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可爱的小猫
至于绝对的力量……
牟星仔细地打量云墨上下，从一开始在武斗会上直到现在，唯一一次云墨表情不对的时候就是自己无意间冒犯他的师父，神州的仙人。
除此之外，无论听到什么，或是言及官僚、政权、天骄、以及部分不为人知的秘辛。
他都不会有太大的触动。
如果按照之前那招看来，云墨的实力很有可能比肩天火解放的弗朗西斯。
但只有卡斯兰娜家族的血脉才能解放天火，并且要完全解放天火的话，就算是弗朗西斯也只有过一次，若是再来一次恐怕就没有第三次了。
自杀性攻击，说的就是天火圣裁。
“对了，我一直都想问你一个问题。”
云墨主动开口，语气并不那么严肃，好似朋友之间的正常交流。
“什么问题？作为你的朋友我可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哦。”牟星笑道，语气亲和。
云墨顿了一下，嘴唇抿了抿：“你对政治婚姻的看法，或者换个方式，你觉得这种做法对不对？以你个人观点的话。”
牟星满不在乎，下意识就反问道：“神州那边不也有政治婚姻吗？这甚至都算不上是时代的产物，核心在于利益，我说过世界上没有永恒的爱情。勇气、感情、信念、正直……”
“一切都会在时间长河里变质，唯有利益永远存在，它就在那儿，像是伊甸园的禁果，可口诱人。”
“政治联姻无非只是互利互惠的一个产物罢了，无论是过去还是未来，只要有利可图，它就不会消失。”
牟星嘴角扬起轻浮的弧度，云墨没有反驳，他说的没错，就算是未来，现代……
也并非完全的婚姻自由，那只是一个表面，在许多乡村或是上层阶级家族的婚姻，首先考虑的不是爱情，同样也是利益。
爱情是可以在后面慢慢培养，但眼前的利益转瞬即逝。
“嘿，我的朋友，你该不会相信真爱永恒，可以克服一切吧？别傻了，我们活在这个世上都是身不由己的，能在自己能够活动的圈子里畅所欲言就已经是一件足够自由的事情。”
“想跳出圈子？不是每个人都有跳出去的勇气和力量，甚至大家压根就没有试错的成本，一旦失败就是万劫不复。”
牟星侃侃而谈，他抬起头，眼神流露出一丝对自由的渴望，只有一瞬。
他眼中的蔚蓝的天穹比眼眸更加清澈。
成年的世界是复杂的，云墨明白，他看向同样的天空，说出不一样的话。
“或许吧，可能大家都是在趋利避害，一味地权衡利弊…得到唯一的选择，不，那根本就不叫选择，只是按照既定的命运枯燥无味地走下去罢了。”
“你说的没错，利益在那儿，它永远都在。”
“但对于我而言，我喜欢的人，便是我最大的利益，能让我觉得安心的，就是莫大的利益。”
牟星笑了笑，有趣地看着云墨，“是吗？为别人而活，你不觉得有些单调和……愚昧吗？”
牟星戏谑地望着云墨的眼睛，这是他第一次流露出内心的情绪。
有羡慕，也有妒忌。
有仰望，也有轻蔑。
卡斯兰娜家主的继承人怎么可能是一个没头没脑的热血笨蛋，自小弗朗西斯给了牟星最严苛的教育与处世之道，让他早早养成了深沉的城府。
卡莲是团宠，她只需要保护好自己，作为被卡斯兰娜家族的象征，一直单纯下去就可以。
但单纯的背后是需要一个满身污泥的骑士来守护的。
云墨唇瓣翕动，面对牟星近乎嘲讽的质问，并未动怒。
反而脸上露出一个怀念的神情，伸出手想要触摸迢遥的天空。
牟星笑道：“别傻了，摸不到天空的。”
云墨摇摇头：“可以的，天空并非遥不可及。”
“在一片不属于这里的安宁天空下，也有很多人在为我而活。她们的笑容让我觉得我不再是孤单一人，我并非一无所有。”
“从一个单纯的女孩半夜三更不睡觉，只为了给我做早饭，手法笨拙，做出来的食物也不好吃……”
“到一个不善言辞的女孩，把我的生活习惯甚至睡醒起来的第一个动作都牢记于心……”
“你知道吗？为爱而爱，是神；为被爱而爱，才是人。”
牟星蹙紧双眉，有些怀疑地问道：“那样的人，真的存在吗？”
“存在的，试想一下，无论你处于什么样的舆论中心，无论干出多坏的事情，都有人无条件地支持你。”
“有一百个人诋毁你，说你不好，她就用一千个人的声音夸赞你，说出你的优点；无论贫穷富贵，生老病死，她都会无怨无悔地陪伴在你的身边。”
“仅仅只是看到你的笑脸，就会开心一整天，哪怕只是听着你的声音，就觉得无比满足。”
云墨侧眸，想起了她。
随后看着牟星严肃地问道：“这样为你而活的女孩，你舍得辜负吗？”
牟星缄默，嘴唇张了又张，但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这种爱情……真的存在于现实吗？
