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红雀咸鱼
但是，当她们意识到狮子王真的已经这么做了后，她们仍然被周边的景色震惊到了。
墙壁、天花板什么的早已消失了，她们如今所站立着的地方仅仅是一个有着圆桌与王座的巨大平台。
没有任何的遮掩与护栏。
而远远这么看那么一眼，玛修能见到周边的浮云。
“那些云朵……就像是漩涡一样。”
就这么注视着周边那完全超出了认知的环境，玛修不由喃喃自语着。
但是，就在她这么认为的时候，阿尔托莉雅却直接否定了这一点。
“你看清楚一点，玛修，那些根本就不是什么‘云’。”
“诶？”
就在阿尔托莉雅的声音一下子低沉下去的时候，玛修·基列莱特这才有那么一种后知后觉的醒悟。
此刻，她拼命注视着那些宛如浮云一般飘散的痕迹。
而在这个时候，她才完全摈弃那些近乎常识一般的认知、将那些东西的真正面目刻在了自己的脑海之中。
“这是……”
“那些是真正意义上的‘漩涡’，层层叠叠的‘无数世界’。”
就在玛修感到词穷、一时之间甚至拿不出什么合理的形容词时，她的耳边就此响起了御主的声音。
虽说藤丸立香此刻也拿不出什么容易让人理解的形容，但玛修却能理解他究竟在说什么。
“这里是……”
“世界尽头之塔，它所在的位置自然是世界尽头，你所见到的那些漩涡也许是通道、也许又是其他的什么东西。””
说到这里的时候，立香突然笑了起来。
“在这里，似乎就连太阳都已经失去了存在的意义……”
但是，御主的这种笑声比起真正意义上的‘笑’，似乎更像是一种讽刺。
而这种讽刺也并不是在针对其他的什么人。
说到底，他不过是在自嘲罢了。
“人类的世界不过沧海一粟罢了，因为真正的世界根本没办法用人类的意识去衡量，即便我们再怎么努力，都只局限于那小小的‘纸张’上，我们虽然手持纸张的画笔，却无论如何都不能画出边界。”
不过，有些矛盾的是，虽然这个时候的立香所说的话偏向于悲观，但他的面容上却没有那种苦痛。
他好像仍然游刃有余、似乎所有事情都在掌握之中一样。
甚至，他似乎一早就知道这些事情。
此刻，看着前辈的那种神情，玛修的心底浮现出了诸多思绪。
她其实有很多问题想问，也有很多话想说，但到了最后，她还是收敛起了那泛滥暴走的思绪。
取而代之的则是一个当下无比重要的问题：
“但是，如果这里是人类世界的尽头，那我们……”
“到底是通过什么方式来到这里的是吧？”
还没有等玛修将最后的疑问问出口，立香直接将那问题讲了出来。
而还没有等玛修多回应什么，他不由摇了摇头。
“这种事情……说实话我不推荐多考虑什么，因为魔术的原理从某种程度上来讲比有理可寻的‘科学’要更加糟心，无法理解的话直接搁置就好了。”
“前辈也不知道么？”
“因为魔术、神秘与奇迹本身就难以理解啊。”
立香开口说道。
而此刻，他将视线从那疑惑的小茄子身上挪开、接着便注视起了高高在上的女神。
此刻，狮子王已经完全解开了手中的圣枪的封印，本来用以维持圣枪形体的狂风枪体已经完全散去。
那好似纯粹的能量结合体一般的力量勉强维持着枪的形状，没有继续扩张。
而这便是被记载于传说之中、很少被亚瑟王使用的先锋圣枪·伦戈米尼亚德。
“尽头之塔究竟是直接将我们送到了这世界的尽头、俯瞰整个世界，还是因为尽头之塔的存在，所以……”
他低语着。
但最后却没有说下去，因为这个问题对他来说其实还算是好处理。
因此在最后，他只是笑了出来。
“不错的战略……”
最终，所有的疑问与话语都化作了对女神伦戈米尼亚德的赞扬。
但是，凡人终究是没有立场去赞美一位神明的。
这一点即便是藤丸立香都很清楚，所以这根本不是什么赞扬或赞美，而是一种嘲讽。
