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可爱的小猫
奥托很自然地说道:“每一个世界都是虚数之树上的叶片,有的会掉落到量子之海成为世界泡,但毫无疑问都属于【世界】,属于电影里的【世界】。无论是树叶,还是水泡,都已然被限制,所以不存在你所说的问题。”
“好了,今天的交谈就到此为止,你先回去吧。”奥托无趣地打发丽塔。
丽塔也很识趣,悄然离场。
而在丽塔离开后,奥托再一次失神地苦笑。
她始终没有告诉任何一个人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在无数个日夜,她也时常诘问着自己的灵魂——
可以吗?
应该吗?
值得……吗?
奥托强行挤出一个十分难看的苦笑,身体带给意识剧烈的沉重眩晕感。
纤纤玉指不知何时沾上一滴湿润的水珠。
崩坏世界没有童话故事,但我们仍然相信世界会奔赴美好——
有人曾在教堂的废墟里,聆听唱诗班婉转的清唱。
曾在停运的车站边,披着斗篷瑟瑟发抖。
曾在金碧辉煌的剧院里,震撼于舞台上的天籁之音。
曾在被雨水打湿的小巷中,与夜色下的城市一同啜泣。
曾路过郁郁葱葱的校舍,隔着围墙打量年纪相仿的孩子。
曾行过与世隔绝的村落,隔着人群目睹骇目惊心的仪式。
曾远渡东方的城市,在人潮往来的街道上驻足停留。
曾回到黄昏的街道,落座于街边的破旧舞台。
曾踏足偏远的山庄,将世间的离合尽收眼底。
曾造访世界的中枢,将人心的悲喜铭记于心。
————
乱雨的大街小巷上尽是滴答声,这个时代的人们低着头匆匆地走着,静默无语。
地面大大小小的晦暗水洼,倒映了琪亚娜抿嘴的模样,雨滴高频率地打在上面,使得画面变得支离破碎,分外模糊。
在雨伞下,熟悉的麻花辫白发少女贴近少年温热的手臂,脚步横向迈得很小,尽力缩小自己所占据的空间。
如果思恋有声……那会是一场连绵大雨吗?
————
京城外雨打梅花,人间繁华、世事沧桑都已无关紧要。
京城内飘起漫天雪花,那是回忆的碎片。
在荷塘边,苍凉之日,京城再次下起了大雪。
荷塘的白鹭不再啼鸣,将军的红缨枪早已锈迹斑斑。
霜雪满城,清风垂吟。
————
少年微微一笑,抬起头看向东方的那一片角落,百万年间,她喜欢的女孩最喜欢去哪里枕着天地,洗着清风,仰望星空。
那是起源孤城最高的地方,那里是天空的尽头,是心的方向。
————
“那个人的弥留之际,我问他,是否后悔做出这样的选择。而现在,我将把他的回答传达给你们……”
“一个人的一生会经历三次成长。”
“第一次,是明白事情的对与错。”
“第二次,是明白有些事情不止有对错。”
“第三次,是在明白有些事情没有对错之后,依然坚定的去做自己相信的事情,并为之负起责任……”
————
“因为他人是一面镜子,交往越是深入,就越会意识到懦弱的自己和令人厌恶的自己。”
“没有陷入过自我厌恶,也就无从谈起成长,以及在那之后的东西。”
“毕竟比起站起来反抗,有的时候低着头忍耐,反而更加辛苦。”
“无论是痛苦还是喜悦,在逃避够了以后,就要把这些全部承担下来。一次次的反复接近与远离。”
“然后去寻找能让彼此都不太受伤害的距离,这是长大成人以后,依旧需要不断摸索的课题。”
“你和我,不也是如此吗?”
