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红雀咸鱼
“是……这样吗？”
在犹豫了片刻后，她开口问着。
“阿尔比昂参与过？”
“是，参与过。”
“哦……”
也许正常人会对此感到难以置信吧，毕竟一个正常的人类应该对自己的记忆力有着较为明确的认知才对。
更别说，那还是一场战争，而阿蒂拉更是领导着一个庞大帝国的帝王。
但事实就是如此。
是因为经历的战争太多——她的一生都是在杀戮之中度过的，因为这个原因，她对那种杀戮已经麻木了。
她不管自己的生活、不管整个王国的政治外交。
她的风格就是这样，仅仅是将其他繁琐的东西交给自己的廷臣，自己则在外征战。
这就是她的日常。
不管利益、不管后果。
甚至是不管时间与地点，好像只要整个王国振臂一呼，她就会带兵出征、肆虐、劫掠。
而因为她自己的认知问题，她就连很多敌人都记不太清。
因为那个时候，她的敌人太多了，她能记得阵营已经算是无比尊重的事情了。
“在那场混战之中，您最终惨败而归。”
经历了一连串的思索后，齐格弗里德最终给出了这种答案。
而在说出这种话的时候，他都不知道自己的视线该摆在哪里了，所以只能强迫自己将全部的注意力放在面前的那些敌人身上。
不过在此刻，肃正骑士们早已被梅芙女王布置出的欧格玛文字结界挡在了外部。
仅仅凭借他们手中的武器与蛮力的话，想要破开结界还是蛮吃力的。
所以，这更让齐格弗里德无所适从。
“总之，您应当是在那片战场上见到了圣剑的光辉。”
最终，因为不善于撒谎，再加上他本来就是胡扯的。
所以在此刻，他还是退让了那么一步。
没有以多么笃定的口吻，而是说的含糊其辞。
但这种态度不免让围观者变得更加尴尬。
“所以这叫什么事啊……”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齐格弗里德终究不是那种擅长撒谎的人。
而因为他不擅长，所以很明显有些难受。
前边明明说了参与了战争，后边又对此报以不确定的口吻，这不是摆明了把漏洞什么的往别人手里塞么？
甚至，别说是一直在边上围观、指望着齐格弗里德能帮忙圆上这明显口胡出来的谎言的梅芙了。
即便是对这方面并不敏感、甚至记忆都无比模糊的阿蒂拉都不由流露出了茫然的神情。
“？”
她本身就对某些事情比较敏感，所以在此刻，她不由开口了：
“你……为什么不转过身来？”她开口问道，“现在很安全。”
“……”
这话没法讲了。
第二百七十四章：天雷与太阳
一时之间，在白垩宫殿之前的战场上。
一种诡异的氛围就此扩散开来，而在其中，感觉到最为尴尬的莫过于齐格弗里德了。
他虽然有时候会显出一种诡异的迟钝、脑袋有时候也没有其他人那么灵敏，但作为英雄、作为屠龙勇士，他对视线自然是无比敏感的。
他能注意到包括梅芙在内的那些聆听者那莫名其妙的视线。
而且不用说那一向精明的女王了，即便是那异国他乡的神国大英雄的神情也有些复杂。
他很明显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却是欲言又止。
神国的阿拉什、宛若天狼星化身的弓手。
作为比古波斯更为古老的大英雄，他很显然并不清楚后来的那些事情，更不用说是靠近北欧那块地方的故事了。
他当然不清楚匈人帝国、罗马帝国还有包括阿尔比昂、勃艮第与尼德兰之间的大混战，他也不清楚包括齐格弗里德在内的那些人究竟在其中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但是，他至少听得出来：齐格弗里德在撒谎。
理由只有一个：漏洞太明显了。
前脚硬着头皮说自己参与了那场战争，但之后又因为不擅长胡编乱造、在某些方面迟迟不肯直接给予确认。
