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可爱的小猫
现在的云墨能看到一些平常看不到的东西,比如交缠在比安卡与自己身上的虚线。
它们在模糊本我的真实,重新定义被虚线交缠的人。
“归零。”一阵白光在比安卡身上掠过。
云墨利用终焉之力消除虚实的力量,随后紧紧抓住比安卡的手腕。
“回去,把事情原貌告诉奥托,我可以坚持很久。”云墨说完,就用力将比安卡直接丢出世界泡。
下一刻终焉律者的状态强制解除,洛基看着这一幕并没有阻止,没有必要。
反正洛基的终极目标是云墨,那名体内有世界泡的小丫头有没有都无所谓。
“有趣,没想到审判者也有‘情感’这种东西,在最关键的时刻竟然不选择自己逃离吗?”
“我当然想,不过某人可是把我盯得死死的,我可跟你不同,白痴。”
“这就是困兽犹斗?垂死挣扎的审判者,你还真是可以带给我很多惊喜啊,我已经迫不及待要夺走你的力量了!”
“呵,你好像……很得意,觉得自己才是高高在上的神明?”
云墨反讽道,洛基带给他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
是那种……自以为是,轻蔑一切,仿佛全宇宙的中心是他自己的感觉。
洛基没有避讳,“当然,拥有两名审判者的权能,其他世界在我面前又算得了什么?我不仅可以永生,还可以用你们的力量去攻打更多的世界,掠夺更多……以此反复,称霸所有世界不在话下。”
云墨忍不住笑了出来:“那你可真是低估了宇宙,也高估了自己。”
洛基眉头一皱,听到了一个陌生的词汇:“宇宙?那是什么?是你的能力吗?”
云墨的笑容越来越张狂,“所以我说你是白痴,一只不知天高地厚的井底之蛙而已,也是,毕竟到了你这个社会地位,目中无人,骄横跋扈,自以为是也是常态。”
“不过,万事万物都有代价,你的狂傲与自负,说不定会为以后的失败埋下种子。”
“这就是你最后的倔强了吗?来人,押下去,关进地牢里。”洛基没有在乎云墨的话。
而云墨没有反抗,他其实还有一种方法,也可以逃离这个世界。
只要再用「逆」逆转一次就好,不过代价太过沉重,一旦踏出第一步就再也无法回头了。
更何况苏曾经说过,虚实之律者被锁链束缚,关在一个晦暗无光的牢笼里。
既然洛基能够使用虚实之律者的权能,那云墨就赌对方究竟在不在。
到时候可以见机行事,反正一时半会儿洛基也夺不走自己的力量。
而云墨还有最后的保险,如果真的走投无路,那就玉石俱焚。
“……”看着眼前那专门用来押送犯人的囚车,云墨觉得有些新鲜,“还真是辛苦你给我准备这么豪华的套餐呢。”
“审判者作为阶下囚,很有意思不是吗?”洛基讽刺道。
云墨很佛系地回答:“不错,我倒是很体验一下这种感觉,毕竟以前只是看,没有遭受过万人唾弃也没怎么暴露在世界目光之下,你别说还挺新鲜的。”
洛基望了一眼,发现他确确实实表现得很自然,甚至还有点兴奋。
“你可真是一个怪胎。”洛基说道。
“彼此彼此。”
这所谓的游行,大概就是增长本国人民的信仰吧,就好比屠龙之后要把龙的尸体拉出来亮亮,就是起到一个定心的作用。
统治者常用的手段而已,制造倾向于自己好的舆论也是司空见惯,不足为奇。
世界本就如此,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我们看到的,听到的,也未必就是真实的。
太多的虚假经过粉饰与包装,再加以大量推广,就成了人们信以为真的真实。
虚实并不可怕,自欺欺人,愚昧无知而不自知才是更为可怕的东西。
因为它们不需要任何力量与条件,只要有人的地方,它们就会存在,如影随形。
果不其然,在大街上,众人对着云墨口诛笔伐,赞扬洛基御驾亲征征服其他世界的审判者。
夸赞的不假思索,闪烁其词,只看表象,而不去思考过程。
云墨坦然地笑了笑,并不会因为他人的辱骂而沮丧,毕竟……终究只是一群盲目无知的凡人。
没有一个人可以切身体会另外一个人的所思所想所感,一个人也不可能让所有人理解他。
因为世界上总有光怪陆离的事情,总有油盐不进的人。
“这就是文明的审判者?还比不上我们国家的皇帝,垃圾。”
“快点把这个人的力量剥夺,让我们国家变得更强大。”
“他也只有这点用途了。”
“陛下不是说了吗?这个人想要侵略我们的世界,这种人就该千刀万剐!”
“没错,等陛下剥夺了他的力量,我要看刽子手将他的头颅砍掉!”
“还是我们国家好,富饶强大!”
