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可爱的小猫
年幼的苏湄忽然展现出不符合她幼稚外表的心理。
“我有些担心师父的状态,会不会出事?”
“噗嗤,想什么呢,就算我们五个都出事了,师父都不可能出事。”江婉兮笑道。
一旁的江婉如也附和道:“大师姐不要担心那么多,师父可是赤鸢仙人,神州上下又有几个人能困住她?更别提伤害到她了。”
“那可不一定哦,嘻嘻。”苏湄笑嘻嘻地从江婉如的筷子中夺走鸽子肉。
“干嘛,不是还有吗?为什么要从我筷子上抢走。”
江婉如不忿地说道,嘟起小嘴,十分不服气。
苏湄侃侃而谈:“因为你说错了啊~~你瞧……”
苏湄指着外面霞光漫天,羽渡尘纷飞的世界,很明显符华动了真格,将羽渡尘的范围覆盖整个太虚山甚至更远。
“不是有一个人能把师父迷得神魂颠倒吗?知道吗?我曾在江湖中听到一些关于过去的传言,与师父相关!”
“哦?是什么?”林朝雨凑了过来。
她知道苏湄虽然年小,但心理年龄绝对是一只老狐狸。
凭借人畜无害的外表,与赤鸢仙人弟子的身份,在江湖中建立了一个情报部门,将四面八方的消息全部揽入怀中,可信度极高。
“据说在唐朝,师父去解决长城附近妖魔肆虐的问题,结果遇到了一个天生神力的少年。”
“那少年是当朝四皇子,威风凛凛,一拳便可以击倒比几头牛加起来都还要壮实的妖魔,在长城战役中立下赫赫战功,更是在一炷香的时间内习得师父传下去的真气基本功法。”
“于是师父看中了他的天赋,将其收为弟子,还带上了他那在宫廷中不受待见的皇妹。”
江婉兮不解,“皇妹?是谁啊?是她的未婚妻吗?”
苏湄掩脸而笑,“这个消息是小道消息,我也不是很确定,但民间传闻,他的这位皇妹可是对皇兄爱慕许久,甚至到了一个疯狂的程度。”
“有多疯狂呢?大概就是后面把她皇兄监禁了几十年而已……”
“监,监禁?”
“没错,因为后来两人下山历练,少年的皇妹成为了唐朝的皇帝,也是历史上第一任女帝武绾。”
“什么?武绾?!苏湄姐姐,你不要开玩笑,我看正史上可没记录这些……而且正史上武绾是平民,靠着自己的步步为营才登临帝位的……”
苏湄伸出手,敲了敲江婉兮的脑袋:“哼哼,这你就有所不知了,正史那么厚一本,但却撕掉了一大半真实的历史,我们看到的,无非是‘大人们’想让我们看到的,谈不上‘名正言顺’。”
“就好像太虚山通往尘世间的通天路曾经被摧毁过,貌似是女帝武绾因为什么特殊的原因想要攻打太虚山,但被一个人切断了去路。”
林朝雨脸上露出不悦的表情:“她想与师父为敌?按照你的说法,其实武绾她也是师父的弟子,既然是弟子,为何对师尊如此放肆?!荒谬!”
“别急嘛朝雨姐,无论是什么人,当他的力量和权利都达到了人类的顶端时,就很难再保持寻常心,更何况是一代女帝。”
“先不说那些,后来啊,武绾死后,那名少年终于从锁链囚禁的深宫中走出,他的第一个目标便是太虚山,我们下山的路,可是他亲手一点点修了数十载才修好的呢!”
“数十载?……”
林朝雨沉默了,因为按照时间计算,长城战役到女帝武绾死去,推衍一下年龄那名少年估计已经是皓皤之躯。
这等年龄应该去安享晚年,居然在生命的最后时光,放在这种看上去有些没意义的事情上。
若是被家家户户知晓,恐怕又多了一个指责老人不爱惜生命的例子。
“嗯嗯~~还有一件事,很特别的事情~~”苏湄走出房门,探了探脑袋,确认师父已经走远后。
又冷静地关上房门,顿时一阵波诡云谲的氛围出现。
“苏湄,没必要做的这么鬼鬼祟祟吧……就算师父知道我们在谈论这些事情,也不会生气的。”
林朝雨念道,她的作风向来都是坦坦荡荡光明正大。
“哦,朝雨姐不想听吗?关于师父的小秘密……”
苏湄弯着眼,表情令人琢磨不透。
“直接说吧,我们都听着呢。”
苏湄笑了笑,“当年那名少年抵达太虚山的山顶时,师父霞披凤冠,点绛朱唇,像出嫁一般打扮自己,并且最后将少年拥入怀中,说不定更刺激的事情都做过呢。”
林朝雨紧蹙双眉,嘴角倒弯:“不要胡说。”
“哎哎哎,怎么能叫胡说呢?我可是有证据的!我之前不小心看到师父尘封已久的柜子里,有一件褪色的朱红嫁衣!还有一系列只有女子出阁才有的胭脂粉末瓶子。而嫁衣上有一滩颜色比较深的血迹。想必师父每天晚上都会用真气去维持这些物品不被侵蚀。”
“……这。”
林朝雨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解释?铁证石锤了,还能解释什么?