“事实上，我还以为你会摔杯为号，命令阿格规文带着你的‘肃正刀斧手’直接冲进来把我们砍了呢。”
而最终，立香的神情逐渐变得冰冷起来。
“看起来，女神大人好像很自信啊。”
第三百零九章：愚蠢而无知
事实上，藤丸立香也不是纯粹在那里口嗨。
因为在最初，他的确有这方面的猜测。
他是亲眼看着圆桌辅佐官阿格规文进入这宫殿内部的，也就说，那位阴沉的辅佐官应该还有着自己的底牌。
而在最初，藤丸立香觉得自己足够突出。
无论是为了效率还是个人的爱憎，阿格规文怎么都该将他这个御主摆在必杀名单的前列。
自然，狮子王也是一样的。
如果她真的想要施行自己的救济之法，那唯一能做的便是断绝她眼里根本走不通的另一条路的希望。
基于这两点，立香考虑到阿格规文应该会带着肃正骑士在周边埋伏，接着在狮子王的号令下直接冲进这圆桌殿堂之中。
他之前的确是这么想的。
而在他的眼里，这其实是圣城势力对付迦勒底的最佳战略。
但是，也正如同他后来嘲讽的那样。
女神比他想的要自信的多，她并没有安排阿格规文在附近。
甚至，就现在的状况而言，狮子王恐怕是将阿格规文安排在了其他地方。
至于在那里，那还用说么？
“你现在已经没有任何退路了，藤丸立香。”
此刻，来自迦勒底的御主正与女神对视着，而与此同时，那圣枪之王则再一次开口说道。
“当然没有任何退路。”
立香虽然知道狮子王其实并不是这样的意思，但他仍然开口回应道。
与此同时，他伸出了手，接着拉扯着自己那白色的风帽。
此刻，他的眼神变得愈发危险起来。
“事实上，打从我来到这里开始，我就没有想过后退，因为不解决掉你，我与整个迦勒底都没有办法前进。”
“人类已经没有未来了。”
“人类有没有未来什么的，这可不是凭借你这个‘非人类’能断定的事情。”
在这个时候，藤丸立香突然感觉到有那么一种微妙的不快在徘徊。
那种不适在他的心底逐渐蔓延。
而且，他很清楚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因为他讨厌着面前的那个女神。
事实上，之前和女神伦戈米尼亚德之间的一番争论、甚至到后来还在纯粹的用语言去恶心对方。
这一方面的确是战术没错，因为只有完美无缺的女神重拾起属于人类的情感，迦勒底才有正面击败女神的机会。
不然的话，立香他们面对的就是一个不掺杂任何的私人情感、但却拥有着近似bug一般的战斗直感的女神。
而立香根本没有把握自己是否能看透一个宛如精密机器一般的‘战斗女神’。
因为对那个状态下的狮子王来讲，她的一招一式都不掺杂任何的习惯。
想要与她对敌的话，那就必须分析出狮子王眼里的最佳战略。
这完全就是在开玩笑不是么？
正是考虑到了这一点，才有了后来一系列的事情。
由贝狄威尔解放圣剑、让狮子王重拾起曾经的回忆，接着又在言语争辩之中扩大她作为人类的负面情绪。
但是，这即便是战略的一种，这并不意味着立香自己就真的仅仅是在遵循着自己认知中的战略行事。
还是那句话，他讨厌这些神、更讨厌这些明明出自人类的群体、却高高在上的神明。
即便她是阿尔托莉雅·潘德拉贡也一样。
作为现代的人类，他尊敬着她曾经的作为，也为她的遭遇而心痛。
但这并不妨碍他讨厌她拦在他与整个迦勒底的面前。
“源自过去的亡灵啊，你是否还记得人类历史的本质，虽然听上去无比残忍，但在这种特殊状况之下，拿来反驳你却无比合适。”
说到这里，立香就此深深吸了口气。
“能决定人类未来的只有人类自己，只有活在当下的人类才有资格决定未来的走向。”
这本该是振奋人心的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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