为何忍界会毁于一旦？如若忍者们足够强大，大筒木一族，又怎会得逞？
所以……弱小，才是原罪之罪！
鸣人，伸出拳头。
“带土，之前我们没能对拳，现在可以了，我让你看看，世界的原罪……只有我们同心协力，才能打倒的存在！”
轰！
突然，一阵凶风突入……宇智波斑，强势登场：“呦……看来已经结束了，鸣人，让我来会会你吧！！！”
鸣人没有理睬斑，他笑对带土：“和我对拳，你会知道一切原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