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可爱的小猫
【就像……你有喜欢的人，也有喜欢你的人，她可以是千羽学院的任何一个人，而如果，她偏偏是芽衣，这就是必然中的偶然。】
【你所做的梦，皆非无端编纂，它们真实存在，且是你的过往，你所失去的四分之一记忆的最后两块。】
【你无数次轮回，有过许多痛苦，也有过无数欢欣，有着浓厚的羁绊，也有浅薄的爱恋。】
【四星好感已然是相伴终生的至死不渝的等级。】
【可如果等到轮回，那么一切都会化作虚无，即使你和她们的情感再这么深厚，也会被泯灭存在的意义。】
【将偶然变成必然，就是最后的解锁条件，就是你……成为破茧成蝶的最后一步台阶。】
（「逆飞的焰蝶」）
……
云墨仔细思考，发现系统说的也确实如此，合情合理。
但……那个自己，真的是我……
“所以，这一切都是你们安排好的？从千万年前就开始？”
“用谎言保护这个本该死亡的世界，再用谎言诱导我来，就为了告诉我这个？”
“先不管前面的事情，我需要知道，为什么你要帮助我？你说你是虚数之树和量子之海救下的，那虚数之树和量子之海想要做什么，为什么需要你来帮助我？”
“我，究竟是什么。”云墨的表情凝重，连语气都变得肃穆。
一切的一切都有迹可循，却缺少了实质性的证据。
光或影点了点头：“你，就是你，虚无，逆飞的，焰蝶。”
“我，诞生的，使命，便是让你，找到，自己寻找千万，轮回中的，答案。”
“这就是，我存在，的意义，也是……你体内的，她，存在的意义。”
云墨：“……你们，为什么要做到这个地步，明明我只是一个普通人……轮回的【云墨】跟我真的搭不上一点关系，除了长相一致。”
【是啊，我也这么觉得，老实说你和他差的还蛮多的，不过也很正常。】
【真实，和虚幻，都是你，全都是你，没一个不是你。】
【嗯？我怎么感觉我是谜语人呢？算了，直说吧，那你觉得，为什么你的长相超出凡人这么多？在不是律者之前，为什么能做到不借助任何化妆品和包养，且每天熬夜打游戏，吃各种各样的无营养食品能长成这副模样？】
【是因为你的基因好吗？可你好好想想，别忘了你十二岁那年因为长相太过出众，被父母带去做亲子鉴定，虽然结果是亲生的，你父母也只是单纯奇怪，并没有对你有什么意见。】
【但你，不会觉得理所应当吧？】
【世界上没有一种力量是毫无代价的，你的相貌同样如此，力量只是一个泛称罢了。】
“……所以，我是虚幻的【云墨】？”云墨沉重地问道。
【啧，我都沉寂这么久了，你怎么变得越来越笨了。没听到她刚才说的吗？】
【你分得清真实与虚幻吗？那不都是你吗？】
【现在你是参照物，你就是真实，梦中的你就是虚幻。】
【对于现在而言，就好像对于大多数地球人而言，漫画、小说、动漫里的角色都是虚幻的；而对于他们而言，你们又何尝不是呢？】
【真实和虚幻，它们对于你而言并不存在实际意义，因为你就是你，你就是云墨，独一无二，有且仅有。】
【嗨，一口气说这么多累死我了，我就离开一会儿你就成了问题少年，干脆你自己写本书，叫做《问题少年一百问》好了。】
系统幽默风趣的回应让云墨那颗有些沉甸甸的心稍稍松弛下来。
虽然仍有不解，但心态确实好了不少。
“一百问太少了，比起这个，我觉得《闷骚系统无所不知》销售量更好。”云墨也开玩笑起来。
【好了，这些事情先搁置一会儿吧，接下来，杀了她吧。】
“啊？”
云墨愣了一下，惊讶地看着光或影。
“嗯，杀了，我。”
刹那间，光或影背后生出一双蝴蝶的翅膀，是五彩斑斓的黑，亦是五彩斑斓的白。
每一片羽毛都好像是一个特别的矛盾，藏于时间的罅隙中。
头发泛着炽红的火焰，却有着黎明的温柔。
双眼依然是那片神秘的星空，不过在此时竟多了一分温烫。
【不需要犹豫，她存活了这么久，早就等着你杀了她，这对她来说才是真正的解脱，最后的救赎。】
【我相信现在的你，也不是什么轻小说里的亚撒西男主吧？】
“嗯，自然不是，每个人都有选择的权利，我尊重一切选择，就像……千人律者那次。”
“既然活着比死去更痛苦，那你为什么要救我？”
“既然未来比现在更黑暗，那你为什么要劝我期待明天？”
“就像有些人不喜欢别人靠近他，也讨厌热闹，而社会与媒体找来朋友去陪伴他，然后美其名曰：爱与呵护，帮助自闭少年走出阴影。殊不知他们的到来才是最大的阴影。”
第十七章 回家，华夏（卷四终章）
“我们不能用自己的判断去判断别人，没有任何人一个人可以与别人感同身受。”
“世界就像无垠的大海，每个人都是海上的一座孤岛，海水看似将我们紧密连接在一切，却未曾了解岛屿里面的广袤森林、纷繁生物、颯踏飞花、美好与破落的故事……”
“看似亲密无间，实则两颗心却隔得很远很远。”
“如果我不杀她，还认为她可以好好活下去，不该这么随随便便死去，这才是最大的傲慢与自私。”
