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圣杯战争开始的旅途 第981章

但却并没能削减她理论层面上的战斗力。

但是，这又如何呢？

“你应该知道，我与我身边的人都没有任何退路可言！”

“有，现在放下武器，圣城需要你这样的‘觉悟之人’，即便是整个迦勒底都能接纳……哪怕是你的姐姐。”

“然后成为某种意义上的标本？”

“不然的话，人类这个种族都不会有任何的痕迹留存。”

“不需要任何的痕迹！人类会一直走下去！即便燃烧殆尽，那至少为此拼命努力过了！”

“你……并不是为了拯救人类而战的！”

“但我仍然渴望见到第二日升起的太阳，我与我身边的那些人仍然渴望生活在这颗蔚蓝的美丽星球之上！谁都无法阻止我……”

然后，立香深深吸了口气。

“对……谁都无法阻止我！想在这颗星球上活下去又有什么错！”

第二百九十六章：人类皆强大

此刻，在那个叫做藤丸立香的男人的眼睛里，狮子王看到的觉悟是癫狂的。

没有什么什么崇高的理念，因为他的想法由头至尾都没有变化过。

他从没有想过要拯救人类的文明、更没有想过要拯救这个世界，他只是想要拯救身边的人而已。

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他只是想最低限度的保障身边人的安全。

因为他有着自己的欲望。

人类一直都是贪婪的生物，这一点就连藤丸立香自己都不例外。

对他来讲，如果只追求最低限度的生存的话，他又何必这么拼命？

说到底，如果仅仅追求着最低限度的安全保障与生存，那么只要蜷缩在迦勒底就好了，完全不需要出来。

然后静待所谓的魔术王找到他们，将他们一网打尽。

不过当然了，以目前为止藤丸立香对那魔术王的了解来看，他本人似乎对目前呆在迦勒底进行自我封闭、隔离的藤丸立花抱有忌惮的心理。

事实上，为了处理掉他眼里唯一的麻烦，他还精心策划了大量的特异点，其中无一不是需要进行激烈战斗的。

以魔术王的谋划，如果没有意外的话，藤丸立花应当会在他的设计之下迅速成长起来。

不过，随着实力的飞速增长，全人类的求生本能与杀戮兽性也会彻底压倒她那残破不堪的理智。

而到时候，下场只会有一种：彻底疯狂。

完全听不进他人的话语，兽性完全膨胀起来的藤丸立花到时候只会与野兽无异。

而作为脱离了人类身份的凶兽，她到时候恐怕只会凭借蛮力行事，在智商层面上便会与魔术王形成巨大的鸿沟。

到时候，别说是找到魔术王的藏身之所了，她自己都不知道会去哪里。

而这便是藤丸立香所猜测的魔术王的计划。

那个躲在暗地里谋算一切、看上去似乎有着自己目标的‘精神分裂症患者’就计划层面上来讲就是如此滴水不漏。

他好像将自己所重视的一切都算计到了，甚至为了让藤丸立花这样一个表面上的非御主的小人物踏上舞台，魔术王甚至令雷夫动手在迦勒底的地底下埋下炸弹，将原定的48名御主一口气全部送走。

从这一点上来看，魔术王似乎对那全人类的‘意志继承者’无比忌惮。

也许，因为这一点，魔术王绝对不会主动来找迦勒底的麻烦。

但即便这样又如何呢？

难道迦勒底中的那些幸存者就必须蜷缩那被风暴包裹着的小世界之中吗？

现在他们还能依靠灵子转移等一系列方式来进行物资层面的补充，而从者们为了保证食物的多样化，现在也正尝试将迦勒底内部的一些废弃仓库改造成最温室种植基地。

但是，这远远不够。

不说其他，至少藤丸立香自己无法接受自己的姐姐一直处在那样的状态之中。

维持现状？

不，这绝不可能！

“无论是谁，只要胆敢拦在我的面前，我绝对不会手下留情……即便是神明也一样，不管是神明还是魔兽，都没有资格阻止人类的生存之路！”

“生存……”

这明明应当是表达自身觉悟的时刻，而且藤丸立香的这番话也没有任何问题。

但在这个时候，狮子王却流露出了一种复杂的神情。

事实上，立香考虑过很多种状况。

如今狮子王虽然在圣剑之辉的映照之下算是重拾那仿佛被她抛却、压制在内心深处的人性。

但要说她会就此脱离狮子王、女神伦戈米尼亚德的身份、重新变回骑士王，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因为她在神明的视界上停留了太久，都已经丧失了对人类最为基本的认同感。