只是没想到,作为仙人的师父……也会动情。
不老不死,如果所爱之人是凡人的话,看着对方一点点衰老,最后死去,一定会很难受的吧……
符华一路朝着山下跑去,很快就来到市井,她将羽渡尘感应的范围开到最大,足以概括整个神州。
但仍然没有发现那熟悉的能量波动。
“在哪儿?在哪儿!”符华焦急地奔波在各个闹市。
闹市中的人一看,这不是赤鸢仙人吗?
“那是……赤鸢仙人!仙人在上!”街边的小贩看到符华也是不由得顶礼膜拜。
仙人是守护神州的守护神,无论是谁,工农商,还是什么人都对仙人十分尊敬。
“仙人眼角怎么有泪痕,是我错觉吗?”
“我也看到了……”
“那真的是仙人吗?”
众人很难接受,心目中高高在上,宛如神明一般圣洁的仙人,竟然像一个小女子般,抿住嘴唇,一脸难过地寻找着什么。
她不可能找到的,只要云墨想,哪怕云墨站在符华的面前,她也不可能找到他。
因为两者不是一个量级的,云墨对于识之律者的运用要远胜符华运用羽渡尘。
“还是在一个无人打扰的地方再见吧,下次见面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云墨呢喃道,将太虚山山巅的羽渡尘略微影响片刻。
忽然,羽渡尘起了反应,是在太虚山的山巅,当初符华一个人悄然伫立的地方。
于是符华立刻飞了回去,来到山巅,空无一人。
符华缓缓地走到山巅,她能感觉到云墨就在附近,就像好久好久之前,他悄悄来到自己身边剥好栗子喂给自己。
那时候自己就应该知道,他的心意,相互喜欢的人,又怎么止步于师徒这层浅浅的关系呢?
她早该知道,每一顿饭都是有代价的。
代价便是登往堕落深渊的台阶,越来越深。
暧昧的关系,往前一步是清醒,往后一步就是堕落。
自己向来都是一个没有主见的人,被使命和承诺所囚禁,过得不是生活,活得不成自己。
记忆的碎片变得愈发麻木,神音是无数根丝线,将自己一点点捆绑束缚。
枷锁太多,责任太大。
今夜,如当晚一样,夜色萧瑟,月光如水洒落一地清辉,晚风吹起念旧的思绪。
“缅邈岁月,缱绻平生。在遥远而悠长的生命里,感情依旧如昔,怀念缠绵而无法忘记的情怀,这是人之常情。”
“谁都是第一次来到人世间的,我们选择对错与否都无关紧要,去大胆地选择,然后坚定不移地笃行。”
每个夜晚都会响起的声音,终于此时此刻,出现在现实中,就在身后。
“别动,你的头发乱了,我帮你梳理一下。”
符华没有反抗,她安静地坐下,一动也不动。
云墨单膝跪在地上,伸手将符华散落的长发拢起,轻柔又细致。
符华闭着眼睛,睫毛轻微颤抖着。
这个场景,与千年前一模一样,甚至连动作的弧度都未曾变过。
一排整齐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眼瞳里映射出一片梦幻般的回忆。
皎月将纯粹的月辉洒于符华精致的脸庞,一双美丽动人的眸子里秋波婉转,粉唇翕动,如兰芬芳。
“今天,是一个特别的节日。”云墨温声而言。
无数微弱的灯火直冲迢遥的漆黑天幕。
但随之而来的,便是漫山遍野的绚烂光彩,与山河万里共同绘画出一副灵隽的自然图画。
外面的锦绣山河全部化作瑰丽的宝藏,携带了万千熠熠的火光,此起彼伏,交相辉映。
符华睁着亮晶晶的眼睛,纯净赤红的红眸愈发闪耀。
她直勾勾地看着夜空上的火光,清澈的眸子也变成了烟火的形状。
他宠溺地看着夜空下的伊人,桀骜的性子不由得平静下来。
尘世的人或在家掀开窗帘,或是许下自己那不切实际的心愿。
平平安安也好,娶到心上人也罢。
亮眼的火光下,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心绪,随着蔓延至天际的“火焰”游荡在云霄之上。
孔明灯犹如炽红的逆飞流星,在无边的黑夜漫游,划出一道闪亮的白昼。犹如蛟龙般,在钟灵敏秀的穹宇翱翔,却不再是茕茕孑立……
“不会让你孤单一人的,小鸢。就算是从坟头里爬出来,我也会回到你的身边。”
云墨用着玩笑的语气试图放松符华绷紧的神经。
见符华没有动作,云墨从背后抱住她,下巴蹭了蹭她的脸庞。
两只手环绕纤细的腰间,整个人贴在符华的身上。
“为什么……为什么现在才回来……”符华的语气嘶哑,竭尽全力地压抑自己的情绪,好让自己不哭出来。
她从未觉得如此疲惫,即使是当初险些死在崩坏兽的口下,也没有心如刀绞过。
她一个人不被理解太久了,就算收了几名徒弟,但孤独仍然是孤独。
她终究不能被理解,作为火种计划的执行者,她不配拥有自己的生命,也不能拥有。
一切都在岁月的洗刷下——
褪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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