————
“生命……还真是一种脆弱的东西啊。”
“小时候,我的姐姐战死沙场……他们告诉我她的灵魂不灭,她的精神将升上天堂。”
“一代一代,人类总是乐于用这样的谎言欺骗自己,相信所谓的来世,相信意识的永恒。他们将人世伪装成不存在死亡的样子,直到死亡突然侵入他们的生活,降临在他们所爱之人的身上。”
“甚至,到了这种时候,他们会变本加厉地欺骗自己——相信爱可以超脱万物,坚信情可以永恒不灭。的确……爱,乃至更广泛的情感,它们都可以引发奇迹……但奇迹的创造者,只能是那时那刻还「活着」的人而已。作为曾被他们蒙骗的普通人……我也曾幻想,人的灵魂存在于更高的维度;幻想着有朝一日,我的所爱之人,她可以借助新的身体重归人间,在更美好的未来生活下去。”
“可惜世界的规则并不如此……死亡的确是意识的消散,是一切的终结——我们无法接受,那些业已消散的星光。”
“这不过只是一个人能做的……最自私的事。”
……
奥托没有播放比安卡后续的一切,因为后面的早已不止是比安卡。
还有无数个世界,无数个故事。
毫无疑问,他们都前进着,唯有一个世界——它的可能,永恒虚无。
他有着中间一切美好的过程,这里的文明灿烂,没有名为崩坏的天灾与祸端,一切都十分祥和与美满。
但它失去了最重要的东西:始源与终末。
它的名字,叫做:地球。
第八章 比安卡:“堂堂正正的对决吧!”
一个从始至终不应该存在的【世界】,对于那个人,对于他而言……
究竟意味着什么。
是救赎,还是深渊?
奥托无从得知这一点,她也不过只是囿于自己牢笼的囚徒罢了。
……
“大多数人终其一生都在得到与失去之间徘徊,唯一能做的就是埋着头前进。”
“做不到的事情,不会因为多了一个人,拿起工具,找到帮手就能做到。”
“孤独的星空,看一眼,和无数次,都一样孤独而又死寂。”
“不会因为任何主观意志的改变而发生哪怕一点迁移,既定的事物如果能改变,那也就算不上既定。”
“世界上从来没有任何一种力量不需要代价,我们的愉悦与快乐,都会以另外一种形式转移,这个过程被改变的形式会让我们觉得量级发生变化,但其实只有形式改变了而已,量级从来没有改变。”
“既然其他世界的奥托·阿波卡利斯能做到如此【自私】的事情,那我也同样可以。”
奥托从抽屉里拿出那架闪闪发光的飞机,她在其他世界也看到过。
其他奥托的纸飞机与自己的相差无几,但两者切实存在差异。
就好比现在这架华而不实的飞机,在闪耀的霓虹下映射出斑斓的光芒。
谈不上谁更珍贵,但对于每一个自己,每一个奥托·阿波卡利斯来说,它们毫无疑问都充满了意义。
“倘若世间上的一切都是一串未被定义的符号,那么赋予意义本身,便是一件最伟大的事情。”
“老师,带着一切,【活】下去。”
她温柔地摩挲着纸飞机,走到梳妆台前,将飞机放在最显眼的地方。
随后拿起朱红色的口红,涂抹在嘴唇上,用手背轻轻抚摸了一下,镜子中映出她姣好的容颜。
拿起眉笔细致描摹着长长的柳叶眉,修长而弯曲。
在描摹完后,奥托又拿起有着漫长岁月痕迹的木梳,将自己散落在额间的金色发丝挽到耳后。
镜子里映照出她略显苍白的脸庞,奥托伸手轻抚上镜面,目光悠远:“最美丽绚烂的蝴蝶,却是将自己作为火焰焚烧的燃料,以此铭记那最为璀璨耀眼的刹那。”
“比起能够反抗的人们,无论怎么飞都飞不到未来的焰蝶才是最令人惋惜的。”
“竭尽全力,燃烧自己,却还是一无所有。”
异世界——
云墨凭着合情合理、对方心甘情愿借出的邀请函进入了帝都,来到新修的教堂。
人潮涌动,云墨好不容易挤到里面,发现有许多年幼的孩子无助地站在教堂神像背后。
看衣着,到不像是真正的贫民,估计是洛基为了给让比安卡相信他特意给孩子们换上的。
云墨顺着众人的视线望去,那里豁然是一条巨大的天蓝色巨龙,不算尾巴的吧,大概有一百多米的长度。
而人不过一米多,只有百分之一的大小,在冰霜巨龙的尸骸下显得无比渺小。
十分壮观,就连强烈的日光也被冰霜巨龙的尸骸所遮蔽,是一个不错的天然乘凉处。
云墨注意到了魔力的流动,又跟着魔力流动看去,是四位魔法师在共同维持着悬浮魔法阵。
根据级别来看,都是皇家魔法师。
来参加的人大多数都是有名的人,当然也不乏有一小部分平民,毕竟上流圈子需要知道。
而底层也需要知道这件事情,所以洛基才会放帝都的平民进来,让他们回去后相互传达。
一传十,十传百,并且民间的传言往往会越传越离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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