说到底，人类是一个很奇怪的种族。

在某些情况下，他们会激发起强烈的种族意识，对人类这个身份产生极高的认同感与自豪感。

但换一种状况，这种认同感也会消失的很快。

这与个人的认知还有所处的环境有很大的关系……

不谈其他，狮子王所具备的那种截然不同的视界与智慧本来就不属于人类，而在一千五百年的徘徊岁月之中，她在其中也沉浸了太久。

甚至，这种沉浸的时间已经超越了她当骑士王的时间。

这样一来，她的确很难再对人类这个种族产生什么认同与共鸣感。

很遗憾，虽然这一点同样是人类的本质与特征之一，但却将阿尔托莉雅·潘德拉贡推出了人类这个团体之中。

“人类一直都是这样……”狮子王低语着。

也许是因为心底那属于人类的情感有被唤醒的倾向，在这一刻，女神伦戈米尼亚德甚至握紧了手中的先锋圣枪。

“死不悔改……明明知晓恶，却放任恶。”

“……”

“人类的历史一直沾染着鲜血与污秽。”

听到这里，藤丸立香突然明白了。

到了这个地步，这已经不是纯粹的目的冲突了。

如果说，之前可能还是在‘拯救人类’的方式还有行动上出现了分歧。

那么现在，这已经成了立场上的冲突。

女神伦戈米尼亚德所代表的是看穿古今的神明，而藤丸立香所代表的则是……人类。

濒死、但却不愿意放弃、依然苦苦挣扎着的人类。

“历史的鲜血与污秽绝不会就此烟消云散，它永远留存在那里，因为这就是人类的生存方式，明明只是争取利益的行径，但仍然将其称作‘必要之恶’。”

“那又如何？难道先祖犯下的过错还要后辈来承担吗？”

听到这里，藤丸立香的眼神明显泛着冷意。

“人类是会成长的，无论是我……还是其他人。”

“那为何仍不知悔改！”

“那这问题不该问你吗！曾经的骑士王！”

此刻，藤丸立香突然深深吸了口气，紧接着，他重新抬起头、视线则凝视着那曾经的王者。

“曾经立于人类的顶点、统治整个阿尔比昂王国的你应该明白这个道理吧？为什么人类永远维持着一种死循环，为什么民众愚昧无知……那么为什么会这样呢？”

答案不是很简单么？

那种答案对一些精研历史的人来讲很好回答。

“因为权力……不是么？也许在部分人看来，民众愚昧无知，他们只知道依赖上位者，无论生与死，无论生活是否富足，他们都将这种决断的权力交了出去。”

仔细想想，这其实也算是人类的劣根性了。

“懒惰、不愿意承担压力……”

在深深吸了一口气后，藤丸立香开口说道。

“这是他们从神话时代就展露出的劣根性，因为对他们来讲，他们习惯将压力交给其他人，自己只需要在得不到利益的时候骂两句就行了。

而神话时代的神明则因为各种理由纵容了这种懒惰与逃避的劣根性。

也许，他们习惯去享受人类的供奉、想要通过这种方式进一步操控人类的思维。

也许，他们是发自内心的爱着人类这个弱小的种族，就像是热爱家里的宠物猫狗一样。

但不管怎么样，神明们直到自己的力量逐渐衰退都不曾尝试去解决这个问题。

对人类这个愚蠢、短命的种族来讲，这就像是一直照顾着自己、但却会因为各种事情轻易动怒的铲屎官突然什么事都做不了了。

即便不断呼唤也不会给予回应了！

这种事情对他们自己来讲绝对是一种致命的打击。

因为他们并不具备能在这个危险的世界上生存下来的能力。

虽然这么说有些遗憾，但人类的确十分弱小。

而这样的他们在原初的神明逐渐衰弱后，就会将目标放在其他地方。

比如说某些从异星而来的强大存在什么的，因为这种事情，人类没少走弯路。”

即便藤丸立香只是一个源自现代的三流魔术师罢了。

他没有什么家系，更没有什么经典、高深的魔术界知识的来源，但人理烧却这一灾难却让他接触到了那些源自各个神话、传说与历史之中的英雄人物。

而在偏离了历史轨道的特异点内，他也通过各种方式接触到了本来以他这个层次绝对接触不到的秘辛。

“神明……这个词汇对人类来讲意味着庇护所，强大、愿意庇护人类。

只需要祭祀、只需要让他们定时献上供奉，那么神明就会为他们扫平一切障碍，这就是神话时代人类的生存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