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圣杯战争开始的旅途 第385章

作者:红雀咸鱼

美国的社会从建立之初便是浮躁的,这里的人不懂得真正的‘享受’,他们的一切都围绕着物质与金钱,所以房间的布置普遍都会显得有些‘土’,但这里的房间很显然不大一样,虽然仍然是木制的结构,包括床铺与餐桌在内的简单家具也清晰可见,但他依然发现了一些不太寻常的东西。

那是一张琴,约90厘米高,55厘米宽,没有踏板——这是爱尔兰竖琴的特征。

那种并不厚实的轻盈之感之间透露了出来,那竖琴就这么安安静静的躺在角落里,而在看到这里的时候,他不由瞥了一眼那女人的双手——指甲有些长、明显是留着用来演奏的。

“所以说,现在这里究竟是什么样的状况?如果如同你所说的那样,这片土地没有未来的话,那我来到这里岂不是没有任何的发展前途可言?”

“不,倒也不是这样,虽说那位王在数月之内已经平定了这整个北美的局势——将大部分的城镇都打成了废墟,但那无血无泪的王毕竟不会什么分身之法,他的众多士兵虽然层层推进战线,但却没办法完全浇灭那些东躲西藏的游击者。”

也就是说,这片土地上仍然存在着反抗者……

他们或许是大陆军的残余部队,或许是仍然残留在这片土地上的英军,更有可能是土著原住民,但无论如何,如今的‘美利坚’的确存在着两股势力。

“所以,那位‘王’要到何时才能统一北美?”

“不知道……”对于这一点,女人只是缓缓摇了摇头,“那位王本来应该很擅长追踪,但现在却只追求胜利与战斗,在谋略上面就没那么用功了——这便给了那些游击者可乘之机。”

“听起来还真是危险……”在听取了这些消息之后,拓荒者少年不由如此嘟囔着,“看起来我该回到海边那里,看看还有没有什么过往船只能把我和我的同伴一起带走。”

对此,女人只是微微一笑……

“欧陆那里早已停战,这里剩下的英军也已经被剿灭,船只被摧毁,如果你能从头开始设计并建造船只的话,倒是可以试试。”女人的手指轻轻敲着那木制的桌子,而那略长的指甲壳也轻轻划过桌子,那温柔而美丽的眼眸貌似透着相当的深意。

她的笑容阳光而明媚,但眼神深处所透出的是一种明了……

“但你不会那么做的,不是么?”

她的话听起来无比的突兀——单纯的以一个爱尔兰移民的身份来说,这种话不免有些过于果决了,但立香在确认对方的身份没那么简单之后,他倒是不意外对方会如此。

所以在对方的语调好似有些转变后,他仅仅是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罢了,废话到此为止吧。”他说着

眼中洞察之辉流转,他再一次打量着面前的这个美貌而细腻的爱尔兰女人。

“我想要知道那位‘王’的身份……诗人小姐。”

第九章:清风传诵着你的事迹

最终还是完全的掀盘了……

本来的话,藤丸立香是想要凭借一个普通的美利坚丛林拓荒者的身份逐渐的从那疑似移民的爱尔兰女人的口中逐渐套出与这个特异点有关的事情,因为他的脑海之中存在着正确的历史,只需要得知这片土地之上所发生的事情便能自动进行对比并确认异常所在。

但在那种相互客套寒暄的对话之中,一直都没有放松警惕并不断观察的立香所得到的信息却不仅仅是这些而已……

那从没有报上姓名的女人并不仅仅是单纯的移民,她的房屋就在山脉道路的边上,这个位置并不算多好的安家之处,因为丛林就在边上的缘故,所以没有什么好的视野,出行虽然方便但立香自己却没有见到代步的马或者马车。

种种异常之下,他只能认为面前这女人不简单,而在再次环视了周边的一切之后,他心底有了一个算不得成熟的小猜测。

“我想要知道那位‘王’的身份,诗人小姐……”他一口道破了对方的身份

不经意之间,双方的立场悄然发生了变化,本来只是一个丛林拓荒者与一个爱尔兰移民之间的对话,但在道破了身份之后,这已经成了一个特异点知情者与来自迦勒底御主之间的问答。

“你应该知道的才是……”

虽说藤丸立香已经完全撕去了伪装,但那女人却没有什么动摇,她仅仅是不紧不慢的起身,接着从那锅子里盛出了一碗肉汤,自顾自的喝了起来。

“即使我说了,你也不会相信的不是么?”她笑着开口,“还有,即使我不说,你不是也能圈出一个大概么?”

