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泽明洛
对方露出非常痛心疾首的表情,一只手在多林较为平坦的胸前游走,美其名曰[帮摸摸良心,看看它的位置在哪]。
她很清楚,这不过是这个女人揩油的借口而已。
不着痕迹地拿掉对方的手后,多林说明来意。
“今天……我没工作,所以找你喝酒聊天。”
应该说是被主人洛伦放置了,无所适从之下来找个人分散下注意力,顺便来为上次的事情道谢。
不一会儿,桌上已经多了两只放了冰块的酒杯,里面装着度数较低的红酒,可以当做葡萄汁来饮用的程度。
“你——被你的王女殿下给抛弃了?”
女子从多林闷闷不乐的表情中看出了些端倪,于是毫不掩饰地说出了心中的答案。这个家伙每次来找自己,无一例外都是念叨那点儿破事。
话题都在围绕着那个笨蛋三王女,听到耳朵都出茧子系列。
“不,你想多了。”
带着凉气的酒液滑进喉咙,冰块抵消了酒精的炽烈感,喝起来很舒服。多林略显混沌的大脑稍微清醒了些,话匣子也打开了。
这个女子是科兰蒂斯售卖各方势力情报的家伙,来自华夏的某个神秘的地方,只知道她的名字叫云翳,除此之外一无所知。
自己经常跟她有生意往来,一来二去地也就熟络了,成为朋友。云翳比自己年长10岁,比较悬殊的年龄差,但整个人都充满了吸引力,不受年龄所困扰。
“上次的事情,多谢,可惜洛伦大人还没有时间搭理我。”
多林没有看着云翳的脸说话,拿起杯底的冰块用力咀嚼,嘴里“咔吱”作响。
这些所谓的心里话,必须要跟熟悉的人倾诉。在整个皇城,除了洛伦以外,就只有这个叫云翳的女人跟自己熟识而已。
复原影像资料的帮手,也是她。平时开价很黑,那次却没要一分钱,匪夷所思。
“你……真的是笨蛋呢。既然这么喜欢她,做了这么多事情,为什么舍不得告诉她?”
云翳避开了那句答谢,点燃一支烟,开始吐槽自己身旁的胆小鬼。杀人的时候一对几十,眼睛都不眨一下,居然会败在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女生身上。
当然,她本身也是个小女生。
小屁孩之间的相爱相杀,真是有趣。
“我们的身份悬殊,我没有资格用这些作为资本,让洛伦大人心里产生负担。“
一板一眼,又认真的回答,语气里透着心酸。地位的不平等,果真是让人无奈得很。而琳丝蕾特的身份是王女,哪怕国家覆灭,她以前仍然是高贵的出身。反观自己,出身从一出生开始就注定低贱,这是怎样都无法抹掉的事实。
每次都是一模一样的回答,自我贬低的态度溢于言表,云翳有些不悦。
身份地位,果真是那么重要?
她也遭遇过这样的问题,所以对出身问题深恶痛绝。多林的消极挑起她一些不好的回忆,自己却不能跟一个失意的人发火。
“如果你带着这种愚蠢的想法继续活着,你的主人大概会觉得你只是一个工具。无聊的时候可以逗弄一下,饥渴的时候用来暖床,不想出门的时候让你跑腿。”
云翳笑着,嘴里吐出的却是伤人的话。跟别人说话,她才会考虑圆滑的问题,跟一个木头脑袋说话,不如简单粗暴来的有效。
果然,多林的脸色骤变,态度也恶劣起来。
“我心里有数,不需要你提醒。”
她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清楚,只是被心中的某些原则束缚而已。那些枷锁,她没有打破的信心。
“那——我去把你喜欢她的事情告诉她怎么样?”
不顾触犯逆鳞的危险,云翳提出了很不妙的提议。两人的关系可以用[以朋友之名默默喜欢]来参考,某人以下仆之名喜欢自己的主人十几年。
要是那位蠢王女知道自己的侍从居然喜欢自己,会露出怎样的表情?会不会来一句[我把你当亲信你居然想上我]之类的感叹?
“咔擦——”
枪支上膛的声音,黑洞洞的枪口抵在云翳的额头上。她被多林用枪指着不下十次,这次也不过是吓唬吓唬而已。
“啧……好凶……你难道忘了那个晚上么……你喝醉了,然后把人家给……”
云翳笑得更欢,多林拿着枪的手无力地垂下。
“对不起……”
道歉过后,她落寞地把自己扔在沙发里发呆。没错,她的确是做了伤害他人又背叛了主人的事情。
她跟这个比自己大十岁的女人玩**。
一百零三 诱导
“我……想要去看看奥涅小姐的情况……”
憋了很久之后,琳丝蕾特终于按捺不住想去探望的冲动。自己倒是没什么大碍,因为那个人一直保护自己,但她却受了不轻的伤。
于情于理,她都不能心安理得地在病房里谈笑风生,把奥涅一个人扔在冷冰冰的病房里。
她明白两人之间夹着一层很复杂的关系,抛开那些不说,自己依旧关心奥涅的情况。
“果然,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洛伦眼里的神采在听到这句话的一刻变得暗淡。刚刚脱险,从昏睡中醒过来,第一件事想的不是自己,却是那个仇人。尽管那位仇人帮了她,那点事情放在灭门之仇的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到底怎样才能让琳丝蕾特明白,她跟奥涅生来就是不共戴天的呢?