“……”
瞧,人们内心的发言总是那么真实,如果是在自己的世界,无论是崩坏世界,还是没有崩坏的地球。
人们说出口的,往往是经过权衡过后更为中肯的发言。
当然,厕所某些发言就是“肺腑之言”。
就像某视频平台看到了“坦克”一样,有的人顺应心声破口大骂,有的人权衡思索过后给出了一个“模板式”的回答——
“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还行,已经很不错了。”之类的话。
然后底下有人评论;“那我祝你全家都长成这样。”
被痛击心灵的人就会回复:“哪有怎么恶心、诅咒人的?”
“什么,你也知道这是诅咒啊,我还以为你是蠢,原来是坏。”
世界不黑不白,而是一道精致的灰。
非黑即白的世界,太过理想化了。
但即使是不能说谎的世界,也依然存在无数谎言,只不过换了一种高级形式存在而已。
是的,既然不能说谎,那我就不说,只用行动来表明。
人们太过相信自己的所见所闻,在巨大的信息鸿沟面前,将自己的愚蠢表现得淋漓尽致。
在人群中,云墨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不,准确来说是两个。
神父与修女,只见神父面色憔悴,相反修女却春光满面,神情舒怡。
看起来两人的确是渡过了一段美好的时光。
神父的视线与云墨对上,叹了一口气,随后缓缓闭上双眼。
并没有像其他群众一样义愤填膺地控诉指责,而是将自己的双手放在腹部下合了起来,像是祈祷,也或许是某种宗教礼仪。
这算得上是……默哀吗?
不过对方知道自己是来自异世界的敌人,并且大众还同时宣扬自己是死罪级别的囚犯。
神父还能做到平静默哀,也算是一种本领。
只能说活了这么多年,真正活明白的,也只有走出来有主见的人。
人,终究是需要有自我的意志。
没有自我的意志,不过只是一个奴隶罢了。
社会的奴隶,道德的奴隶,规矩的奴隶,金钱的奴隶……
趋利避害是人的天性,贪婪与欲望是人类的内驱力。
生死存灭都是自己的事情,如果能看清这一点,大概就算走出来了吧。
“进去!”云墨被洛基的侍卫野蛮地丢进去地牢里。
洛基侧过身,眼睛上下打转,戏谑地说道:“我很期待你的意志能坚持到什么时候,终焉律者。”
“我有名字。”
“哦?”
“嗯,我的名字是爹。”
“爹?”
“滚,我没你这个儿子。”
“噗……”一旁的侍卫没闭住,意识到自己不妥的行为后马上捂嘴。
可为时已晚,洛基锐利的目光投到他身上,一言不发,只是挥了挥手,那人就被带下去。
云墨调侃道:“他们说我是野蛮的外来者,不过比起野蛮,我觉得因为自己的一己私欲就随意操控他人一切的你来说不值一提。”
洛基冷冷说道:“看你还这么活蹦乱跳,我很开心,希望你多撑几天。至于你说的野蛮……哼,当权利与力量达到一个顶端,世俗的规则又算得了什么?弱者,本就该匍匐在强者的脚下,毕恭毕敬,卑微跪拜。”
云墨坐在地上,两只手放在后脑勺当靠垫,漫不经心地说道,语气中带着嘲讽:“哦?你也算强者?你不过只是狐假虎威,活在自己编纂的美梦中而已。你对强者的定义还肤浅地停留在力量上,是,我不否认力量的强大也是强者。”
“不过你说的话,让我觉得你很弱。就比如……你在追求着什么?或者说,你真的高高在上吗?”
“既然你真的那么崇高,是自己理想中的强者,那你也一定能知道世界至深的五种平行真理吧?”
云墨的话让洛基怔了一下,一时没明白他的意思。
云墨随即嘲笑道:“瞧,连这个问题都答不上来还敢自诩强者,按你的说话,一个方面强就是强,那街边那些卖艺的马戏团不是个个身怀绝技,是绝世强者?他们会的不比你少。”
“知识渊博的学者知道更多不为人知的神秘,而你也不知道,你比他强吗?”
“哼,你的强不过只是单纯力量上的强大,狭隘而又肤浅。”
洛基的笑容逐渐消失,表情变得冰冷起来:“我不需要其他方面的强大,只要我有足够的力量就够了!”
“照你自己这么说,房事能力没有也不重要咯,反正你只需要力量嘛……真可怜啧啧,我说你干脆别做人了,你直接把自己变成一头魔龙不就强了吗?说真的,你要是变成一头被阉割的丑龙,我说不定会主动把终焉的力量给你,如何?你甚至都不需要等待哦~~”
“用魔法的话是可以做到的吧?怎么?这个时候怎么又不愿意了?”
洛基脸上明显出现了不悦的表情,反观云墨吊儿郎当地坐着,仿佛根本没有把现在的窘境当一会儿事。
就像是0-8闪现到对方水晶下跳舞一样,有8-0的气势。
“你不会真觉得我不会杀你?”洛基狠厉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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