她由头至尾都没有什么紧张的情绪,面带笑意的同时,她那漂亮的眼眸也没有从立香的身上挪开过,那种重新审视的目光以及那种遮遮掩掩的态度不免让立香有些不爽。

但她毕竟没说错什么……

藤丸立香自己也不是什么初出茅庐的新手,无论是他的性格还是逐渐累积的经验都不会让他去全盘相信一个刚见面不到十多分钟的陌生女人,之所以想从她那里听到消息不过是寻找一个还算是可靠的信息渠道而已。

听话信一半,这便是立香现在的作风……

而且事实上哪怕那女人什么都不说,就之前的对话以及房间内的布置已经能暴露出相当多的讯息了。

首先,她是一名会使用爱尔兰竖琴的音乐家,而那通过观察的视角去批判的歌唱口吻则完全暴露了她‘吟游诗人’的身份,而在这种情况下,她之前说的一句话便很有意思。

“那位王本来应该很擅长追踪,但现在却只追求胜利与战斗,在谋略上面就没那么用功了——这便给了那些游击者可乘之机。”

诗人之前是这么说的,一般人第一反应会去注重‘现在’的事情,而这段话所暴露出来的便是那位不知名的‘王’(king)的现状,他追求胜利、热衷于战斗,但因为某些原因却不怎么精通谋略,但与此同时,立香却在意着她的这句口吻。

如果立香没猜错的话,那瞬间降临到这片土地上并于一夜之间摧毁华盛顿的大陆军的所谓‘王’是从者,而如果他是从者的话,那必定不是属于这个时代的人。

那么……

“艾琳(Erin)……”他缓缓说道

也许是因为与凯尔特系的从者相处多了,他自己也很少去使用‘爱尔兰(Ireland)’的称呼,而是与梅芙、库丘林他们采用他们那个时代的‘艾琳(Erin)’的称谓,而这个称谓对那身为吟游诗人的女人来说则莫名的亲切。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所谓的王来自古老艾琳,而且说不定是相当英勇的勇士。”注视着那直到现在都没有半点魔力与灵基反应的女人,立香开口说着。

他对自己的猜测坚信不疑,更加不可能被对方那宛如普通人类一样的外表所欺骗,要知道为了应对各个时代的敌人,他的学习课程几乎囊括了全世界的魔术——不求完全学会,但至少要有所了解,而他的老师则是那些精通着各种魔术的从者。

而更加巧的是,因为和他关系走得近的人都是凯尔特那一系的,梅芙更是知无不言,她所会的东西全部教给了他,藤丸立香自己都可以算是个半吊子的德鲁伊以及‘吟游诗人’,也因此,他对这个驱使奇迹与神秘的‘职业’不要太了解。

以音律言辞沟通世界,这种效果就像是传说中的Master of Babel(统一语言)那样,如果他们原因的话话是不会留下任何使用痕迹的,因为他们的言行所象征的便是‘自然’,而在这种状况下,掩盖自身的灵基痕迹也并不是不可能!

如果藤丸立香的猜测是真的,那么剩下的推论便是……

“你是从者……”他开口说着

这突如其来的言语以及那瞬间变得如同鹰隼般锐利的目光一下子让女人自己感觉到有那么一点点的压力,这种压迫力与她见过的那种残暴或者勇武是完全不同的,藤丸立香的眼神之中并没有杀意、也没有任何的威胁,那种平静如同寂静深海的眼眸却不免让她感觉到有些毛骨悚然。

这种毛骨悚然并不是因为生命威胁,而是感觉自己的一切都被看透……

但那又如何呢?吟游诗人从来都不会有所畏惧,甚至,她现在所感觉到的只有一种兴奋。

“不愧是你……”她轻轻的拍了拍手,“这片土地的清风都在向我阐述你的事迹,迦勒底的魔术师。”

然后,她的‘身体’变了……

并不是外貌,在立香的眼里,她那正常人的‘躯壳’逐渐的被撕去,剩下的仅仅是那散发着魔力反应的灵基。

“我是Caster,这片战乱废土的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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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乱废土的颂诗歌者

职介:Caster

真名封锁中……

第十章:诗人菲迪露玛(加更第二更)

“我是Caster,这片战乱废土的诗人。”

好了,现在一切都说得通了……

就在面前的那个女人真正撕去凡人伪装的那一刻,立香脑海中的推测碎片也最终串连成了不可忽略的‘真相’,这个女人并不普通,她是从者,再结合她所携带的那标准的爱尔兰竖琴,她的出处是显而易见的。

但即使如此,立香依旧流露出了不悦,因为这根本不是重点。

“我问的是……名字。”将双手环在胸前,藤丸立香仅仅是如此开口。

无论她说的再多都不如报出一个名讳,,因为只有名字能替他锁定出具体的时代——所谓的吟游诗人在艾琳的大地之上传承太久了,对立香来说,哪怕是现在,他脑海之中都能浮现出不少吟游诗人的名讳,其中男女都有,而时代甚至一直从爱尔兰第一位德鲁伊与诗人埃默金开始一直延续到费奥纳勇士团的终末。