在这个利欲熏心的世界，大家都在自私地活着。
“那对我来说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我早就不再是我一个人，我做一切事都得瞻前顾后，家族利益才是我最优先考虑的问题。”
牟星沉重地说道，指着还在恰甜点的卡莲：“有人岁月静好，就得有人负重前行。你说的太梦幻了，那样美好的事情……一般人是不可能遇到的，我们能得到的，只有眼前的苟且而已。”
“也是，对了，来做个交易吧。”云墨忽然凑近牟星的身边，语气玩味。
“交易？呵，好啊。”牟星也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交易的本身，就需要彼此了解彼此的情况，无论交易是否成功，也会让云墨的部分信息泄露。
如果牟星话术运用的好，让云墨全盘托出也并非不可能。
而且，这是云墨主动提出的交易，这就意味着云墨会开出一个他无法拒绝的条件。
但能让自己无法拒绝的条件，很少很少，毕竟自己可是卡斯兰娜家主的继承者，很多东西都是一句话的事。
“云先生直言无妨，咱们君子之谈不需要拐外抹角吧？”
好家伙，都用上敬称了，云墨有些感叹。
心想自己隐藏的东西还是被察觉到了冰山一角，不过也只是冰山一角了。
因为时代与个体的局限性，牟星是无法窥得自己的一切。
灭世的终焉对他来说太过遥远。
云墨用手指戳了戳牟星的心脏，打趣道：“反正你对女人也没兴趣，政治婚姻也只是为了利益，还不如我给你一个承诺，在你活着的时候我可以替你出手三次，无论干什么，只要不违反我的道德底线都可以。你把与雪児·沙尼亚特的婚约取消了。”
牟星一听来了兴致，“先说说你的道德底线具体在哪儿？”
云墨：“我拥有灵活的道德底线。”
牟星也露出微妙的笑容：“我懂我懂~不过你不是说你的太虚剑神只能用一次，而后续的太虚剑神会很弱吗？”
牟星终于甩出了这个问题，云墨的太虚剑神可是一个战略级的要素，若是遇到了不可抗力的战争……
比如三大家族互相撕逼，那么云墨的这招就跟核弹一样，极具威慑力。
什么？不听话？那就打！
“是啊，但我又没说太虚剑神是我的大招，那充其量只是一个平a而已。”
“平a是什么？”
“就是普通攻击。”
“……”
“你认真的？”
“嘿，你不信？这样吧，看到这棵树没？说不定几分钟就被雷霆湮灭，连根都不剩，你信不信？”
云墨伸出手指着那颗树。
然后牟星抬起头，骄阳似火，万里无云，晴空万里，怎么看都不会下雨，更别提打雷了。
牟星一脸怀疑地说：“你还能操纵天气？”
云墨没有正面回答，很委婉地给了一个信息：“你只需要知道，我无所不能。”
话音刚落，骤然间黑云遮日，上一秒还阳光明媚，下一秒就有数道山巅噼里啪啦的。
完全就违反了自然规律！
陡然间，一道闪电精准地霹在那颗树上，紧接着就是七八道闪电鞭尸。
若是一道闪现击中还可以说是巧合，那这成千上万道闪电是怎么回事……
都形成类似激光流的玩意了……
“好了，该结束了，这招叫闪电五连鞭。”云墨挥挥手，瞳孔里的紫芒也渐渐消散。
手背上的诡异纹路也隐匿下去，牟星再次看去，只看见茫茫焦土，那棵树仿佛没存在过，连根都不剩……
被分解成原子，自然是人眼看不到的。
但这一举动，吓坏了小卡莲，卡莲哭兮兮地，连甜点都抛下，屁颠屁颠地朝云墨跑过来。
“呜呜哇哇哇！老师打雷了！呜……”
云墨好奇地看向牟星，牟星苦笑一声：“卡莲怕打雷。”
“……我的错。”
“乖~不哭不哭，没事了哦，你看，天都晴了。”云墨温柔地抚摸卡莲柔顺的头发，乍一看，云墨才像是亲哥。
“呜……嗯？”卡莲小心翼翼地回头看，发现刚才还灰蒙蒙的天空一下子就恢复了过来，仿佛一场幻觉。
“小卡莲真胆小，走出圈就不准回头吃甜点了，咱们接着训练。”云墨露出恶魔的犄角。
卡莲一听，直接倒在地上像皮球一样翻滚：“啊啊啊！老师你耍赖！”
“嗯哼，卖萌打滚是没用的，起来堂堂正正地对决吧！”
牟星笑了笑，“既然如此，这个交易我接受了，但有一件事我得告诉你，那就是有些东西是不能改变的，就算我不去，也还会有人去。时间早晚的事，她作为沙尼亚特这一届的圣女，联姻是她逃避不了的责任。”
“当然，如果你有卡斯兰娜家主的血脉，倒也是可以与她通婚。”牟星戏谑地笑道，离开了这里。
能推迟时间就可以了，云墨心想道，至少给她一点希望吧。
而卡莲一听，迅速爬到云墨的身上给云墨的脸颊来了一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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