“我讨厌那些自私的言论，世界上好多人总是闪烁其词，说着一点都不负责的话，以为自己做的很对，做得很好，做的理所理当，做的伟岸高尚……有句话虽然土，但说的很对，‘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一个人只有切切实实经历某一些事情之后，他才能体会到当事人的内心矛盾和复杂的情感状态，除了他本人之外，没有任何人有资格去评判对错。”
“很多时候，我们只是脚底有泥，而别人是半个身子都在泥坑里。”
“这就是我学到的，成熟的标志不是霸占道德的高地，不是讲几句没用的便宜话，而是理解别人的不如意，体谅周遭的不得已。”
“我不会去对别人指点，教别人怎么做，如果无法共情，那就保持缄默。”
“所谓的‘为你好’，不过只是乌鸦站在煤炭上，看见别人黑看不见自己黑罢了。”
【嗯嗯，不错，还是有点长进，我真是老母亲操碎了心啊……】
系统的奇葩发言让云墨紧绷的神经彻底松弛下来。
凝重严肃的氛围被轻松化解。
“言归正传，我不会留手，但有一点需要提醒的是——”
云墨严肃地提出一个关键性问题：“我终焉力量被封印了，圣痕也无法催动，我好像……破不了防。”
现在相当于装备全卸下去打最后的BOSS，笑死，比刮痧还刮，打过去就是miss。
【哦，你说这个啊，放心吧，就算你终焉还在，你那半吊子的律者之力也不一定能杀死她，毕竟是一分为二的嘛。】
云墨撇嘴：“那你说什么，而且我们当着别人的脸讨论如何杀死她会不会很不礼貌？”
【礼貌？有用吗？而且她才不在乎礼貌，人类的规则与文化，和我们有什么关系？更别提光或影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压根就不算人类，只是一件「一次性消耗的物品」，当然，我并没有贬低的意思，因为我也是。】
【我能理解她的状态与想法，不要用人类的思维去衡量我们。】
“我看你的思维挺像人类的。”云墨说道。
【准确来讲不像人类，而是像你，毕竟我也是被你逐渐影响才变成现在这副模样，用一句精准的话来概括——我身上已经沾满了你的气息~】
“啧，好怪，还是言归正传吧，我还得赶快回去才行。”
【真扫兴，回到正题，既然律者的力量杀不死，那就用另外一种力量，特别的力量……】
云墨顿了一下，缓缓开口：“你说……「逆」吗？但是逆转的真实越深，所付出的代价就越大，逆转虚实律者这种量级的生死，我估计我百分之一万会当场暴毙……”
“你沉寂这么多天，不会是在思考如何谋权篡位吧？”
云墨开着玩笑地问道，然而系统嗔了一声：【笨蛋啊。】
【谁让你逆转生死的，你只需要逆转你的终焉力量不就好了？成为完全体的终焉，所付出的代价是需要另一股相当甚至超过的律者力量，而光或影正好可以提供。】
【等你成为了完全体的终焉，不就可以做到了吗？】
云墨攥着拳头吹在自己另一只手的手心上，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苏的预见没有错，真是离谱。
在云墨下定决心后，向来面无表情的光或影浅笑着，身体变得虚幻缥缈，毫无阻拦地穿过了冰冷黝黑的铁栏，来到云墨的面前。
随后单膝下跪，将额头露出，等待着自己的死亡。
“如果可以，希望下次你能为自己而活，当然，我知道这个世界没有重生这一说话，死亡就是死亡，轮回后的我们，也未必是我们。”
光或影低着头，抿了抿嘴唇，开口流畅地说道：“会的，如果还有机会的话。”
“现在，我的使命结束，可以好好睡一觉了。”
光或影突然流利的话语让云墨愣了一下，但很快云墨就不再疑惑，自己将手放在光或影的额头上。
扭曲的时间、力量、意志、记忆再次交汇，又在一瞬间分散，犹如诡异的浪潮逆流而上。
光或影开启完全的律者状态，背后的羽翼像是天使的翅膀，却若隐若现，虚幻不定。
全身都是古怪神秘的图案，在云墨的逆转下，它们逐渐消失，每消失一点，律者的羽翼就变得更加虚幻，而纹路也在逐渐消弭。
很快，光或影大部分的律者力量都用来支付代价，而取而代之的，云墨背后生出星河虚实之翼。
流光溢彩萦绕期间，每一片羽毛都是浩瀚的星系，也是一场虚幻的梦境。
不仅终焉的力量完全回归了，云墨还多了一份虚实的力量。
不过也不需要那玩意就是了，十三种律者的权柄已经足够自己在尘世间过得优哉游哉。
“再见了。”
“……嗯。”
云墨深呼一口气，缓缓睁开双眼，眼瞳里映射的是一片虚无的意义。
没有繁星熠熠，也没有星汉灿烂，什么都没有，唯有一片虚无的星空，触之不及。
“归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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