那可是一千多年额时光,如果没有名字,单单凭借立香自己现在的观察的话,想要从这片时光长河中锁定出具体的某个时代实在是太困难了。

“而且我觉得你知道的东西应该很多,Caster,而我想要知道那些……”他说着,眼睛甚至光明正大瞥了一眼门外。

已经不需要什么额外的试探了,在确认了对方的身份之后,立香剩下的工作便是询问,而且他根本不必要去做‘威胁’这种格调极低的事情,对他来说,言语的那种威慑根本不必要,因为双方都是聪明人,正如同立香能察觉到她言语之中流露出的那种细节方面的线索那样,女诗人也能察觉到她现在的处境。

不太妙……

不,或者应该说是相当的不妙,藤丸立香毕竟不是真正的拓荒者,他所谓一起在丛林之中生存的伙伴自然也是从者,不过那女诗人从最初开始便放任玛修·基列莱特自由行动,这也意味着她本人的确不在意这方面的事情。

女诗人最终只是缓缓啜饮了一口她自己熬制的牛肉汤,接着在咕嘟咕嘟喝完了那暖身的汤水后,她轻轻一笑。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她反问着,“你知道我与那‘王’相识,知道我了解这片土地发生的事情,那你就该知道我究竟是什么人。”

无论女诗人生前究竟如何,她现在是一名从者,而之所以被召唤的原因与那所谓的‘王’有着分不开的联系,甚至可以说,她应当是那所谓的‘王’的部下。

但是……

“你现在住在这里,如果不是为了刻意拦我,那便是为了刻意远离那所谓的‘王’。”御主说着,他的左手伸出,稍稍戳了戳自己的太阳穴,“顺带,我的眼睛虽然算不得什么优秀的魔眼,但它却总能将我想要的作为‘真实’的讯息全部传递给我,所以我能在一定程度上判断对方有没有说谎。”

在高度集中的藤丸立香面前,任何的‘虚假’都是不被允许的,而在他的眼里,除去被遮掩的灵基痕迹之外,女诗人的一切表现都无比的自然,她的语气并没有刻意的去强调什么或者是有什么掩盖的痕迹,所以那只能是她真实的想法。

“你并不喜欢那位降临在这片土地上的‘王’,我可以这么断言。”

敌人……

或许说不上吧,但立香自己相信面前的女诗人与那所谓的王之间一定有着不可弥补的隔阂,不然的话她便不会不顾情谊的一个人徘徊在这片土地上。

“你是诗人,而我很清楚吟游诗人所期待的是什么——是英雄的故事、是传说、是足以被人歌颂的事迹,而单纯的杀戮并不能造就这些。”

立香的言语就这么徘徊着,他的逐条分析有理有据,这证明了他对早已在消失于现代的‘英雄歌颂者’的理解,甚至,他的那些分析完全针对着之前女诗人所披露出来的各种细节,简单来说,甚至就差最后一步,藤丸立香便能彻底将她剖析个干干净净。

但是,正因为只差那一步,女诗人虽然赞叹,但也仅仅是赞叹罢了。

“我大概能理解你为什么一步步走到现在了……”她说着,那美丽的眼眸仅仅是注视着那角落里的爱尔兰乐器,那竖琴的橡木外壳上已经沾染上了灰尘,“但这对我来说却……”

“对你来说却什么?”就在诗人无奈摇着头的时候,一道甜美的声音直接从门口那里传了过来,不过甜美终究是用来形容那声音的,就语气上来说,那说话的人却并没有多么友善。

“梅芙……”

那披着白色毛皮披肩的女人就这么站在门口,她的一只手紧握着鞭子、而另一只手则倚靠着那木门的门框上。

她当然是因为感受到了那毫无遮掩的从者灵基的气息才直接赶过来的,而在确认了藤丸立香的平安无事后,她则将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到了那个女诗人的身上。

“你……”而在见到梅芙的时候,那女诗人一直以来的游刃有余被破坏的干干净净、停留在她面容上的是挥之不去的愕然,她看着那妖艳的女王,看着她一步步走到屋子里来,最终看着她将那御主拦在了身后。

而直到这一刻,她才意识到究竟发生了什么……

“有点……有趣。”女诗人笑了起来,甚至到了最后,古艾琳女性特有的那种热情奔放让她真正放声笑了出来,“不,这已经不仅仅是有趣的程度了,这已经是滑稽了!”

女诗人就这么自顾自的笑着,她仿佛是无视了女王以及正与她对话的魔术师那样尽情的宣泄挥洒着自己的情绪,而最后,笑声戛然而止,女诗人仅仅是伸手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接着则是向那女王行了一礼。

“好久不见了,我的女王陛下……”她说着

“啊,真的是好久不见了,我的诗人……菲迪露玛(Fedelm)。”坦然受了诗人那一礼,梅芙只是半闭着自己的眼睛。

她看起来无悲无喜,没有多么热情,也没有任何的温柔,有的仅仅是一抹挥之不去的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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