或许她不会明白。
琳丝蕾特不知道该怎样回答洛伦的话。她们之间的关系太复杂,归根结底还是自己失去了所有的记忆,只能凭借感觉做事,却无形中违背了自己的身份。
“但是……不管怎样,我的命是因为她才没有丢……”
她直视着洛伦的眼睛,那双紫色的瞳孔带着愠怒,眉头皱起。
“时间很晚了,好好休息,要看的话等明天白天,因为那家伙似乎还没醒来。”
最终,洛伦还是松了口。
替琳丝蕾特盖好被子,看着她躺下以后,她才心情复杂地离开了病房。门外的脚步声渐渐远去,直到听不见,躺在床上的人突然睁眼。
嘴上答应不会在大晚上地去打扰奥涅休息,琳丝蕾特却依旧放心不下,下了床穿上拖鞋,蹑手蹑脚地打开了病房的门口。
身体有点乏力,除此之外身体还算可以。之前趁着护士来给自己换药的时候,问了一下奥涅的病房在哪。
病房不太远,就在跟自己同一层的走廊尽头那间,门口贴着病人的名字。
“总感觉……像做贼一样。”
她最近微微扬起,却很享受这种感觉。毕竟是偷偷摸摸做着正义感十足的事情,探望受伤的……姑且算是朋友的人,又是在月黑风高的夜晚,莫名的刺激。
走廊上空无一人,除了发出暗淡白光的灯管之外,四周安静得出奇。夜间的医院总是有各种奇奇怪怪的传说,琳丝蕾特有点害怕。
不得不说,只穿着病号服溜达真的有点冷。
慢慢靠近自己的目的地,在病房门外看到那个熟悉的名字[奥涅·布伦特],然后准备开门的时候,里面传来了说话的声音。
两个人的声音。
奥涅也刚醒来不久,不过睁开眼之后,却看到了自己讨厌的家伙坐在椅子上,一边饮酒一边盯着自己看。
洛伦的眼神看得奥涅发毛,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你应该不是关心我才来的吧?”
她自顾自地拿起桌上的水杯,解决喉咙干渴的问题。腿上的伤口经过处理,已经没有大碍,但依旧能感觉到它缠着厚厚的绷带,还隐隐作痛。
毕竟这不是在弗洛汀,能用治愈能力治愈伤口的医师基本上不存在。
“Bingo——”
洛伦打了个响指。
她当然不关心奥涅的死活,或者说这个人死了最好,能让自己的心好受很多很多。但是,洛伦又很庆幸,这么严重的灾难都没能弄死奥涅。
比起意外死亡,自己杀死她倒是更有意义。
“话说,你的苦肉计用的不错,琳丝蕾特完全被你骗了。”
诡异的谈话气氛,看似平和的谈话语气,内容却不尽如人意,全部都是在互相讽刺。
一杯酒递到了奥涅的手边。
奥涅看着那杯暗红色的液体,迟疑了片刻,没有接过。她不相信这个人,更不相信她给自己的东西没有问题。万一里面下了什么不好的东西,比如毒药,自己岂不是死得很冤。
“这里面没毒,要我亲自喝一口试试么?”
洛伦冷笑,用那只杯子喝了一口。那杯酒的确没有什么问题,并且她也不会用如此拙劣的方式杀人。
“说吧,你的目的。“
不想继续废话下去,奥涅只想知道这家伙来找自己的目的。如果没有烦人的苍蝇,自己能睡得很香。
随着一声轻叹,还有玻璃杯放置桌面的闷响,两人的谈话也到了最后阶段。
“你,还有你们家族做的那些下作的事情,我已经全部——告诉她了。”
说这话的时候,洛伦的语气颇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像极了那些跟老师打小报告的孩子,目的得逞以后的耀武扬威。
奥涅挑眉,不为所动。
“那又怎样?她会相信你的话么?”
她假装自己一点儿也不惊慌的样子,心里早已方寸大乱。事到如今,她非常后悔当初的所作所为。因为恐怖的占有欲,伤害琳丝蕾特的身体和心,不仅夺走了她身为女人最重要的东西,也践踏了她的尊严。
想起她背上错综复杂的鞭痕,心里依旧觉得自己残忍,毫无人性。
这样的情绪很难掩饰,洛伦早已经捕捉到奥涅眼里的慌乱和自责,继续攻击她摇摆的意志。
“那可说不准。但是……你做的事情,全都是真的,我只是在诱导她正视自己的过去,然后做该做的事情而已。”
洛伦的笑容有点扭曲,跟以前的她很不一样。奥涅看着她的脸,觉得陌生。
她还是以前那个唯唯诺诺,喜欢躲在琳丝蕾特背后的胆小鬼么?就在一年前,自己见到她的时候,她还不是这副模样。
到底发生了什么,能把一个懦弱的人变成这样?
背上升腾起浸透身体的寒意,藏在被子下的手攥紧成拳头。
“不论怎样,我都不会让她再离开我身边。”
奥涅避开了洛伦的话题。
因为爱,虐待自己爱着的人,怎么想都觉得不正常吧?不但没有盼望着对方过得好,反而任由自己疯狂的意志肆意妄为。就连她自己,都开始觉得不齿自己的那些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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