要知道那可是神秘仍存的时代的战场。
也许近现代的人不能理解这一点，但作为真正的神代末尾的大英雄、为两国带来和平的阿拉什却知晓像是自己这类人所具备的‘价值’。
不说其他的，如果英雄的个体实力真的远超寻常的战士或者军队，甚至拥有类似于魔剑、圣剑这种酷炫吊炸天的东西的话。
那么他们很明显不能被当做常规的‘战士’去使用。
因为他们的存在完全能在战争之中决定走向。
所以在那个时候，战场之上就形成了一种心照不宣的规则：
高端战力VS高端战力，普通军队有时候甚至只能沦为看客。
在没有其他手段的前提下，西方的骑士决斗、东方的阵前对决从来都是类似的东西。
甚至还有什么斗法……
强大的知名英雄、武将甚至是巫师的存在几乎主导了神代的所有战争。
王国之间的斗争会演变成神明之间的冲突、巫师能轻而易举的掌控一个没有庇护手段的王国。
这些在现代只能随便听听的故事在神代、在神秘衰退的末尾时期都是存在的。
而单单冲着这一点思考就能发现，齐格弗里德说的那些话根本不成立。
因为他只要参与了那场混乱的战争，那像他这样有着刀枪不入的肌肤的龙血英雄势必会被拖去高端战力的混战。
因为在强者过多的情况下，没有任何手段的军队也许只能沦为陪衬。
能给予支援，但没有人敢介入那种各种魔力、光炮满天飞的对决之中。
所以说，屠龙英雄的那番谎言随便听听还行，仔细想想就发现全是漏洞了。
“真是的……”
将自己听到的这些东西完全梳理了一遍后，阿拉什不由苦笑了起来。
“这叫什么事啊。”
紧接着，他又瞥了一眼阿蒂拉。
那个有着星纹的褐肤女人有着不俗的破坏力，这一点他已经确认过了，而她手中的那散发着虹色辉光的剑也不是一般人能惹的。
不过，可能是因为她的一生都在战斗，所以除去战斗、破坏之外，其他的事情她都不怎么擅长。
自然，思考也是。
她大概根本没有考虑过战术方面的事情，也没有以国王的身份全盘思考战局。
阿拉什看的出来这一点，阿蒂拉其实并没有思考到那个地步。
她只不过是凭借着自己的直觉察觉到了齐格弗里德话语之中的漏洞，紧接着本能的反应到这其中有不对的地方。
“呼……”
想到这里，大英雄不由叹了口气。
与此同时，他的心头不由浮现出一抹糟心感。
虽然他不是很清楚那个叫做梅芙的女人为什么要在这方面对阿蒂拉撒谎，但看到连憨厚老实的齐格弗里德都参与了进去。
在此刻，他就明白了这方面的事情绝对没有他想象的这么简单。
这种谎言并非恶意，而是有着内情在其中。
因为他不懂、所以他也不好表什么态。
所以最终，他还是挪开了自己的视线，将自己的注意力摆在了结界之外的那些肃正骑士身上。
在梅芙女王所构筑出的欧格玛结界的作用下，那些骑士完全被阻隔在外。
但是，魔术结界终究只是结界。
阿拉什并不懂这其中的原理，但这并不妨碍他能感受到整个结界的颤动。
而为了避免这结界被暴力击碎、甚至是被人堆出问题，他直接拉动了手中的弓弦。
伴随着弓弦的震颤，大量的箭雨从他自己制作的弓中飞出。
配合上‘箭矢作成’这一技能，神国的大英雄仅以一人之力就完成了只有军队才能做到的箭雨。
而且，它的破坏力绝对不俗。
那些由阿拉什亲自射出的箭矢不是直接顺着甲胄与头盔的缝隙贯穿了那些骑士、便是以强大的冲击力撞的手持盾牌的他们后退、让他们人仰马翻。
但是，阿拉什的这番破坏力落入人群之中却有那么一点杯水车薪的味道。
因为这座城市之中的骑士太多了。
只有当他们真正入侵圣城并封锁了入口的时候，他们才体会到这白垩之城的可怕之处。
阿拉什并不知道这座城市原来是什么样的，毕竟他从来没有在这座近似要塞的都城之中生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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